6 开窍的天乐（1 / 1）
岁月如梭，光阴似剑，一转眼两年过去了。生活单调而沉闷，每天周而复始地做些无聊的事。为了在这平静的生活中活出点不平凡的味道来，我尽力地去找些事情来做。
比如说每天去关心我的美人。美人是典型的君子，经过我长期不懈的努力，我和友清的关系也仅仅限于拉拉小手，连拥抱都很少，他说我还小，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是无限的惆怅。
其实我知道他心中的犹豫，他始终郁结于我是裴家的童养媳，而裴家又是收留他的恩人，以他从小到大接受的封建礼教来说，要他抢别人的媳妇出墙，而且还是恩人家的，打死他他也不会干，这是令君子不耻的以怨报德的事。
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是：他是不是觉得他寄人篱下，根本没有能力养我？
当然这些话我从来没和他讲过，我想如果我说了，对有自尊心的男人来说，那是极大的伤害，那我们的情份也就完了。
所以我每天装着无所谓的态度去关心他服侍他，我不想给他心理上太大的压力。
除此之外，我还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裴家村是手工艺者集聚的村落，他们这里不少人都是以手艺传家的，他们的手艺就是木雕。
村里的有手艺的人都出门打工，有的人就在天乐爹的家俱工场里做工，还有的为建房子的人家做木工活。只是这时候的手工活是很廉价的，他们在外忙活一年，除去日常开销也存不下几个钱，要是再碰上个生病受伤什么的，还要倒贴呢。
我也是在结识威廉后才想起做这个生意的。
威廉家的洋行是做丝绸、瓷器生意的，也顺带做手工艺品生意。他们从中国收购了商品后转手卖到英国去。
我从村里木雕活的老手艺人王老伯家拿了几个木雕观音菩萨给威廉的老爹看，他老爹看了后说工艺还可以，只不过雕刻的样式要按照他们的要求做。于是我便拿他们给的图样带回去给村里人加工，材料由我提供。
这件事我是瞒着天乐爹的，要是他大老板一插手，我还做什么生意呢，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都是借口到城里看天乐将货送到威廉那里，然后将交了货才回天乐那里，所以近一年来，天乐爹都没有知晓。
转眼又到了年关，天乐要放寒假了，他早早就写了信回来。结果他没等他爹回来就自个儿跟着马车回来了。
这两年间，他的个子已经窜得比我高了，原本白白胖胖的馒头脸也瘦削了不少，眉眼间少了些稚气多了些英气，身材高高的，修长而匀称，胸脯居然还有了点小胸肌，真有点英俊少年的味道了，就这样子摆到现在也是一典型的少女杀手。
他进门的时候我正从房间出来，一下子就撞到他身上，他迅速地扶住我的肩低头看着我，脸上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燥热，红彤彤的，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异样的光芒好象黑暗中的星星。
我正想推开他，他却一把将我抱住，兴奋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笑道：“小倩，我回来了。”
我大叫：“天乐，头晕，快放我下来。”
在我的抗议下，天乐将我放了下来。我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小破孩，你爹给你吃了什么长这么快？”遗憾，看来以后从体力上欺侮他是没有可能了。
天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脸色因为兴奋而绯红，一双墨黑的杏仁眼如黑夜之星般璀璨。
我拍拍他的肩：“哎，天乐，奶奶那边你去了吗？奶奶可是整天念叨你。”
天乐听话地点点头：“我马上就去。”
我拍拍他的脸趁机扯把油：“快去吧，奶奶一早就在等你了。”
天乐转头出了房间，边走还边说：“小倩，你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天乐一走，我就去了厨房，准备亲自下厨为天乐烧两个菜。我才将围腰系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菜的搭配，一转身又看到天乐。
“你怎么不陪奶奶多说会话，吃饭还早着呢。”
天乐有些不耐地问：“你还要忙多久？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想他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象往常一样带点洋画、玩具啊什么的，所以我也不着急，炒完两个菜后，我才洗手跟他回屋。
一出厨房，天乐便拉起我的手。我低头看看，他的手修长有力，将我的手包裹在里面。想当初，他都是把小肥手塞在我的手心让我牵着，没想到转瞬间大小颠倒了，让我不得不关注到他的成长。
他拉着我到了屋里，打开带回来的皮箱，那里是琳琅满目的物品，有吃的，有玩的，他说这里面有他买的，也有叔叔伯伯和阿姨们送的。
他献宝似的拿出一样样东西，有采芝斋的玫瑰酥、张记的梨膏糖、安庆堂的牛肉干。。。。。。都是我爱吃的，还有泊来品望远镜、雕花的鼻烟壶、三层镂空的玉球、小熏香炉等等，最后他居然拿出一条大红的围巾。
我诧异：“你怎么会买这个的？”
“我是看城里有女孩子带这个的。”
我立刻敏感到这里面有问题，因为据我了解他没有研究街上女孩子打份的兴趣。
“真的吗？你没有说老实话吧。”其实我也没把握，不过诈诈他玩罢了。
天乐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不自然。
“没有你脸红什么？”其实他脸并没有红，但我一说他脸红他果真就红了。
“我。。。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一个叔叔家的女儿带过这个。”
我似乎闻到了□□的味道：“是一个妹妹？你爹朋友家的？常到你们家来？来了就让你陪她说话？”原来是想从我这挖墙脚啊。
“你怎么知道的？”天乐疑惑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能不知道吗？这种桥段我见多了。”电视、电影上常有。
天乐苦恼地笑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那是，我是谁呀。哎，现在到哪一步了？拉过小手啦？还是ＫＩＳＳ过了？”我继续发挥娱记精神刨根问底。
天乐佯嗔地瞪了我一眼：“哪有你说的那样，我根本不想理她。”
“为什么？噢，一定是她长得难看。”
“不是。”
“那为什么呢？她不愿理你吗？”
天乐懊恼地皱皱眉：“没有，她总缠着我，还老是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笑得贼兮兮的：“那你是不是半推半就地抱了人家？”
天乐不悦地看着我：“小倩，她靠在我身上你不生气吗？”
我豪气地拍拍他的肩：“啊呀，只要你高兴我生什么气？让她靠一下你又不少块肉。”
他低头想了想：“可是为什么我一想到你要是这样靠在别的男孩身上我心里就难受呢？”
我心里打了一个咯愣：这小破孩一直没有作为“我男人”该有的自觉性的，怎么一下子会有了这种感觉？莫不是情窦初开了？
我立马打个哈哈：“那是因为我心胸开阔气量大而你小气呗。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把你的成绩单拿给我看看。”我迅速岔开了话题。
天乐从箱子里拿出成绩单递给我，我一看工：“哎呀，好小子，考得不错么，都是５分嘛。”
天乐得意地笑：“以前你一直说我笨，可我发现班上也没几个比我聪明的。”
我想我那不是为了打击你的自信心么。
我嘿嘿讪笑：“我那不是怕你骄傲嘛。好了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这个问题好象也不能再继续谈了。
到了晚上，天乐也不用人招呼就睡到我的床上了，八脚印章鱼似的趴在那，我想赶都赶不走。
经过猪脚爪花生汤、黄芪羊肉汤等丰胸食物的不懈滋补，我已经达到了□□的效果，可以说女人该有的我都有了，所以来个将近一米七几的小弟弟跟我住一起我就很不方便了，我决定跟他先礼后宾。
我说我的床小，他一个大块头一睡，我就没地方睡了。
他回我：“我的床大，那就一起睡我的床吧。”
我说我生床。
他胡搅蛮缠：“你真有本事，除了生孩子还会生床。”
我气急，上前就扭他的耳朵，可是我低估了他的实力，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任我欺凌的小破孩了。
只觉一阵天翻地覆，不知怎的我就被他压在身下，两只手被他压在我的脑袋两边，而他的脸就在离我一尺的地方，墨黑墨黑的眼睛与我对视。
“还打不打你男人？”他邪佞地笑。
我不以为然地回瞪他：“什么夫君，小破孩，居然偷袭我，重死了，快走开。”他面色一沉：“还不认错，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他开始挠我痒痒。
“不要，痒。”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得求饶：“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下次还敢不敢？”他故意做出恶狠狠的样子。
“不敢不敢。”我一向识时务。
我闭着眼睛喘着气等他下去，却半天没动静，我睁开眼疑惑地看着他，发现他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胀得通红，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黑越越的眼神好似一潭深渊要让人沉醉进去。
我激凌打了个冷颤。这小破孩这是怎么着啦？这眼神很不对劲嘛，莫不是真开窍了？
我连忙推推他：“哎，哎，你快点下去啊，压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经我一推，他这才象醒了神一样，慢慢地爬起来。
经过这件事后，我发现天乐有了些变化，比如：他经常有意无意地看我，我一抬头一转脸就会碰上他的眼光，而且他与我好似越发亲昵，常常喜欢靠着我抱着我的腰，有意与我贴近。
有一次我看他坐在床沿上，十指相交纠缠，一副郁闷的样子。
“怎么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二年我才十八。”
小的时候老盼着自己长大成人，这种成长的烦恼我在现代也经历过，所以我理解他的心情，只是奇怪他一向是个“少年不知愁滋味”的人怎么会对年纪如此纠结。
我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时间真的过起来也很快的，眼睛一睁一闭一天就过去了，学校一开学一结束，一个学期就过去了，不就四个学期嘛。”
他转过脸看着我，很认真的表情：“那你会觉得日子过得慢吗？”
“我当然不会觉得。我每天学管家学管帐学做菜，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当然还有每天陪陪帅哥。
他莞尔一笑，好看的杏仁眼顿时流光溢彩，我这颗老草之心啊竟然为之狂跳了几下。
才过了几天，天乐爹就回来了，今年他回来得特别早。管家指挥着家里的丫环仆人忙着打扫整理，我便窝在房里写年货清单。
天乐也不出去，躺在我房里的椅子上看书。可能是看书看烦了，他起身走过来，凑过头看我写什么。
我只觉得脖子里一阵阵热息吹过来，痒稣稣的，我转过头正对上学他的脸，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皮肤很好耶，不仅光滑，连毛孔都少有，除了几根代表他已经发育的毛绒绒的小胡须。
丫的，这厮再过两年准是一少女杀手，我暗暗地想。
我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一边去，别妨碍我做事。”
他老脸皮厚地笑，还将一只手揽上我的腰：“我看看嘛，看我媳妇管家管得怎么样。”
我佯嗔他：“谁是你媳妇？小小年纪，思想意识就不健康。”
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我忽然想八卦一下：“哎，你爹有没有带过阿姨回家？”
天乐看我一脸的讪笑，颇为鄙视：“小倩你想什么呢？当然没有。”
不可能呀，象天乐爹这个年龄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不可能没有女人啊，难道是在外面解决了才回家？
“那你爹是不是有时候不回家？”
天乐点点头。
我的八卦之心顿时动了起来：“真的？”
天乐很不以为然：“当然真的，不过那是他有应酬，吃完饭后他就回来了。”
真失望，还以为能挖到什么劲爆消息告诉奶奶呢，结果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