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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双生(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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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许久都是好日子。天高云淡,晴日的风卷起些残留不散的冰雪清凉气息,沁人心脾。虽未曾真正立春,但偶尔已有三两只不畏冷的鸟儿立在柳梢头叽喳几声,催得残冬走得更快了些。

卫遥虽在嫁衣坊住了两个来月,却很少亲见柳七娘忙活生意上的事情。

接的那单小的刺绣生意,不知何时便已完成,主顾看起来虽像是刻薄挑剔的主妇,可看了那几件绣品却是赞不绝口,一张脸上满满全是笑。

这日难得七娘取了刚成了大致样子的嫁衣回内院,又选了些金银线、莹润珠子来回比划着,好似在构想衣上和陪嫁几件绣品上的图样。

末了,将衣裳搭在桌上,又取出厚厚一叠草图修改一番,待到满意了,才轻舒了口气。

掷了笔,终是觉得图样改得实在太过杂乱,揉揉眉心,对卫遥轻声问句:“你可学过写字画画?”

卫遥被突然一问,略愣了愣,凑过去看看,垂眸笑道:“小时候跟我爹学过些。”

既知道七娘是打算要他代劳将改好的图样描上一边,也不多问,自去一旁取了支小号叶筋,又再磨了半盏墨。对七娘笑了笑,便挽袖依样描画起来。

他父亲虽非名士,但似乎也饱读诗书。依稀记得,年幼时父亲时常往家中买几册书,闲了也总抱他在膝上教他读书写字。

只可惜,那些书在父亲故去后,都让母亲扔在灶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默然苦笑叹息,他又凝心静气描画那些繁杂细碎图样。

几张图画下来,笔下线条依旧清劲舒展,额上却渐细密渗出了汗水。

七娘倚在床边闭目养神一会,起身舒展下肩臂。也不言语,出去泡了壶清茶过来,倒好了,推了一杯到卫遥面前,自己先从一旁画完的图样中拣了莲花和凤纹两张看看,又仔细瞧了瞧他画到一半的鸳鸯戏水图样,抿嘴笑道:“不错。”

冬日里茶冷得快,七娘瞥着那杯茶已渐渐失了温度,只好执了他的手腕,夺过笔:“累了就先歇会,喝口茶。这些图我也不急着全要了。”

将他拉到一边,又拈起那张墨迹半干的图纸仔细看看,赞了几声。忽又见他方才凝神屏息描着图样,生怕出了差错,这会儿额角已经微微湿润,不由又浅浅勾起嘴角。正要拿帕子给他擦擦,却听外面有叫门声。

仍是莫家的马车,却与往常见到的有所不同。

马是膘肥体壮的两匹并驾枣红马,车厢并不大,通体由花梨木制成,窗边上雕了蝙蝠等纹样,皆用清漆仔细涂过一层。透着窗子隐隐可以闻到车内暖融融的香气。

见柳七娘出来,马车上也下来个小丫鬟,站稳了、左右看看,这才回身伸出手。

慢悠悠的,车内也探出一只纤纤玉手来,指甲拿蔻丹染成鲜嫩粉色,腕上套着两只最新式样的金镯子。

七娘瞥了一眼,轻声冷笑:“莫小姐好大的架子。我病还没好,便不奉陪了。”言罢,回身关门。

还未走出五步,便听敲门声又起。一阵赛过一阵的急切。

卫遥偏了头看看柳七娘,眸中带着些讶异:“你故意的?”

七娘面上疏冷颜色不再,反而眨眨眼浅笑出来:“我懒得搭理那些明明心虚还摆谱的蠢人。”

默数到十,终于慢慢转回去开了门。

门外莫小姐脸色青白,似含着怒,却被迫隐忍不发。闷了许久,才从口中挤出一句:“仓促来访,还请柳老板不要怪罪才是。”

便是到了这个境地,却仍低不下头来,真不愧是自幼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

七娘心底暗讽,面上却是淡淡的:“既然来了,便请进来。”语调从容,仿佛方才关门谢客的是不相干的旁人一般。

见后面几名下人也跟着进来,又冷了声音:“我这里不喜喧杂,莫小姐还请先安置好下人再进门。”

莫小姐一怔,脸上又变了变颜色,但仍优雅吩咐:“你们在外头等我,我与柳老板说几句话便出来。”

三人进了外面一进院落,七娘并未将其往内院里引,只指了旁边铺面:“有什么话,进去说。”

莫小姐低了头,默然随两人进屋。

此处与其说是店铺,倒更像是堆放杂物的库房。常用的几种布料散乱放着,几只柜子抽屉半开,虽室内光线不甚强烈,却仍映着其中明珠、水精熠熠生辉。

见两人都带着些诧异环顾这屋子,七娘自在窗边落座,淡淡道:“不过是些常用的物事,随便备在铺子里的,以免要用时忙乱。”却更像是对着卫遥解释。

屈指在桌上轻叩了两下,又道:“莫二小姐专程来此,就是为了看这些琐碎东西?”

对面人回过神,在客座坐下,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还请柳老板别再说笑,我只是关心嫁衣裁得如何,才瞒着父母亲来此。至于舍妹……早已入土为安,柳老板的话,我实在不明白。”

“哦?原来是这样。”柳七娘闻言低低嗤笑,忽又做出些疑惑神色,“我听说,莫家大小姐生来体弱,常常服药,年前也请过几次大夫。不知今日可好些了?”

莫小姐愣住。

发觉失态,忙垂首敛眉柔声答道:“多谢柳老板挂念,我这些日子已大好了。”

柳七娘又微弯起嘴角,眸光却是冷冽:“我料想也该如此。难怪,年前在你身上闻到的药味已经散了,连惯用的熏香味道也有所不同。”

“我……”莫小姐动了动嘴唇,只发出了微弱的一个单音,呼吸却变得急促起来,脸上血色也随之褪去。

镇中许多人都知道,莫大小姐体弱,又素有头痛的毛病,日常所用熏香虽与妹妹相同,却偶尔多加了几样清血镇痛的香料。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莫小姐轻柔的声音忽然有些嘶哑,娇媚面庞也紧绷得扭曲起来。

柳七娘冷笑不语。

卫遥却似乎想到什么,微微皱了眉,斟酌着问道:“是你将莫大小姐推下池塘的?”

这话虽太过突兀,可若不问却又如鲠在喉。若不是双生妹妹相约,平素体弱多病的莫大小姐如何会独自在数九寒冬到那冷气袭人的池塘边上去,而面前这女子又如何要装作他人。

分明是早有预谋。

既如此……

卫遥心底一团疑惑渐渐浮起,虽未得到回答,却又忍不住低声说:“莫小姐,此事连我等外人都存了疑,令尊令堂如何会毫无察觉?你还是……”

说到一半,忽然想起这话与当日七娘在莫府所言毫无二致。不由睁大眼睛扭头望向柳七娘。

“你那日……莫非真的这样?!”

无头无尾一句问话,七娘却似听懂了,先是蹙了眉尖、几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声,似要劝上莫小姐几句,可停了一会,却最终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出口的话也不痛不痒:“恐怕这便是当局者迷,你我都能猜到之事,莫二小姐却深陷迷局了。”

回眸见莫小姐仍是又惊又疑,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七娘敛了笑,淡淡道:“知女者莫若生身父母,何况你爹在商场上那般精明,他们怕是早就明白你这点小伎俩。而这些日子以来都未曾声张,恐怕也未必只是为了掩盖家丑而已,更不会是打算随便嫁个女儿攀上周老尚书家的高枝儿。”缓了一缓,又正色问道:“如此看来,这场婚事不仅未必是天作之合,甚至会让你悔之莫及,你可还是打定主意要一意孤行?”

让父母能够忍下丧女之痛……即便凶手是另一个女儿,而背后这事也总不会是小事。

何况这父亲还是素来装作无能庸俗样子的富商莫老爷。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许多年,几乎成了人精,这样的人忍下丧女之痛要达成的,究竟是怎样的目的呢。

莫小姐本一直绷着身体,听到这话,虽未想到更深的含义,却也一下子失了力气,几乎瘫在椅上。

默然许久,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泪珠从眼里滚下,却轻轻笑起来:“我为了嫁给他,连自己姐姐都杀了,哪里还有退路。”虽笑着,眼中却是一片萧瑟。

半晌,撑着椅子扶手慢慢站起身来,声音虽颤抖,却带着决绝之意:“柳老板和卫公子既不打算多嘴多舌去报官,便索性把这事忘了岂不痛快。”

“可是……”

卫遥眼中忧虑更盛,待要开口,却被七娘制止。

“莫大小姐的意思,我们明白了。嫁衣连同陪嫁几样绣品定会按期完成,到时差人来取便是。”

七娘起身,素白衣袖轻轻拂过桌边,忽又回身笑道:“还望莫大小姐与周公子白首偕老。”

“借你吉言。”莫小姐也已神色如常,唯有一双眼睛仍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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