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这个男人很危险2(1 / 1)
“刚才那男的是谁?”夏木骑着车,看着前方的路面问。
舒雅望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说:“一个讨厌的家伙。”
“讨厌你还让他送你回来?”
“没办法,工作太累了,懒得走。”舒雅望揉着腿,一脸幻想
地道,“要是大院里有送班车就好了。”
夏木冷哼道:“你想得真美。”
“唉,命苦啊。”舒雅望长叹一声。
“怎么了?”
“为什么我大学毕业了以后要和民工叔叔一起做事呢?”舒雅
望擦着莫须有的眼泪,可怜兮兮道,“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挖坑种
树,再挖坑再种树,啧!苦啊!唉,孩子,你要好好学习啊,不然就
和姐姐一个下场。”
眼见到了舒雅望家楼下,夏木停下自行车问:“真这么累?”
舒雅望跳下来,走到他面前说:“你闻闻。”
夏木垂下眼,听话地凑过去闻闻。
“闻出来什么味儿没有?”
夏木摇摇头。
舒雅望轻轻地敲他一下:“笨,这么重的汗臭味儿都闻不出
来?”
夏木愣了一下,瞪她一眼:“无聊。”
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舒爸舒妈又不知道去哪儿了,舒
雅望将包包往沙发上一甩,对着夏木说:“我去洗个澡,等会儿做饭
给你吃。”
“好。”夏木早就是舒家的常客,到这儿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样,脱了鞋子,拿起自己专用的拖鞋穿着走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
舒雅望也早就习惯了夏木没事就跟着自己回家的行为,她从房
间里拿着换洗的衣服走出来说:“冰箱里有苹果,自己洗着吃。”
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她又转过头来说:“帮我也洗一个。”
“哦。”夏木打开冰箱,拿了两个苹果在厨房的洗水池洗干
净,然后走进客厅。这时,卫生间已经响起了水声,他弯下腰,将两
个苹果都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看起书来。
舒雅望洗了个香喷喷的热水澡,换上宽松的吊带睡裙,光着脚
丫,披着半湿的长发从浴室走出来。
客厅里夏木正低着头认真学习,舒雅望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将长发撩到胸前,透明的水滴从发尖甩落,有几滴落在夏木身上,夏
木眼神一闪,不动声色地将手背上的水擦去。舒雅望看着茶几上的两
个苹果问:“还等我一起吃啊?呵呵。”
她笑着弯腰,上身前倾,拿起茶几上的两个苹果,刚擦过头发
的手有些潮,手指一滑,一个苹果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啊!”舒雅望惊叫一声,夏木转头看她,她正弯腰去捡,他
的眼神忽然一怔,有些慌张地别过头去,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舒雅望捡起苹果,将没掉下地的那个苹果递给夏木:“喏,给
你。”
夏木的眼睛都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将苹果接过,有些紧张地
捏在手里。舒雅望有些奇怪地看他:“怎么了?”
“没。”夏木摇摇头。
“没?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没……没有。”夏木慌张地摇摇头。
舒雅望好笑地凑近他,疑惑地瞅着他问:“真的没什么?脸越
来越红了。”
她和他本来就坐得很近,当她凑过去的时候,他闻见了她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夏木抿抿嘴唇,有些紧张地低着头,忽然抓起苹果,啃得“咔
嚓咔嚓”直响。
舒雅望歪了歪头,有些搞不懂,看了看手上的苹果疑惑地想,
这苹果有这么好吃吗?
咬了一口苹果,不再逼问他,舒雅望拿起电视遥控器说:“要
学习的话去我房间,我看会儿电视。”
“哦。好。”夏木低声回答,带着一丝心虚和羞涩,他拿着书
慌忙起身,走进舒雅望的房间,关上房门,低着头整个人紧紧地靠着
房门,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脸上火烧般发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望向熟悉的房间,明明是来了
千百遍的房间,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瞬间,这个房间,她的味道如
此清晰,如此让人……心跳加速。
舒雅望半躺在沙发上,调了几个台,停在娱乐新闻播报节目,
新闻里不停地说着谁和谁又传了绯闻,谁和谁因为谁分手了,什么什
么大片在什么时候隆重上映,看着看着,舒雅望困了,眼皮慢慢地合
下来,躺进软绵绵的真皮沙发缓缓地进入梦乡。
今天,她梦到唐小天了,在梦中他轻轻地吻了她,他的嘴唇很
软,像羽毛一般轻轻抚过,痒痒的,很舒服,真实得不像是在做梦。
舒爸舒妈回来的时候,舒雅望还在沙发上睡觉,她的身上盖着
一条薄毯,电视被调到静音,房间空调的温度正好,不冷不热。舒妈
走过去将舒雅望摇起来:“雅望,回床上睡去。”
舒雅望揉揉眼睛,坐起来道:“回来了?几点了?”
“九点,你吃过晚饭了吗?”
“哦,没吃。”
“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妈妈不在家,连饭都不吃了?”“没,准备做饭呢,结果睡着了。”舒雅望伸着懒腰站起来,
忽然想起夏木也没吃呢,她转身走到房间叫,“夏木?”
打开房门一看,房间里空无一人,舒雅望不解地抓抓头发:
“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喧闹的市中心,一个穿着夏季校服的俊俏少年独自坐在街头,
也许是因为夏天的夜空有些燥热,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明亮的
灯光下,他失神地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忽然想到了什么,
站起身来,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大型购物超市里。
他上了电梯,电梯旁的落地窗玻璃上倒映着他清瘦的身影,他
走到卫生用品区,看着超市的货架上放置着几百种沐浴露,色彩斑
斓,香味四溢,几乎能让人挑花眼睛。
他上前一步,拿起一瓶,打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又放了回
去,又拿起一瓶,打开盖子,轻轻闻了一下,又放回去。
就这样,他从货架的第一种沐浴露,一直闻着闻着,闻到了货
架最后的位置,当他拿起一瓶电视广告中经常出现的沐浴露轻轻一闻
后,眼神闪了一下,漂亮的嘴角忽然紧紧地抿起,整个人像是被笼罩
在一道柔和的光线之中,明亮得令人心颤。
房间里,舒雅望随便吃了些东西,躺在床上继续睡觉,蒙眬中
听到手机在响,她眯着眼,打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她按下接听
键:“喂。”
“在干什么?”
舒雅望翻了一个身,懒懒地说:“睡觉。”
电话那头的人轻轻地在笑:“不会吧,这么早就睡?”
“没事我挂了。”实在是不爱搭理他。
“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呢?”“你有王子病吧?我为什么要对你热情啊?”
“雅望啊。”曲蔚然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叫她的名字
时,总让她的心微微一颤。
“干吗?”
曲蔚然轻轻地,诱惑地说:“我们来玩*吧。”
舒雅望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
么!她气得有点发抖,她发誓,这个男人要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话,
她一定上去赏他两巴掌,把他那自以为是的笑容打到烂掉!
“你……你……你去死!”
舒雅望对着电话吼出她知道的最恶毒的诅咒,气得挂断电话,
将手机摔在床上,可恶可恶!该死的!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真龌龊!真龌龊!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
样龌龊的男人!小天居然还叫他老大!还说他好!还崇拜他!
舒雅望咬着手指气得发抖,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舒雅望打开
一看又是曲蔚然,她气得按下接听键后就开始大骂:“你有病啊!你
是不是神经病啊!你这么饥渴去酒店*好了!我祝你中头奖!中
大奖!”
“哇,一句话就能让你生这么大气啊?”曲蔚然在电话那边笑
得愉快,“真是纯情。”
“曲蔚然!”舒雅望气得大叫。
“雅望啊,你该不会还是处女吧?”
“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果然是啊,留给唐小天会很痛哦。”
舒雅望深呼吸了一下,用气得发抖的声音说:“曲蔚然,你以
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小天怎么说也是你战友,对我出手,你还有没
有人品有没有道德啊?我对你不屑一顾,你完全入不了我的眼,别说
什么*,我看到你就恶心,麻烦你,离我远点!”舒雅望说完以后,不等他反应,立刻挂了电话,关了手机,她
再也不要接到这个男人的电话!真恶心!恶心恶心!
第二天,舒雅望在工地上吃午饭的时候,宵雪问她昨天送她们
回家的帅哥是不是曲蔚然,舒雅望一听这个名字就来气:“别和我提
这个人,我烦他。”
宵雪奇怪地问:“真的是他?怎么?他惹着你了?”
舒雅望用筷子捅着饭盒里的白菜,把和曲蔚然认识的前后经过
都告诉了她,宵雪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吧,他真这么说?”
舒雅望点头,挑起眉眼问:“贱不贱?”
“贱!”宵雪使劲地点点头,扒了一口饭说,“不过,雅望,
你千万离他远一点,偷偷告诉你吧,我的一个朋友就是他的情人。”
“情人?”
宵雪点头:“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后来到家的时
候才想起来,以前在我朋友家见过他一次。他每个月到我朋友那儿去
个两三次,就跟皇帝临幸后宫似的。”
舒雅望不敢相信地问:“不是吧?你朋友怎么这样?世上没男
人了吗?”
“我朋友怎么了?没遇到曲蔚然之前她比小龙女还清冷高傲
呢。”
“那怎么被他得手了呢?”
“那些情场老手自有一套呗,他追我朋友就花了三个月工
夫。”
舒雅望扒了口米饭到嘴里,问:“那交往了多久?”
“交往?”宵雪撇撇嘴,“没有交往过呀,他就玩玩的,后来
连情人都懒得和我朋友做了,还是我朋友要死要活地缠着他的呢。”
“不会吧?”舒雅望连饭都忘记嚼了,一个女人缠着一个男人,只为了保持情人关系?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宵雪将饭盒里的肥肉挑出来,扔到前面的土坑里继续道:“所
以说,一个女人一旦身心被一个坏男人拿下,那这辈子就掉坑里去
了,外人拉都拉不上来。”
宵雪说完还特担忧地望了她一眼。
舒雅望使劲摇头:“我才不会被他拿下呢,我一想到他我就恶
心。”
宵雪有些同情地看她:“我朋友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舒雅望坚定地说:“我不会搭理他的。”
“我朋友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我有男朋友。”
宵雪从口袋里拿出餐巾纸,擦擦嘴巴道:“对他来说,有男朋
友的女生更有挑战性,更能激发他的征服欲,你以为他为什么去当
兵?就是因为满学校都是想拿刀砍死他的男人。”
舒雅望将筷子丢进饭盒,舔舔嘴唇道:“喂喂,你干吗说得这
么可怕?”
“提醒你,别步上我朋友的后尘。”
“绝对不可能。”舒雅望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
候有那么一丝心慌。
这个时候她多想和唐小天通一个电话,哪怕只是发一条短信也
好。
就在舒雅望下定决心,坚决不和曲蔚然有任何接触的时候,公
司发生了一起严重的订货失误,因为这次工程庞大,公司购买了十几
万棵不同种类的苗木,到货以后才发现,蜀桧和红叶石楠的数量搞错
了,红叶石楠少定了一千棵,而蜀桧却多订了三千棵。
公司程总气得要命,要不是下订单的员工是找关系进去的,他
绝对要她好看。苗木基地的人说可以给公司调换,可来回的运货费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林经理打听到前方路段的承包商海德实业*的苗
木还没到,于是和老总提议,将公司多出来的蜀桧转手给海德实业,
并请海德实业代他们多订一千棵红叶石楠。
两家公司的老总都是熟人,海德的老总也没有为难,说这事好
办,你们直接去找项目负责人谈就行。
林经理立刻派舒雅望去海德办理交接事宜,舒雅望本来不想去
海德,可林经理连让她推辞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材料丢给她,催促
着她快去。
舒雅望拿着材料站在海德实业的大厦前擦汗,望着三楼的办公
室,郁闷地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曲蔚然这家伙,为什么偏偏是海
德实业这个项目的直接负责人呢!
真应该强迫宵雪陪她一起来的,舒雅望咬了咬手指,低下头,
太阳晒得她有些发晕,但是她就是不想进去,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舒雅望看着电话里的陌生号码有些无奈地接起:“喂。”
电话那头传来轻轻的冷笑声:“你还要在楼下站多久?你都不
怕中暑吗?”
舒雅望没说话,直接挂上电话,深吸一口气,笔直地走进去,
她就不相信,他能有本事把自己吃了?
舒雅望敲响曲蔚然的办公室门,走了进去,她尽量不让他看出
自己的紧张,站在门边说:“曲经理,我想,我的来意您应该知道了
吧?”
曲蔚然抬眼,单手扶了一下眼镜,镜片闪过一道白光,他歪着
头,不着调地说:“我不知道。”
舒雅望握了一下拳,抬眼望着他的眼睛,不让自己逃避他暧昧
的眼神,用很公式化的语气说:“关于我们公司的蜀桧转卖给你们的
事情,你们公司老总已经同意了,希望你能签一下移交文件。”
曲蔚然坐在真皮椅上,轻轻地左右旋转着椅子闲闲地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可以打电话求证。”
“就算答应了又怎么样?我这边不通过也没用。”
“曲蔚然。”舒雅望嫌恶地看着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曲蔚然回望过去,正色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公事公办,我
不认为我们公司接收你们的苗木有什么好处。”
“你们可以省运费。”
“我不会为了省小钱而接收你们的苗木,这里面的潜在风险太
高,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因为买的苗木有问题才转让给我们?”
“有没有问题去看看货就知道了。”
“你是在拜托我吗?”曲蔚然轻蔑地看着她,“你拜托人的态
度有些,啊,不是有些,是非常不好。”
舒雅望气极反笑:“我拜托你?你爱签不签,很了不起吗?”
舒雅望猛地转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板上踩得“砰砰”直响,
曲蔚然也没拦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笑。
舒雅望气呼呼地出了海德实业,笔直地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
打开手机给林经理打电话:“喂,林经理,海德的曲蔚然不签字,他
说不要我们的苗木。”
“什么,他们老总不是同意了吗?”
舒雅望趁机告状:“他说,他不同意,他们老总同意都没
用。”
“他不同意你不能求求人家啊?”
舒雅望装得极其委屈地说:“我求了,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就
是不同意。”
林经理一副你真没用的语气道:“你……你回来吧,我等会儿
亲自去。”
舒雅望挂了电话,挑挑眉毛,鄙视地回身望了一眼海德的办公楼。
呸,求你?做梦吧!
她就是不做这份工作都不会求他的。
舒雅望回到工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她刚坐下来喝口水,宵
雪就非常八卦地凑过来问:“怎么样?他有没有占你便宜?”
舒雅望连连摇头:“没有,我离他十步远呢。”
“谁占你便宜啊?”和舒雅望一批进公司的小高好奇地插了一
句。
“没,她说笑呢。”舒雅望连忙否认,她可不想让全世界都知
道她被曲蔚然骚扰,况且,今天曲蔚然的态度非常冷淡,语气中还带
着轻视。
晚上下班,林经理回来告诉大家,曲蔚然已经签了移交代订的
资料,总算是把这次乌龙事件处理掉了,工地办公室里的人都拍马屁
地说,还是林经理有本事,一出马就搞定了,就连舒雅望都连连说林
经理真厉害!
林经理一高兴,决定组织大家去聚餐,当然是AA制,大家都欣
然同意,选了一个离市中心不远的中型饭店,七个人浩浩荡荡地杀了
过去。
舒雅望和宵雪两个女孩负责点菜,其他男生拿了扑克牌开始打
起升级起来,林经理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去打了个电话,又笑容
满面地进来了。
等了一会儿,菜上齐了,大家收了扑克,坐好,林经理看了看
时间说:“等一下,还有人没来。”
宵雪问:“谁啊?”
“海德实业的曲经理啊。”
“噗——”舒雅望一口水没含住,喷了出来,还好是圆桌,大
家坐得都比较远,没有人被她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