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等待(1 / 1)
凌君睡饱后,进了厨房熬了米汤,看着那再次熬好的药,她最终还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喝的太急,吐出了一大半,很苦,很难喝,她想,以后再也不喝了。
去医院的时候坐的地铁,拥挤的车厢里,灯光通明,站在她旁边的两个女生嚼着口香糖,聊着时尚音乐,电波里传来孟焕的声音,凌君一惊才听清,那是个重播的法制节目,断断续续被报站点打断。
“这男的声音挺好听的,可惜是个律师。”旁边吹出泡泡的女生扬着眉头评论着。
“我就喜欢律师,多好的职业呀,不知道这男的长啥样。”另一女生道。“不如我们挤前面去看移动电视。”
她们走开后,凌君身边站了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应该是情侣,逗来逗去好几次撞到了凌君,就在这个过程,她弄丢了手机,按平时凌君是会注意这些的,只是,或许是太注意听孟焕的声音了,是的,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通过电波传出来。
凌君知道,她有些想孟焕了,只是她不会去要求孟焕回来的,她会再次习惯的。
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因为喝过药,凌君再次呕吐感袭上喉咙口,跑进厕所呕了半天,出来的时候,平关心着问,“你没事吧?”
“没事。”凌君抿了抿唇,吐过后肚子终于舒服了些,她想,以后真的不要再喝药了,即使是孟焕熬的。
平看着她,凌君朝他笑笑,平不再追问,将空碗对着她,“你想饿死我吗?就真的只给米汤。”
凌君走过去端起空空的保温瓶来看,惊讶的问,“你一下就喝完了?”
“不然?”平笑着揶揄道,“你想我喝两顿?”
“还很饿吗?”凌君点点头,本来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就光喝个米汤给我看看。”平委屈着,“我都没力气说话了,等着,我最后是饿死的。”
“没那么严重吧,我们总得听医嘱。”凌君含笑看着平,虽然也觉得就那么喝点汤会饿,可是医生的话又不得不听,吐血总是严重的一件事情。
“你自己吃了什么?”平问,他感觉着凌君肯定什么也没吃,不然刚刚在洗手间不会吐的那么厉害。
“面包。”凌君答,自己根本没时间吃东西,其实也不饿,忽然的好胃口在一夜之间消失,或许跟孟焕有关吧,没接他的电话,该是生气了,好吧,生气总是难免的,时间久了,就会忘记生气了。
平起身无奈地将凌君推离到病房外,双手放在门两边挡着:“走吧,走吧,出去吃东西,顺便给我带份牛肉白菜粉丝煲回来。”
“好。”凌君爽快地答应着,平是不饱的,她知道。
凌君再次回来时,值班医生正在巡房,平看见凌君进来眼睛发亮,打开一看是很稀的小米粥,再次苦叫道,“我的天,凌君,我可从来没这么对过你。”
“多餐少食,每次量越少越好,”医生再次叮嘱后出去。
凌君微笑不语,知道平饿的不行,脸色也不太好,只能多为他备几份,分开着吃。
“你电话怎么老是打不通?”平‘哼哼几几’满脸不愿意地端起来喝了口小米粥问道。
凌君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没了,此刻她才想起,在地铁上有人曾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原来就是那时候没的,好吧,凌君想,连老天爷都觉得她与孟焕分开是对的。
之后的几天,凌君医院跟公司两边跑,有些忙碌,麦担任了非常称职的司机,连续几天都如此,还在楼下等着。
孟焕似乎把中药全拿走了,总是早晚熬好了送过来,凌君也知道孟焕肯定看到了麦与她在一起,以为孟焕会很生气的,结果出乎意料的平静,他甚至看没多看她一眼就走了,照样给她留言,让她乖乖喝药,照样替她冰箱塞满东西,只是几次凌君刚从床上爬起时,孟焕已经开门离开,而晚上他来时凌君都不在,她是想跟孟焕说,不要这样,她甚至换了新号码。
面对孟焕如此,凌君常常睁着眼,问自己该怎么办?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心早已软化,只要孟焕说句,别让我走开,凌君定毫不犹豫地答应。
麦说,“凌君,平说你有个所谓的男友,我怎么从来没看到过。”说这话时他正将凌君的家参观了一边,他再粗心亦是发现了很多痕迹,那么问,只不过是想要证明下他们分开了而已。
“你说呢?麦。”凌君淡然地问他,“你是要推荐自己吗?”
“不,我的意思是,”麦被说中了心思,故意调侃道,“如果不要他了,其实我也很不错的。”
“不会考虑你的,永远也不会。”对麦说话凌君从来不留情面,麦有时候觉得凌君对他非常刻薄。
“为什么呀?”麦有些不死心地问,第一次如此去对一个女人说,第一次被拒绝的彻底,自尊心有些受伤。
“不为什么。”凌君答,很多东西是没有为什么的,就如她那么爱何越一样。
孟焕看时间,原来又是新的一天了,一直等凌君的电话,一直没响起,为着第二天的开庭做准备,不知觉中竟如此认真起来,原来自己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正常的像个人。
第二日,对方律师读上诉状,肖肖读答辩状,这是个关于海事的案子,新类型的提单责任险保险赔偿纠纷,一审判下,原告不服,重新提起上诉,二审法院最终判决来来货运公司要求利成保险赔偿律师费损失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不予支持,最终一个牵扯半年多的案子告一段落。
连续好几天,孟焕都没见着凌君,不仅如此,凌君的手机也打不通,在夜色中等她,有人送她回来,一早来找她,有人接她,孟焕告诉自己不生气,凌君与那个男的不过是朋友关系,他在冰箱里搜出了很多的过期食品,全都装进了垃圾袋,同时也给她补齐,很多东西,凌君并不爱吃,可是自从孟焕进入她的生活那天起,他就看到她经常买,又经常扔,他敏感地觉得可能是那个男人喜欢的东西,更心酸地觉得凌君仍然等着何越回头。
他们之间竟然进入无声交流期,冰箱上贴满了纸条,不是凌君留的就是他留的 ,最初凌君只是说谢谢,后来渐渐的也会多说些话。
孟焕有时即使知道凌君在房间,也没去勉强她,知道凌君不愿意见自己,早晚熬好的药凌君还是喝了,心里欣慰之余失望也更大。
车上,孟焕已经抽到第三支烟了,肖肖问的几句话,孟焕没注意听,同行的苏小艾是个比较活跃的人,也常与孟焕扯些有的没的,被同事们号称‘话唠’。
“孟律,这几天状况不大对呀?”苏小艾也抽起了烟,虽然开着车窗,但是肖肖却被烟味呛了好几次,孟焕很少如此不绅士,尤其在女人面前,肖肖觉得奇怪。
“昨天我看重播节目没把我乐坏,孟律你在回答人家一男的被女老板采花的一本正经上,连我家狗狗都蹦开了,看来还真是乔律师适合出外交际。”苏小艾道。
孟焕想起也笑了笑,他确实不适合做这类节目。
之后,苏小艾与肖肖在狗狗的问题上继续深聊。
“肖肖,我跟你说,我们家那沙皮狗,有个莫名其妙,又有点意思的名字。”苏小艾一说起狗,似乎比说任何八卦都有兴趣。
“莫名其妙?不是你取的吗?”肖肖问。
“不是!让我帮忙照顾,还不许我改名。”苏小艾笑,“这年头的人有意思着呢,不过那狗挺灵性,我还真喜欢上了。”
肖肖好奇道,“叫什么呀?”
“竹筒米饭!”苏小艾说,“我刚开始叫的可不习惯了,改名,人家狗还不乐意呢,我怎么叫它都不理我。”
肖肖笑道,“这狗太有灵性了,我喜欢!”
“可不是吗,我们全家都喜欢,现在它的地位比我还高,我想着以后它见到它以前的主人估计都不认了。”
“呵呵,还要还给人家吗?那你不心疼死?”肖肖说。
“当然了,当初凌君也是宝贝的不行。”
孟焕本没注意听她们两个人聊天,忽然听到凌君的名字,他警觉着必然是同一个人,他不动声色的问:“苏凌君的狗怎么会在你那里?”
“替她养啦,以后还得还给她呢,你不知道当初她男朋友将狗抱到我们家时还放了一笔钱,明白着就是到时候要我们还的啦。”当时苏小艾坚决不愿意养,可是她老妈却兴趣很大。
孟焕继续问:“他们很相爱吗?”
苏小艾说,“相爱?当然了,两人就跟连体婴儿是的,在我们院那片很出名,算得上模范情侣了,结果忽然就分手了,据传闻是第三者插足,哎,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情,之后女的便出国了,男的也不知去向了。后来我们总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永远的感情?所有的感情都会变质的。”他们以前的房子是老的四合院,四五户人家住一个大院,凌君是出了名的乖乖女。
原来如此,这个傻女人,被人甩了还对对方念念不忘,而他在她眼前竟然视而不见。
“她父母是怎么过世的?”孟焕想了解她的家人,她的一切事情。
苏小艾疑惑地说,“孟律,你貌似对别人的隐私太感兴趣了点,难道你认识她?”
孟焕没有否认,苏小艾惊讶,这个她一定得好好盘问盘问。
下车后,苏小艾与孟焕并肩走着,他忽然停住脚步表情认真地说,“把狗给我。”
“这算是命令?“苏小艾有意思地笑道,“我可不吃这一套,那狗又不金贵,随便哪都可买的到。”
“我就要你家里的那只。”因为她是凌君的狗,而我现在只能靠狗来接近她。
“这...我可舍不得。”苏小艾为难道,“不是我舍不得,我妈舍不得。”她想不透孟焕要狗干吗?
孟焕推开办公室的门,按内线道:“两杯茶!”然后转身对苏小艾说,“好了,你有什么问题问吧。”他不说与凌君的事情,苏小艾是坚决不会妥协的。
苏小艾刻意咳了几声做掩饰,虽然对孟焕的八卦还是有些兴趣知道的,不过需要利用狗的名义才能知道孟焕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道德呢?她有些迟疑着,想着怎么开口。
“你要不问,我就当你默认了。”孟焕开口。
“曹小姐好像有些时间没来噢。”苏小艾端起杯子吹着热气,她算是帮所里那些未婚女性问的,当然,她忽略了自己也是未婚。
“我们分开了。”孟焕坦然相告。
“不会是苏凌君吧?”小艾不可置信地问,在八卦中心(厕所)早就听说孟焕这次很不正常,现在看来还真是。
“是她。”
“你们怎么认识的?”这个出乎苏小艾的意料,她还真没以为苏凌君会与孟焕有关系,她最多以为他们认识而已。
“很有缘的地方认识。”孟焕简略道,那样的地方他只想与凌君记忆,不想分享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