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心伤(1 / 1)
凌君与平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坐下,他们常来这家吧,侍应生熟悉的将器具拿给凌君,平往杯子里倒酒,仰头猛灌,结束了多年的情感终于可以舒口气,那个男的从法国跟他而来,现在跟别人而去,他们的这种感情很多人是无法理解的,包括父母,凌君算是唯一一个看在眼里却没任何异议的女性朋友。
平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朋友,想来是不能指望凌君可以陪他喝酒的,凌君的酒量太浅,想起那个怒气十足的男人,平笑了笑,想来是对凌君用心了,就是不知道这份心能坚持多久。
凌君正在跟吧台的男侍应聊天,每次来都是如此,他会拉着凌君做调配各种酒,新创出的新品也要一一调好了让凌君品尝,这个时候的凌君,让人看着总有那么点眉飞色舞,平想,凌君该是活泼快乐的,却无端的将心隐藏的那么深,一般人休想靠近,好不容易靠近的,不知道最终会不会落败而逃,刻意的让凌君来,也算是帮她试验着孟焕的耐性与包容心。
平想起第一次见凌君的时候,细小柔弱的肩头,黑亮的头发,那么落寞的样子,任谁都想抱进怀里去好好怜惜一番,那时想,凌君也是激起了平的保护欲的,只是那苍白的脸总是没什么血色,来来往往总不说一句话,总是一个人仰望着天空发呆,他多次看到凌君偷偷的掉泪,对别人漠不关心的平却对她关心了。
每个人心底总有段可碰不可碰的情感,看着凌君疼痛,流泪,失去孩子时的悲痛欲绝,结束生命时的那份悲凉,何越即使在她面前出现过,平也不敢说那么半句话,用生命认真去爱的人,是果敢的,他不过是个旁观者而已,不过遇到了她,了解了她,希望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内照顾她一些而已,他始终不会是她的良人,所以也只能默默地看着她,痛苦了,悲伤了,开心了,快乐了一一的展现。
有段时间平想,他是可以揍何越的,非常的有资格,可是下不了手,转身,心活活的被夹的难受,很悲凉。
麦一进来就看见平,趴在吧台上一动也不动,他重重地拍拍平的肩膀,扬声对凌君说:“苏,给我来几杯。”凌君斜眉撇了麦一眼,道:“休想指使我。”
“嗳哟,我的亲妹妹,就为上次那事那?我道歉成不?”麦一脸诚恳地说,“这两月我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检讨了,你就跟我亲妹妹是的不可侵犯,你就跟那月亮女神是的,只可仰望。”
凌君一脸似笑非笑看着麦,他总是故意想要调戏她,上次跟平一起来酒吧,麦趁她有些微醉,硬是想要偷吻她,被她摔了个狗啃泥,后来一听见平说跟凌君在一起,就连来都不敢来了。
麦事后跟平说,从来不曾失手过的他,被个女人如此摔倒在地,实在是有够丢人的,以后不敢在平面前混了,但是每次看见平,总也抬头四处瞅瞅,末了,总要说句,那冰美人什么时候融化,通知我一声。平总要笑话他一下,你儿子娶媳妇的时候,麦必鄙视地回,儿子她娘都还没生出来呢。
青白的光线摇曳,凌君那一头微微卷曲的黑色发丝,柔顺的披散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凌君还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套头的白色毛衣,让她流露出一股自然的性感。
麦望着凌君有些忘神,接过她手里的酒,手指有意地触碰了下凌君的手,只觉指尖冰凉,她没什么感觉地看着麦。
“呃…”麦气息竟有些不稳,迅速抢过平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掩饰道:“味道很好!”
凌君只是笑着,不说一语。
平嗤笑出声,狠着劲地捶了一下麦,麦还未喝完的酒倾斜着撒出去,侍应生赶紧拿了抹布来擦。
麦掏出一根烟,在吧台上弹了弹,有些不爽地对着平说,“哥们这是怎么了?”
“少搁我面前装纯情,凌君知道你是什么人。”平毫不给他面子。
麦点燃了烟,端起另外杯酒喝一口,停下神来缓缓的说,“我TM几百年不知道纯情是啥玩意了,要不你今个告诉我?”
平哈哈一笑,捶他,“喝你的酒吧。”
“凌君,亲爱的凌君,你从来没跟我喝过酒?”麦眼角带着笑,半垂着眼看她。
“她不会喝酒,别给我捣乱。”平阻止道。
“我就不信还有不会喝酒的人,尤其凌君这样的女人。”麦扬着眉头特不甘心地对平说。
凌君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地笑。
“嗨!”平拉着过来的经理,“帮我叫几个女人过来陪这位哥们。”
“切,帮我叫几位男人来陪这位哥们!”麦鄙视道,你以为我是缺少女人嘛,靠,没劲。
凌君望着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着,一会又狗友是的狠抱在一起喝酒,比忠肝义胆的哥们还铁。
“苏姐,你今晚上可喝了四杯咖啡了,不准备睡觉了,看两疯子表演断背那?”侍应生递了柠檬水给凌君,平断背,这酒吧的不少人都知道。
“他们应该断不起来吧?”凌君心里默默地想,麦其实是个不错的朋友,对平来说,两人取向不同,却也能处的那么好的确实也不多见。
他们真的醉的一塌糊涂,凌君在侍应生的帮助下才把他们两个弄回了平的家。
平的家乱的跟狗窝没什么区别,凌君有些看不下去的帮忙收拾着,麦在里屋扯着嗓子喊:“凌君,亲爱的凌君,我快渴死了。”
凌君端了温水给平喝,麦郁闷地叫唤,“凌君,平又不能喜欢你,对他那么好干吗?”我这么个大帅哥,你不要,这个傻女人。
“你不会懂的。”凌君拍开麦伸过来的手,再次去厅里为他倒了杯水。
麦喝完水,墨眉一拧,不高兴地轻哼着,“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凌君不搭理麦,麦却借着酒劲拖着凌君的手不让走,“凌君,其实我懂你,我真的懂,可是你不让我懂。”
“你醉了,睡一觉吧。”凌君此时很累,没心情与麦调侃。
“去他妈的我醉了,苏凌君,你今天给句话行吗?”麦借着酒醉大呼小叫,发表心内的不满,他们见面多次,但是苏凌君当他不存在,或者说宁可跟他调侃,但是不把他当个男人,他很不爽,对,极度不爽。
“赶紧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吗?”凌君声音缓和了一些,她不能指望与一个酒鬼好好沟通。
“好吧。”麦妥协,他现在除了睡觉也确实谈不出什么,何况他自己都不知道需要跟凌君谈什么,或许他只是希望凌君对他热情些。
凌君退出房间收拾好垃圾离去,走之前还查看了下是否有不安全东西存在,她还是不放心这两个大男人,醉醺醺的半夜起来会乱按到什么,看了一圈,实在是她多心了,平的屋子里没什么不安全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屋子,漆黑一片,整个人疲惫不堪,在单人沙发里坐下,将24小时店买来的拿铁杯盖打开,默默地喝了几口,却发觉越来越清醒。
打开灯,冰箱上贴着字条,“不许喝冰东西,疼死你,我也不心疼!画了个哭脸。”
凌君嘴里说了声,“幼稚!”撕掉扔在了地上,到了厨房结果又发现有纸条贴在杯子盖上,“药已经熬好了,温热下喝,实在太苦就吃块冰糖,实在想我,就…备注:在这期间不可以喝浓茶,咖啡,会让你更加疼痛,我也会疼!忍忍,:)”
凌君忽然觉得头有些晕,蹲在了地上,左手边的肚子疼痛的她冒虚汗。
孟焕,别对我太好,让我自生自灭,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