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谁先动心,谁便输了B(修改稿)(1 / 1)
孟焕看着凌君穿衣出去,但是他不担心她不回来,这里是她的家,她走出去自然也会走回来,孟焕安心睡觉,他没想过离开她的身体就该离开她的家,他忽然就懒得动。只是一觉睡醒,枕边仍然是空的,他才觉得有些着急。
这个单身公寓很小,所有的装饰物都清冷得可怕,虽然开着空调,孟焕还是觉得冷。
一出卧室便看到凌君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蜷缩着,孟焕非常生气,一下将她抱起来扔进房间的床上,顺便用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凌君醒了,眼神冰冷得可怕。
“你想让我走,你说话就是了,何必跑到外面去睡?如果生病了是不是也要怪到我头上?”孟焕对着凌君吼,吼完后发觉自己没什么立场,便拉上卧室的门出来了。刚才因为生气没看见客厅中间的画架,那上面是个男人的画像,地上也散落着一些画纸,他拾起来看,竟然也是同一个人。他用脚踹翻了画架,有些赌气,没发觉自己已经很在意她了,不仅仅是现在,而是最近,更或者是那夜之后。
孟焕再次闯进入房间吼,“你就是把我当成那个男人吗?连做*爱的时候都叫着的人吗?”看着她睡得安稳,又走了出去,来来回回竟是折腾了好几次,连他自己都觉得烦。
离开后,孟焕顺走了凌君的一把备用钥匙,之后,孟焕便经常来,凌君竟然也没赶他。孟焕给凌君的家增添了很多东西,凌君没抗议,他们以如此奇怪的模式相处起来了。孟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他解释不了。
家里忽然多了个不算陌生的陌生人,凌君有些无所谓,她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医生建议让她将心放开些。她看着孟焕将她家的沙发换掉,窗帘换掉,甚至家具多了,鲜花多了,颜色鲜艳了。他们很少交流,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凌君也很温顺,但是孟焕觉得自己像是在与一个死人做*爱。可是即使如此,孟焕也着了迷似的一遍又一遍地要她,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将她冰冷的身体温暖。
凌君跟心理医生说,那感觉很好,她没有吃药,至少孟焕在的时候她都不用吃药。
好吧,试试看吧,凌君这么告诉自己,不再相信自己还会爱上谁,只因为他身上有着那熟悉的感觉,所以想要去靠近,仅此而已。
孟焕在的时候屋子里会显得热闹,他总是将电视声音开得大大的,他也常常眼神一直追随着她的方向,凌君毫无顾忌地对上他的时候,孟焕会很快移开视线。
他们非常和平地相处着,凌君照样上班、下班,有孟焕在的时候,她会多做一份饭菜,无关他是否吃,孟焕有时候也会下厨。凌君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好的,只是放假了,心里忽然开始惆怅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某天凌君走在有些欢闹气氛的街头,心似乎被抽离了,她感觉到窒息,路过一家旅行社便有了决定,春节的日子,她要去九寨沟,那是何越早就答应要带她去的地方,可是,最终没有成行。
临下班时分,孟焕收拾桌面,同事乔过来邀他打球,孟焕欣然同意。这几日,他天天去苏凌君那边,俨然已成了习惯,这样下去很危险。孟焕知道,他要控制,他不能全副身心放在那个女人身上,他现在还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喜欢成分在里面,这样的一场感情游戏,不该较真。
下电梯,恩惠等在那里,他们三天之前约好了今天一起吃饭,但是孟焕显然已经忘记了。恩惠不介意,因为孟焕工作忙碌,他常常忘记,只是,这次他们见面隔了很长时间,孟焕忘记了,而恩惠没忘记。
乔很识趣:“好吧,我另找朋友打球。”
“一起嘛。”恩惠说。
孟焕也说:“一起吧。”
乔说:“算了,我也佳人有约,你们自己管自己。”他与孟焕是合伙人,孟焕是个很闷的人,还好恩惠比较开朗,乔觉得孟焕应该多抽时间与恩惠约会,有时孟焕一直忙工作,乔都觉得看不下去。
餐桌上,恩惠一直在说话,她每次面对着孟焕,心里总是紧张。孟焕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孔,他的周身弥漫着一股淡漠的气息,与人交往谈不上热情,即使面对她这个未婚妻,也总是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即使如此,恩惠仍疯狂地爱着他,从小开始,这种迷恋并没有因为孟焕成为自己的未婚夫减少,而是越来越沉沦。
孟焕在敷衍,他显得心不在焉。
恩惠发现了,她关心地问:“你不舒服?”以前的他并非如此,即使不喜欢她的话题,也会附和几句,可是今天的孟焕,过于安静,是否因为将要放假,所以工作堆在了一起?
“没。”孟焕回答,他在想那个女人,此时是否也在吃饭,或许正饿着肚子。对,她常这样虐待自己,他们在一起的几天,她总是饿得受不了才会吃东西。她的胃口极小,她爱吃甜食,她的冰箱里有很多冰激凌,她常喝酸奶,那些法式面包,她动也未动便扔进垃圾桶,然后又往家购买新的。她常半夜起来喝东西,而且是冰凉的,孟焕早就想说她了,但还是忍了。
这个神经病女人,我非将你冰箱里的所有冷饮扔掉不可,孟焕心里说。
“你在想工作上的事情?”恩惠问,他们隔两天一个电话,很少聊到工作,开始还会聊生活中的一些事,后来却越来越发现像是完成任务。
“不是。”
恩惠问:“我们饭后去逛商场,如何?”
“不是刚逛过?”孟焕说的是元旦时,而恩惠也知道孟焕厌烦逛街,可是,她真的想与他多待一会儿,孟焕不爱上娱乐场所,也不爱与她的朋友聚在一起玩,恩惠真的不知道与孟焕在一起该做什么了。她到宁愿早早结婚,两人下了班便回家待着,只要在她视力范围内,即使什么也不做,恩惠也觉得安心。近来,她越来越担忧,总觉得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然,我们去看电影?”恩惠自己独住,对孟焕不是没有过邀请,可是,每次孟焕都绅士地只送她到楼下,哪怕某次喝醉,孟焕陪着她,他最终也只是睡沙发。恩惠很想说,其实,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为何对我半点感觉都没有?
这样的话,恩惠说不出口,她只能想,也许,孟焕是因为尊重我。
孟焕没有回答。恩惠知道,他在无声地拒绝着她的提议,她心里觉得难受,又不知该如何发泄,于是整个吃饭过程很是煎熬。
恩惠想着自己的心事,未觉孟焕替她夹了菜:“你爱吃的,多吃些。”
孟焕没有忽略恩惠的情绪,她是他的未婚妻,她与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要走,可是近些日子,想想自己都在做什么,心里便涌起愧疚。
“先逛街,然后看电影。”听到这话,恩惠心里一喜:“真的?”
“真的。”孟焕答,他决定之后的日子不去理那个女人,苏凌君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不爱他,他也未爱上她,在可以停止的时候停止,不再纠缠,这是最好的。
某名品专区,恩惠在挑选领带,孟焕替她拿着包,手里提着几个纸袋,全是恩惠为他买的。恩惠很喜欢为他买衬衫、袜子什么的,孟焕没有拒绝,恩惠将是他的妻子,她为他买任何东西,孟焕都没有理由拒绝。
苏凌君,那个女人与他没有一点关系,她不会为他买任何东西,她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她冷淡、疏离,她冷血,她虐待自己是个变态,她看不见别人,只凭兴趣说话,她说要他的心,说完就忘,她为了那幅画,所以不拒绝他的存在,甚至出卖肉体也无所谓。
这个女人,孟焕下定决心,必须离开她,她是毒品,她会让他上瘾。
之后的日子,他真的一直没有去找凌君,他下定决心要结束这段非正常的关系。可是,每每晚上睡觉,他总习惯翻身去抱人,直到扑空了,孟焕便会惊醒般地坐起:“该死的,我凭什么想她,凭什么这么想她!”某一次,半夜时分,孟焕惊醒后,还抓起钥匙到车库,上了车,他就骂自己不够坚决,“我不能成为替代者,她不过是因为寂寞想要一个男人而已,既然谁都可以,我又何必在意她。”每次,孟焕都如此对自己说。
事实上,孟焕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心动,而对方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