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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返魂术【陆·往事不堪回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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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错了?”呼哧兄弟愣在原处,仰头定定看着父亲的面容,脸上浮现一种长期坚守的信仰被人全面否定后的困惑表情。

“小大,小二。”石壁上的人再次开了口,虽然严厉的说话语气有所缓和,但面目表情至始至终没有半点改变,依旧是众人初见时那副模样:跟山贼兄弟俩如出一辙的国字脸加粗犷络腮胡,一双眯得细长的眼睛,透出睿智与威严,却与呼哧二人有着绝对的不同。然而附着在大块石壁上,被肖溦步称为魂魄的人像卷轴上的画像一般平板,令人感觉只是个得其神不得其形的存在。

呼哧兄弟绞尽脑汁也想不透,现出真身的父亲口中所说的“大错”究竟是什么意思,于是二人委屈地瘪了瘪嘴不敢出声,老老实实等待老父魂魄的说明。

“对于为父的遗言,你们二人还记得么?”石壁上响起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山贼弟弟木然点了点头,一脸纳罕盯着父亲的面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苦苦思索了许久,他才恍悟,原来其父说话时面目表情、嘴没有动,却有声音从旁传来。哧哧儿双眼紧盯着父亲,不知觉缓缓挪动脚步走了上前,一心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肖溦步倾听着山贼爸爸的训话,时不时插上一句嘴,一面留意着兄弟二人的反应,见到哧哧儿神色恍惚移步上前,她慌忙拦住对方去路,劝阻道:“山贼爸爸叫你们呢,专心听讲,不要以后又误会干蠢事。”

“可是……”哧哧儿神情局促不安地看了对方一眼,怯生生指着正在说话的父亲,小声问,“红孩儿,我实在不明白为甚么爹爹明明没有开口,却有说话声传来?”

“因为你亲爱的老爹现在是没有实体的游魂,跟我们完全不一样,你见过那么大个头像吗?”肖溦步豪气万千地一挥手,指向比普通人大上十数倍的山贼爸爸的巨大面容,倏地问出一句,将震惊得直摇头的哧哧儿的表情收入眼底,她微微笑了笑,强调道,“从来没有见过吧,所以不要把你的观点随意加到亡魂身上。”

“可是,”仍旧处于无比惊讶当中没有回过神来的山贼哧哧儿,轻声嘟囔着说出存在心里的疑惑,“我总觉得爹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他老人家生前的声音更洪亮一些,没有这般平和……”

“那是因为山贼爸爸感冒了,没错,他感冒,就是你们说的感染风寒,鬼魂为什么也会感染风寒?天机不可泄露知道吧,好了,不要总纠缠这些旁枝末节,专心听讲!”肖溦步飞快打断哧哧儿的问话,努力把偏离主题的谈话纠正过来。

一番打岔过后,事情重新回到既定议程上。山贼爸爸清了清喉咙,保持原来注视前方面目慈祥的模样,见他神态不变,嘴巴不动,腹语一般含混低沉地说:“对于为父的临终遗言,你们恐怕有所误会了,当然这一切并不怪你们,全因我未说完便离了人世所致。”

“误会?爹爹放心,我二人并没有误会,爹爹希望我们作个有出息的山贼,我兄弟二人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虽然会有很大困难,但请爹爹放心,无论如何我们也会完成爹爹的愿望。”呼哧二人语气坚定,异口同声回答,最后不忘喊出一句口号,“立志作山贼,天天去打劫!”

黑暗的溶洞内回响起呼哧兄弟激昂的话语,声音在高大的扇状钟乳石之间回荡,并不断被放大,反弹,直震得顶上的蝙蝠吱吱乱叫,场面说不出的诡异可怖。肖溦步强忍怒意,上前各给了呼呼儿、哧哧儿一拳,嘴上呵斥道:“叫你们听山贼爸爸训话,你们干什么?一个两个打了鸡血一样喊口号,搞传销呐!”

“对不住,对不住,我们只是想让爹爹知道我们的决心。”呼呼儿挠挠头,歉然说道。虽然只有微弱的烛火照明,肖溦步仍旧能够想象得到对方挠脑袋必然会出现的场景:“雪花”纷飞,轻舞飞扬,于是她选择了沉默,一方面由于山贼哥哥态度好得让人没了脾气,另一方面更是因为盘亘在她脑海里的那阵“雪花”。

王振冷眼看着三人闹腾了许久,此刻他终于按耐不住,凑过来悄声问:“如此讲几句说话,山贼兄弟就能放下固执,一心向善么?”

“谁说要向善了?”肖溦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大言不惭说道,“我这是为呼哧兄弟竖立更加恰当的就业观念,以往那种继承父业的山贼行当不适合他们,需要改变观念,我这是在引导,引导知道不?就是由他们自己找到合适自己、又能愉快胜任的维生方式,当山贼他们也太弱了点,还不如种菜挖人参,真是的……”

“装作其父说话的,是你在哪儿找的同伙罢?那个移到一旁的蜡烛,又是争么回事?”王振斜了眼肖溦步自鸣得意的脸,不咸不淡问道。

“管得着么,有本事你来劝他们,看倔得像头牛一样的这两人听不听你的,哼!”肖溦步面露不屑从鼻孔哼出一声,听到山贼爸爸的“鬼魂”再次咳嗽引回众人的注意:“不,你们错了,为父是希望你们好好做人,放弃山贼这个家业。”

“放弃?!”兄弟俩这回吃惊得扭曲了面容,深受打击似的一阵捶胸顿足,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流泪说道,“爹爹,尽管我们没打劫成功过几次,尽管因为我们的样貌还没开始打劫就把人吓得夺路而逃,尽管时常被劫持的旅人还击打得抱头鼠窜,但、但争能放弃祖业呢,这是大不孝的行为啊!”“是啊,爹爹,虽然我跟哥哥不能超越您的丰功伟绩,但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当山贼打劫还成孝顺了!”肖溦步哭笑不得,真恨不得抽这固执的兄弟俩一个耳刮子,好让其清醒清醒。抬眼瞥见在旁的白痴县令王振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嘴角微微动了动,仿佛在说她的计策一样不管用似的,此举隐隐激怒了肖溦步,她挨近王振身边,轻声说了句:“县令大人,您在外迷路还被山贼绑架的糗事,需不需要本术士代为宣传呀?我相信榕川县城里的三姑六婆,李姨赵婶子都很八卦的哦,呵呵呵……”

王振倏地没有了笑容,一脸端正叉手站立,瞬间变成了态度和善不会说话的菩萨石像。“good,”肖溦步满意地笑了起来,表扬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你二人听好了,”隐约觉得黑暗中伪装山贼爸爸声音,一贯好脾气有耐性的孙医师快要被这俩笨蛋兄弟逼疯了,听着他深吸一口气缓下急躁,竭力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山贼这个职业并不是人人都可以胜任,你们有你们适合做的事情,不要纠结于继承家业。这便是我的遗愿,放弃山贼行当,或攒钱进城购置屋舍,做些小买卖,或留在寨子里打猎耕作维生,随你二人选择。”

“爹爹!”二人哭喊着膝行过去,肖溦步见状慌忙干咳两声,便听到山贼爸爸渐渐减小降低了声音:“要说的已经说完了,为父不能在此久留,你们好自为之罢。”随着说话声的远去,石壁上的面容也渐渐变淡减弱。

“爹爹!爹爹!”众人背后的灯光忽的熄灭,漆黑中只听到呼哧兄弟的呼唤和旁的一些奇怪声响,等到蜡烛再次被点亮,石壁上早已空空如也,其上的人影好似从未出现过般找不到丝毫踪迹,不管兄弟俩怎样呼喊不舍,其父的魂魄不再有回答,永远的消失在黑暗中了。

“别喊了,返魂术是有时间限制的,逝者已矣,你们好好完成了山贼爸爸的最后心愿,他就可以愉快升天,哦不,是开心的投胎转世。不然他留恋人间,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游荡是非常可怜的哦。”

“既然爹爹如此希望,我们也只有遵照爹爹的意思做了。”呼呼儿与弟弟对视一眼后,转头看向伸手不见五指的洞顶,喃喃说道,“我们定不会忤逆爹爹最后的心愿,爹爹安心上路罢。”

肖溦步闻言暗暗松了口气,听着呼哧二人一声叹息,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也不愿做山贼的。”

弟弟哧哧儿点了点头,附和道:“以前爹爹的部下都散了各去讨生活,寨子里剩下我们两个,又没有天份,打劫总是不成功,还被人说长得像可怕的山鬼。”

“光靠打劫只有饿死街头,所以平日里都是靠种菜耕作维生。”山贼哥哥急忙接上,毫不见外的对肖溦步二人说出寨子的真实情况,看样子似乎已经把二人当成知己对待了。

“抢不到钱不算,出门一趟总是跌伤摔伤,白白花钱诊治,虽然总是进山的孙医师为我们诊治……”两人自顾说起自己的辛酸往事,根本不管对方早饿得头昏眼花了。

“两位山贼大哥!”肖溦步猛地伸出手打断二人的回忆,脸上不见不耐,反而笑盈盈地说,“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你们回味不堪回首的往事,但是你们不觉得肚子饿了吗?我都已经饿得肚皮贴后背了,能不能到饭桌上再讨论?比如种种菜、卖卖水果一类非常有前途的职业,走,我们边吃边讨论。”

肖溦步拉着呼哧兄弟走出溶洞,转见王振在旁压低了声音问:“我隐约见到石壁上挂着大块白布,莫非方才那个从未见过的大人像跟白布有关?你究竟是争样做到的?”

“大人的问题很多哦,十万个为什么吗?”肖溦步侧过脸看向王振,露出了那种神秘莫测却又盅惑人心的笑容,语音温柔轻声问,“我说过我是统驭众多鬼怪的得道术士,大人怎么就不信呢?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大人总是怀疑,莫非要我现出真面目来?您确定您不会害怕得浑身战栗,落荒而逃?”

在月夜的星空下,在微明的光线映衬中,王振见到走近面前的肖溦步仰头定定盯视着自己,二人太过接近,隐约从对方的眼眸中可以看到面露惊恐的自身倒影。他倏地紧张起来,目不转睛瞪视说话认真的肖溦步,反问道:“你、你……究竟是甚么人?甚么、甚么是真、真面目?”

肖溦步倏地一转身,仰望着满天繁星,幽幽反问:“如果我说,我跟大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您信不信?”

王振皱起眉沉吟须臾,喃喃自语道:“与我不同,那便是妖了?”

“说是妖也可以。”肖溦步以袖掩嘴,双眼含笑,刚才那股幽怨说话的语气完全不见了,王振却未察觉。

“我会杀了你,妖孽祸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许久没有作声,王振忽瞪着肖溦步,目光冰冷说出一句。

“啊,这么绝情啊!”肖溦步立马恢复了原来大咧咧说话的模样,边说边将手搭到对方肩膀上,拿出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笑着说道,“不玩了啦,喊打喊杀的,你不要这么严肃认真地说出这种残忍不河蟹的话嘛,吓死个人了,这样被人砍死了多不值啊,我说笑的,千万不要当真。”

“真不是妖?”王振疑惑地斜了眼跟他攀肩搭膀,厚颜无耻拉关系的肖溦步,不确信地问。

“天地可鉴!”肖溦步急切地站到一块石头上,指着星空表白道,呼哧兄弟在前听到吓了一跳,忙走回来问:“发生甚么事了?爹爹又回来了么?”

肖溦步白了二人一眼,转拿出博取人同情的可怜样子,嘟着嘴说:“王二麻子怀疑我是妖怪,你们说,这么可爱的我哪里像妖怪了?”见到二人点头,她又指着后背说,“仔细看嘛,背后又没有尾巴,头上没有耳朵,怎么会是妖呢?如果我是妖早就腾云驾雾飞走了,还留在这里跟你们磨叽。不,我要是妖就先变一堆金砖出来花花,省得天天啃馒头影响发育。”

“低级的妖怪自然不会这些。”王振不为所动,表情冷淡讽刺道。

“大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肖溦步开始为自己的无聊玩笑头痛了,眼前由于玩笑引起的严重误会似乎有不可收拾的迹象,懊悔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比山贼兄弟更固执的县令王振,她哭丧着脸说道:“真不是妖怪,卖糕的,要我怎么跟你解释你才相信嘛,对了,那个图像——”她说着朝呼哧兄弟扬起个敷衍的笑脸,开口催促道:“肚子快要饿瘪了,麻烦你们先去帮我们准备晚饭,谢谢哦。”

“早就准备好了,今日得见爹爹面容,多亏了红孩儿,还有先前打劫的恩情,你等等,我们去地窖里拿酒出来……”

兄弟俩说着一脸兴奋地跑开了,肖溦步才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巴掌大的纸张,对王振轻声道:“是不是觉得似曾相识?没错了啦,这个以前画的微型画像就是刚才现身的山贼爸爸的原型。”

“一张写真?”王振露出不解,虽然眼前的画像跟石壁上出现的人影一模一样,但很明显,刚才那个鬼魂的面容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

“你恐怕不能理解,”肖溦步谨慎的左右望了望,又拿出个水晶制成的圆盘,王振仔细看了看,见得水晶圆镜外薄中厚,表面磨得光滑。“跟你从溶洞里出去时捡到的天然圆水晶,在河边磨得气喘才做成这个透镜。”肖溦步顿了顿,大略解释道,“具体的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总之这个把戏就是利用这个凸透镜把山贼爸爸的画像变成刚才放大的投影,当然还要在后面加上光源,也就是你进洞时拿在手中的蜡烛,刚才你发现我把蜡烛拿到后面了吧?不会怀疑,就这么简单。”

“如此说来从头到尾根本没有甚么鬼怪,亦不是甚么返魂术了?”王振嘴角轻微抽搐,眼睛眯了眯。肖溦步忙嘿嘿笑了笑,答道:“本来就没有什么鬼怪游魂嘛,你们要相信,我也没办法。”

“早就知道你这个骗钱神婆只会装神弄鬼。”王振冷哼了一声,紧接着就想开始说教。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说这些了吧,哈哈哈。”肖溦步媚笑着打断王振的指责,另问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理呼哧兄弟,毕竟他们挟持县令,如果你要追究的话……”

“如果我要追究,你一开始还跟我谈甚么救人条件?”王振反问,脸上表情却看不出真正所想。

肖溦步盯着对方观察了许久,才小心试探道:“那么你是同意了?”

“真要追究起来,挟持朝廷命官可是重罪!”王振大声说出一句,似乎准备引用朝廷律例来说明罪责之重。

“是,是,是,”肖溦步忽视对方的想法,开口打了个哈哈,很没诚意地赞美道,“大人菩萨心肠,和蔼可亲,为官之表率,国家之楷模,您的光辉形象永载史册,为万民景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肖溦步代呼哧兄弟谢过大人不杀之恩,可以了吧?”

王振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嘟囔道:“神婆想说王二麻子而非大人,是么?”

“天地可鉴,绝对不是‘王二麻子’,我想说的是‘芝麻胡饼’。”肖溦步呵呵笑着回答,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份。见着对方还要抱怨,她忙转移话题,催着王振朝山寨大堂走去。

此刻,寨内安静下来,众人饮酒吃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山风吹来,在高处的溶洞洞口回旋了一阵复又远走,隐在黑暗中冒充山贼爸爸的孙医师已经离开,装作偶然经过的样子加入了肖溦步等人的闹腾中。漆黑的洞内间或飞出几只外出觅食的蝙蝠,一片静谧当中,忽然传出一阵可怕的嚎呼声,然而谁也没有注意,众人全都沉浸在欢闹当中,谁也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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