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谁家红杏(七)(1 / 1)
“恨-不-与-卿-”
话音未完人已逝!
天空渐渐开始下雨,心也渐渐冷却,痛至麻木,丝丝入骨。
我安静的跪坐在那里,泪已成干,一时清醒,一时混乱,不知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才听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啧啧,哭得真难看!”
一双修长的玉手伸到我面前,如羽毛般轻轻拂过我的眼睑。
“臭人妖,把你的赃手拿开!”熟悉的声音炸起,一如既往的焦躁与不安。
“湘,把这个也带回去吧!”
“是,殿主!”
然后一个温香的女子抱起了我,之后便是一大堆人走走停停,最后终于来到江湖传说中的无上殿。
无上殿坐落在一个小岛上,岛离临近的岸并不远,不用渡船,有一条近两米宽的路连通岛岸,无上殿把它砌成白石长堤,两边尽种红莲,时至夏至,莲叶绿波荡漾,红莲初开,迎风十里,妖艳莫名。此刻最震撼的却不是那“接天莲叶无穷碧”,而是那十里红莲。
“呵呵,小家伙总算是有点反应了!”
那个邪魅的男人斜斜的瞥了一眼我一眼。
我默不作声。
自从堂哥离开后,我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湘,一会把他俩先安置在落景轩,先过两天吧,如果他们还是现下这般无聊就处置了吧。唉,真是无聊呢!还以为寻得了个好玩具,结果却变成现在这般无聊呢。”
落景轩,景落于轩,轩座于景出。
一幢二层小阁楼建于湖边,粗大的柳树倚楼而立,楼阁正对的正是那动人心魄的十里红莲。
步入小阁楼后分左右而居,南宫卫被安排在左边,我住右边。
湘安排后,便早早离去,南宫卫守在我旁边,我安静的抱膝而坐,静对窗外。
“那个,是不是我看不到的那个……”南宫卫第一次小心翼翼,局促不安的斟酌着措辞,“他,还在吗?”
无人应答。
南宫卫怏怏的摸摸自己的鼻子,半响才开口,“我是自己偷偷跟着那些人跑去找你才被一起抓来的。我,我会一直在你旁边的。”
仍然是沉默。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我保证!他不在了,你就跟我说话吧。虽然我们总是争吵,虽然我比不上他,但是我也可以陪你说话呀。你别这样一直不说话,好不好?你这样子,我也很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南宫卫头越低越下,声音也变越小,但是一直没有停下。
说不清楚为什么,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胸口悸动,明明说出来的话也不是那样动听,明明也没做什么打动人心的事,明明人也不是那么帅,偏偏在这样的时候,那样的絮叨也变的让人莫名其妙的心静,那样担忧的茫然也让人莫名其妙的暖暖。
有些人失去,有些人却在不经意间走近。
有些事也许几天几年都无法释怀,但也许只在某个瞬间就可以让人放开。有些人也许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有着亲密的交集,但也许只在某个时刻就突然出现在心里。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微妙得让人着迷!
“所以,让我来照顾你吧!你跟我说说话吧……”
我深深的吸口气,“你唐僧呀!絮絮叨叨的!我都快饿死了!!!!!”
“砰!”南宫卫像受大了巨大惊吓的大动物似的,突然后退两步,一时不察便绊倒了脚边的凳子,凳子砸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南宫卫张张嘴,却没有声音发出,表情震惊又茫然,半响忽然撇过头去,鼓鼓腮帮,又猛的转过来,“你要死了!说话声音那么大!我怎么知道你饿了?你又不说,又是那么一幅表情?!”说到后面他似乎有些红了眼,又极其不自然的转过头去,吸吸鼻子,一脸鄙视的送了我个白眼。
“噗哧”门口传来一声轻笑。
我们俩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一身杏黄裙衫女孩站在门口,手上端着餐盘,笑眼弯弯。
“见过两位小主,我是落景轩的服侍丫头,给两位小主送来午餐。”
说罢,便笑盈盈的把手中的饭菜放在桌子上,随即便退出去了。
我和南宫卫互看一眼,非常默契的闪身坐下去吃饭了。
期间南宫卫问起关于那位他看不到的“朋友”的事,鉴于本人郁闷了好些天,终于多云转晴的好心情,就自然的详细跟他我的出身和堂哥的诸事。
在无上殿的第一天,我就在和南宫卫出乎意料的和谐气氛中度过,我们俩的关系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值得让人称赞的是,南宫卫终于把我不爽了很久的“丑女”改掉了;值得让人批评的事,他改成叫我“神婆”!
佛祖耶稣在上,我心胸宽广,我不能和他这种小人计较。
所以我原谅他了!―――在第二天早上!当我发现南宫卫的床上有可疑的湿湿的痕迹,而他又满脸通红的时候,我正式把他的“螃蟹”称号改成“尿床卫”后,我就原谅他了。
神婆再难听,应该也没有“尿床卫”难听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