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花魁待遇（1 / 1）
待我再抬起头看他时，只见他缓缓站起来，然后在架子上拿下了一件袍子，潇洒地披在身上，简单的打了个结，头，甚至没有回头看我，淡淡地说道：“武……等下会过来打点一切。”说着一甩衣袖，走出浴室。
略大的浴室，就剩下我一个，目送着他的离开，双手环抱着自己，闭上眼睛，刚才那股温热，他的温柔，仿佛就像做梦似的，但是，身体上那些一点点的痕迹，和下肢那些疼痛时刻提醒着我，那不是做梦。或许，他对我所做的事，是现实，但他的柔情，根本就是我自己想想而已，从来没有存在过。
不然，他怎么可以变脸的那么快？仿佛我就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头别过去看着那一池的温水，还热热的冒着烟，浴室里充斥着水蒸气，暖暖的，可是心却像冬天般寒冷。头一次觉得，也许，在霍云渺的面前，我连妓女也不如，因为，是妓女的话，起码，做完那样的事，还可以收到客人的钱，饰物，珠宝，好运的话，还有几句甜言蜜语，而我，连他一句连他一句安抚的说话，也不曾得到。
拖着着破烂的身子，走进这浴池里。手，不知力度地，用力地拭擦着自己的身体，一条条的血痕，遍布在胸前，手臂，大腿，我要洗干净自己，我要洗干净自己，因为，晚上轩大人，会来，不可以让他知道就只是一个早上，我已经不是处子，不可以！！
可是，无论我怎么洗，也只为我原来雪白的身躯多添几番色彩，洗不掉，他在我身体上面留下的痕迹。眼睛，越来越模糊，视线也不再清晰，眼帘轻轻地眨一下，两行温热的液体，便迫不及待地再次泛出，抽着鼻子的鼻水，继续擦着身体每一串的角落。
直到武无声无色地站在我身后，为我披上一件衣服，我才察觉到他的到来。
愕然地转身，望去，我以为，还会是他……
武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回避，直视着我的身体，起初，我有点窘迫，有点不适，有点害羞，但渐渐的，我发现在他的眼睛里根本没有任何波动，他没有在意，也没有其他想法，他只是，单纯地想照顾我而已，奉了某人的命令。他低厚的声音平静地道：“在擦下去，恐怕会有伤痕了。”
我凄凉地笑了笑，他说的对，若果身体有伤的话，那怎么接客？于是，接过他的衣服，越过他的身边时，哽咽道：“谢谢……”除了这个，我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么，即使知道，他是霍云渺叫来的。
他没有哼声，但我感到，他的视线，一直注视住我，直到我消失在他的面前。
回到房中，发现竟然有人。那是徐妈，和一个瘦弱的女孩子。
那女孩看见我，不禁惊叹道：“哇，南蛮人！！姐姐好漂亮啊。”
我虚弱地对她笑了一笑，然后看着徐妈，不解道：“这是？”
她把那个女孩推到我面前，笑道：“这是给你的侍女啊！！”
我愣了一愣，懂规矩的人都知道，花街里面，有侍女的人，只有花魁而已，便拒绝道：“不行的，规矩……”
我说话还没有完，徐妈就打断了我的话，安抚地解释道：“我早就跟雅儿说过了，她也说不介意，而且，昨晚，你初夜的价钱，我说啊，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说着，又大笑起来。
看着她的笑脸，我却丝毫笑不起来。看着，这个孩子，她才那么小……长大后，也要做妓女吗？想着，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勉强地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花，不过徐妈说，我以后叫花儿，今年10岁！”她爽朗的声音，字字地敲入我耳朵里面。
10岁，才10岁！！那么小！！我再次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要做点什么嘛？”
徐妈看我这般问，便激动起来，快步地走到我身边，贴近我耳边，阻止我，说：“哎呀，弥生啊！！你在做什么啊！！万一她想逃跑可怎么办啊？”
我略笑，没有理会紧张的她，她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帮她逃跑，我要她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这里都干什么！这里，有多么的肮脏。
花儿冲我笑着，点着头：“我知道！！这里是青楼！我长大后，要做花魁！”
我听了一怔，她说什么！！她说她想做花魁！！天啊，到底是谁关注这样的知识给她的！！一个才十岁的小孩子，竟然说想做花魁，我抓着她瘦弱的肩膀，狠狠地问道：“你知道花魁是干什么嘛？”
她听了，依然地点头，坚定地道：“我知道，所以我要做花魁，把男人都踩在脚下。”
我听了震惊！在她身上，我看到有红姬的影子，曾经，那桀骜的红姬也跟我说过，不靠男人，自己离开这个青楼，但最后，她也是被男人所接走的，回首现在这个小女生，她铿锵有力地说说，要把男人踩在脚下。
她见我惊讶，笑了笑，再道：“只有当上花魁，对于那些那人来说，我就是神，我就是菩萨，我要他们膜拜我，要他们为我倾家荡产！”
听着她的宏图大志，我跟徐妈都呆住，有这样的一个意识，到底是悲哀，还是勇敢呢？
她捉住我的衣服，露出天真的笑容：“姐姐，花儿知道，如果跟着姐姐，我一定可以再姐姐身上学到很多东西的。有姐姐在，花儿一定会成功的。”
袖里的拳头，紧握着，踌躇地道：“可我不是花魁噢。”
“可是姐姐有花魁的条件啊！！只要时间，我相信姐姐一定可以的……”她又笑道。
我捉着她的小手，挪开我的衣服，或许，真的像她所说的那般，我有天一日，真的可以当上花魁，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真的，我不想要，我只想，离开这里，这一片狭窄的天空。
思绪再回到当前，对着花儿说道：“你以后的名字，叫花儿吗？”
“是！！”她清脆地道。
“那么，你以后就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