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雨中少女（1 / 1）

外面的天，黑的像墨汁，突兀的闪电在天空划出一道亮光，稍微扫走了一些沉闷，却惹来了姊妹们的一阵尖叫，闪电过后的雷声，重重地响起来，炸开了，就像对她们吼道，大惊小怪，没有看过闪电吗？

然，雷声之后，又是一道电光，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捂住耳朵，怕的是那道响声，更怕的是姊妹们的尖叫。

空气越来越郁闷了，不一会儿，珍珠般的雨点开始敲击地面，由慢到快。风也夹带着他们打着五彩的玻璃窗，发出好听的奏乐。

因为天气的问题，今天的客人特别少，我们也乐得清闲，本来是这样想的……

即使今天客人不多，姊妹们也一样热闹，冒着被雨沾湿的危险，赶赴现场，看好戏，我也不例外，不过是被盘儿拉了出来看热闹的。

“走开……”雷雨声中传来一声冰冷的声音，使周围温度简直跌得最低点。

说话的人，我很少见，应为他经常守在门口，而门口也是我少到的地方，来到风凌估计都快有半年了，不算霍云渺救我回来那次，就只有跟红姬出外那次来回，也是在那次来回，见到过他。

他有着黝黑的头发，跟皮肤，长到腰部的头发，用一根绳子绑在脑后，松垮的工匠服挂在身上，露出胸部的肌肉，一直都认为他是一个恐怖的人，因为他甚少发话，就算发话，也是惜字如金。

被勒令走开的女人，依然跪在门口。

她的衣服被雨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出了她丰满诱人的身材，被雨水冲刷着的头发，一束束地沾在脸颊，无限妩媚，她一言不发，跪在门口已经有差不多一个时辰，原因也是令人费解，她竟然说想卖身到风凌工作。

我看着她的脸，虽不比红姬那出众，但也是清纯可人，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到这里工作。

“走开……”那人又再重复着刚才的说话，没有任何情感，就像被人操纵的傀儡一样，就连怒气也没有。

身边的盘儿也看不过眼，她顶着油纸伞，来到那位伊人身边，好心劝到：“小姐，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来这里工作呢……”

我看盘儿的眼中充满着忧郁，那也是，谁会喜欢在青楼呢？

雨中的女孩，坚决地摇头，虽然雨把她的眼睛打得在张不大，但仍然可以看出她的决心光芒。

盘儿叹了口气，仍不死心地说道：“小姐，我们老板不在，就算你跪一辈子，也没有人知道的。”

“你们知道……”她淡淡道，声音中冷得发抖，大概还能听出她口中的音节。

看着这样的她，还真令人生气，有什么人会愿意进来青楼工作呢？不自不觉之中，我竟然踏出了大厅，步出了人群，一下间雨打在我身上，我不禁打着寒颤，来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感到我的到来，也抬头看了我一眼。

她的眼中略过一丝惊艳，很快又把头低下去了。

越看她这样，我便越生气，略皱眉，冷笑道：“你在讽刺我们吗？”对，她在讽刺我们，讽刺我们她可以在普通的生活和卖肉的生活中做出选择，而我们，只能羡慕她像普通人一样的平凡生活。

也许她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猛然抬头看着我，她略过一丝恐慌说道：“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盘儿见我什么雨具也不带走出来，着急地跑到我身边，用油纸伞挡住我，可惜，我早就已经浑身湿透，这样做，也带不走我身上的寒冷，她关心地道：“弥生……”

我没有理会盘儿，定定地盯着地下这个人，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就那么像入风凌？想做妓女？”

“不是！！”她铿锵扬声道。

我张了张嘴，没能发出话，一个个的音节都卡在喉咙处，出不来。只是淋了一阵雨的我，已经冷得不成样子，何况她跪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我来这里，不是因为我想做妓女，而是这里是全国最大的青楼，而在这里，我可以把自己卖一个最高的价钱，我可以拿最多的钱……”她带点哽咽地说道，从她眼里涌出来的透明液体，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来。

钱，我从来不清楚它是一个什么的概念，从一开始，我不是卖身入花屋的，我是被人贩子拐去卖的，钱从来不会到我的手里，到后来，霍云渺在花屋老板那里买下我，那些钱也不是经我手的，从花屋到风凌这里，从来是不愁吃不愁穿。

现在她说到钱，我真的不知道给她什么反应，可是……

“钱，真的那么重要吗？可以使你连自由都不要？”我悠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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