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引狼入室(1 / 1)
“我说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至于吗?”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的唐素素在听到第N次笑声后,终于忍无可忍地将头钻出被子,对着笑声的始作俑者——一旁捂着嘴大笑的伍飞怒吼了起来。
“没,没,我就是想想好笑,太有意思了,我好几年没这么开心过了。”坐在床对面沙发上的伍飞,一见唐素素自被窝里探出头来,笑声又被勾了起来。
“MY GOD!这是什么世道啊?怎么所有人的快乐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唐素素一把抓过身旁的枕头盖在脸上,歇斯底里地大吼着。
“别,别,你动作别太大,当心你屁股上的伤口,哦哈哈!”伍飞本来是好心要提醒一下她,可是一不小心回想起刚刚的搞笑场面,忍不住又大笑了起来。
“你个烂人,垃圾,混蛋……”唐素素忍无可忍,从床上蹿起身来,就追着伍飞狠狠地挥着枕头。伍飞连忙用手抵挡她的进攻。
这厢伍飞一边挡一边跑。那厢唐素素一边打一边追。只见二人从东屋打到西屋,从卧室打到厨房,从客厅打到厕所。来来去去,反反复复了十几趟之后,我们身体虚弱、身染重病的唐素素小姐。终于放弃进攻,抱着枕头瘫坐在地上。输人不输气势,虽然累得坐在地上,但是唐素素小姐的嘴可是始终没有闲着。只见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我打死你个坏东西。你等着,等我休息完了有你好果子吃。”
伍飞同样是累得直喘粗气,一边笑一边不服软地说:“唐小姐,小生随时恭候!”
唐素素看着他一脸邪气的笑,忽然间觉得他不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伍飞了。那个公司里的领导者,虽然不似莫天严肃,却依然有种淡淡的压迫感,不是刻意而为,但却是与生俱来的气势。尽管多数时候他都是温柔地、亲和地,可还是不能让人轻松地面对,因为他身上自始至终都存在着一种疏离,不自觉得地与人保持着距离。而此刻却全都不一样了,他就是他,没有身份的限制。他可以放肆的笑,可以像个老朋友一样地嬉闹,可以带着孩子气的、坏坏的霸道。
“你看着我傻笑什么?”伍飞见唐素素不再唠叨,而是呆呆地望着自己傻笑,忽然间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闷。
“我在笑你像个痞子!”唐素素回过神来,做恶人状地说道。
“哈哈哈哈!”伍飞配合她的话,站直身体双手叉腰仰天大笑了三声。然后学着电影里的样子,双手背在身后,踱着八字步,头仰到45度,口中念念有词,仔细一听竟然是唐伯虎的名诗《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待他将整守诗背完,换来了唐素素的呆愣,与星爷的《唐伯虎点秋香》中秋香听完唐伯虎背诵后的呆滞样无二。后来的情节也有些雷同,唯一不同的是,唐素素是用枕头砸中的伪唐伯虎。
“有钱人没有资格背诵这首诗。”唐素素又手叉腰地对着被她狠拍在地的伍飞说道。
伍飞侧躺在地板上,双手抱头,万分委屈地哀怨道:“小姐,你跟钱有仇啊?”
“错,我跟钱没仇,我跟有钱人有仇。我恨他们为什么那么有钱,我恨他们为什么不把他们的钱给我,我恨,我好恨啊!”边说边激动的甩头,只见她双手举到耳边,紧握成拳,双目愤恨地紧闭,头不住地摇晃,两脚更配合地不停跺地。
就在伍飞害怕她会将拳头砸在自己身上时,她跺地的双脚刚好踩在刚刚飞向伍飞的那个枕头上,然后“啊!”地一声,整个人向着伍飞倒去。在零点零一秒的瞬间,狠狠地、重重地、不留余地地,砸在了伍飞的身上。拳头正如伍飞所担忧地那样,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左眼眼框上。
镜头切换
唐素素一边吸着鼻涕,一边眼泪汪汪地盯着床上蒙头抽噎地伍飞。用着十二万分委屈地声音说道:“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吧!”
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两下,没有作声。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被子里的人继续蠕动。
“好了嘛,我都跟你道歉了。你快出来吧,你再这样会把自己憋坏的。”用手拉了拉被角,被子瞬间被人从手中拽走。唐素素看看手中空空如也,再看看床上如同蚕蛹一样的“蛹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不能永远都不出来了吧?你还要去公司上班呢?”
这时被窝里发出一声如同回响在破锅里的声音。
“唐素素我告诉你,别在跟我提上班,别再跟我提出去。”
“是,是,是,我不该把你毁容,大不了我给你买副墨镜去不就得了?你快出来吧,这大热天的,你闷在里面不热啊?”
经她一提醒,“蛹人”再也忍无可忍,终于破茧而出。唐素素颇为异样地看着满身大汗淋漓、大口喘气的伍飞一眼,特别是对着他左眼眼框上的淤青做了沉痛的哀悼——哀悼自己即将损兵折将的钱包。
“我要雷朋的!”伍飞没好气地看着唐素素说道。
“什么?什么雷朋?”
“太阳镜啊!你以为我在说什么?”
雷朋!!!他怎么不说是雷人?这下是损失大了。就在唐素素欲哭无泪之时,又传来了更令人悲奋地话语。
“还有,我饿了,你从商场回来顺道买点吃得,我今后一个星期内的饮食起居都要你负责了。”
“什么?”讹人啊,□□裸地讹人。“老大,你看清楚状况好不好?你的吃住都要我负责?你的吃倒是没问题,这住要怎么住?住我家?”唐素素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伍飞顶着一只熊猫眼点了点头。
“有没有搞错,你住我家,我住哪儿去?我家就只有这么一间卧室。”
“你可以去睡沙发!”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病号诶!”唐素素不满地吼道,她要用自己的辩论特长,来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你是病号吗?以你刚刚打我的力量来说,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你的病已经好了。”
“没有,我的病还没好呢!”
“那就没办法了,我现在也是病号了!你总不能让我去睡沙发吧?”
“对!”
“那好吧,那我就去睡沙发好了。”
唐素素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发现自己上了他的套。
“不,这不是重点!”
“那就没有重点了!”
“呸,怎么没有重点?”
“有吗?”
“有啊!”
“那你说啊!”
“重点是,重点是,重点是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伍飞见唐素素拍着脑袋想刚刚要说的话,索性舒舒服服地重又躺回了床上。
“我想起来了,重点是我是一个正经女孩,怎么能无缘无故收留一个男人呢!喂,喂,你醒醒,你给我醒醒啊!”
终于等唐素素想起自己要说的重点来,伍飞已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