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老江番外,超长版全(1 / 1)
我告诉你们!
爱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给我看!
世界上绝对不止是真善美,我的文里也不是。文里什么人都会有,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又好又坏的。而我相信,没有十足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
ps,……我做了两天的黑子它女儿,好吧,我大喊两声:我是黑子它女儿!我是黑子它女儿!人家也不是故意不更的嘛……第一天没更那是因为键盘坏了……第二天没更那是因为我的懒病犯了……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嘛……大不了……今天我多更点呗……
我又想写菊花帅哥他娘的番外了……怎么办?怎么办?要不……我保证写得声泪俱下?这个番外,你们还满意不?
我说,我这H够和谐了吧!谁举报我谁就也是黑子它女儿!我没有名字,在这世上,我的称号就是“江大少”。
什么叫江大少,那就是生来就得负担家业的人,无关自己的意愿。
据说江家祖先是位前朝的皇子,带着自己最美的妃子逃难到这里,所以江家人都有着不一般的傲骨和容貌,我想,我也是。
在那天之前,我是只翘着尾巴的公鸡,身边莺莺燕燕环绕,都想巴结我,攀上我,因为我身上有着江家的财富,有着江家的权势,却也有着大家都喜欢的外表。
在那天之后,我就是只斗败了却越战越勇的公鸡,身边依旧莺莺燕燕,眼中却只有一个人。她不爱我,因为我有着外在的一切,却没有她要的东西,她要的是颗体贴又善良的心。
爱这个字,太矫情,我从来不说出口,可心里还是会念的。
注定无法生活在一起的人,为什么偏要我爱上呢?
那时我还年少,爹刚要我独自去谈生意。一天,染坊主动来人想卖我便宜布料,我是心动的,却不太放心,于是就决定亲自去看看。
店主带着一队人点头哈腰地把我引进了店面后的染坊,还没解说几句,就有小厮来报告前头店面有人来砸场子,这下所有人都丢下了我去前头帮忙
我既然不会跟去搅那浑水,便自己在晾布料的地方转转。花花绿绿的布料远看像山水,近看像花鸟。我有些惊叹这份手艺,转着转着,忍不住伸手去摸摸。一摸可好,布料都轻盈如发丝,稍一用力就“哗啦啦”滑了下来。它自己滑着也就罢了,偏还滚动了架布料的竹竿,一时间,一大架子布料都“哗哗”地滑了下来……
夹杂着许多女子的尖叫声……
我愕然地顺着声音向右看去……似乎是个女子沐浴更衣的地方……白花花的一片……晃眼……
这些女子们,还在澡池里的恨不得连头都埋到水里去,在外头穿衣服穿到一半都四处抢衣服遮住□□的部分,最可怜的是那些一件衣服还没来得及穿的,离池子近的就往池里跳,离池子远的聪明点知道躲别人身后,笨点的直接捂住自己的眼睛。
平日里,女人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在我面前脱个精光,眼下这般对我来说还真是个新奇的经历。
当我看得兴致盎然的时候,前头有个女子转过了脸看着我说:“登徒子!看够没有!看够了就滚到你身后的架子后面去。”
我定睛一看:一朵小梨花,竟是带刺的!有意思,有意思!
话说女人的身体么,我还真是看多了不稀罕,倒是还真没见过带刺的小梨花——稀罕。
我瞧她一直瞪着我,于是故意把只穿了个肚兜的她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然后“啧”了一声,才转身离去。
回头好好会会她呗。
于是,我直接跟店主说:“我看上你们染坊里那个瓜子脸、小鼻子小嘴的妞了,你看着办。”
然后就定定心心回家了。
我们祖上流传下来一句话:好人未必短命,坏人也未必长命,但我一定会做坏人。
对我来说,世上未必无商不奸,但我一定会做奸商,当然,我也从小就这么努力着。
所以我还是自己派人打听了带刺的小梨花。她倒是那染坊少主的青梅竹马。染坊老主做买卖被骗,欠了一屁股债,这才被人砸场子,我怎么能不凑凑热闹?于是我替染坊主还了债,当然,我怎么可能做亏本买卖?还这债自然是换来了债主们手中的地契。
没两天,老店主就蹬门来了,似乎还想谈点条件?
“江大少,关于菊香的事,我们是没意见,但是她自己好像不太肯啊。”倒底也是个生意人。
“那么?你是要我做些什么呢?”只要是个脸皮薄的人,听我这么说自然不好意思开口。
他把他那微秃的头顶给我看了快半柱香,我觉得是耽误时间了:“好吧,我以全价买下你能做出的所有布料,你也不用给我便宜了,这样满意了吗?”
当然,你有了钱也赎不回地契了,不过是让你打点好菊香罢了。
老头听了这话自然是满意的,寒暄了几句就走了,倒也是个爽快人。
没过几天,菊香就气呼呼地被人送来了我家,她一看到了我,细长的眼睛都快瞪圆了,拿手指指着我就大呼小叫起来:“登徒子!是你!”
我坏笑:“很惊喜?很期待?”
她一叉腰:“我呸!”
啊!这就是她该有的样子,多有意思!
我原本想给她在外头另找个住处,毕竟她对我来说就像个玩物。可靠近了我才发现: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有意思的玩物呢?
所以,我把她安顿在了家里。
我一闲下来就去逗她玩玩,瞧她没好气或是气急败坏的样子,总叫我觉得很安心。
每天晚上我应酬完毕回来,总会带点小点心给她。她若是不开门,我也不硬闯,就在她房门口回忆第一次见她时的情形,然后大声而仔细地评论她的身材,很快她就会气急败坏地开门出来。
于是我常会逼她上屋顶,千方百计激将,让她陪我喝点她发誓绝对不喝的酒。
有时下雨了我也会逼她上去,她也没吃什么亏呀,伞还都是我亲自撑的。
她是个奇怪的姑娘,别人都爱吃甜点,她偏只爱吃咸点,城里最好的南陵酒楼被我搞得硬是将各式酥油饼练就得堪称招牌。
有事她会故意唉声叹气:“哎!这些点心吃来吃去就这几种,都没有点新花样啊!”
这个小馋猫!
于是我都会坏笑着对她说:“你说一句‘大少我喜欢你’我就替你安排新花样。”
她一般都会说:“那我还是吃原来的吧。” 就算她不说,我也还是会替她去安排。
记得有一次,她又想吃新花样了,我依旧是那句老话:“你说一句‘大少我喜欢你’我就替你安排新花样。”
然后她说:“嘁,这世上叫‘大少’的多了去了,说了也未必是指你。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没诚意就直说嘛!省得浪费我口水。”
然后,我沉默了,这世上,连我亲生父亲都是“老大”、“老大”这么称呼我,她居然是第一个在乎我名字的人……
她看我这么反常,眨着眼睛看着我,也不知该怎么形容她的眼神,不解?内疚?担心?害怕?无辜?
我看着她,还是强迫自己开口了:“一个称呼而已,你知道是我就够了……”
她“哦”了一声,然后在我身边乖乖坐正。
“我叫江宗琪……”我还是低低地加了一句。
然后她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也是这一生少有的那几次。
她笑得眼睛眯成了月牙,弯弯的一条线,很惹人疼。
我怔怔地看着她,动弹不得。
她笑出了声,开心地大喊:“江总琪!我叫万菊香!”
我不知她为什么那么兴高采烈。她把手臂举起来,像是要去捧月亮一般,若是不坐在屋顶,她多半还得蹦跶两下。
那天我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可是快乐的时光为什么总是那么短呢?
染坊那边已经把店里所有存放的布料都染好了,给我送来的时候双方也是银货两讫还算愉快,可过不了两天,他们就找上门了。不错,能逼问出地契在谁那,也算有点本事。
他们来闹的时候,我出门了,爹已经不再管生意的事情,二弟一心从医也不搭理他们。可是他们太沉不住气了,便在我家门口闹起事来。
我是一向不禁锢菊香的自由,她爱呆在院里就待在院里,爱出门就出门,她总会回来。可是这天,她出门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在门口闹事的染坊主。
其实我原本想着她来了就把地契卖回给他们,可我到底是忙忘了。这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菊香流着泪,愤愤地对我说:“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然后她就跑走了,跑出了家门,我觉得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去哪?不外就是回她家吧。
然后我在她家找到了哭泣的她。
“菊香,跟我回去吧,我原本是想把地契还给他们的,可是那一阵子,我忙忘了,你信我!我这就去还给他们。”我承认我骨子里就是个骄傲的人,我没办法低声下气,语气十分僵硬。
“你事情就是这么做的,现在补救你觉得有意义吗!”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怨我的,她并不想到我身边来,她想和她的青梅竹马在一起。不论我做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要她找到机会,她就会想尽办法离开我。
“我知道,你一直就不想留在我身边,不管我怎么做,你就是想走是吧!”我可以说是气急败坏。
然后,我看着她气到喘息起来,然后她站起来,给了我一个耳光,叫我措手不及。
“你!”凭什么打我?我哪里对不起你了!
她居然还哭?还擦了一下眼泪:“你给我滚!滚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我更生气:“没门!”
我第一次强迫她,硬是把她拉了就往我家拖。
她一路都在挣扎,捶、打、踢、咬,什么方法她都用过,但我一直紧紧拉着她,怎么都不松手。
走到半路,秋兰的娘一跌一爬追了上来:“江大少!江大少!”
我不明所以,回头等她。
“江大少,我知道你是好人,对我们家菊香也很好,她脾气实在有点倔,你别怪她,麻烦您多担待点。”
“娘!”菊香很不满。
同样,我也不满:“我清楚地告诉你,我不是好人,也不会去做好人。”
“江宗琪!”这是菊香第二次喊我的名字,口气却和第一次差那么多……
“你不用再多说了,没用的。”说罢我还冷笑了两声。
菊香她娘急得一拍裤缝:“唉哟妈呀!你们俩这是作的什么孽!何苦啊!”
我不愿再多加纠缠,拉了菊香就走。
“都听着,以后不许放菊香出门!”我一到家就宣布起来。
其实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以前那么卖力又有什么用?
可是以前,我竟然该死地乐在其中!
那晚,我辗转反侧都睡不着,最后忍不住偷偷跑到菊香窗边想偷看她,没想到她竟然也没睡。月光下,她不点灯,坐在桌边,面无表情。
不知怎么的,我对她尤为不忍心,天知道,我哪会对人不忍心!
我还是踹了门进去,菊香依旧坐着,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回头去继续发呆。
“我明天就把地契还给他们。”这句话不是妥协!不是!我只是在宣布我要做的事情。
不错,是“还”给他们,不要钱的,因为我怕那染坊少主破罐子破摔,干脆偷了菊香出去一走了之,我可到哪去找?他有了家业就有了负累,不会轻易离开的吧,这样菊香就也走不了。
当然,我怎么可能就此罢休?所以我又给那染坊少主安排了一次酒后乱性,再安排了一个意外怀子。这可花了我不少银子,要安排个他们家能接受的姑娘还真是不好办的。
这样就干干脆脆了吧!
就算菊香这些天对我面无表情,她也没法逃开我了吧!
可是这么爽快的事情为什么又会出叉子!那晚我跟手下安排意外怀子的事竟听到外面“咚”的一声,我当然是心里有鬼,出去一看,菊香倒在我门口,头磕在了地上,血流如注。
那晚,我哭了。
原本我都觉得人命很硬,从前我派打手揍过不少人,他们一个个不管伤得多重都活得好好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人命好脆弱,菊香轻了那么多,就像一根没有声息的羽毛,好像风一吹就要飘走了……
她昏睡的那几天,我什么事都没做,就陪在她身边,想她一睁开眼,我就能第一个知道。
那几天,爹不满意了,前所未有地对我不满意了:“老大,我一向不管你,你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但不能对不起祖宗的基业。人家老二虽然不管事,但好歹也不会损了家里的利益。这事我是不插手不行了。”
我当时是这么回的:“我管你插手什么鸟事,先等菊香醒过来再说。”
爹当时叹了口气:“是你逼我的,将来别怪我。”
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噪音,我只想听菊香对我说的话。
当看着菊香睫毛一动,眼睛慢慢睁开的时候,我的眼泪又差点流出来了。
她的眼神迷茫着,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宗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于是我冲动了,就在那晚做了该做又不该做的事。
那时的她刚刚睁开眼,神智还算不上清醒,身体很虚弱,也根本没有力气反抗,总之在我自我安慰地看来:她那晚是愿意的……
不能追究,我知道,很多事一追究起来,就不是原本那回事了。
总之,我冲动的后果就是,又让菊香昏昏迷迷了两天。
二弟那时对我说:“别再折磨她了,她身体最近折腾坏了,本来就很难调理回来,我马上又要去京城了,没法关照着。”
我说:“我折磨她了?”
二弟就急了:“你那是虐待她了!有你这么禽兽的嘛!病人还那么虚弱,你就……还那么狠!一整夜!”
我眯起眼。
那是我这一辈子难得甜蜜的回忆吧……她用指甲抓着我的背,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宗琪,宗琪……”
哪怕她是想说“不要”,我也很庆幸她没说完一整个句子,就给我留点幻想吧!
她清醒之后,又静静坐了两天。
可是老天总给我找事!那天,我还陪在菊香的院子里,就有人来报告说,有个女人爬墙进来了,说少爷逼死了她丈夫,要来报仇。
我现在多恨这些来闹事的人啊!在我眼里,他们都和那染坊少主长一个模样,四个字:不得好死!
我气得站了起来:“给我狠狠地揍!揍到她自己爬出去为之!”
菊香也猛地站了起来,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菊香?你想说什么?”我赶紧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原本想挥开,咬了咬唇还是接过来喝了几口:“那你把我也打死吧。”
……
“你就这么讨厌我?宁愿死也不要跟我在一起?”
她喘息了几口,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一颗就不停地往下掉。
“菊香?”
她倔强地抿了抿唇,转身进了里屋。
“少爷?您是不是还是过去看看?”
我看着她冰冷的背影,一赌气:“走!”
凭什么我就非得陪你!
当我回到菊香院的时候,菊香又坐回到了院子里,一见我她就开口:“你不是好人。”
我原本就沾了一身晦气,那女人好死不死,揍了她,她还故意把嘴里的血往我衣服上喷,现在菊香又要来找我的茬:“哼哼,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你就喜欢你青梅竹马那样的老好人是吧,你也不看看他混到了什么地步,连你都卖。”
“你给我闭嘴!”她喊得太凶,猛地咳了起来,我想去替她拍拍背,可就是僵着腿不肯往前走。
眼不见为净,我干脆一转身,走了。
那一天,我都强忍着不去看她,到了晚上突然家里响起了嚷嚷声:“万姑娘上吊啦!快找大夫啊!万姑娘上吊啦!”
我原本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这喊声由远到近,还伴随这周围渐渐嘈杂的人声、脚步声……
我猛地坐了起来,衣服都忘了披,大冬天一身睡衣就跑向了她的院子。
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连呼吸都没了。我使劲拍着她的背,像她嘴里吹气,不知多少个来回,她才猛吸一口气,慢慢睁开了眼睛。
她说:“你滚……”
我转头对周围的人吼道:“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人群很快就散了,我把她抱回里屋,抓着她的手问她:“你就这么想逃开我吗?一次又一次!”
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闭上眼,侧过脸,不想面对我。
我又一次疯了:“我告诉你!不许!你不许离开我!怎么样都不许!”
我跟她两人流着泪,满心痛苦地做着本该快乐的事。她躺在那一动不动,若不是她眼泪一直在流,我都会怀疑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晚,换我一直在喊她的名字:“菊香,不要离开我,菊香,我喜欢你,菊香……”
我原本还担心会不会这一夜我又太狠了,又叫她昏迷个一两天,还好没有,但我却想还不如叫她昏迷了算了。
她一醒来就开始玩上吊,我把所有有可能她会用的东西都拿走了,最后不放心,还是把她关了起来,布条塞好嘴,免得她咬舌,然后严严实实绑在了椅子上。
可她就算那样也要挣扎,挣扎得满头大汗,唇色发白。
我实在不忍心,让小厮把她敲晕拉倒,晕倒也算是休息吧,是吧?
一出她的院子,爹就来拉我去正厅,然后指着对面的陌生女人说:“这就是你一个月后要迎娶的妻子,你唯一的妻子。”
我当时笑着对爹说:“那头菊香还在闹自杀,这头你就跟我开这种玩笑?爹你什么时候这么贪玩?”
爹看了看我,用他当年对其他商家说话的语气对我说:“老大,你不想那女人死吧……”
我愣了愣:“爹,你?威胁我?”
“你这么觉得?随你吧。”
我哈哈地笑了起来,叫我爹一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倒成了你要对付的人了,嗯?”
我是知道爹的手段的,惨笑了两下:“你不用弄死她了,我先死!”
那晚我又冲进了她的房间,给她松了绑,她挣扎着要脱离我的怀抱,我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菊香,别这样,我就要下地狱了,你再好好看我一眼吧,以后都不会再看到了。”
她愣住了,一动都不动,任由我亲吻。
我刚要把她推倒在床边,她突然回过神:“你……是什么意思?”
我嘴角凉凉的,一舔,原来是自己的泪水:“你能摆脱了我了,再也不用看到我了,恭喜你。”
然后我又恶狠狠地推倒了她,她挣扎着想说话,我却始终不给她机会开口。
就最后一夜,好好过不好吗?
第二天,我就吃下了我所能找到的□□。没办法,老爹太狠,方圆百里都没人卖厉害点的□□了……
我吞了十多瓶终于觉得有点不舒服了,于是安安心心地躺下睡觉,累了这么多天,我很快就睡着了,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似乎又看到了这个世界。
突然有人叹了声气,我一惊,转头一看,是爹:“你不用再闹自尽了,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回头就纳了她吧。”
我整句话里只听到了“孩子”二字。
孩子?
我蹿了起来去看她,走到院门口,没能再迈出一步:她静静地坐在院里晒着太阳,依旧面无表情,脸色却柔和了很多,她一扭头看到了我:“宗琪,你醒了啊。”
天知道我有多开心!
我刚想冲进去拥抱她,却被她喝止了:“等等!你先娶了正房再进我院子。”
我惊得张开了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她牵了牵嘴角:“你看我现在像在吃醋哦!”
我仿佛觉得,过去的她又快回来了!
“娶了那女人你就让我进去?”
她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去他妈的,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直接跑去找爹和那女人,喜服都没换,一身白衫,倒像是丧服。管它呢!拜拜完事。
我再进菊香的院子,她果然没拦我。
一个月又一个月的过去了,眼看将就要临盆,我脑中的那根弦绷得越发的紧了,前两天听有个小丫头嚼菊香舌根子被我掌了嘴,怎么能让闲言闲语坏了菊香的心情?
可是今天我路过爹的书房,又听见里面窃窃地冒出一句“万姑娘”我立马在墙边站住了。
“大少爷也很可怜。”
“老爷实在是太坏了!”
“小心被老爷听到把你丢到河里喂鱼。”
“老爷去钓鱼了,不到傍晚怎么也不会回来的,怕什么!”
“那你赶紧说说,老爷怎么他们了?”
“之前万姑娘不都病怏怏的吗?”
“对啊,不是说万念俱灰吗?”
“怎么可能,你们看着也不像啊!”
“那怎么搞的啊?”
“就是。”
“你两别吵,我给你们慢慢说。前一阵子我看着老爷从楚蛇头那拿了瓶药回来,楚蛇头是什么人?那可是贩卖童男到宫里当太监的人!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啊!”
“啊!不会吧!老爷要阉了大少爷?”
“你才阉了大少爷,你们一家都阉了大少爷。”
“得了得了,我们都别说话,听你说不插嘴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当时我也好奇啊!就跑去打听。哎!这事除了我可没别人知道,你们要是传了出去,咱都得被老爷弄死。”
“啊!这么严重!”
“你们还听吗?”
“听!”
“我问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银子啊,才知道之前阵子贾员外家死人前,也有下人来找楚蛇头拿过一个瓶子。”
“贾员外家八姨太不是病死的吗?”
“什么病死啊!那根本就是宫里那些娘娘们找高人求来的□□,大夫们绝对诊不出!”
“啊!难道老爷给万姑娘下药!”
我手指关节握得“咔啦”一声。我心里一惊,赶紧放松手指,可别叫里头人发现了我。
“为什么就不是大夫人下的药?”
“她一副老好人样,看着也不会下药,不过也跟她脱不了干系。哎,你们知道大夫人十八岁生辰上的事吗?”
“不知道,什么事?”
“这都不知道啊!她生辰的时候,出来一亮相,就多少人夸,坐了一会儿又是弹琴又是跳舞的,各家老爷都开始替儿子提亲。老爷也提了,说是:这么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不做我们江家的主母,我们岂不是亏大了!”
“啊!老爷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
“对啊!所以老爷是因为要她当主母才想弄死万姑娘的?”
后面的话我都没再听,我去弄了一瓶鹤顶红,沾在了爹的每个茶杯上。
害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晚膳过后,我跟她回菊香院,还没进房门就听外面一阵喧闹:“老爷中毒啦!老爷中毒啦!”
我嘴角残忍地扬了起来。
菊香转头看着我:“告诉我,不是你做的。”
我把她扶过来与我面对面站着:“菊香,他给你喂□□想要你死!我不能容忍别人害你。菊香,他死了你就安全了!”
我心中隐隐有种嗜血的兴奋,可眼前的菊香却眼睛一闭,晕倒了。
这下我自作孽,不可活了!我还特地打发走了方圆十里所有的大夫!生怕他们来救我爹……
我感觉她的衣衫下摆凉凉的,一低头,衣衫湿了一大块!
我一愣:“快来人啊!找稳婆!找稳婆!”
稳婆来了竟给了菊香三个耳光,我差点冲过去杀人,幸好秋兰及时醒来了。
“加把劲,把孩子生出来。”稳婆很专业,语调很能安抚人。
我和菊香都静了下来。
我被“请”去门外等,可是等不了多久,我还是踹门进去了。
菊香床上满满都是血,像是她所有的血都流干了一般。
我急了,稳婆也急了。
我冲过去拉住菊香的手,她一声惨叫,我就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可是我却没法把眼睛从菊香身上挪开。
她喘息了好久,终于看着我开口了:“对不起,我无法忍受自己孩子的父亲是这样一个人。”
“你……到这时候,还是嫌弃我?”
她闭上了眼睛,我急了:“不许睡!你要是睡了,我就把孩子都杀了!”
“你真的不是好人,宗琪。”
“我不是好人,我只对你一人好,还不行吗?”
菊香流泪了:“不要对我好,要对他好,行吗?答应我吗?”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稳婆怀里的婴儿。
那婴儿一身的血!一身都是菊香的血!
我喉头干涩,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不要离开我,菊香。”
她闭了闭眼:“答应我吧,宗琪,我累了,你让我安心地休息一下吧!”
我抬头看稳婆,她朝我摇了摇头。
我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好,我答应你,菊香,累了就安心睡吧,我答应你。”
其实我一直在后悔,后悔自己那是为什么要亲自去染坊看,或者干脆就不该对那庒生意心动,搞得最后菊香因我而死……
如果她没遇见我,或是我没遇见她,她一定活得好好的,跟她的青梅竹马幸福地过日子吧……
我大概有点懂她最后的意思,她是说,她不想她的儿子学我做个坏人。
于是我让君贤去读圣贤书,从不让他碰肮脏的事物。我变卖了所有生意,不好卖的干脆关了,然后把钱全换成了地。我的儿子以后只要收收地租,所以可以做个好人了吧……
菊香……你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