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菊花病了,我也病了(1 / 1)
其实没站多久,江家老爷就走了,留我一个站在雨里,腿都僵住不会动了。
当我觉得自己快睁着眼睛睡在雨里的时候,那个被称作二爷的人终于出来了。
门里很快跟出个小厮,他一低头,小厮就把伞给他撑好。
天有点亮了,但是雨还是不小。
他一直走到我身边才发现我,然后停了停,叹了口气,走了……
我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衣角:“神医,”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的腿僵住了,您老替我活活血吧!”
内二爷一跺脚,就又往菊花屋里走。
……不鸟我……
二爷没走几步,回过头来看看我:“来啊!愣着干什么!”
……“我都跟您说了,我这是动不了了。”
然后,我被两个小厮架进了菊花帅哥的屋子,二爷摸出了一个很有爱的小布包,一打开:两排金针……
“二爷,您老冷静点啊!这针是会扎死人的啊!尤其是我这种点点大的小孩子啊!”
两个小厮把我两下按坐在了木椅上,一片“格拉格拉”的关节声。
“虐待啊!没人性啊!”我痛得挂着眼泪大喊。
二爷嘴角抽了抽,两旁小厮很有默契地拿来一包布条,一个捆我手脚,一个塞我嘴。
话说,别看二爷的针细,扎下去还是跟骚包大夫的一样疼。
当他把最后一根针□□的时候,我的眼皮一沉,好像……就睡着了……
狠狠累了一晚,睡得可真香,连梦都不做一个,晚上也不起夜了!
(秋兰捂脸:别打脸!人家只是广告看多了嘛!)
要是江家老爷不把我喊醒,我还真指不定睡到什么时候。
“卢秋兰,卢秋兰!吃晚饭了,卢秋兰!”
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我啧啧嘴:恩,有这个必要。伸个懒腰,“pia”一声打到了一个人。我赶紧瞪大眼睛,遭!揍到太上皇了!
“额……老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你看我诚实的眼睛!”
老爷捂着鼻子,挥挥手,两个丫头端了好几盘小菜摆在了我手边的茶几上,另几个丫头往菊花睡的里屋端去好几十盘小菜。
“不是吧!差这么多!”
老爷捂着鼻子,斜眼看我,带着浓浓的鼻音:“他那是体虚,要补,你这是风寒,要清淡!”
我看着他的衰样,没忍住,也摸了摸鼻子,然后拿起了旁边的筷子。
“我说,”这鼻音都可以去唱京剧了,“君贤他这躺着呢,你在旁边就知道睡,也不照顾照顾。”
……你刚刚才说我风寒的……
“是是是。”要是不答应,我怕他不给我饭吃!
里头好几个人在叮叮当当,我怀抱一颗纯洁的心:听上去好像是在喂菊花吃饭。
“老爷!”我朝里头嚷嚷,“我也是病号,有没有人来照顾照顾我啊!”
江家老爷还真从里头钻了出来:“你有手有脚的,还要人照顾什么?要是你实在想要,我替你把手脚都卸了?”
“额……您太客气了,我还是自理吧!”擦汗,我就调剂一下气氛,不需要那么邪恶吧!
“哎不对啊!你这么说,就江君贤没手没脚了?”我放下筷子,力争斗赢他。
可是姜还是老的辣啊!他就一直盯着我,一动不动,盯得我麻麻的:“好吧,我的意思是,他还是有手的嘛!”低头。
没动静?我偷瞄老姜,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我忍不住嘀咕一声:“你总不能说他连手也没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妈呀,突然那么大声,吓我一跳。
“他昨晚在泥地里拿两只手爬着找你呢!”
……这话倒是唤醒了我的记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不是有轮椅的吗?”我对手指。
“那么大的雨天,那么滑的地,椅子早滑池塘里去了,他都是从池塘里爬上来的!”
他吼完了还不解气,上前一把拉起我,直接拖到菊花帅哥床前,抓起菊花的手给我看:“你看仔细了!好好的一双手,现在怎么挑都挑不干净了!”
雪白雪白的手,上面满是土黄色的划痕,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黑点,凑近了看才发现是大大小小的沙石。大点的石子都被挑了出来,留下一个一个血窟窿,小的沙子还卡在肉里,真要拿针尖去挑还真叫人不忍心下手……
我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一只手忍不住捂住了嘴。
江家老爷替菊花压压被角:“哼!”
我猛地抬头看他,抬得太急,眼泪被我从眼眶里甩了出来。
江家老爷一愣:“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
说罢就转身走了。
我心里那个歉疚啊!只好接过丫头手里的粥喂给菊花吃。要不照我敌退我进、敌强我弱的理念,肯定追去逗逗江家老爷:这人今天莫明其妙地气场弱撒!
菊花面色很惨,白得发青(后妈:注意,不是虫子,是青,不是情。),额头滚烫,手上也滚烫,似乎比我前一阵病得更重。
喂完了晚饭,我很迷茫地坐在他旁边,也不知该做什么,幸好二爷救星来了。
“爷!您坐啊!喝什么茶?小的给您去泡!”
二爷瞟了我一眼:“你倒是精神好,前一阵病刚好,现在又弄病了,还能上蹿下跳。”
“爷!难道前一阵给我看病的庸医就是您?哦不是不是,是神医!神医……”
二爷又瞟了我一眼:“叫神医要叫响亮点!干什么?皇上御赐金针一包,还能给这两字掉份了不成!重叫!”
哇塞!我踩到狗屎了!哦不,狗屎运了!
“神医!”星星眼,“那您再给我治治吧!”
“你这风寒很轻,不用治,平时注意点,自己就好了。”二爷微笑喝茶。
“不是!不是风寒!”我抱他腿。
“你倒是病多,还有什么病?”
(众亲:二爷!一针见血啊!我们爱你!)
“平胸!”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二爷眼角跳了跳:“给我滚!”一脚踹开了我。
我赶紧再扑上去:“神医!真的!救救我吧!这病困扰我很久了!”
“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踹!
我再抱:“求求您!行行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