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不知道是我的没有迟疑惹怒了他,还是其他的什么,江民几乎是接近于咆哮的对我吼。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他身边去吗?我就这么的不值得你留恋吗?苏心心,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恨你。”说完,他将我按倒在沙发上,愤怒的吻我,粗暴的去扯我的衣服,我无力反抗,任由眼泪一滴一滴一滴…
也许是我的眼泪刺激了他,江民停止了他的行为,替我拉上衣服,然后趴到我的肚子上像个小孩一样的哭泣。
“对不起。。。我爱你。。。”
不知道是谁的泪水打湿了谁的衣裳,我就这样离开了江民的家,我没有任何要求,没要一分一毫的财产,只带走了我的一些个人用品,就好象这一年,我从来都没出现过一样。
我没有回到苏家,而是搬到了我的小店。连我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我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会。
离婚的两个礼拜后,江民闪电般的结婚了,新娘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女秘书,所有的罪名全都背在了江民的身上,薄情寡义,风流成性这些形容词全用在了他的身上,只有我们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我是感动的,我为曾经被这样的一个男人深爱过而感动,他背负了所有的罪名只为了成全我的爱情,这是我永远也还不清的债。
苏岳白是在第二天找到我的,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帮我收拾了几套简单的衣服,然后牵起我的手,我就那样一直跟着他来到了我久违的家,我永远都没有办法拒绝他——苏岳白,注定是我一生的劫难。
日子仿佛倒回到了15年前,我也是这样被他领回了家,陈妈拉着我问长问短,嘴里不停的说“可怜的小姐”,我对她微笑,也许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个女人这么关心我。
回想这15年发生的种种,我想起了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的一种舞步——圆舞,无论你中间会换多少次舞伴,曲子结束的时候,最终会回到第一个舞伴的身边。
绕了多少次弯,走了好长的路,最终,我还是在苏岳白的身边。我蜷缩在自己的怀抱里,沉睡,沉睡。。。。。。
第三部分 第一章 天色变得太匆忙1
我以为我和苏岳白就一直会这样平淡的走下去。
那也只是我的以为而已,我没想到15年后,我会接到天使孤儿院校长的电话,校长在电话里说有自称是我亲人去孤儿院找我,接到电话之后,我便匆匆的离开了苏家,几乎是一路飞奔,也不记得闯了多少次红灯,一直保持这样的前进速度来到了我离开了15年的地方。
不知道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孤儿院的,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如果告诉我这些,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和苏岳白在一起了,我连最后的一点勇气也失掉了,我脑海里一直回忆着那个自称是我姑姑的女人对我讲的话,
在校长捡到我的那年夏天,我的父母带着我和我18岁的姐姐一起去郊游,在回家的路上,由于刹车失灵与一辆大货车,那一年,我3岁,我的父母和姐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他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我,所以一直坚信我仍然活着,由于天使孤儿院地方比较偏僻,所以一直没有看到我家人寻找我的消息,一直到昨天,我姑姑才找到这家孤儿院,才知道我被苏岳白领养的事。
我终于知道7岁以前我为什么总是重复的做那个噩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苏岳白会认为我和他的初恋女友长的那么像,当我看到那张全家福的照片的时候一切都明白了,苏岳白的初恋就是我的姐姐——齐心儿。原来我是有自己的名字的,我叫齐欢儿。
我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在街上行走,心心,原来他不是在叫我,我没有办法恨一个已经死去的亲人,我只能恨那个让我生不如死的人。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么难堪的身世?为什么让我变成一个游离于生与死之间的人?为什么要让我活着?为什么要我知道这一切?为什么?
原来我能承受的居然那么有限,我感觉路越走越远,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醒来的第一件事,我拔掉手上的点滴,一路狂奔到家,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推开苏岳白的房门我找到了那本我姐姐的日记。
1975年2月23日 晴
我看到妹妹了,她就在妈妈的怀里,她还好小好小,脸蛋红通通的,她会对我笑,好象在叫我姐姐,妈妈说妹妹的名字让我取,我希望妹妹一直都这么开心的笑,我说就叫欢儿吧,妈妈说很好听,妹妹要记得哦,你的名字是姐姐取的。。。。。。
1976年2月2日 阴
今天是妹妹一周岁的生日,妹妹会走路了,也会叫人了,她会叫切切了,妈说她舌头不够灵活,还不会叫姐姐,只会叫切切。。。。。。
1977年12月25日 晴
圣诞节了,我们一家都很开心,妹妹已经会说很多很多的话了,她的小脑袋里似乎总有十万个为什么,她是我们全家的开心果。。。。。。在街上我又遇到我喜欢的那个男生了,不过妈妈说我还小,不应该交男朋友,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他叫苏岳白。。。。。。
。。。。。。
抱着这本日记,放声痛哭。。。。。。
我什么都没有了,连我最深爱的苏岳白也这样失去了。。。。。。我讨厌这个姓这个名,但是我没办法讨厌这样一个善良的姐姐和这样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第三部分 第二章 天色变得太匆忙2
整整三天,我没有迈出家门一步,滴水未进,苏岳白没有来打扰我,或许他已经习惯这样不正常的我了。
三天后的早晨,我接到了姑姑打来的电话。她说要带我回家,打理爸爸遗留下来的家业。或许除了离开,我应该再做点别的,譬如说改名字。
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在姑姑的陪同下完成的,原来没有他的姓,我是这么的懦弱,我憎恨死这样的自己。
我恢复了自己的姓名,一个跟父母有着血缘关系的名字,我姓齐,齐欢儿,现在以及以后。
姑姑为我订好了回家的机票,我让她去酒店等我,我收拾一下便去找她。
一路的跌跌撞撞,我和苏乐白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在7岁以前的状态,我们是陌生人了。
苏乐白正在家里等着我,他仍旧是那样斜靠在沙发上优雅的喝着他最爱的卡布其诺。我像小狗一样伏在他的脚下,等待着主人的爱抚,靠在他的腿上,眼泪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无数颗,浸湿了苏岳白的裤子,亦浸湿了我的心。
苏岳白仍然像以前一样轻抚着我的长发,他迷恋的这个动作在现在的我看起来是一种施舍。
“停止吧。”没来由的,我这样说,停止的究竟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停止这样的关系,还是停止这样的爱情,亦或者停止所有的一切。
苏岳白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一定在看我,我不去看他,看到他,我将无法说出分离的话,我就做不回齐欢儿。他的眼睛是一口陷阱,让我欲罢不能。
“我有名字的,我叫齐欢儿,不是十一,也不是苏心心。”
“苏岳白,我叫齐欢儿,齐心儿同父同母的妹妹。”松开他的手,我自顾自的跑上楼,关门,蹲下,最后的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几年后听到阿杜沙哑的声音在唱,心被掏空的感觉,我才找到语言形容当时的心情。
我知道苏岳白就在门的那一边,仅隔着一扇门的距离,一个却在天涯的这边,一个在天涯的那边,永远平行,不再有交点。
第三部分 第三章 天色变的太匆忙3
一声不响的扔掉牙刷,扔掉毛巾,扔掉和苏岳白一对的米老鼠的拖鞋,他是老气横秋的唐老鸭,我是精灵古怪的米老鼠,只是他们再也不可能在同一幕剧里面出现。。。。。。
我什么都带不走,这些东西全是苏岳白给我的买的,我的衣服,我的高跟鞋,首饰,化妆盒,带走的只有那本让我念想一生的日记本。本来想带走存放着苏岳白1955张新闻照片的珠盒,拿起了又放下,放下又再次拿起,反反复复多遍,终于还决定放下。我要把回忆都存封在这间20多平米的房间里,走出去,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没有哭,就像我来的那天一样,淡淡的表情,也许我已经很久不曾这样的过活了,我又找回曾经的我了。陈妈一直在低声啜泣,老李只是一个劲的抽着闷烟,或许这就是他们爱我的表达方式,15年了,这里早已经是我的家,曾经我死都不想离开的地方,现在却找不到一个理由再留下来了。
陈妈走到里屋,我听见她哀求苏岳白的声音。
“先生,我求求您,让小姐留下来,离开这里她能到哪去呢?”
“先生,我一辈子没有求过您,就这一次,我求求您。。。”
苏岳白至始至终没有出来,很长一段时间后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他当时出来挽留我,我会留下来吗?谁也不可能知道答案,因为他没有走出来,他的脚始终迈不出那道门槛。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苏家,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寻找我的另一种人生。
没有苏岳白的人生将会是什么样子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