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1 / 1)
墨让看着我指上那几丝脏东西,一脸泫然欲吐的表情,偏开头:“你你你,你说那么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恶心我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把这臭烘烘的东西拿来给我看!”
我锲而不舍,手指追过去:“你看嘛你看嘛。”死就死吧,你不给我个准确的说法,咱就不算完!
墨让闭上眼睛,捏着鼻子,一副非暴力不抵抗的架势。
我眼珠子转了几转,笑眯眯的:“你要是不帮我看,我就把这东西挂到你衣服上,诶,不同意?也行啊,我这人很好说话的,他的什么便便啊,浊液啊,口涎啊,你随便选一样怎么样?听说呢,尸体上的东西,混了尸液之后,沾在身上也比活人的要难祛除一点,你信不信啊?我不太信的,不如我们试试?”哼,叫你拿银针刺穴来吓唬我,报应来了吧?
墨二少果然吓得转过脸来,不过躲远了些,我奸笑,手指凑过去,墨让捏着鼻子看了半晌:“是锦缎的棉线,而且是我墨家门下的墨衣坊所特有的锦缎。”
我嘘他:“有没有搞错啊,这种时候都要顺便吹嘘一下自家的生意!”
看我拿着棉线手舞足蹈的,墨让忙噔噔倒退几步,隔了老远指点我:“你仔细看,我家的棉线,比别家的要韧,也比别家的要细,织成的布每方经纬线的数量也比别家的多一半多,着色牢,不易烂,比别家要轻软结实,摸着也特别的柔顺。”
哼哼,还是高级货?不由想起咱身上穿的这件来了,青色的扎染,衣料轻薄细腻的紧,像极了纱,却比纱更柔软,说句触手生温也不过分,想来也是墨衣坊的高级货了。咱向来知道咱收的这箱衣服是好东西,可咱不知道竟然好到这个地步,唉唉,牛嚼牡丹。被我这童装部模特穿了这许多天!
早知道就卖了换银子了,也省的那箱衣服明珠暗投。
自我唾弃了半晌,方想起干正事来,两手抓着那丝线拉了几下,确实十分结实,不过……“你家的布还没开发出可食用这个功能吧?”墨让像看怪物一样看我,不屑地别开头。
嘿,就是没有咯?那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虽然你很鄙视地看着我。
好吧,手起刀落,划开捆绑刘速的绳子,又摸了摸那委屈做绳子的布料,竟然也是轻薄柔软又韧劲十足,不由笑:“墨让,你家的衣服很物美价廉么?这刘速可是你家成衣坊的常客?”
墨让不知在做什么,怦怦响了几声,才高声回话:“开什么玩笑,我家最低档的一件普通衣服也有十两银子,够一般布衣开销一年了。刘速家境虽然还算富裕,但也负担不起墨染作为他平常的穿戴,大概也只能买几件,过年过节时穿一穿吧。”
哟,二爷,原来您的嘴也挺毒啊。嘿嘿,莫非刚才是气我不识货,以头抢地来着?不由奸笑一瞬,又偏着头:“这倒奇了,这布料同你刚才说的几个特点完全吻合,颜色也和他嘴里那根不一样,又不是他自己的衣服,难道有人专门买来你家的衣服做绳子?”捆绑游戏也要玩得这么高级这么烧钱咩?
布绳勒过的地方现出紫痕而非白痕,说明这确实是生前所致的伤痕。由于捆绑而导致血液运行不畅,他的皮肤青紫,尸斑点点,时间久了,他的皮肤发胀,被绳子勒住的地方看起来像凹陷下去,他就像长了身龟壳,瞧这颜色,还是海龟。
看下体,恶,还是个失禁的海龟。咱好歹是个女的,他宝贝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把他翻了个身,先检查他的后穴。娘诶,果然脱粪了,米田共的渣滓糊得小半个屁股都是,还有大片的血块凝结,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不过话说人死前肌肉松弛,脱粪是很正常的,可菊门流血,还真是不常见。深呼吸数次,才终于狠心俯下身子,捡起手边碎布擦净菊门,凑近了细细观察。还好已经适应了这味道,咱才能专心检验。
不知是因为死后肌肉松弛还是真被插惨了,他菊门大开,黑洞洞的隐隐可见有小半截柱状物露在外面,伴着好奇把手伸进菊穴,抓牢那异物,慢慢抽出,竟然是根乌木的棍子,不知以前是做什么用途的,极长极粗的一根,咱胳膊后缩到极限,才把那家伙完全抽了出来,看看,半个棍子都是红的。用银刀背划了一下,木头表面的污秽勉强被划掉一层,内里仍是暗红的颜色,入木三分,那血色怕是已经浸到了木头里边。木棍前头逐渐尖细下去,虽然最细也不过是小指般粗细,可若是用力在肠子里那么一捅……哎哎,听我英明神武变态顶天的师父吴越说,这种不透明的窟窿造成的大多是慢伤,像这样肠子破裂之后,不会马上死掉,肠子里积的大便会流到内脏里,等过个两三天,才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
唉,想到这位仁兄满肚子大便的熬了几天,一股敬意油然而生,低头合掌冲他拜了拜:老兄,咱也是为了能给你伸冤来着,有怪莫怪,熬了这许多天,你终于圆满了哈。安心的去吧,只盼那头,不会再有人爆你的菊花。
再费力把他翻过来,由于他独特死因,不由多注意了眼他跨下宝贝,前边白浊流了一大滩,干涸了之后在小腹留下大片白色的粉块,把毛发也粘连起来,看着就觉得恶心。唉,这种,我就没经验了。于是又是招手又是恳求地叫墨让来帮忙。墨少爷磨不过我,磨磨蹭蹭地挪过来,唧唧歪歪:“干嘛?”
唉,人一到近前,咱这话又问不出口了。低头,眼乱飘:“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手指向刘速私处,耳朵发热。
墨让俯视后仰望:“你如果是想问那个……”转身,负手,做仰望苍穹状,“虽然各人的情况不同,但一次的量,任谁也不会这么多……”
咦,这背影还真是尴尬,本想拍拍他肩膀,表达下咱的感激与安慰。还好又想到手上不干净,于是马上绝了这念头,省得墨少爷跳脚骂人。
嘿,后面被爆了菊花,前边又被逼着泄了这许多回,虽看他宝贝疲软,不符男子做过死宝贝直硬的特点,但这架势看起来,做得“精疲力竭”了,再忍受满肚子大便的困扰,估计熬得时间会更短些,煎熬的程度更甚些吧!
也不知道他得罪了什么人,变态都变得这么有新意。
指使墨让用皮囊里的水替我净了手,冲他贱笑:“墨让,你要是不习惯看不跳动的、浸在尸液和粪汤里的内脏呢,我建议你先走远些……”
墨让脸上表情瞬间凝结,连忙转身,双肩又剧烈耸动了两下,想是又干呕了。快快走了几步,没有回头,待到已走得远远的,还是用后背冲着我。
咱一直目送他走远,见他站定,才侧身举起银刀,准备动手。拜托,让我蒙对一回吧。
银刀向下一压,好东西就是好东西,皮肤应手而开,刀口整齐,好像是切豆腐一般畅快淋漓,不过这豆腐里面可真不招人待见,内脏都瘪了,臭了吧唧脏了吧唧,一割开一泡脓汪在里头。恶,肠子果然被绞得七七八八,对穿了好几个窟窿,跳开肠子,直接一刀划开胃袋,——千万别让我猜错啊,不然吴越知道我这么糟蹋尸体,不是要把我变尸体?!
被我这么验完了,再想复验出什么,除了熬骨,应该就没别的办法了吧?真是破坏性十足的验尸啊!
胃袋里果然有一团黄不拉吉的东西,果然,与刘速嘴里的丝线是相同的颜色。抽出来在地上摊平了,当然,做这些时没忘原原本本把每个动作复述给墨让听,一边细细展着布料,不忘偏头去嘘他:“所以说做人话不能说得太满,你刚说完你家的布烂不了,这就烂得边边角角都抽丝了。”还浸了那么长时间酸液,干了之后怕会变脆吧?
墨让蹲在角落画圈圈:“你说得容易,这布料起码在他胃里待了七八个时辰,算上他活着的时候,胃液加上胃的蠕动,普通的布早就烂成丝儿了,还能只是边角抽丝而已?”
哦,原来还是要横向比较的。倒也是,胃酸如此厉害,除了牙齿瓷器之类的硬家伙,估计什么都能被消化吧?耸肩,我又不是墨衣坊的少东家,我哪知道。嘴上不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忙活,可头却开始一阵阵的发昏。怪事,怎么会这样?是刚刚中的毒没清干净?不会,墨让都说了没事,那一定是一点事也没有了。那是中了尸气?不能啊,咱在无月小筑跟尸体待上一天都没问题的,更何况刚才已经燃了药材。
哎哎,突然记起吴越说过,人体内蕴有股子罡气,极为霸道,若是开什么大创口,一定要记得在开口之初避开才是,否则任由那罡气冲了脑子,心思就不清楚了。当时他只是随口说给南平听的,咱只不过是个见习的仵作,怎么想到会要开膛剖尸这么刺激?于是当时就没有注意,没想到竟然就中招了?这可如何是好?当时吴越可没说应该怎么解决啊!
忙使劲甩了甩我的大头,才算清醒了些,咦,这么好解?嘿,料想这罡气也不会太厉害吧!许是过一阵子就好了,若是有事,再知会墨让不妨。又低头看那锦缎,眼前渐渐清晰,方看清那上面竟然还有些花纹,横七竖八的,像刻在龟壳上的甲骨文,什么玩意?不会又是什么篆字之类的吧?
于是又招来墨让要他分辨,他只看了一眼,就生生拧过了头,耳朵竟然都红了,支吾:“这种东西,你还是不看的好!”
啊?啥?我挖的我找的我弄平的,你说不让我看就不让我看了?你这什么意思嘛!
不由赌气的又下大力气狠狠瞅了两眼,别说这一瞅,还真瞅出了莫大的玄机,呃,其实也跟墨让的提示有关……
那锦缎上,是一副十分抽象的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