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他大惊失色,立刻奔过去一个猛扎跃进海里。海面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小岛的灯塔微弱的光带偶尔划过。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的,啊,如果后面有写暖暖跳海自杀,请无视哈,不小心掉下去的,才合理一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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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壁思过去。
彷徨
Chapter (3)破茧
自我封闭五年,当足不出户的家庭主妇两年,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转眼间已接近尾声,一辈子真的就要这样作茧自缚般过下去吗?天命留我在这世界,没有了你,我要怎样才能让自己活得有意义?
——温暖
枫城。
四月中旬,天气晴好,风暖云淡。
“暖暖,去北海道看过樱花盛宴,不会再为离婚难过了吧?”坐在虽小却宽敞明亮的“暖意糕点坊”,顾康康兴致盎然问着对面只一味吃小点心的温暖。
温暖缓缓抬起头,眸光有一瞬间呆滞,继而淡淡地笑了一下,“其实仔细想想,和唐子旷的婚姻就像一件给过我温暖的裘皮大衣,忽然间他把这件大衣收回去了,不管是身体和心理,都免不了会有落差,但这件大衣只是能给我温暖,款式于我来说不讨厌,却并不是我由衷喜爱,不爱就不会有重伤。我一直凉薄,只会对喜爱的东西念念不忘。所以,离婚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她只是以为她难过,其实那些难过大部分来自自己对童耀的背叛。
顾康康听她一席话,眼睛亮亮的,“暖暖,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唐子旷只是你路过的驿站,不是终点。”
“哐啷——”
瓷器落地碎裂的声音自糕点坊烘焙屋里传出,温暖和顾康康离得近,都下意识地望了一眼。
“韩大哥,你没事吧!”有服务生进去询问。
“没事,失手打翻了盘子。”有男子低低的声音传出,“先去跟客人打个招呼,薰衣草浓香蛋糕可能要等下一次了。”
“好。知道了。”服务生退出来,走到温暖和顾康康这一桌:“不好意思,刚才我们糕点师打翻了制作薰衣草浓香蛋糕的最后一点材料,这位小姐能不能换其它品种?”她望着温暖,微笑中带了浓浓的歉意。
“不碍事,随便换一个吧。”温暖淡淡地笑着,康康把她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她看到有薰衣草浓香蛋糕,忽然就想起还是念初中的时候,与她同桌的可爱小男生常常分食这种蛋糕予她吃,味道让她念念不忘,她几乎不曾想就点了这个,现在吃不到这个,那么选择任何一个都无所谓了。
服务生端来一个蛋糕又走开后,温暖神情变得凝重,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康康,当一个人生命的中心被抽离,活着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啊?”顾康康一愣,既而大惊失色,伸手覆住温暖的手背,“暖暖,你不会又想不开了吧!活着的意义有很多啊,一个生命中心没有了,你可以试着去寻找下一个生命中心,不断地寻找和追求,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她实在是担心,因为童耀的离开,温暖曾多次有轻生的念头并付诸实践过,好在每次都被发现及时。
思考
寻找下一个生命中心……
温暖失去光泽的眸子闪过一瞬间的光亮,遂又暗沉下去:“我要以什么为中心?还能以什么为中心呢?”她喃喃低语着。
童耀离开后的那五年,她的灵魂好像被抽去一半,心里空洞着,终日行尸走肉般不知所措,幸而有康康陪伴,后面的两年才恢复得像有血肉的人,而和唐子旷结婚的两年,她试着将婚姻当生活的重心,情形又好了一点,但也仅仅是好一点,她一点都不快乐。
现在,她又恢复到孤身一人,在北海道一念之下跳进海里被人救起后,她将自己封闭在小旅馆整整十天,用来思考一个问题:
自我封闭五年,当足不出户的家庭主妇两年,女人一生最美好的青春一转眼间已接近尾声,她的一辈子真的就要这样作茧自缚般过下去吗?跳入海里老天都不愿将她的命拿去,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童耀,她该怎么活才会有意义?
“寻找下一个恋人,或者找一份工作充实自己。”顾康康切划着蛋糕,“不管怎样,能让你转移注意力的都行。”
找下一个恋人,温暖不敢想,除了童耀,她这辈子也许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吧!但找一份工作充实自己,这倒未尝不可取,也许,它能变成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只是,“我长时间与社会隔绝,又没有工作经验,能找到工作吗?”温暖很担心,甫一毕业就忙着跟童耀结婚,连实习经验都没有。
“这个简单,只要你愿意,我熟门熟路,托人帮你留意好了。”顾康康心下暗喜,她只要肯跨出家门接触社会,在童耀的悲剧里,她便可以走出第一步。
“可我不想当空降兵什么的。”温暖直言不讳,童耀亦从不喜欢依靠别人凭借裙带关系,只踏踏实实凭自己的本事干活,和他在一起的几年,她无疑被他影响至深。
“那有什么问题。”顾康康耸耸肩,笑得舒畅惬意,“我只提供你信息,你自己去应聘,成败都靠你自己。”
“嗯,那我试试。”温暖点头。除了童耀,生命也许还有其它意义。
“两位小姐,打扰一下。”之前那位服务生端着一个托盘过来,礼貌地放到温暖面前,“这是我们糕点师傅请这位小姐品尝的蛋糕。”
温暖和顾康康同时瞪大眼睛望着桌上这个约普通饭碗大小的蛋糕,不是因为蛋糕制得有多新奇,而是周围被水果片围住的蛋糕中央,赫然用红色炸酱汁滴出“离婚快乐”四字。
温暖皱眉望向顾康康:这是你的主意?
上次已经庆祝了这次还庆祝,虽然是小伤,但总往上面撒盐就有点不人道了吧!
顾康康回她一个眼神,同时猛摇头举双手保证:我绝对没有!
姐妹
温暖郁闷了,是方才她和康康的对话被那糕点师听去了吧,可为毛除了康康还有人乐意看到她离婚?转头招来刚才那个送蛋糕的服务生:“你们那位糕点师傅呢?”
服务生公式化地露着微笑:“小姐,他在我送蛋糕过来时已经下班了,他说如果你问起,就说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温暖大惑不解,顾康康在一旁眨吧眨吧着眼,嘴角抽搐地打趣:“暖暖,你说是不是那位所谓的糕点师看上你了?看吧,肯定是那条时来运转生肖蛇起的作用,只戴这点时间,就走上桃花运了。”
“康康你胡说什么呢!”温暖嗔她一眼,却也觉得云里雾里,蹊跷得很。
“好好,我不胡说。”顾康康骨碌顺溜地转着眼珠子,“对了暖暖,一会我带你去看房子,那个小区的环境不错,租金也不贵。”
“嗯。”温暖点头,微微笑着,“谢谢你,康康。”
“傻丫。”顾康康伸着沾满糕点屑的手捏她的脸,“姐姐我是上帝派来好生照顾你的,你要谢,就去谢上帝好了。”她愉悦地眨眨眼,无端惹着一丝调皮。
温暖被她逗笑,是啊,顾康康真的是上帝派来照顾她的。
认识顾康康,是在童耀葬礼后不久,那时她终日守在童耀的墓前,纵家人如何劝都不肯离开,父母拗不过她,只能看着默默垂泪。直到有一天,盛夏的对流雨倾盆直下,原本已经过烈日暴晒且多日未进食的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醒来时是在一间雅致的房,睁开眼便看到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忙碌的身影,身量窈窕,穿着舒适随意,扎着清爽的马尾。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虚弱地问。
女孩子看到她醒来,立刻过来扶起她,然后露着愉悦的笑:“我是顾康康,在西园墓地看到昏倒的你,就给拣了回来。”她说着俏皮地眨眨眼。
那次她在康康家住了好些天,后来把她送回家后,康康便经常过来找她,后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顾康康成了好朋友。
康康比她大几个月,行事风风火火,常以姐姐自居,她也确实像个姐姐,待她如亲妹妹一样,在她最难过的日子里,一直都是她陪在身边开导她、支持她、照顾她、鼓励她,这份真诚让她特别感动感激。
顾康康带温暖去看房的地点在蘅芷路的“滨江花苑”,温暖看过后,很满意,房间里家具一应俱全,采光和日照也都很理想,还有一个舒适宽敞的大阳台,这更令她欢喜。
唯一不太满意的,是需与另外一间房的房客共用客厅、厨房、盥洗室,而且,对方还是男的。但在顾康康打电话给房东,房东保证另外那一位房客大部分时间都是出差后,她没再发表意见。
于是在顾康康的打点联系下,经过一番折腾后,温暖住了进来。
错觉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布置自己的房间,在顾康康的建议下,给原本是冷色调的屋子增加了暖色调,康康说:“暖暖,你住的地方应当像你的名字一样,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