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番外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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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燕子兴奋地往前一扑,跳到萧剑身上, C小 说网:/“你这些日子跑到哪去了,我在京城找你不到,到云南也找你不到,吃了好多苦。你坏,都不疼我了。”撒娇的时候,小燕子还是能偶尔冒出几句肉麻酸话的。
靠山找到了,后半辈子的生活不用愁了!永琪也很高兴,插嘴说:“是啊,萧剑。你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耶!如果再没有你的消息,我和小燕子就快失去信心了。”
萧剑微微向后一闪,稍稍避开。“一路辛苦了吧,进屋聊。”
小燕子撅着嘴,不停地发着牢骚,萧剑也不说话。五阿哥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只能跟在两人后面,一起进了屋。屋内很简陋,家具破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床上叠摞的被褥素雅清洁,枕头边放着几本书。
“山野之地,没有你们爱喝的贡茶,先喝点泉水解解渴吧。放心,烧开了的。”萧剑拿出几个竹杯。一路爬上山来,两人的确是渴了,一口气咕咚咕咚惯了好几杯。萧剑不紧不慢的给他们添,“不用急,慢慢喝。在这别的不说,水还是管够的。”
手背擦擦嘴,小燕子开始讲述他离开后所发生的一切,永琪时不时补充几句。
“皇帝就这么放你们走了?”萧剑惊奇地问。
“要不然还能怎样!”小燕子不服气的翻了翻白眼,瞌睡龙太小气了,她一直认为,贝子府的财产应该由他俩带走的。
点燃檀香,烟雾缭绕中,萧剑的身影若隐若现。“所以,你们就一定要找到我?”
当然,不赖你赖谁!白痴鸟觉得萧剑的问题很奇怪。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萧剑的笑声由低沉变得高亢。
“哥,你怎么了?”小燕子还搞不清楚状况。永琪却突然一下挡在前面,他本能的觉得,对面那个人很危险。
叉烧男的第六感终于正确了一次。萧剑嘡的拔出长剑,嘴角上扬,仿佛看待猎物一般盯着他俩。“既然老天没眼,我杀不了那个昏君,今日就拿他儿子儿媳的鲜血来偿吧,以慰我方家几十口人的在天之灵。”
“萧剑,你疯了么?小燕子是你的妹妹,她也姓方。”永琪气急败坏的说。
不寒而栗的气息让人害怕,小燕子这次非常乖巧的躲在人肉盾牌身后,而不是愚蠢的走上前质问。
“妹妹!哈,哈哈!拜你的好阿玛所赐,方家上上下下,只得我一人存活,又哪里来的妹妹。我妹妹,早就去到一个没有争斗、没有阴谋的地方了。”萧剑红着双眼,悲愤地回答。“至于这只傻鸟,谁知道她是从哪块野地蹦出来的。就她那样,大字不识,粗俗无礼,蛮横任性,怎么会是我方家人。”嘴里吐出的字句尖刻且冰冷,“啧啧啧啧,五阿哥,你真的很有意思。在天底下最最可怕的地方活了几十年,居然还如此单纯。我随便编几句,你就相信了。”萧剑故意叹口气,“唉,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有其父必有其子,你那个蠢爹不也被这满口谎言、破绽百出的小燕子给骗得团团转吗!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也能封格格,嫁皇子,我看呐,大清离灭亡也不远啦!”
永琪面孔涨得血紫,怒火烧得胸口发胀。“啊!”他骤然爆发了,发狂似的向萧剑攻去。萧剑不慌不忙,刺、劈、削、挑,剑走轻灵,矫若游龙。不一会,永琪身上就已多了好几道口子。小燕子大惊,抓起凳子就往里掷。永琪拿来一挡,“当”的一声,利刃直没凳腿。
一把剑,将两人缠斗住。萧剑一脚,白痴鸟飞向角落,撞翻一堆瓶瓶罐罐,口吐鲜血。“小燕子!”冲冠一怒为傻鸟,叉烧男大吼一声,就像刚吃完菠菜的Popeye,战斗力瞬间提升。
技高的不如玩命的,一时间,永琪身上又多了不少血痕,可萧剑也被逼得手忙脚乱。小燕子慢慢爬起来,手在自己身上乱摸,“嗖”的拔出那把雪亮的短刀,扑上去。
“啊!”萧剑僵住了,手臂不小心被小燕子划了一道。他慢慢软下去,一脸的不敢置信:“呵,呵呵!没想到,我的命居然会交代在你这只三脚猫手上。”
萧剑脸上很快浮起一层浓浓的黑气,两NC再没见识也知道这肯定中毒了。他们迟疑着不敢近前,谁知道这毒会不会传染。
“咳咳。”萧剑呕出一口黑血,断断续续的说:“真可惜,这专门为你们父子自相残杀的礼物没排上用场,结果还让我自己给受了。你们别得意,狗皇帝滥杀无辜,鱼肉百姓,早晚会有报应的。呵,呵呵,其实他已经承受过了,养出这样不忠不孝的黑心种子。”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萧剑全身猛地一缩,抽搐了几下,终于断了气。
“永琪,我们走吧,这里好恐怖。”白痴鸟缩进叉烧男怀里,血淋阴森的场面把她吓坏了。
“好,好,我们走!”永琪牵着小燕子的手,急忙往山下跑。虽然在战场上见过不少惨状,但这种死前还要诅咒的显然更吓人。
两人刚一走,路边茂盛的草丛里立刻钻出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接近小屋。“呼,是真的死了!”领头人把手伸到萧剑鼻子底下探了探。“这毒可真够霸道的,见血封喉,无药可解。”卖掉的另一把上面涂有同样的毒,密探们拿到手后,仔细研究过。
虽然没有额外收获,但任务总算完成。出差太累,探子们很高兴可以回家了。至于两NC,老乾前些日子发到一道新的旨意,小燕子不用杀了。以其浓郁的霉神体质,想活得久都难。朝廷经费有限,别浪费公孥了,就任他们自生自灭吧。得知白痴不是萧剑的亲妹妹,只是被哄骗利用时,老乾乐出了声,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密探走了,出于谨慎,他们还是在屋外点了把活。人刚走光,一个身影就从火焰中冲了出来,头发眉毛烧得稀稀拉拉。难道诈尸了?呵呵,当然不会,笔者并不擅长写鬼片。只要大家从头到尾联想一下,就能明白,这就是为了金蝉脱壳所设的一个局。丽江城那场戏,主要发挥作用的全是萧剑师徒的人。他们把清廷跟NC都给蒙了。
萧剑,不对,应该是方严,从此真正放下了仇恨,幸福生活了。
复仇者找到了新的寄托,京里的受害者们也一日比一日快活。但是,白痴鸟与叉烧男真正的苦难才刚刚来临。
没有依靠,两人只能自己想办法糊口。皇子们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抱紧乾隆大腿就能过得舒舒服服,根本不需要思考谋生之术。准确的讲,跟普罗大众相比,这时的永琪是个废物。他不知道钱怎么挣,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小燕子这点就要强很多。虽然几年的“养猪生涯”让她不再吃苦耐劳,但最初的谋生本领还是记得的。
两人从缅甸回到了大清,暂时定居在昆明。讨生活,在语言相通的地方比较容易。“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来个卖身葬夫。”小燕子一拍桌子。看来她对小白花印象深刻,不介意东施效颦一把。
“噗!”永琪一口茶喷了小燕子满脸。“是葬父,不是葬夫。”他还好心纠正。
手胡乱在脸上抹了抹,小燕子扬着头。“没错!扮死人的是你,你又是我的丈夫,这不是卖身葬夫是什么?”然后自言自语道:“难道只许卖身葬父,不让卖身葬夫?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道理!那如果死了丈夫的人很穷,怎么办?唉,不想了。我们明天先去集市看看,实在不行,你就扮成老头子吧。”她围着永琪一圈圈打转,不停摇头:“别的还好,就头发不好办呀。染黑容易,白色怎么弄呢?”
尊贵的阿哥拒绝骗钱,永琪一肚子别扭,脸色难看之极。“小燕子,你怎么可以去欺骗老百姓。告诉你,我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的赚钱方式对不对。可惜,我以前都是靠这样才能有饭吃。你不愿意,那好,就你去想办法吧。不过,等你相好,我们早就饿死了!你高贵,你了不起!”小燕子生气的大嚷。耍耍诈而已嘛,这点小事算什么。“要不是我们人太少,只有两个,可以去卖艺的。不过,你肯定又不会同意。因为这也要做戏鼓动大家给钱的。”
叉烧很痛苦,萧剑“死”后,两人就不停的吵架,不管是住店吃饭还是买东西,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钱。贫贱夫妻百事哀,他总算体会这句话的意思了。
小燕子仍在喋喋不休:“嫌我丢人是吗?那回去做你的阿哥好了。不用做事就能吃好的,穿好的。对了,还可以娶一大堆的小老婆。魏氏和绵亿正等着你呢。”
“够了!”永琪站起来,拳头往桌上用力一砸,椅子踹飞,风一般冲了出去。
“你走,你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小燕子朝着他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大喊。
路边小酒馆,五阿哥一个人失魂落魄的买醉。后悔吗?有点!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刚到昆明的时候,他曾偷偷瞒着小燕子去官府表明身份,结果被大棒轰了出来,说圣上不久前颁下特旨,凡冒充皇亲者,一律流放新疆。然后他又写了几封亲笔信,贿赂驿站的驿卒送回贝子府,让魏氏派人来接,同样没有回音。不知道她是没收到,还是不愿意。而他只能自欺欺人的相信前一种理由。
酒馆鱼龙混杂,但也有个好处,就是讯息丰富。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里头,时不时还能拼凑出些有用的。比如,某人做哪行挣大钱啦,又或者某家道中落的公子自降身价出门找活干啦,等等。代写文书、算账、私塾先生、保镖护院,永琪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么多路可以选择。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不干也得干了。而且,这些总比卖艺骗人要强得多。
“小燕子,我想到办法了!”永琪兴冲冲的跑回住地,结果吃了个闭门羹。事情有了眉目,心情愉快之下,体质适时发作,永琪用力拍着门:“小燕子,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不该说那些混账话。我是你的丈夫,是一家之主,不但没肩负起养家的责任,反而让你操心。”他捶着胸口,如诉如泣。
“吱呀!”门开了,小燕子眼睛红红的。“你说过,再也不骂我,再也不要求我守规矩的。”
五阿哥一把将其拥入怀中,“我的心都碎了!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他把自己的想法细细的说给小燕子听。
“真的可以吗?”小燕子不是很敢相信。“以前天桥那块摆摊算命写信的生意都不好,而且还老被人欺负。”
“不要紧!”永琪信心满满。“此路不通,我还可以去当账房先生,或者去有钱人家教书,保镖护院也行。总之,三百六十行,总有一样是我能做的。”
“嗯!”小燕子用力点点头,“我支持你!”
工种虽多,可招人的机会一般。再加上永琪不懂行情,期望过高,身上那股子傲气也还没完全消掉,因此,尽管受尽了白眼,进展仍然不顺利。钱,眼看就要花光了,和小燕子又吵了几架。言辞中,句句直指他没用。
三文钱逼死一大汉,永琪一咬牙,腰终于弯了下来,心底淌着血,开始学会四处赔笑脸。功夫不负有心人,某镖局恰巧要招个镖师。他身手不错,还能断文识字,总编头觉得这一人两用,值了,给薪水也算大方,起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要不大手大脚,讲求奢侈享受,养活两张嘴绝对没问题。
镖师不同于护院,属于频繁出差型。这回肚子是能填饱了,小燕子又开始抱怨永琪不关心她,不陪她玩。别人如何,永琪不清楚,但是像自己这类体力加脑力工作者,是只要一有空就想休息睡觉的,尤其刚走镖回来的时候。累得头沾枕头就睡着,他没心思也没精力跟小燕子瞎闹了。
渐渐的,永琪越来越麻木,两人生活无限循环:出镖——吵架——冷战——和好——再出镖——再吵架——最后不了了之。
永琪在为生存苦苦挣扎,小燕子却一天到晚无所事事。超级无敌扫把星是不能闲的,只要一有空,就很可能出幺蛾子。这天,午饭后,小燕子漫无目的的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咦,那边好像有很多人,不知道聚在一起干什么?小燕子好奇的伸长脖子,还是过去看看吧。
人群各自成团,平地摆着好些桌椅,原来是有人在下棋。跟翰轩棋社有些相似,但是既没有母夜叉也没有公老虎,也不赌彩头。好了伤疤忘了痛,小燕子舔舔嘴唇,棋瘾犯了。
座位都满了,没地方下,她只好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桌观看。下棋的是一个老头与一个中年人。两人衣着简单大方,却也气度不凡。尤其是那位中年男子,一双细长桃花眼,鼻翼柔润,笑起来如春风拂面,暖意融融。两人棋力深厚,厮杀惨烈。白棋外围薄弱,黑棋乘机攻击左大龙,企图将下方白棋封住。小燕子看得入神,抓耳挠腮,恨不得亲自下。
男子执黑,行了一步。小燕子一个忍不住,手指直接按到了棋盘上。“喂,不要走那里,走这里,走这里。”她在一旁观看的时候,男子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这样的姑娘家真是少见。
思路被打断,老头非常不悦。“你一姑娘家家的跑到这来干什么?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下棋时最讨厌这样的人了,于是众人一齐嘘声,嘘得她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只那中年男子不曾作声,笑吟吟地摇着扇子。
第二日,小燕子吃完早饭就出门了,准备占个好位子。到那,发现还没什么人。挑个舒服的角落,她一屁股坐下,看有没有人愿意跟她玩。日头越升越高,来人也越来越多,但没一个往她那桌凑的。甚至满员的时候,还有人过来让她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小燕子是谁呀,向来只要别人迁就却从不迁就别人的。她哪里肯走,因此更是牢牢黏在位子上。你们不跟我玩,我也不让你们玩。
正午,天已经有点热了。别人都回家的回家,找地的找地,总之先填饱肚子再说。唯独小燕子还坐着不动。汗水顺着额头缓缓流下,她又饿又渴,可还是坚持着。某种程度上讲,白痴的执念都很强。
下午,别人下棋的观棋的乐得开心,小燕子这仍然冷冷清清。她低着头,哈欠翻天的打着瞌睡。突然,一片黑影笼罩在上空。抬头一看,昨天的中年男子坐在了她对面,微微一笑“姑娘,下棋吗?”
“嗯!”小燕子眼睛发亮,点头如捣蒜。
她执黑,男子执白。说实在的,小燕子棋下得臭,棋品更差,总是想悔棋。男子说举手无回大丈夫,她立马呛一句:“下棋就悔小女子。”
“哈哈哈哈!”男子爽快的大笑,“有意思,我很久没有如此开心了。这里风吹日晒的,姑娘何不考虑换个地方下棋。”
“换地方?还有比这便宜的去处吗?”小燕子不解地问。
“呵呵!”听了她的话,男子更是笑个不停。“当然,那里不但便宜,而且环境幽雅,吃的喝的都有。”
“真的不要钱?”小燕子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
男子将扇子一收:“当然,请随我来。”
数亩方塘,清澈见底,水平如镜,映着环塘一带的鲜花,一团团一簇簇,似云如霞。小小的六角亭上悬着一块匾,上面书着望云水榭。如斯美景,却有人做那不雅之事。
“麻烦,这是你家的院子呀,真适合养鱼,可惜没有。要不然捉几条烤了,一定很香。”小燕子的大嗓门顺着清风,沿着湖面,飘散远去。
此男姓马名凡,没文化又喜欢给人瞎取外号的小燕子直接叫他麻烦。马凡听了,也只一笑置之,并不计较。“喜欢吃鱼啊,没事,我让下人去买几条又肥又嫩的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痴鸟大概是没有这项觉悟的。只要吃好喝好,又顺着她,那在她心中对方就一定是好人了。游滇池,逛石林,吃遍各种美食,还送上不少色泽艳丽、光彩夺目的宝石,晃花了眼的小燕子已经完全把马凡当成自己人了。连跟永琪吵架的事都跟他说。
马凡是个作人,纯属吃饱了饭没事干,四处拈花惹草,收集美女。白痴鸟姿色勉强算中上,吸引他的只能是其“独特”的性格。
简单来讲,马凡身上也有M属性,说得难听点就是犯贱。
小燕子洋洋自得的吹嘘着自己昔日的“丰功伟绩”,宣传人人平等的进步思想,极大的满足了马凡的猎奇心理。“别跟那些俗人一般见识。你的可爱纯朴,天真无邪,那么珍贵,那么动人,是任何大家闺秀都比不上的。你不应该改,更不需要改。”在小燕子抱怨太后老乾时,马凡如此安慰她。古人也喜欢玩光源氏计划,在他眼里,尽管嫁了人还流了两次产,小燕子依然是张白纸。马凡觉得自己又初恋了,他一定要让白痴鸟这只奇葩NC下去。却根本不明白有时候单纯与单蠢之间只一线之隔。
小燕子跟着马凡白天黑夜的瞎逛,一天到晚的不着家,有时,还留他喝茶聊天,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小燕子大咧咧的,没多想,马凡呢,心怀鬼胎。无论如何,不管小燕子真实想法如何,总之瓜田李下,男女有别,左邻右舍们都认定她红杏出墙,傍了个有钱老头。马凡虽然保养不错,但也已年过四旬,比小燕子大了个将近二十岁。
在外奔波了两个月,永琪颠着鼓囊囊的钱袋,兴冲冲返家。走在路上,他感觉很奇怪,怎么街坊邻居都在指指点点。难道小燕子出事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永琪加快了脚步。
“哈哈,小花赢了,这回你怎么谢我?”站在巷子外,都能听见小燕子说话。
一个陌生而温柔的男声,“想要什么,都依你!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吗!”
“轰”,血气瞬间往脑袋上涌,永琪胸炸欲裂。他一脚踹开紧闭的大门,誓将取这对奸夫淫妇的狗命。
小燕子笑得前仰后合,马凡坐得离她很近,笑容暧昧的在说些什么。永琪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咦,怎么不通知一声就回来了?”无视他通红的双眼,小燕子茫然不知的问。“啊,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是麻烦,新认识的好朋友!”
马凡坐在椅上不动,只矜傲点了点头。
“噼噼啪啪”,永琪突然大步冲上前,揪住他的衣襟,左右开弓,连着抽了十几个耳光,打得马凡是眼冒金星,通脸红肿。
“永琪,你疯了吗,真是莫名其妙。”小燕子尖叫着过来阻止。“为什么乱打人!”
“你问我?你居然还敢问我?”永琪额上青筋暴露,心中怒火熊熊。“跟别的男人亲亲热热,你当我是死人吗!”
“你有病,冤枉人!”白痴鸟觉得她才委屈,无缘无故被红杏出墙。
永琪不看她,转过身,杀气腾腾地朝马凡走去。
“住手!”刺耳的叫声几乎撕破了众人的耳膜,小燕子纵身一跳,直挺挺的挡在永琪面前,护住马凡。
“让开!”
“不要!”
好汉不吃眼前亏,马凡呻吟着爬起来,拔腿就跑。永琪要追,小燕子一掌印在了他的后背。身子摇晃了一下,永琪缓缓转过头,眼神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她会为了别的男人向我动手。
“刺猬病又犯了吧,如果我不阻止你,万一伤到麻烦怎么办。你不在的时候全靠他照顾我,陪我玩。结果,你还怪人家。”永琪受伤的神情,白痴鸟视若无睹。不知是神经太粗,还是自认没错。
看着小燕子的嘴巴一张一合,永琪却觉得自己听不见任何声音。他好累,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希望醒来发现只是做了个噩梦。
现实与梦境重合了,永琪醒来,屋子里冷冷清清,小燕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他打了盆水,整个发烧的脑袋全部浸进去,企图让这沁凉驱掉烦恼。水面清楚的映出他如今的样子,黝黑的肤色,眼神沉重晦暗。“呵!”永琪自嘲的笑了笑,如果让宫里那些人看到,恐怕都认不出来了。
脸还没擦干,外边脚步杂乱,小燕子大呼小叫:“永琪,你在哪?不会是躲起来了吧!每次做错事都这样!”
揉了揉太阳穴,永琪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回卧房。
“你在呀!快点跟我走!”小燕子拉着永琪的手,使劲拽。
又让我道歉?以前是萧剑,现在居然因为个他都不认识的男人。永琪挥开她的手,倚在床沿。“小燕子,那个马凡对你就那么重要么?重到让你看不见他眼里的热情,重到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除非对方直接用大白话说我喜欢你,我爱你,否则,以白痴鸟诡异的思维,大条的神经,她是不会觉得人家对她是有意思的。因此这次,她依然认定永琪是无理取闹,醋吃过头了。
跟小燕子沟通,简直比考状元还难。说的话,十之有八是她不明白或者理解歪的,剩下两句就根本没听见。永琪的脑袋越发胀了,他强摁着烦躁,慢慢分析:“我不是阻止你交朋友,只希望你们能保持适当的距离,有些话有些事是不能跟外人做的。小燕子,我们是夫妻,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点呢。”不等小燕子插嘴,永琪自顾自说下去。“马凡的底细我们一点也不清楚,你就不怕再跑出来一个萧剑吗!”
“你就是那个什么心度什么腹。他是个好人。”小燕子开始述说马凡对她有多好,肯定比永琪对她要好得多。
痛苦地闭上眼,永琪不想再说话。他有气无力地躺回床上,“好了,我很不舒服。你先出去,有什么以后再说吧。”
相处这些年,永琪会跟她生气,吵闹,甚至冷战,但从未像今天这样淡漠过。小燕子一赌气,把门关得砰砰响,又出去了。
尊严诚可贵,银子价更高,若为老婆故,两者兼可抛。永琪在家闷了两天,终于悟出了这二十大字。钱能再赚,小燕子却只有一个。他辞掉了镖局的工作,准备一心在家守小燕子,哄她高兴,弥补两人之间的裂痕。等感情稳定了,再另寻新职,之前攒下的银两够两人生活一段时间的了。
时间有了,小燕子还是不快乐。一辈子只爱过这一个女人,永琪的手段跟马凡比起来是相形见拙。在京城的时候,贝子爷有的是权力银两供小燕子挥霍,如今,一个离职镖师能给她买漂亮昂贵的宝石吗?能常常带她去吃山珍海味吗?能花大钱请戏班子杂耍班子只为她一人服务吗?浪漫有时是需要金钱堆砌的。小燕子没一丝移情别恋的心思,只不过是爱慕虚荣、贪图享受罢了。两人之间越来越沉默,连架都吵不起来。永琪时常望着远方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闷的日子小燕子终于受不了了,她要离开,要去跟她的“好朋友”马凡生活在一起。她不是出轨,也没有背叛,她只是要离开那个无法给她幸福的男人。“我跟马凡是清白的。他说了,好朋友就该有福同享。所以我会住到他那边!”白字夹杂图画的便条,永琪看懂了。当他买菜回家,发现人去楼空时。
马凡的别院很好找,小燕子前几次偷偷溜去那吃喝玩乐的时候,永琪就跟在后面。
“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吗,小燕子!”永琪站在两人面前。“我为你放弃了家人,放弃了身份地位,放弃了一切,结果,你一句无法给予幸福就把我狠狠踹开。小燕子啊,小燕子,你从来就是这么的自私狠心。”
当然不是我错,只能是你错。小燕子昂着头,依旧那副任性嚣张的模样。“如果不是遇见紫薇,如果不是你那一箭,如果不是你阿玛那么爱砍别人的头,我怎么会失去自由,当个总是挨打的格格。骗我嫁给你,后来又勾搭魏氏那只狐狸精。要不是你们父子,萧剑也不会利用我,害得我空欢喜一场。不当阿哥是你自愿,不是我逼的。而且,你们一家子害我遭了那么多罪,欠我这么多,抛弃只一点点,算得了什么。”
永琪身上一阵凉一阵热,又往前走了一步。“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自找了。”
“是!”小燕子答得很大声。
“哈,哈哈哈哈!”永琪捧腹大笑,笑弯了腰。“小燕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回到我身边,还是跟这个人在一起。”
小燕子果断往马凡身边一战,用行动证明。
“嘡”,刀锋雪亮,映着永琪的脸形如鬼魅。
“杀人啦!”马凡抓着桌上的东西胡乱朝他扔过去,然后撒腿就跑。小燕子同时往另一边逃窜。
“哐啷”,一只半碎的花瓶重重吻在马凡的后脑勺上,手无缚鸡之力的花花公子应声而倒。
小燕子头也不敢回,拼命向外逃。身后风声嗖嗖,突然一阵剧痛。永琪已经追了上了,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左手一环,牢牢将其固定在怀里。
肚皮一凉,小燕子觉得有什么东西捅进了肚子,接着一段绞痛,肠子好像要断了。永琪右手执刀,先稍微捅破,然后一点一点的深入,绞动几下,将近没柄,再鲜血淋淋的抽出来。
随手将她一扔,永琪几个纵落,跳到马凡身旁。放大的瞳孔中照出一个微笑的死神,“噗嗤噗嗤噗嗤噗嗤”,马凡不知被扎了多少刀。别院里下人本就不多,花花公子又太过听信小燕子的话,找了个安静偏僻之处摊牌,还遣走了仆役。争取不到逃亡时间,结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杀。
“抓住他!”援兵姗姗来迟,马凡之妻,为首的贵妇人,身后站着几个练家子。
“不劳大驾了!”永琪一刀扎进自己心窝,面朝东北,慢慢倒下。
“太太,这人怎么处置?”
妇人走上前,把永琪翻过来看了看,“简单安葬吧!”
马凡满目疮痍的尸体被抬走,妇人一步一步向小燕子走去。
“救我!”小燕子艰难的微微抬头,气若游丝。
妇人也不嫌脏,蹲下来凑到小燕子面前,压低声音,“不过如此,马凡这次的眼光真差。放心,我一定将你好好安葬。算是报答你们夫妻替我拔掉眼中钉。”站起来,“这女人已经死了,把园子封起来。等老爷入殓后,明日再派人过来打扫。”
“你!”小燕子想跳起来,想拆穿这个歹毒女人的真面目,可惜没有力气。
裙摆浮动,绣花鞋越来越远。“不要走,救我!”小燕子身子一点点向前蠕动,拖出一条血路,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淡,血越流越少。
秋风扫过,落红深处,有个人,她,再也飞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全部完成了,更新不稳定,多靠大家一路支持。接下来,也拜托支持支持我的新坑。
本章要点:1、小燕子是真没想出墙,但她的行为还是让永琪失望了。
2、马凡的原型就是费NC。
3、马凡太花,他的妻子非常痛恨,又不好下手。因此才会说感谢永琪小燕子替她解决了问题。
4、白痴鸟和叉烧男的结局,本人觉得不算太虐,不知大家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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