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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红豆抱回信的别墅的时候,红豆已经醒了,但还是醉着的。身体不停地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放开我!你……你是……色狼!”
哲希把她的手反扣在背后,让她的眼睛对着他的,“豆子!你给我看清楚!”
“嗯?”红豆迷蒙的眼睛眨了眨,“陈家小子……”
“知道就好!”
“不是的!”红豆的双手胡乱挥动着,“你……不是的!哲希已经不要我了!他回……黑……玫瑰去了!他是不会回来了的!”
“胡说!”哲希心里有些不快,自己不在的时候信不知道又给她灌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
“哲希……对不起……豆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说……那样的话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那么伤人的话!”红豆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水掉下来,“哲希……原谅我好不好……”
陈哲希抱紧了她,让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用低低的声音说:“好,我们再不分开。”
红豆悠悠地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哲希听到她的□□,连忙从外面走进来,“怎么样?”
他扶着她在床上坐好,帮她把被子拉了拉,又把她倒了水,然后搬了一把椅子,在她的身边坐下。
红豆不敢看她。
在确定她对他的感情的之后,哲希突然有了底气,笑吟吟地看着她,红豆却不敢面对,只是低了头玩着睡衣的带子,然后,突然惊呼:“啊!谁帮我换的衣服!”
哲希一副除了我还有谁的样子。
红豆赶紧裹紧了被子。
哲希慢悠悠说:“曾思思。你胆子大了不少嘛!竟然敢自己喝那么多酒,还一个人跑到威尼斯的桥上演自杀!”
红豆低低地辩解,“我没有……本来是想去叹息桥找你,只是走错了而已。”
“你为什么要见我,你不是说永远都不要再和我纠缠么?”哲希逗她。
“我……担心你!”
哲希的表情变得严肃,“曾思思,我现在完全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一个星期之前你还说不要再和我有任何关系,可是你现在又说什么担心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我让我很困扰?”
红豆扯着被角,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始。
“你的态度可不可以明确一点,不然我莫名其妙的自作多情不知道该怎么结束!”他继续逼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纠结于愧疚,快意大于心疼。
红豆咬着唇角不说话。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摇摆不定,更不该这么不信任他,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见她没有说话,哲希作势起身,“我走了。”
走到了门口,脚步却是一步比一步慢,这丫头也太倔了,竟然都不挽留一下,快说让我留下来呀!
当他忍不住想回头的时候,红豆终于开口了,“哲希……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哲希停下。
红豆的声音低低的,“请你听完我说的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走,好吗?”
“我知道绝情的人是我,让你伤心的人是我,幼稚的人是我,不知分寸的人是我。但是现在,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说我爱你的也是我,最后,想让你留下来的人也是我。”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颇有点视死如归的样子。
哲希拼了命地忍住了笑意,踮起脚尖走回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红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他看了她很久,但就是没有出声。
她轻轻蹙起了眉头,良久,眼泪终于悄无声息地留了下来,让哲希措手不及。
红豆用手捂住了脸,可眼泪还是从指缝间流出来,她哭得弯了腰,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哲希吓得急忙抱住她,“豆子别哭,我还在,我还在这里啊!”
红豆使劲打他!
他亲吻着她的头顶,“没事了,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她把眼泪全蹭在他的外套上。
他的唇慢慢下滑,轻吻着她的泪水,“乖,不哭了……”
她抽噎着停止了眼泪。
他准确地捕捉住她的唇。
这两天是哲希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了,也红豆最幸福的日子。两个人一起逛遍了整个威尼斯。
红豆笑容从来都没有从脸上褪去过,她嘟着对哲希说自己连肌肉都差点要笑抽筋了。
哲希笑她,“在威尼斯这么多天,难道都没有出来逛逛?”
红豆摇摇头,“你不知道信这个老板有多凶,我忙得都没有机会出来玩!”
“对了,这几天怎么都没有见到他?”哲希问,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一直都是这样,没事的时候就会消失几天,上一次我就是好几天没有见到他。这次估计也是吃住在公司了吧。”
哲希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天色,然后说:“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乘船到了目的地,此时早已夜幕降临,哲希脱下外套给红豆穿上,说:“这里有点冷,你站着别动,我过去一下。”
红豆哦了一声,百无聊赖地在那片草地上走来走去。
哲希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她开始有些紧张了。沿着他刚才走的那个方向,一路东张西望地走过去。
这是两幢烂尾的建筑,高耸入云却破败不堪,窗户和门黑洞洞地立在那里,仿佛是一张张可怕的嘴,想把她吃下去。
她怯怯地喊:“哲希,哲希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却只有呼呼的风声。
她下意识地拉紧了哲希的外套,从那里传来的阵阵温暖,让她稍稍安心,又高声叫着:“哲希,陈哲希!”
没有人回答她。
她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她进了其中一扇门,走进了大厅,地上的石子让走路的她不是那么的舒服。她回头望了望,对面的那幢楼高得不像话,好像随时都会压上来似的。
她赶紧又跑了几步!
摸索着上了楼梯,她每走几步都会喊几声哲希的名字。
她担心是不是黑玫瑰的人又来了。她一定要找到他。
气喘细细地走到二十层,汗水早就湿了衣服,嗓子也喊哑了,她瘫坐在楼梯上,焦急和无力同时排山倒海。
楼里突然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壮了壮胆子走过去。一直走到了阳台上还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她转身准备回楼梯继续走下去找哲希,却被对面那幢楼惊呆了。
一圈一圈的淡黄色光晕自下而上,原本废弃的大楼此时被笼罩了世间最美丽最闪耀的光芒。光晕变换着各种颜色,互相纠缠互相追逐,绚丽夺目。这里是郊区,本来除了星光就没有什么别的光线,此时的烂尾楼却像是集结了天地的精华,闪耀着难以言喻的美丽。
红豆惊呼:“这是怎么样的杰作啊!”
光线依旧是在变幻,时而立体时而平面,像是无声的焰火。最后焰火慢慢溶解,慢慢勾勒出一个人的画像。眉目如真,鬼斧神工,而那张脸并不陌生,正是自己的!
身后有人说:“喜欢吗?我帮你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了。”
红豆惊喜地转身,是哲希。
他的手里拿着一朵红色的水晶玫瑰,折射着外面炫目的光线。红豆飞身过去抱住他的腰,“喜欢,很喜欢!”
他把玫瑰别在她的鬓角,“真好看。”
“哲希,谢谢你,和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哲希拍着她的背,“别这么说,这样让我觉得很愧疚。”
“为什么这么说?”红豆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信不见了。一定是被那个变态的老头捉走了。我不可以放着他不管。就像我有危险,他从来都没有放手不管一样。”
“怎么会这样?”
“我逃出来的时候,一定是被跟踪了。信很危险。”
“那个老头子不是对他很好么?”红豆疑惑。
哲希笑了笑,“那个老头是个变态,他喜欢年轻男人,特别是信这样的。信落入他的手中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待遇。”
红豆隐约听出了什么,说:“那你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啊!”
“嗯!我明天就会出发。”他停了停,“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去端彦找林未执。看在梳子的面子上,他一定能够保你安全。威尼斯已经很危险了,明天我会把你送出这里,然后……我去捷克,你去俄罗斯。好不好?”
虽然很不舍,但是红豆还是答应了。信……是他最好的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