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番外• 如意令(全)(1 / 1)
小江山 番外? 如意令(全)
《-言-情-小-说-网-》提醒:请牢记我们的网址:?!????近来,霍小茴颇有些愁苦。
反正静府是住不得了,她跟李辰檐畅游了七年山河,回来依旧青春焕发的模样,实在让周围的街坊邻居有些受不住。
于是英俊倜傥李公子说:“娘子,我们换个地方住吧,这宅子,大可过个百八十年再回来。”
小茴不是舍不得,只是心里一直压着些事,不好意思开口。
她曾经很委婉地提醒过李辰檐,比如什么“隔壁家的母猫生了一窝白绒绒的小猫”,又比如“昨个儿我见那只春燕喂食”,再比如“这三只苹果,两大一小,甚为可爱”。
小茴估摸着李辰檐换体后,脑袋不如从前灵光,所以不甚明白她言辞间的意思。本来她觉着他俩摊了个万寿无疆的命,生孩子这件事委实不急。
然而做人,就怕人比人。
前一年,他二人按约又去了落昌永京,那皇城已经被英长泣治理得出神入化,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连个乞丐都见不着。人人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李大公子牵着小茴儿的手,一边走一边啧啧称奇。这二人,湖蓝袍子,烟色衣裙,均是绝世面容,走在街巷自成一道风景。
刚进了城,便听一人脆生生换了句:“小茴娘亲,辰檐爹爹。”
小茴回头一看,见楛璃竟牵了儿子出宫来迎她,于是快步走上前,正要捏随儿的脸,又听后面又有谁奶生生唤了句:“小茴儿娘亲,辰檐爹爹。”
霍小茴一怔,却见英长泣抱着新添的小公主,淡笑着站在楛璃身后。
李辰檐倒是很自得,拿了个从锦州带的皮影人送给小公主做礼物,逗小姑娘玩的模样,俨然是个慈父。霍小茴吞两口唾沫,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添个小崽子。
她与李辰檐重逢后,便去拜会过风和,谢其救命之恩。
结果一进那小院子,两人便瞠目结舌了好久,见了莫惜言微挺的肚子,霍小茴吞了口唾沫,道:“好快啊。”说着她便望向李辰檐,脸有些微红。
李辰檐笑道:“太快了也使不得,我们还是慢慢来。”
且说李辰檐如今的躯体是木石为骨,草叶花瓣为血肉,然而此体若要成形,必定得注入仙气。因而李公子与小茴一样,如今乃是个半仙。
风和早年给二人去了信,道:“仙人,便有仙人的生子方法。至于具体怎么做,除了跟常人一样需行房事外,还得运气注灵,才能怀个小半仙。因此房事便不叫房事,叫做双修。”
若只是一般双修,于二人的修行倒是有些好处,但若双修生子,便委实有些折腾人,耗时长,损体力,伤内息。
李辰檐带着霍小茴云游四海,二人一路玩得风生水起。小毛球被风和喂了颗灵药,也成了只半仙狗,整日为老不尊地瞅瞅公猫公麻雀,一行三个生物,均不事生产。
玩了七年,本想回静府安定下来,孰料周遭邻里看他们的眼神颇有些诧异。李公子想着权且换个地方,霍小茴不是不乐意,然而这一来一往,待安定下来,又是大半年时光,她纳闷什么时候才能给辰檐添个小辰檐。
后来二人还是搬了。渡了河,回了沄州,在逐水城前的梦汐镇找了一处宅子,前门是青石板小街,后门是水路,泊着乌篷船。
李辰檐生活很有规律,早睡早起,日日习武,读书卷,陪小茴。霍小茴生活也很有规律,早睡晚起,日日陪辰檐,想着生小辰檐。
一日,李辰檐拿了卷太阴经来,与她道:“你修习些道法,日后也好护体。”
说起道法修仙,霍小茴便有些自卑。按理她亲爹是个法力无边的上仙,她亲娘亦有些术法在身,因而她的天资是极好的,仙气是很浓的。然李辰檐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充其量摊了个好天赋,一副不老不死的身躯架子,但是其道法武艺均在她之上数倍。
霍小茴觉着破拐子破摔,不如就成天耗着。
本来,男主外,女主内。她这个内主得颇为玄妙,日日冥思如何将她家相公开窍,双修时运些气注些灵,她做梦都想添个小崽子。
不为别的,当年李辰檐逗英狐狸家的小公主时,嘴角牵起的那抹微笑很是,霍小茴每每想起,就不由流口水。
双修生子,乃闺房之终极之术。
曾经,风和这样解释过。故而霍小茴一直装得很含蓄,她怕一下子说明白了,李辰檐误会她是□焚烧欲罢不能。如此,日后千万年的日子怎么过哎。
何况看李辰檐清静无为的模样,像不想要孩子。没晚只房事,不双修,很是节省体力。
霍小茴想,也罢,等过个一二十年,他把这木头荷叶躯体用活泛了,再说不迟。
于是这事,就暂且这么压了下来。
后有一日,二人一同去山间庙宇。毛球近些年颇有长进,再不与英俊公子谄媚,而是将目标转移到清纯小公狗身上。等辰檐小茴进了庙后,毛球便去寻寺里的公狗,想是这狗沾了点香火,跟它毛半仙很是匹配。
这庙搭得也很曼妙,佛主像跟前,盖了个小土地庙,主持和尚手里,拿的却是拂尘。
李辰檐很是诧异,霍小茴解释道:“想他是道佛双修。”
李辰檐点头:“小怪很有长进。”
霍小茴蜜里调油般地笑,笑得和尚几哆嗦,问:“二位施主可有甚心愿未了?”
李辰檐抬了抬英挺的眉,并未答话。
成亲后,英俊李公子和折腾小茴妖都持重了些许,霍小茴合起双手作了揖,“听闻在此庙许愿,若将心愿写到如意令上,贴身藏七七四十九日,便会实现。”
那主持倒也干脆,掏出一张红纸,说这乃当年月老用天蚕丝做红线时,不慎掉入人间的,凡人将那丝拾去,便做成这许愿的纸,但凡跟婚嫁有关的心愿,都能实现。
说着,他又笑道:“因太过灵验,世人们便管它叫如意令。”
霍小茴很是欢喜,抬手正要接,却见李辰檐也伸出手来。
两人不由对望一眼,神色都颇为诧异。
小茴以为他相公近些年参道修仙,除了日日必行的房事外,也算个清静无欲的主儿,未想他竟对婚嫁还有些么心愿。
那主持一愣,又掏出张红纸,递给二人一人一张。
李辰檐与霍小茴将心愿写在红纸上后,颇为安静地将其叠成三角状,又颇为淡定地将其放入随赠的项链盒子,再颇为冷静的牵着手,一路无言走下山。
毛球调戏玩公狗回来,神清气爽,老远感到李霍二人今日的气场很是强大,便隔了数米跟着,不愿靠近。
当晚,霍小茴破天荒下了回厨,半生不熟的米饭,让李辰檐咀嚼得很艰难,笑得也很艰难。
暮色四合,碧水扬波拍打在粉墙上,悠扬且婉转。霍小茴望着庭院中疏落的竹影,却不由愣了神。李辰檐自竹影中走来,说:“小茴,今日早些歇息吧。”
霍小茴抬手拂了拂发丝,说:“好。”刚要合上,却发现自己书拿倒了。
李辰檐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书页上,又不着痕迹地掠过她的脸颊。
霍小茴很是沮丧。她曾经听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便不复往昔的甜蜜,会相互厌烦起来;待这厌烦期过了,才过上平静如水的日子。
她一直以为她与辰檐不是这样的,起码她可以在淡如风,清如云的日子里,仍然感到自己很在乎他,在乎到骨子里。然而这日许愿,一道如意令,却让二人心生芥蒂,以为彼此许对这时日不满,才会有愿望可许。
衣袂被夜风扬起,李辰檐的背影如往昔挺拔修长。二人入了厢房,还未等霍小茴说话,李辰檐便把门一关,灼热的吻就贴上了她的唇。
霍小茴被吻得头晕目眩,抵住他胸膛的手,也不由松了劲,环住他的后腰。李辰檐一怔,顷刻将她环抱起来,一边剥去衣衫,一边往床榻走去。
待二人衣衫褪尽,李辰檐正要进入时,却听小茴沙哑着嗓音唤他的名字。
他将手深入她浓密的发中,不由叹了口气,问:“小茴,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霍小茴很是惊诧,说;“我以为你不想。”
李辰檐苦笑了半刻后,那抹笑容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他一挺身进去,见小茴本能地将脖子后仰,发出一声低吟,埋头在她脖间细细密密地吻着,声音若呓语:“谁说我不想。”
霍小茴自从第一次与李辰檐,就发觉这个男人一旦在床上,便生猛如禽兽。此刻,她趁得尚还未被剥夺的几许清明,撑起身子跟他理论:“我提醒过你好几次,你却都敷衍我。”
李辰檐在她下身缓缓移动着,笑道:“我以为你想领养。”
霍小茴奇道:“为何?”
李辰檐挑了挑眉:“我早些日子,让你修习太阴经练气调息,你一直心不在焉推脱,这又是何故?”
霍小茴忙辩解:“我成日想要个孩子,哪还有心思去修道修仙?”
李辰檐眉头拧成“川”字,又不由笑道:“你可知这双修生子,第一步便是要调解内息,待七日内息顺畅后,方有可能得子?”
霍小茴刚道一声:“我……”话还未说完,却又被李辰檐紧紧搂在怀中,狠劲□起来,揉揉她的发,沙哑着声音道:“今日我非得好好惩戒你不可。”
小茴妖如临大敌,拼着最后一分神智,狠咬了牙,叫道:“你先出来,出来。”
李辰檐听她声音颇为急切,愣怔松开她,却见小茴匆忙裹了床薄衾,下地在凌乱的衣衫间翻出白日两道如意令,又回到床前,递到他手中一个,“你看我写的如意令,上面便是求子,我……都想了好些年了。”
李辰檐皱皱眉,却说:“你将我的打开瞧瞧。”
二人都十分纳罕,说起求子一事,连房事也中断了,皆细致拆起如意令来。红纸打开,小茴的一张纸写着:愿得小辰檐;而李辰檐的红纸上写着:愿得小小茴。
霍小茴不禁笑了起来,笑容颇有些愁苦,说:“白白浪费了几年时间。”
李辰檐将她揽进怀中,温言笑道:“怕什么,日子还长着呢。”
霍小茴一听日子还长着,忽然觉得生孩子一事,委实不能再拖,忙推开他,道:“我这会儿便去调息,七日后咱们就生个小辰檐。”
李辰檐一把将她拉回来,冷声道:“不行,要小小茴,像你。”
霍小茴动怒:“要小辰檐,像你!”
李辰檐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别的都可顺着你,这件事不可,要小小茴!”
霍小茴还欲争辩,却忽然灵光一现,笑道:“相公,两个都要不行么?”
李辰檐很纳闷他家小娘子此刻为何乖巧起来,却见霍小茴趁他发愣片刻,一个翻身坐起要去修内息,他伸手一捞,又将小茴妖泰山压顶般压于身下,轻笑道:“好,两个都要,日后三个,四个,我也是养得起的,不过现在……”
霍小茴知道,她这次是逃不掉了。
那两道如意令,早在二人的摩挲晃动中,被撕了几个口子。传说月老的红线是天蚕丝所制,天蚕丝便是神兵利器也斩不断。所以若真是天蚕丝做的如意令,也不似这般容易磨损。
主持和尚很欢喜,今日骗了一对傻夫妻,一人买一个如意令,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然而世事就是这般巧,分明染色宣纸做的红纸,却真正一语道破天机,让人如了意,顺了心。无任何病毒的绿色网站,言情书目最为齐全,更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