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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19章 只差一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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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先走吧。”不难看出她脸庞之上的疲惫,常常听闻她为国事花费操劳,付出太多心血,一旦往后登基成为女皇,彼此可以单独相处的时间,势必更少。

明月希轻点螓首,转身的一下瞬,脸上再无任何笑意,她紧抓着身上的外袍,却不再回头看鹰。

不知道该走向何处,只是脚步不曾停留,她察觉到身后的那一道视线,跟随了自己很久很久。

一眯眼,一扬眉,她却失落了心底的暖意。

她扬起芙颊,那苍穹之上,飘落点点白色。她咽下心中的苦涩,已经入了深冬,术国不曾下过一场雪。

但是,居然在如今,飒飒落下了小雪。

那天际阴沉的黑色,碎雪诡谲的白色,都在她的眼底,映衬出两种对立的姿态。

那是,水火之间的艰难相容。

踩碎一地阴暗,她旋即转身,面色坚决,一旦下了决定,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疾步朝前走着,即使身上的外袍无声滑落,也毫不自知。

雪花吻上她的双肩与发髻,她的眼神一紧,朝着明月宫的宫门走去。

直到她离开了宫门,一道瘦长的身影,才从一旁隐没。鹰的视线落在那一件外袍之上,地面上积压不少白雪,单薄的外袍早已湿透。

他在雪中伫立了半响时间,脸上再无一分表情,她离开的方向,在他的眼底,越来越远。

直到夜色深沉,他才弯下腰,俯身拾起那一件外袍,并未抖落其上积雪,面无表情地披上自己的身上,湿了他的背脊。

每一步,步步艰辛,刺骨的寒意,狠绝地注入内心。

直到最后一眼,看到她的离开,他才发现,原来即使她带走了一切,终究还是无法割舍骨肉亲缘。

难道,这,就是那个男人手中握有最好的筹码?

如果是,似乎无懈可击。

翌日之后。

“圣上,夜已经深了。”

钱喜在一旁,一边研磨,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的天色。这一年冬日,似乎格外寒冷。暝国有一句俗语,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天子勤勉,他也常常在旁守候,只是今日,不过二更时分,已经令人恨不得在屋内再添上一个暖炉,那浓浓的困意和寒意,已然无法击退。

低头在书案翻阅奏折的那一个男子,身披雪色狐皮大衣,黑发玉冠,只是神色莫辩。君默然并无有任何的回应,翻看战场上传来的每一个消息,都令他的心思深沉。

想来,这一场战事,再拖下去,尽早要两败俱伤。

那个名叫明月希的女子,也该清楚如今邻国蠢蠢欲动,大军已有在边境集结之势,其余邻国见状,必然也会尾随发兵,想占渔翁之利。

术地绝不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他国的虎视眈眈。

他也已然觉得不耐,那个女人,却还能安稳坐镇?

“圣上,不如早些安寝……”钱喜见他神情专注,却又为他的身子担忧,再度低声说道。

君默然最终放下手中的沉重册本,淡淡睇着钱喜,声音清漠。“朕有好几日不曾去过畅春宫了,是吗?”

“是,圣上。”

“朕也该去看一眼。”君默然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眼神温润。他徐徐站起身来,走下金色阶梯,钱喜走向门旁,推开双门,见雪下的愈发大了,而皇帝却又不要其他的随从跟随,只得拿了一把伞,候在皇帝的身旁。

“竟然又下雪了——”

君默然凝视着眼前的雪景,不过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几个时辰,门外却已然发生这一番变化。他微微眯起双眸,太多的过往,宛如暴风雪一般袭来,令人不堪其重。

只是如今伫立在雪地之中,却不曾感受到任何寒意。

其实,追忆不仅惆怅,也曾经一度,温暖了他清冷无绪的心。

该,至此为止,或者,继续执迷?

他是暝国的天子,身上重负累累,或许,再念念不忘的,时间也可以将之前误以为的刻骨铭心,一并抹去。

像是,一旦阳光融解了地上的积雪,什么都不会留下,毫无痕迹。

不会有任何人记得,那一夜的弥漫大雪,是孤寂抑或美丽轻盈。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满目,萧瑟。

第十九章 只差一步

“你就在门外等候,朕一人进去。”

明月希的心开始警觉,她的身子一僵,门外的这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已然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如今已是三更时候,又是飘着大雪的冬夜,他如何会突发奇想,起来畅春宫看望君洛?!

她匆匆瞥了熟睡中的君洛一眼,身影随即隐没在一旁的翡翠屏风之后,屏息静气,眼神渐渐黯然下去。

君默然淡淡望着眼前的大雪,那厚重的感觉,已然压上他的心。她在他的心里,也是雪一般的女子,晶莹无瑕,不是世间之物,每每被她的美丽所绚烂,到最终,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挽留她。

他想到此,眼神一暗,一扬手,轻拍肩头的些许碎雪,刻意忽略手心处的寒湿,背转过身子,推门而入。

今夜,他来的太晚。他的视线越过两个倚靠在床脚,相依偎着安睡的宫女,桌上那一点明晃晃的烛光,照耀着整个房间。

他安静地坐下,坐在床沿之上,望着水红色锦被之下的君洛,目光一分分幽暗。曾经有一度,生怕君洛无法抵抗这次的劫难,他的心满是痛惜,不想看到另一条新生的性命,在他身边陨落。

明月希久久伫立在原地,看不到他的身影,却在死寂的空气之中,听得到他的呼吸。感受到他凝重而专注的目光,凝结在君洛身上,迟迟没有移开。

突然在隐约中,感应到,那目光仿佛转移到自己的方向,令她不堪重负。那像是只是虚幻的感受,却在冥冥之中,令人觉得再真实不过。

说不清为何,她的心,开始轻轻颤栗。那并不是畏惧害怕,而是再次相遇的苦涩情怀。

虽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彼此都不再需要多余的解释。

否则,看起来,更像是可笑的借口罢。

她的眼眸,在黑暗的角落,显得愈发清冽逼人。听着他的沉默,心中不禁百转千回,渐渐泯灭了见到君洛之后的温暖。

“圣上……”一位宫女睁着睡眼惺忪,视线遗落在那个俊挺身影之上半响,才猛地惊醒,拉动身旁的侍女,一同跪在君默然的面前,神色慌乱。

君默然拂拂手,神色莫辨,眼底清明。“夜深了,你们也出去吧。”

宫女们不敢多言,虽然在如今的冬夜,却犯下这等过错,可以得到天子的宽赦,已然是最大的喜讯。她们眼神游离,连连诺诺,急急提起粉色裙裾,压低眉眼,退了出去。

君默然久久沉吟不语,视线紧紧锁在君洛身上。他并未睁开双眼,睡脸安沉,眉宇之间,并无任何褶皱,仿佛是陷入安然无忧的世界中,有些感受,他并不能感同身受。

“或许,你也会觉得寂寥,觉得身旁,少了一个人罢。”他缓缓伸出手,温暖手心,包覆着君洛紧握的拳头,眼神一暗再暗。

明月希无法压抑心底的暗潮汹涌,她双手紧握,刻意忽略那风激电骇一般的心痛。

一切,都可以释怀,这是她活下去的执着。却不知,只消一句话,就可以将所有的坚持,在瞬间推翻颠覆。

若是他变得冰冷无情,变得残忍决绝,变得雷霆大怒,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偏偏他这一刻的言语,已然令她无所适从。

这般的荒凉,像是一人身处雪原,那漫无天际的雪花坠落,她却无法看透天穹的颜色,也无法找到,顺利走出的出口。

虚无,填补了那个伤口,却无法令她从伤害的过往之中,佯装无动于衷。

若是与生俱来的冷漠,她就不必顾虑,这些莫名产生的情愫,也不必动摇。

君默然垂下眉眼,松开了手,原本坚定的心,却因为君洛,再度变得柔软。他的唇角,翻卷起浅淡的笑意,凝望着那个孩子,在下一瞬,眼眸变得深沉莫测。

明月希等待了很久的时间,不清楚他此刻的心思,寒意渐渐沁入体内,若是上苍给她一个选择,她不愿在此刻与他相见。

他们都是极为相似的两个人,却又因为太相似了,曾经受到吸引,到如今,却更加明白,知道彼此还活在另一个地方就好。

白头偕老,举案齐眉,那是他们两人,永远无法完成的奢望和完满。

不是每一种情愫,每一种感情,都可以得到最好的结局。无疾而终,或者是最平和的结束方式。

她亦不会再回宫看君洛,对君默然的信任,令她愈发清醒,因为了解他,所以相信他会善待这个孩子。

或许,她只需要在另一方远远观望着,就已经足够。

耳畔,传来君默然起身的细微动静,她的心,却升腾起一丝丝,一缕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仿佛,她的心扉,依旧为那个人而敞开,她的心,依旧为那个人悸动。

原来,骗得了这世间任何人,最终还是无法自欺欺人。

君默然替君洛放下胭红色的帐幔,直起身来,熄了桌上的烛火。

明月希眼神黯然,倚靠在冰冷的墙面上,那脚步声仿佛渐行渐远,只是突然停顿,令她的眼神猛地一紧。

她渐渐蓄起力道,眼神一凛,一旦察觉那脚步声靠近眼前的翡翠屏风,她必定会彻底消失离开,毫不迟疑。

君默然突然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视线落在那一道精致的屏风之上,却并不是因为其上美轮美奂的花纹条理而专注。下一瞬,他无言回头,打开门,那漫天飞雪,随即映入他的眼帘。

“走吧,朕也累了。”他走入那风雪之中,丢下这一句话,钱喜猛地撑起伞来,跟在他的身后。

“皇上请小心。”

他行走在雪地之中,面色之上,宛如千年不化的冰雪,眼底那深邃的,是无法抹去的距离。

他始终没有,去戳破自己所怀疑的。

那种直觉,微妙到无迹可寻,仿佛一种不可置信的偏执。他感受到她回来了,这一次,是真的。

不过,最终不再调转方向,若是手边触到的是一份虚无,看到的是一片空白,是否更显得这等的揣测,可悲可笑。

就当作,她真的还有割舍不下的,真的回来了。

只怕,是最后一次。

他们的感情,经不起苦苦哀求的,并不是那般卑微。就让彼此,保留最后的自尊,一如既往地走下去。

他放不下江山,而她,或许也有自己的梦想。

“不能因为朕,让你的梦想夭折……”他走入龙乾宫,双门在他背后厚重合上,他望向那一座至高无上的龙椅,那是他的位置。那么,属于她的位置,又是什么?

这一次背叛,他将彻底释怀,亦等同于,放弃那一段一厢情愿的痴迷。

隔了半晌时间,明月希才缓缓走出畅春宫,如今正是宫内守卫最为松懈的时候,在此刻离开,再好不过。

她微微蹙眉,那雪地之上,印着清晰的脚印,她一眼就看得出,他走过的痕迹。

如果她只是他的后妃,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子,是否,彼此可以走过无数个困境,一生一世,永远跟随。

她没入黑暗的夜色,踏上他的脚印,每每挪动一步,仿佛脚底踩着尖刺,冰冷的寒冷和痛意,一点点渗入体内。

希望,黑暗,可以快些过去。

希望,伤害,可以快些痊愈。

希望,遗憾,可以快些遗忘。

就这样,走完那一段艰辛的道路,她的心情沉重,却不再回首,粹然跃上宫墙,在破晓之前,离开后宫。

就差一步了,他们却不能看到彼此。

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纳兰璿在门外,等候了许久,见屋内烛光摇曳,不知舞阳是否已经安睡。今夜,他来的太晚了,左相的身份,令他更加忙碌。稍不留神,放下手中的国事,已然到了深夜二更。

虽然明月希几次好言相劝,要他暂时放下国事,但如今内忧外患,他亦不能置身事外。

何况,舞阳的病症,在这几日有了不小的好转,她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常常朝着他微笑凝视。

只是,他不喜欢看她眼底的空洞,仿佛那是一种,永远都无法填补的寂寞。

凝望着舞阳眼眸的那一刻,他总是觉得太过亏欠,随之心痛疼惜无以复加。

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他最终扬手,轻轻推开双门,想必舞阳是早就歇息了,早已支开了贴身服侍的侍女。

“你在我身边,就已经够了,我不需要其他的人来照顾我。”

舞阳在前日笑着提起的这一句,突然响在他耳畔,他低声笑着,一步步走向那红木大床,越过暖炉的时候,不禁微微停留,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断的暖意,才最终放下心来。

她其实,在他面前,并未保留作为金枝玉叶的尊贵。

或许,她只是想成不他的妻子而已,是公主,或者还是左相夫人,早已不再重要。

在离开暝国,回到术地的时候,那两日舟车劳顿,对舞阳的身子,他也深以为忧。不过,如今舞阳的脸上,消褪了往日的疲惫。她的身子有了起色,甚至有了个小心愿,邀他陪她,期限是在三日这后的庙会上。她对术地的情绪,在缓缓转变,终于令他放下心中的千斤巨石和重重顾虑。

她谈起这个心愿的时候,眼底的灵动,令她整张脸都显得明艳动人,仿佛就是他初次看到舞阳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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