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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七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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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息怒!奴婢岂敢把圣女同娘娘相提并论!”

莫衿慌忙跪到地上,声音里满是惊惶。

“起来罢,好端端地跪着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本宫罚你了呢。”

林蓁看似颇不以为然地道 ,素手轻轻虚扶了一把跪于地的莫衿。

“娘娘 —— ”莫衿这才有了些许气色,轻声道,“还有一事,奴婢不知道当禀不当禀。”

林蓁眸华淡淡地睨了她一眼,莫衿会得意,声音却是有些中气不足:

“奴婢还听说,皇上有意要立圣女为后,但被丞相联合众臣给阻了......”

闻听此言,林蓁愈渐轻柔地浅笑盈盈,转动着指上戴的镶嵌碧空的护甲,轮转间,碧空的华彩没入她的眸底,光耀夺目。她一步步,从镶嵌珍珠、翡翠、直到如今的碧玺,护甲上镶嵌的,竟是映现出她这一步一步走来,每一步的艰辛,纵然艰辛背后,终会是万丈荣光。

譬如,只差最后两步,她就可以戴上用最贵重的凤玉镶嵌的护甲,难道,就这么轻易地供手让予别人吗?

不能!

无论是谁,她都不会让。

中宫之位,母仪天下,如果帝王之爱不能长久,那么,她相信,唯有权势,是最初也是最终,不会背叛她的。

拥有最高贵无上的权势,才是一个女子应该去向往,去作为唯一的寄托的。

至于爱情,不过是男子随意于口中给的最无聊、最虚伪的承诺!

“圣旨到!”

随着殿外传来小卓子的声音,林蓁从容地站起,跪拜于地:

“臣妾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二子奕鸣,歧嶷颖慧,克承宗祧,兹立为皇太子。软此!”

林蓁复跪于地:

“臣妾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那明黄的卷轴置入她的手中,她的手,不可遏制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恭喜贵妃娘娘 !”小卓子笑着道。

“赏卓公公翡翠杯一对。”林蓁缓缓起身,吩咐道。

“是。”莫衿使了眼色,一旁伺立的莫水忙引着顺公公往库房走去。

“娘娘,真是可喜啊,如今皇子殿下被封为储君,娘娘也 —— ”莫衿一手扶着林蓁,喜出望外地道。

林蓁冷冷地瞥过她一眼,莫衿立刻噤了声,虽然伺候这位主子三年,哪怕冷宫时都一直陪着主子,但,主子的牌气,她始终还是没有摸得清,只晓得她这个眼神,定是不喜她这会子所说的话。

“这道旨,皇上在祭天时就已领布,你却只回了本宫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若本宫以你这些消息为重,今日,岂非失了主次?”林蓁的语意里不无苛责的意味。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今后一定会分清主次再来禀的。”

“罢了,去司衣坊,看本宫的那件锦裙可修改好了,本宫今晚,确是要用的 。”

“是,娘娘。”

林蓁将圣旨随意地扔于一旁的几案上,复执起置在案上的纨扇,轻轻摇着。此时,并不热,热的,怕是心里的堵闷吧。

“姐姐 !”殿外响起林愔欣喜的声音,她快步走到林蓁跟前,看到几案上的那道明黄的圣旨,笑意愈浓,“妹妹恭喜姐姐了!”

“喜?”林蓁摇着纨扇,轻扬黛眉。

“是啊,妹妹听闻,今日父亲率军于东歧之战,大胜一仗,又逢二皇子殿下封为储君,姐姐,这难道不是双喜临门吗?”

“是么?”林蓁继续摇着纨扇,淡淡道,“今晚是七夕乞巧,只怕,喜的,并非本宫一人。”

“今晚是七夕,定然是属于皇上和姐姐的七夕呀。”林愔有些不解,毕竟,在七夕之时,种种一切的迹象表明皇上的心里,应该仍是有林蓁的。

“但愿如此罢。”林蓁语音渐轻。

“姐姐,连日来,你衣不解带的照顾二皇子殿下,日渐憔悴,今儿个趁还有些时间方到夜宴,不如歇息片刻,这样,夜宴时,姐姐定容光焕发,艳冠后宫!”林愔由衷地道。

“嗯,本宫明白,但,奕鸣的风寒尚未疚愈,实是令本宫担忧,只怕晚上又起了温度,本宫若不在,这宫里也没个知冷暖的照顾着。”

“姐姐待二皇子殿下,真是尽心竭力了,二皇子殿下早起时,不是略有好转,还用了几口稀粥么?若今晚有升了温度,自也有那太医照拂着,姐姐还是安心先歇会吧。”

“唉,沐淑妃才去,本宫受其托付,当然,惟恐不周,难对他沐淑妃地下有灵啊。”林蓁放下纨扇,望了一眼天际的彩虹,“今日这彩虹怎地到此时都不散去?”

林愔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穹空那一抹亮丽的虹霓:

“七彩虹光正是皇上龙命所归,感动上苍,降下福荫庇佑的见证啊!”

“妹妹,你我姐妹之间何必说这些个无趣的话呢?你如今的说辞,怎地让本宫听来,越来越象父亲所言?”林蓁有些不悦地道。

“姐姐一一”

“罢了,是本宫因着奕鸣的风寒未愈,心情欠佳,与你无关。本宫就依妹妹所言,暂歇一会,妹妹跪安吧。”

林愔望了一眼林蓁,如今她的姐姐为何让她仅觉得添了些许陌生呢?

不该是这样的啊。

总觉有些变了,姐妹之情亦不复往昔的纯粹。

但,她是她的姐姐啊,她不该对她有任何怀疑,哪怕,她对奕鸣突然染上风寒,心里,还是有着对林蓁的计较。

“妹妹告退。”林愔俯身,掩去眸底的情绪。

林蓁并没有再望向她,只在唇边勾出一抹淡极地笑意。

院正躬身从泰然殿内退出,幸好,不负使命,从圜丘至这里,一路,总算未让这圣女的伤口再有所渗血,甚至在他独家止血药的作用下,他有信心,不过十个时辰后,这手腕的伤,就会愈合口子,就不怕再崩裂了。

如果再崩裂,估计,他的院正位置也就不保了,是以,他当然得用着心吩咐医女上药包扎。

这院正位得来可不容易啊,辛辛苦苦熬了这么多年,眼见着从少儿郎熬到如今年界不惑,才总算可以告慰祖宗,却不想稍不慎,便可能导致晚节不保,太医院那王太医最近,可是忽略不得的,比那两名院判,都让他担忧,会危及他的位置。

所以本来素不喜趋炎附势的他也得好好讨一名主子的欢心才是,那王太医的后台不是贵妃娘娘嘛,他就把这宝押皇上身上。讨得皇上的欢心,还愁这位置不稳妥?

看得出,皇上对这圣女是极上心的,竟然连自己手上的伤都不顾,除了御辇之外,剩余的路,都是亲手抱着这名圣女一路行去。

这意味着什么呢?只能说,这圣女绝不可忽视,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宠妃。

不过,她也确实狠了点,用左手割,都能割那么深,若非他医术高超,指不定,要流多少血呢。

他这般想时,终于退出昭阳宫的宫门,重重地舒出一口气,甫回身,突闻得馨兰气扑一鼻,他一个抬头,恰见是莲妃婷婷地站在身后,忙要俯身行礼时,只听莲妃柔声道:

“院正不必多礼,皇上的伤势怎样?”

“回娘娘的话,皇上的伤势已然无碍。”

纪嫣然望着那宫内,眸华略转,瞧见院正后俨然跟着一名医女,心下,顿时了然,宫内,仅有后妃受伤,才会用到医女,那么,圣女受伤看来也是所言非虚,包括坛前所发生的事,必然也是真的。

如此,即便此刻,她想探望玄忆的伤势,终是不妥的。

帝王,可以宠任何一个女子,哪怕,那女子是圣女。

他想要,就一定可以得到。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呢?

不过是徒添了自己的不快。

淡淡一笑,她回身并不再向前迈出一步,只对着院正说了一句:

“有劳院正了。”

说罢在宫人的簇拥间,径直离去。

放得开,她才能释怀,她不要象其他女子一样。

入宫以后,哪怕再无奈,她都只要快乐。

是的,快乐。

不多想,不计较,就会快乐。

虽然做到很难,习惯了,也就好了。

慢慢地走着,她努力的吸进雨后清新的空气.不再让自已多去想一丁点,关于殿内此时的事。

因为每想一下,她的心,还是会不舒服啊。

此时的殿内,绯颜正躺在那张曾经睡过的榻上。

她的小脸因失血显得更没有生气,素白得比霁雪更为通透,薄被外,纤瘦的手腕上此刻包扎着一层绷带,她的腕太细,以至于,那绷带绕了几绕方最终系好。

殿内很安静,但,这份安静,还是被顺公公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

“万岁爷,您辛劳了这么些日子,先歇息一会吧。晚上宫里的七夕夜宴还等着您出席呢。”

如今发展到的这步,他再没法子去阻止什么,剩下的,是他做为近身内侍该提醒主子注意的事。

这么多年,伺候周朝三代的君王,似乎,每一位君王,若真的爱上一名女子,定会楔而不舍,正因此,这份君恩隆盛,是那女子的幸,亦是不幸。

看得多了,本以为,这一任主子,终是有所不同,毕竟,也惟有这一任主子,曾在过去的十六年中做到真正的雨露均泽,哪怕在贵妃当宠的那一年中,仍保持六宫的制衡。

可,如今看来,这一任主子也不能例外地,陷入对女子的挚爱情深中。

但,他还是要禀明主子一些事哪怕,主子此刻的心里,全然再容不下其他。

有什么办法呢?作为奴才,他除了恪尽职守之外,对于主子的抉择,仅能是顺从听命。

顺,这个名字,真的,象极了他这大半生走过的路。

玄忆并没有漠视顺公公的禀奏:

“朕,知道了。”

他坐于榻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覆在绯颜蜷紧的右手上,手心的触感细腻冰冷,他用自己的温暖,逐渐将这份冰冷慢慢地融去。

有多久,他没这样安静地陪着她?

似乎很久很久了。

能这样,陪着她,真的很好。

“万岁爷,您—— ”

顺公公才要再劝一句,却见床榻上那女子稍稍动了一下,随后,明眸微启,但,眸光只移转到玄忆那,再移不开去。

她没有说一句话,凝着他一瞬间,空气仿佛停滞了流动,仅剩他和她,在这滞驻的空气里,缄语脉脉。

“傻丫头,还疼么?”

终于是他打破了这份寂静,握紧她的手,柔声,问道。

她轻轻摇了摇螓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晕红,她愈发低了脸去,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对了呢?

在祭殿时,他和她的相对,终是不如此刻的坦然。

因为彼时,她是圣女,他是斋戒的帝王。

而此刻,他握住她的手,再没有关于身份的隔阂,仿佛,她是他的妻子。

失去了四个月的妻子。

“都退下罢。”

玄忆吩咐道。

顺公公犹豫了一下,反是一旁的袭茹,率先躬退道:

“奴婢跪安! ”

顺公公眉皱成川字,也仅能福身:

“万岁爷,奴才跪安,请万岁爷保重龙体!”

殿门复关阖上,殿内,笼了安神的苏合香,绯颜却突然有些局促,不是第一次,俩人的相处,却是第一次,这般的相对。

她的右手还牢牢得握紧成拳,自刚刚晕阙前,她的手,到现在,竟然都没有松过。

玄忆的视线也移转到她紧握的手心,他的手一直覆在她的手上。随着她的目光,他把手移开,她缓缓地将紧握的手心松开,发现,同心结因握得那么紧,此刻,却是挤压得有些松散开来。

他和她的发丝,本缠绕着,如今,却是有几缕拖落了出来。

“呀 —— ”她轻轻低吟一声,忙直起本躺在榻上的身子。

另一只手旋即从锦被中伸出,想要把散开的结复编上,他的手,骤然把她两只手都牢牢地握于掌心,声音低徊得让她的心,不自禁地起了一丝的悸动:

“教朕编,好么?”

“嗯。”

她低垂着螓首,应了一声,耳根子竟开始烫得让她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愈来愈近的呼吸声。

他的身子移坐到榻上,从她的身后,环住她,她的发髻间有淡淡的香味,他不知道这是什么香,但,是有别于其他任何一种香的味道,闻着,仅让他觉得心神安怡。

这是属于她的味道,长久以来隐在麝香后的味道。

他的手覆在她柔若无骨的手上,手腕的绷带让他的手和她的总隔了些距离,可,这些距离,并不会让他们心的距离一并隔开。

她的手在他的手心,有些许轻微地颤抖,纵是这么颤抖着,仍轻轻把他的手复握拢于她的手心,冰冷的手心蕴贴着他手背的温暖,她手把手地,教着他,把那散开的几缕发丝慢慢地随着绕转弯结,勾系到同心结散开的那侧。

结,打得很快,不过一会一个完整的同心结显在他的手中。

她的手,在这时,蓦地想离开他的,带着一丝的退却,退却的意味里,更多的,是一抹女儿家的羞涩。

他不容她退却,握紧同心结,更把她的身子圈紧,她的身子稍稍有一丝的僵硬,随后,这份僵硬逐渐柔软下来,放心地倚贴进他的怀里。

“婳婳……”

他在她耳边低吟,她突然从脊背处,一点一丝的酥痒,随着这声低吟就湮生了出来,这点酥痒慢慢地沁入心底,让她的心,都快要醉去,但,她不能现在就醉。

“皇上,您叫的,是那故人的名字么?”

她反问出这一句,唇边浮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他更紧地拥住她,拥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他的声音低嘎地在她耳边响起:

“是,朕喊的是那位故人婳婳… ”

他拥得那么紧,让她的身子仅能更紧地贴住他,不是第一次这么亲呢,可,还是让她心砰乱的跳着。

“民女象皇上的故人?”

她略偏螓首,想缓解此刻的紧张。

却发现,他的薄唇离得她的脸颊忽然那么地近,她的脸愈发红晕染起,忙要转回,他却不容她准去,更贴近她的脸颊,低低地道:

“还想瞒下去么?”

这个傻丫头,总是出些让他莫奈何的状况,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呢?

“民女不知道瞒了皇上什么。这同心结,本是民间女子都会编的,民女还以为是皇上赏给民女的,所以方才瞧见,把它扯散了,心里,才有些惶乱的。”

她偏是不想承认,哪怕,祭台的那刻,彼此早就坦诚。

只是现在,她心里有了些小小的计较,为什么,她要承认自己是他口中的傻丫头呢?

是啊,真傻,为他死了几次,还不能恨得干脆!

她不要这么快就承认,这回,非得让他的心,同她以往一样的难耐。

既然现在的她确定,他对自己是动了真情的。

他的手轻轻地在她的腋下一挠,她措不及防,立刻反射性地避开时,随着她的躲避,他的眸底终于在这四个月后,为她蕴起了一层笑意:

“同心结是那故人送予朕的,所以无论何时,朕都带着,一刻不离。”

果真是这样。

清莲庵的事,再是清楚不过了。

可,摄政王毕竟是他的王父,若她要执意追究,岂非是让他为难?

而,如今的林蓁亦收养了奕鸣,她若要执意追究,那奕鸣岂不是在失去生母后,再经历更多的坎坷?

宫里如若一个孩子没有母妃护着,哪怕,是当今的储君,也定会举步维艰。

虽然那奕鸣实是个混小子,但,这个混小子,好歹也让她笑过,不是么?

所以她不能提,对于那晚的事,不能问,更不能提!

她不要他为难,如今,这样纯粹地,能在他的怀里,本身就是幸福啊。

既然对于这样一个,没有保护好她的人,她回到他的身边,见到他的刹那,都恨不起来,其他人更加是无所谓了。

“皇上心里,在意那故人?”她绕了个弯,还是问出这句话。

知了答案,偏生要问出来,她,果然是俗得没药可救。

他并没有继续挠她,因为方才那一挠,她躲闪间,已不得不转过脸,正对着他,再避不开。

“是,朕在意。”

这一次,他没有绕多大的圈,说出这句话,带着更浓的柔情,她在这份柔情里仅觉得快要无力抗拒。

“不仅在意,更深爱着那位故人。”

他说甜言蜜语,其实说得真不赖啊,她如是想着,脸烫得有些眩晕,轻轻抿了一下樱唇,以为能自己镇静下来,不过是让粉脸染了愈浓的红晕。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落在他的眼里,只让他暗暗骂了她一句,这个傻丫头,也懂得诱惑男人了吗?

恰在此时她抬起清澈的眸子,清澈如水的眸底,再没有千年的寒冰,只有暖融的春水盈在那,这盈盈的清澈,将他这一念悉数摒去。

她,还是个傻丫头,那带着诱惑的抿唇,不过是源于这个傻丫头,一直对他,就有着吸引吧,自然看在他眼里,最平常的一个举止,都会让他觉得是种诱惑。

为什么偏偏要喜欢上一个这么傻傻的丫头呢?

伴在身边的女子,睿智聪颖不是更好么?

她望着他,轻声:

“皇上去歇息吧,这三日,您都没睡好—— ”

他的手轻轻捂上她的唇:

“唤忆,不许再称“您”。”

她的眸子凝着他,眸华流转间,透出令人迷醉的华光溢彩,更显得美艳动人,只那美艳也隔了一层薄纱般,隐隐绰绰,叫他看不真切.却又移不开目光。

他的手,竟不舍得从她的唇上收回,源于,手心的柔软,让他怀念,她柔软的芬芳。

但,他没有资格再吻她,毕竟是他害她受这么多的苦。

可,他控制不住此刻心底涌起的一份驿动,他的唇还是映了上去,纵然,隔着他的手,可,这么近,真的,很好。

她一惊,心底,却升起一阵酸意。

他,还是不愿意吻她。

只愿意这样的敷衍她么?

他竟然宁愿自个吻自个的手,都不愿意再吻她?

她吸了一下琼鼻,努力,把眸底快要升起的雾气逼散。

倔强地别过小脸,离开他的手,语音淡漠:

“皇上,我累了,想休息”

虽然还是没有喊他忆,不过,这一声,又透着她的小性子。

玄忆轻轻捏起她的下颔,迫使她转望向他,低语,带着几许的暧昧:

“今晚是七夕,婳婳想休息好了,陪朕一起看鹊桥么?”

她用力地想把脸别开,却怎么都挣不脱他的手,她很想咬他的手,让他知道,什么叫痛,明明瞧得出她心里不舒服,还要暧昧地说这种话。

是了,他心里有莲妃,这么多日子,他肯定宠幸的都是那个莲妃,那个在清莲庵对她莫名殷勤,实际也心怀叵测的莲妃。

所以他不会再吻她了。

哪怕他对她还是有着情,可,吻总会留给更爱的那名女子罢,譬如,昔日的林蓁和她一样。

她移开眸华,蕴了些许的冷淡:

“民女的名字是绯颜,并非皇上的那位故人,民女累了,还请皇上容民女歇息。”

他忍住笑意,这么逗她,让他连日的阴霾都散去不少,她什么时候才能不口是心非呢?或许,惟有在危急的关头,她方不使这些性子吧。

他依着她的话,松开她的下颔, 返身,下得榻去:

“你且歇息吧。”

她看着他就这么下榻,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每次都是这样,让她独守着等他,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呢?

好吧,是她没有魅力,还是他没有定力,未可知呢,

今晚七夕,很好,就让他去陪在那谁后妃中间,她自个赏月。

谁稀罕他陪了?

绯颜气气地用薄被一蒙头,蜷缩着想一觉睡到大天亮。

薄被却突然被一股外力拉扯着,她用里拽着不让那外力继续拉,他的声音隔着被子,悠悠传来:

“再不出来,朕可真走了?”

“皇上走吧,民女这很好 空气比外面都清新。”

她用力拽住被子,就是不放。

“好,那朕,真的走了。”

说完这句话,他骤然松开拉住被子的手,外力消散时,她的心,好象也失了一角,不由自主地,她松开拽住的被子,陡然一拉盖住螓首的薄被,脸才探出被外,蓦地,好象——

她的鼻子被什么撞到一样,生疼生疼,除了这丝疼痛,瞬间,她的唇触到一种柔软,而这份柔软,渐渐压重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她的身子不能抑制地向后倚去,却被一只手用力地拥住,不容她退缩。

原来他一直俯着身子并未离开,所以方才,她误打误撞地,自动送吻于他的唇上,疼痛,则是因为,他和她的鼻子都太高,两个鼻子这么高的人相碰,当然,彼此,都会觉得痛啊,只是,他立刻侧了脸,攫住了她的唇。

近距离的诱惑,他无法抵住。

哪怕,不配再吻她,可,看到她嘟着小小的樱唇露出被子的刹那,他鼻端的疼痛感,只愈加让他想吻住那份美好。

四个月,终于,他可以再吻到她,吻到他心爱的女子,心底那些束缚,在这个吻里一并地被冲破。

他加重着掠取,唇齿的缠绕,让他再停不下来,直到,他怀里的那个人儿,开始气促,他方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嗯 …嗯 …”她低吟出这两个单音字,脸红得愈发让人垂怜。

他抬起她精致的下颔,这张脸,确实美到无以复加,可,真正吸引他的,始终还是她清澈如秋水的眸子,此时这双眸子,却不敢望他,仅轻轻地道:

“我以为,你再不会吻我了… 因为,你爱莲妃,胜过了我,所以……”

天,她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

但,他欠她的一个解释,不也正是关于这吗?

他用力抬起她的下颔,迫使她抬起眼眸对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道:

“朕和莲妃的感情不过是兄妹的情谊,这是当初欠故人的解释。”

可,这并非是所有的解释。

他不想她牵涉太多的复杂,他想她的单纯,永远能这么剔透下去。

她当然明白,从他口中说出,她所要问的那句话,也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嗯。”

低低应了一声,她一垂首的温柔,让他更紧地拥住她,语音低喃:

“等朕回来,陪你看鹊桥。”

她的身子略略震了一下,女子的娇羞让她并不能回答任何话,仅是把螓首埋在他的胸襟处,再作不得声。

他松开拥住她的手,起身却见榻上的人儿依旧低低垂着脸,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嗯。”她又应了这一声单音字,头愈发地低下,直到他步出殿内,她窘红的脸才略略抬起。

今晚是七夕,他竟然允诺她,会在夜宴散后陪着她。

她柔柔地笑着,脸上满是蜜意的甜笑。

复躺下,用薄被蒙了脸。

希望,再掀开被子时,他已经站在她的跟前,那该多好啊。

心底满满地充斥着这些念头时,她陡然发现,爱,并没有因为彼时的那些恨有过丝毫的减少,反是,愈渐浓烈地深深爱着。

是,更浓地爱!

缘于,她看到所有,他对她的付出,再不假任何的掩饰。

而他,曾是如此一个隐忍的君王。

朱雀台,朝凰殿。

后宫诸妃皆盛装坐于殿中,静默地等待着,对于大部分嫔妃而言,大半年都未得一见的帝君驾临。

林蓁、盛惠妃、莲妃分别独坐一几案,其余诸妃按着品级每二人共坐一几案。

林蓁的眼眸掠了一遍出席的诸妃,果然,打扮得倒都是别出心栽,诸妃中有胆子稍微大的,也略略抬眼,望向今日的贵妃娘娘,却见她似畏寒一般,拢了一袭素白的披风,进得内殿都不褪下。

惠妃、莲妃各坐在林蓁的下首两侧,不过是按品正装,并无任何的新裁之处。

众妃心思各异间,突听殿外响起:

“皇上驾到。”

心跳加快间,齐齐起身福礼请安。

在这片请安声中,玄忆着一袭月白洒金的便袍步入殿内,径直行至上首坐下。

林蓁心稍定了一定,并未见那圣女同来,可见,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吧。

否则,按着昔日她得宠时的惯例,玄义定是携她一并步入殿内的。

心神甫定间,夜宴终是开始。

一时,觥筹交错,笑语盈盈,赏月观花,自是一派不同于日间祭天肃穆的和乐景象。

因着雨势歇停,今晚的月色份外的皎洁,朱雀台又为宫中最高的殿宇,更能清晰地观到夜幕中的银河星闪。

众妃无心望那夜景旖旎,只偷眼瞧着帝君的脸色,玄忆淡淡地笑着,独自斟酒慢饮,并未对任何一名后妃显出亲近之意。

连,这月余盛宠的莲妃,都没有得到更多帝君的青睐。

如是,让那些后妃心里不由得愈加难耐起来。

酒过半巡,林蓁笑着轻轻拍了一下手掌,随后,起身施礼间,柔声道:

“皇上,今晚臣妾备下了银针乞巧,可好?”

“贵妃之意甚好。”

玄忆依旧淡淡一笑,一笑间,林蓁的脸倒微微地一红,她转身,早有宫女把银针乞巧所需用的物什放至诸妃的几案上。

所谓银针乞巧,是诸妃手执彩线对着殿内的烛影将线穿过针礼,如一口气能穿七枚针孔者叫得巧,被称为巧手,穿不到七个针礼的叫输巧。

往年的胜者,或许会得帝君的翻牌,今年,是否也是遵着这个例子来循呢?

“请皇上主持乞巧。”待物什放置停当,林蓁躬禀道。

诸妃的纤手早都迫不及待地捏起银针,只待玄忆下令开始,便要在这七巧穿针中,一较高下分明。

玄忆放下手中的酒樽,道:

“开始吧。”

语音甫落,旦见殿内光影流转,彩线飞穿,间或水袖旋舞,倒也美不胜收。

林蓁慢慢坐下,手捏起彩线,三年前的乞巧和今日来比,不过是物是人非。

那一年,她根本没有参与这些乞巧之赛,玄忆还是翻了她的牌。

可,今年呢?

她却要步步谋算着,去重得这份圣恩。

手捏着彩线,终于,支撑不住地,银针从她的手中松落,轻坠于地,她的气色并不算好,一袭素白仅让她更显憔悴。

莫水忙上前扶住林蓁摇摇欲坠的身子,急急轻唤:

“娘娘,您可还好?”

如愿以偿地,她听到玄忆的询问之声:

“贵妃的身子怎样?”

“回皇上的话,因着太子殿下染了风寒,娘娘一连三日不眠不休照顾着太子,今日太子殿下病势好转,却不想,娘娘的身子终是撑不住了,但娘娘吩咐奴婢们不得声张,仍硬撑着赴宴却不想,还是没能撑下去…”莫水的声音带着悲伤无措,听起来,是这么地真实。

在这份听起来的真实中,玄忆终是起身,行至林蓁身边,莫水识趣地将林蓁的身子一松,林蓁顺势倚进玄忆的怀里。

“珍儿。”他唤她。

林蓁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慢慢的睁开,映进她眼帘的,是玄忆俊美的脸,他终于还是唤她“珍儿”,而并非是那一声淡漠的“贵妃”。

她其实喜欢他唤这个“珍”字,这个字,对她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含义,珍者,珍视的意思,也是他赐下这封号时,明明白白告诉她的意思。

“皇上—— ”她的脸上浮起一朵虚弱的笑靥,她的手轻轻地覆上他揽主自己的手。

他的手,真暖。

“身子不适,何必勉强自个硬撑呢?”

“臣妾只想见着皇上一面,怎会勉强呢?”她用最温柔的语声说出这句话,螓首更近地依进他的怀内,“臣妾真的好想皇上…”

她说得很轻,周围的众妃估计除了嫉妒之外,恁谁都听不清她的低语缠绵。

她要的,就是这样——

人前,她和玄忆的缠绵,并未有丝毫的淡去。

所有关于她失宠的传闻,不过是失实的消息。

“你的身子本就羸弱,若再病了,奕鸣岂不仍旧没人照顾?”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玄忆的手,生怕一松开,他就要离开般地紧:

“不碍事的,王太医说了,臣妾不过是累了,休息几日就好。”

“既如此,用朕的御辇送珍儿回宫歇息罢。”

“皇上一一”她轻轻唤了一声,本蕴贴在他怀里的螓首略抬起,玄忆若即若离的眸华这才凝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如此地楚楚动人,恁是铁石心肠之人都该动容吧,何况玄忆的心,一直都是那么软,“皇上能陪臣妾一起回宫么?”

“珍儿身子不适,朕不想叨扰珍儿。”

她的眸底,随着玄忆这句话,顷刻湮上烟笼雾气:

“皇上,不想要珍儿了?”

带着几许哀怨问出这句话,曾凡何时,她再没了从前的衿贵骄傲呢?

未待他启唇,她的声音里带了几许的哽咽之声:

“珍儿一直都是皇上的珍儿,珍儿,从没有背叛过皇上,皇上为什么不信珍儿呢?”

她的泪,再忍不住,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坠落在玄忆的手上。

“皇上若真的不要珍儿,还请贬珍儿重回繁逝宫,今日,即便珍儿得了这贵妃的虚衔,却失去皇上的心,珍儿宁可不要啊!”

她的泪,她的悲,此刻,齐齐绽放在了玄忆的眼前,是那样地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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