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君之无奈(1 / 1)
看到太后的离开,终于支撑不住,颓然倒地。
“你没事吧!”一把抱起我放回床榻,担忧的问道。
摇摇头,无力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告诉她,其实我的忘忧蛊早已解了?”
苦笑一声:“说了又有何用,让她继续找别的东西束缚着你,压制着你,让你从此沦为她的傀儡,再没有感情,再不能反抗?”
“对不起。”心虚的低下头,我们之间,忽然掺和点说不出的味道,意识到他为了我甚至不惜对抗自己的母后,而他的女儿,虽不是我杀,却也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是间接的凶手,无形之中,亏欠他的,已经越来越多。
“你没事就好?”淡淡的说着,话语间是无限的疲惫,我没事就好,可是为了我,他失去了多少?
泪水顺着眼角流出,深深的对不起,我不爱你!
轻柔吻去我的泪水,低沉的说道:“如果付出那么多,能换回你的心,再多痛,我也不觉得浪费!”
别过头再不敢看他,你要的承诺,我给不起,这辈子在你心底,我大概永远只能做个坏人了,苍洛云,我终于明白自古皇帝为什么都称为寡人,原来你也如此孤单,而我却无能为力。安顿好我,他转身离去,我知道,那背后,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悦妃的讨伐,母后的怒火,为夫,他亏欠了自己的妻;为子,顶撞了自己的母后;为君,背叛了自己的臣,一个人的心该有多大,需要去背负那么多的压抑,还要装作不经意,一直往前。
这一晚,苍洛云没有入住隐香殿,暂时不能再来了吧,至少悦妃那边,他需要给予一个交代。然而这晚的访客,让我吃惊,让我心安,让我不再难以入眠。
白色衣衫由远至近,低头一声轻柔的呼唤:“游儿。”激起所有幸福的细胞。慌张的看着门外,连忙关好门窗,惊喜的说道:“你怎么来啦?”
“怕你一个人不能应付,我不放心。”不再言语,径直将我拥进怀中,低低说着:“一秒也不想离开,真想就这样带着你离开,离开这座紧锁的牢笼,带你去足够你飞翔的世界,游儿,原谅我,我必须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才能毫无顾忌的带你离开,只能先委屈你几天了。”
摇头轻笑,“找到你已是我的幸福,不要说几天,一辈子又何妨,我本该守着你,一生一世。”
“傻丫头。”抱着我的手不由又紧了紧,低头在我唇上浅浅印下一吻。
心底一动,这样的温情,许久不曾出现,许久不曾感怀。迎上他温和的容颜,再不顾什么宫闱律法,只想让自己化作他身上的一缕温度,朝朝暮暮,再不分离。贪恋上你的体温,贪恋你的味道,不想放开。不知过了多久,倚在他的怀中睡着,醒来的时候,贪婪的摸着身边的温度,手一伸出就被身侧的一双大手握住。
“你还没走?”闭着眼懒懒问道。
“嗯。”疲惫的声音,不是我熟悉的音色,忙睁开眼,眼前,是那个消失已久的人,不多的时间,已经积毁销骨,毫无人形,若不是太过熟悉,我想我都快认不出了。
颤抖着收回手不愿面对,低下头冷声问:“怎么是你?时将军,这恐怕不太符合规矩!”
“你还恨我!”晦涩的声音,隐藏了太多的过去。
一时之间,相对两无言,恨这个字太重太重,一个字出口,需要用一生去背负,然而说不恨,只是我们彼此之间的安慰,我们之间有太多无法开解的伤痕,也许这辈子,都无法用平和的心境对面对。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这样一个男人,曾经俘获了我的心,却又成功的在我们之间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爱恨交加之间,太过复杂。
“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踉跄离开,轻微的关门声之后,眼中的那滴泪终于落下,时漠寒,我们之间,隔着一片永久无法逾越的海!就算是时间,也不可能磨灭。
最终我还是难逃从妃降为才人,因为,苍洛云终归要给悦妃一个交代,在那个女子心目中,这辈子,我都难逃祸害两个字了,我和她,从完全没有关系沦为争锋相对,这一切,谁也不能怪罪,太后施加给他的压力,能这样保住我,他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愧疚的看着我,无力的坐下,今日来他很忙,我也不清楚他在干些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我能感觉,他在被什么事情纠缠着,不得脱身离开,看见他紧皱的眉头,压抑的情绪,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过一杯菊花茶坐在他身边,我想,那些事情,我不说,他也会懂,我不问,相信他也会说。
“现在才知道,原来我连保住你的能力都没有,难怪当日你不愿跟我回来,你说对了,身为一国之君,居然连保住自己心爱的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懊恼的看着我,眼底颓然的挣扎着:“游儿,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才好?母后步步紧逼,让我不要留你,她究竟从何知晓你的忘忧蛊已经被压制?靳国屡次骚扰边疆,漠寒的状态,现在完全不能出兵,若要我亲自出征,你在后宫,母后难免会下手,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保护好你!”为难的看着我,看的出来,他的心神皆惫,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浓郁而无力的挣扎,却仍旧无可奈何,帝王的位置,坐起来谈何容易。
轻抚手上的青花杯盏,云淡风轻的说道:“其实也不是很难!“
“哦!”询问的看着我,等待下文。
“不知道皇上出征一般都带哪些人?”我淡淡的开口。
“当然是军队了!”毫无置疑的回答。
“不知道多带个随从是不是很难?”
“此话怎讲?”
微微一笑,“皇上稍后,容臣妾离开片刻。”转入房间,拔下发迹的珍珠步摇,洗去一身铅华粉黛,绾上头发,青衫布衣,再出现时,已经从那个红粉佳人换作俊俏男子,躬身作揖:“见过公子。”
眼睛一亮,转而又暗了下去:“不行,你的身体初愈,我不能让你跟在后面,边疆的气候,我们这些男人都难以忍受,又怎么可以让你这样一个弱女子一起承受,不可以。”
“可是,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办法吗?”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