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正文第十五章(1 / 1)
五月五日天晴明,杨花绕江啼晓鹰;使君未出郡斋外,江上早闻齐和声;使君出时皆有准,马前已被红旗引;两岸罗衣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目如瞬;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霓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挠。
“邢将军。”楚辕清向刑伶行了一礼,邢伶也赶紧回了一礼。这些年的仗打下来,楚辕清掌控了朝中十分之九的武官,而这个邢伶却是个意外。邢伶,三十二岁,其独女长楚辕清两岁。可是邢伶这个人为官十三载,却在五年前开始显示出她的本事。楚辕清曾经好好地观察过这个人,她并没有什么大本事,说白了,其实她的幕后一定还有人。楚辕清心中一动,道:“将军今日怎么也有如此雅兴?”邢伶看着楚辕清,心道:这人年方十三,却气势逼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的。嘴上说:“邢伶是个粗人,只不好驳了众位大人的面子才硬来的。倒是让楚亲王见笑了!”
楚辕清摇摇头道:“将军过谦了!少陵素闻将军才名,倒想与将军好好聚聚。将军的文治武功,陛下总是不停向少陵提及,少陵对将军可是佩服得很。”邢伶一时语塞,只好陪笑。楚辕清看她一眼,知她心中一边得意,一边担忧,于是道:“国舅爷来了!将军可要去叙叙旧?”邢伶微微一愣,便告辞了。陆环见邢伶走开,赶紧跑到楚辕清身边,问:“如何?”楚辕清笑而不答,反问:“你可看见御用游艇了?”陆环微一点头,突然脸色一变,道:“糟糕!这下和殿下的误会可是结大了!”楚辕清疑惑地说:“清华吗?怎么?对他上心了?”陆环抬头看她一眼,大叹一声,只是低头不语。楚辕清暗自发出一阵闷笑。
启元三年冬至至启元四年夏至的半年内,赤归国境内崛起一家名为“梓归”的商行在食业、衣业、首饰业三行中迅速占领主导地位。没人知道这商行背后的老板是谁,府衙对它似乎也是格外地开恩。此事一起,洛稹国国都一阵奇叹,不出三个月,这商行又在洛稹国国境中连开了十几家店。至此,“梓归”成为大陆上受业最广的商行。时过不久,雅修大陆上又出现了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名为“四鬼”。“四鬼”中有四个首领,分别为魑、魅、魉、魍,而她们幕后的主子是谁就不得而知了!被说探不出别的消息,就连是男是女都无从知道。
一阵阵沙哑的□□声从纱帐中传出来。这声音越来越轻,却三个小时不曾停止过。终于在一声尖叫后,一切都归于宁静。一个衣衫整齐、媚眼如丝的女子从容不迫地从床上走下来,坐在一旁饮茶。女子嘴角带笑,举止优雅,漆黑的眸子中散发着摄人的光芒。一阵响动后,一只手掀开了纱帐,一个□□的男人躺在被褥上,全身还在颤栗不止,身子也因刚才的运动而显成粉红色。
“清主。清主为何不要水云服侍?”沙哑的声音撒起娇来实在令人很心痒。楚辕清抿了一口茶,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不会动别人碰过的东西吗?”男子一听,一脸惊惧,道:“清主,水云没有。水云是绝不会背叛清主的。”楚辕清又抿了一口茶,坐到床沿,抖开一块丝帕,猛地隔着丝帕抓住男子的下身。男子只觉疼得要死了,却不敢反抗。楚辕清轻声说:“被人碰过没有关系,但是绝对不能再来惹我。记住我的规矩,否则,就割了它。”男子一惊,虽忍不住哭了,还是拼命点头。楚辕清满意地笑了,并回到座位上去吩咐说:“出去。叫魉进来找我。”男子只得披了件薄薄的外衣,含着眼泪便退了出去。
“清主。”不多时,一个修长的身影晃了进来,一袭深蓝色的衣服在这素白的房子里显得特别扎眼。楚辕清冲来人微微一咧嘴,说:“魉,你说赤归国的楚亲王是杀还是不杀?”来人道:“但凭清主吩咐。”楚辕清大笑,说:“可不能坏了招牌,还是杀吧!”来人应了声“是”,立即隐去,似乎根本就没有进来过!
启元四年秋末冬初,赤归国楚亲王楚辕清被“四鬼”所伤,成为第一个是“四鬼”的目标却不被“四鬼”所杀的人。楚辕清卧病在床,三个月不曾外出。同时,洛稹国攻下流离国国都,正式占有雅修大陆上五分之三的领土。
“你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好啊?”风情看着这只正在打太极的小狐狸楚辕清,忍不住抿了口茶。楚辕清“啊”了一声,说:“等它该好的时候便会自然好了!”风情顿了顿,说:“现在天下两分,也该是开战的时候了!你到底还在等什么?”楚辕清收势,吐气,说:“等。内乱。”风情眯了下眼,问:“你可是动了手脚?”楚辕清一脸无辜地看向风情。风情“哼”了一声,道:“阴险!”楚辕清笑笑。有时她也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外祖母,明明是个老顽童却总是板着脸,明明是只老狐狸却又会不屑这种小手段。不懂啊不懂!
启元四年冬末,洛稹国北部,即原流离国,发生动乱,楚辕清刚好病愈,但是赤归国并没有任何动作。“为何不出兵?此时正是好时机啊!”项漠茹拎着楚辕清的衣领使劲地摇晃。楚辕清极其配合地翻个白眼,项漠茹才松手。楚辕清整整衣衫,说:“漠茹可真真是个武将啊!当初我们与洛稹国定下三年之约,而今岂可先废除此约?”项漠茹不满道:“那你又何必如此早地煽起民变?”楚辕清笑笑,说:“赤归国不能打洛稹国,没说流离国不能。流离国立国时日也不短了,难道那些遗民中就没有想要复国的?与其收回来自己驯服,不如交给洛稹国啊!”项漠茹一思量,说:“你要内乱两年,耗空洛稹国的兵力财力再一口气吞并他们?”陆环听至此,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道:“如此一来,洛稹国打得民心不稳,正求安宁,赤归国收他们就不会有人反抗;二来,流离国百姓感恩赤归国灭了洛稹国,亦不会民变。”楚辕清猛吸一口气,又看向二人,说道:“还要烦劳二位守好我赤归国的百姓,莫让这动乱破坏了他们的生活。”二人齐齐拱手道:“领元帅命!”
启元五年春至启元六年冬,洛稹国内乱不止。原流离国的兵力本就不强,却坚持与洛稹国相持不下整整两年。这两年中,赤归国楚亲王楚辕清再度消失不见。芷汀楚王府中,风子萧正欢天喜地地办置着小孩子要用的物件。楚辕清撇撇嘴,说:“爹爹,籽玉才一个月的身子,你怎么连奶爹都给找回来了?”风子萧一愣,说:“哎呀!糊涂了!糊涂了!”说着又打发了这奶爹离去。楚辕清转头看向戚籽玉,道:“看你有身子把奶爹累的。麻烦!”戚籽玉身子一抖,不敢答话。当初他父母双亡被风子萧领了回来,他就知道自己是要给楚辕清当夫侍的。后来见了楚辕清,一颗心便陷了下去。他知府上还有一个夫侍,听说这三四年来,也就和楚辕清同房四五次。本来以为自己更没指望,但是不想她刚回来便要自己侍寝,更料不到的是一次就有了身孕。而今算来,有身孕也已经一个月了!
“爹爹,孩儿出门了。”楚辕清对风子萧说了一声,便独自出门去了。家里有两个夫侍,还有一个是怀了孕的,楚辕清虽然不讨厌他们,但也说不上喜欢,倒是在花楼里看伤感一个头牌。那个名叫顾清尘的花魁深得她心,每月总有几天会住在他房中。楚辕清刚进门,就给顾清尘一个法式热吻,直到顾清尘瘫在她怀中才松开。顾清尘微微喘口气,一把推开楚辕清,骂道:“色中恶鬼!”说话时,又给楚辕清铺了暖席,摆了茶水。楚辕清侧卧着,用手支起头,瞄了眼顾清尘的肚子,懒洋洋地说:“尘儿,咱们的房事也不少了,怎么还没怀上?”顾清尘浑身一颤,道:“我是风尘中人,怀了王爷的孩子要怎么自处?以此进府,外面的唾沫就能把王爷淹死;不进府,这孩子岂不是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楚辕清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背着我吃药!”顾清尘又是一颤,却不说话。
楚辕清手上的资料详尽得很,自然不是胡乱瞎说的。一把将顾清尘拉进怀里,又一个翻身将他压住,道:“尘儿不用管这些。那些药也不要吃了,趁早怀个孩子,我好接你进府去。”顾不得顾清尘满脸的泪,楚辕清便拉开他的衣襟,对着胸前的红点一阵乱啃,另一只手探进顾清尘的裤裆,弄得顾清尘阵阵尖叫。一阵云雨后,楚辕清的手仍旧在僵了身子的顾清尘身上乱摸,嘴上却说:“尘儿不累吗?赶紧歇着吧!”顾清尘无奈地看了眼那只乱动的手,又看了眼手的主人,道:“王爷不是还不尽兴吗?尘儿不累。”楚辕清“呵呵”一笑,说:“那咱们继续吧!”顾清尘翻个白眼,咱们什么时候停过?楚辕清身子一沉,将他纳入体内,喟叹一声,便搂了顾清尘动起来,引得顾清尘又是尖叫连连。也不知要了几次,楚辕清见他昏了过去,才楼了他睡去,却不将他退去身体。
不多久,一直无法生育的楚华艺竟让王后怀上了孩子,朝廷上下一阵欢悦。楚华艺差人送给楚辕清的信也得到了答复。楚华艺看完信后,竟说不出话来。那纸上赫然写着:“若是我楚家血脉,清当竭力护之;若非我楚家血脉,男儿则无碍,女儿则必是死胎。”待日头斜下,整个书房便像是铺上了一层黄金。楚华艺缓缓开口说:“叫杜太医来见朕。”侍从应了一声,不多时,杜孤美便来觐见。楚华艺一声不吭地将信递给她看,杜孤美顿时脸色发白。楚华艺道:“是与不是,杜太医一言九鼎。”
杜孤美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气,说:“若是以目前陛下的身体要诞下龙嗣是不可能的,不过事有意外,臣建议待孩子出生后输血定生死。”楚华艺白了一张脸,跌坐在龙椅上,问:“什么意思?”杜孤美一咬牙,道:“就是将陛下的血输给那个孩子。若是血亲,自然无事,不然则死。”楚华艺抖了抖,道:“好。王后的胎就交给杜太医来养了!”杜孤美轻叹一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