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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栩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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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赌坊那四字,虽然叫得响亮,也不过是平阳城外猴头村内寻常的一间赌坊。

平阳这座城,出名的是桂花与赌鬼。

平阳城中,十人之中有九人好赌。

赌坊的老板,是一对杨氏兄弟,兄长叫杨大,弟弟叫杨二,再寻常不过的名字。

这赌坊开在大道上,迎的是八方客,兄弟俩自然也有些本事。

可是这日,他们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天下了小雨,生意算不得好,但是真的赌徒,总能直面惨淡的风雨。

抱着如此态度,杨氏兄弟在午时回了家中吃过了饭,正剔着牙心满意足之际,忽听赌坊中有人来报,说不得了,有人闹事。

这开赌坊的,最烦不过是闹事,既然要赌,就要守规矩,自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杨氏兄弟忙问了原由,往赌坊里赶,方一进门,便见到了那闹事的人。

缘由十分简单,有位客人见不惯另一位客人今日好手气,故意寻事要,要与对方赌骰子,结果一把便输去五百两银。

这可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三四两银子足够一月使用。

于是那输了的人便不依,硬说对方使诈,否则怎能自进这赌坊起,逢赌必赢,从来未失手过一次?

都是流氓地痞,争执起来是常事,杨氏兄弟并不惊讶,这寻常的一件事,却因那未曾输过的一方变得稀罕起来。

那只不过是个四五岁大的男童,面容姣好,小小年纪却气度非凡,头上带了一顶皮帽,围着银狐毛领,手上抱了一只大猫。

可是仔细一看,便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大猫,那油光水滑的皮毛与纹路,还有张开嘴时露出的獠牙,无不昭示着那是只虎崽。

那男童漫不经心地抚弄着虎崽取乐,似乎并不在乎对方的叫嚣谩骂,周围也尽是看客。

“欺负个小娃儿算什么本事?”杨二说着便要去拦。

杨大却觉得有趣:“急什么,看看也不迟。”

故此二人便藏在人群之中,只见那男童听完对方说话,终于抬起头,眼睛眨巴了几下。

众人都屏息凝神听他要说什么,只听他突然两眼含泪,一含住一只手指,表情无比天真:“你们如此欺负小孩子,算什么事?”

赌坊中一半人红了脸,另一半人白了脸。

“你这小怪物——”

感觉被戏弄的赌鬼气急,怒而拔刀向他砍去。

那男童却也机灵,一个空翻向后,站到了方才赌牌九的桌上,他松开手,那只虎崽跳开,在地上一滚,跑了个不见踪影。

这么小的孩子,却有这么俊的身手,实在少见。

“我娘说不能打架。”

那孩童嘟囔了这么一句,却亮了兵器。

他的武器也奇怪,是一柄短匕首,因他身量尚小,武器看起来也如此短小,与对方的长刀相较,简直就是一件玩具。

众人都笑起来。

两人缠斗起来,打得如火如荼,砸烂桌椅板凳茶盅无数,眼看着那孩童似是落了下风。

那高大的持刀男子得意,又是一刀劈过。

男童忽然笑了。

他轻轻松松地挡下了那一刀,那小匕首不仅挡住了长刀,而且在兵刃相接之时,那长刀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持刀人的手也被震得麻痹,长刀立时脱手。

这孩子却也聪明,知道不该久留,立刻拢紧了自己背着的袋子,然后自窗外飞身出去,众人一愣,尽数追了出去,只留下杨氏兄弟二人。

“这……”

杨大半晌才想起来,这满屋的破烂,谁来赔?

杨二也是一般的疑惑。

旁边跟随的人忙追出去,过了一会回来回报,说那孩子转眼就消失了踪影,众人追了出去,四下散了,谁都不愿回来,生怕赔了自己的赌银。

那孩子在赌场赢走了不少,现在这里一团乱麻,怎么算,今日都是他们兄弟俩亏了。

“娘的!这谁家的倒霉孩子——”杨二啐道。

杨大没说话,只在心中深表赞同。

“竹子,竹子。”

外间的雨已经停了,地上犹自湿润,那围着银狐毛领的孩子站在一棵梧桐上,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叫唤。

一只脏兮兮的虎崽忽然自草丛中蹿出,然后爬上了树,跳进他怀中。

那漂亮的虎崽,竟然叫做竹子,这么不般配的名儿,他却叫得很顺口。

“你脏死了。”那虎崽蹭得他一身的泥。

跳下了树,他望望天,自言自语道:“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话音一落,他提脚发力,立时施展俊俏的轻功,往目的地奔去。

他跑了大约一个时辰,中间歇了三次,终于到了目的地。

此时天已放晴,写着“集贤庄”三字的金漆招牌,十分耀眼。

那孩子撇嘴,敲了两声门,无人应。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从来没人应过,没关系,他心里明白得很,于是退后三尺,抱着虎崽跳上了集贤庄的高墙。

“啧……”不愧是集贤庄,杂草都乱得如此有风格,别处少见。

跳进院中,草深路长,这少年将虎崽放下,道:“竹子,找路。”

竹子嗅了嗅地面,开始跑了起来。

一路紧跟着过去,不久之后,终于见到了回廊。

他沿着回廊往里头走,果然看见了人。

“我来了——”

不过,迎接他的不是热烈的欢迎,而是一干人等青黑的脸色。

“小师叔~~~”

第一个被扑倒的是苏禾,众位师兄弟里,他武功轻微,仅胜过师妹,所以万年是集贤庄内打杂的第一人。

那只叫竹子的虎崽,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在他身边打转。

呜呜……他可不可以很怕?大黄……你在哪?

那虎崽极喜欢追逐着大黄,有大黄在,人就安全了。

可是现在大黄也跟得了警报一般,远远瞧见竹子前来,便躲的老远。

苏禾流下两滴清泪,朝屋内声嘶力竭地喊:“先生……栩尧来了。”

这一声令大地为之震动。

半晌之后,屋门还是紧闭。

苏禾泪流满面,极想大喊先生你难道不顾弟子的死活了吗你这个混蛋——但还是忍住了。

栩尧自发自动地站了起来,推了门进去。

周肃正在看一本书,书举得很高,正巧挡住了他塞满了糖糕的嘴。

他假装淡定地继续举着书,把糖糕咽了下去。

这时候他才问:“小子,来做什么?”

栩尧尚算有礼,恭恭敬敬地先给他请了安,乖乖巧巧地笑着,叫了一声:“师公。”

隔夜饭也要喷出来了,周肃恨得牙痒。

师公?有这么年轻这么帅的师公吗?

这兔崽子,混账玩意,嘴里总无半句好话。

栩尧装作什么都不知,天真烂漫地笑道:“来还你一本医书。”

栩尧的住处,与集贤庄住得还算近,所以他就当了跑腿的,前来送还医书。

说完,自他那宝贝口袋里掏了半天。

周肃眼见那里面白花花的银子与厚厚的银票,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

栩尧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出来。

周肃忍不住皱眉:“书呢?”

栩尧想了想:“啊。”说完还一拍手。

拍你个头……周肃好想骂。

栩尧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笑道:“书在家里,我就说,临走出门的时候忘了一件要紧的事儿。”

周肃面上黑气盘旋。

栩尧又道:“师公,我很想你,这次特意赶了路来瞧你……对了我想换件衣裳。”

周肃在心中喊,兔崽子快滚,面上却笑了:“苏禾,过来带你师侄去换衣裳。”然后以眼神示意苏禾,快叫这兔崽子滚远些。

苏禾领了命,泪流满面地带栩尧去了。

栩尧换了衣裳,可不急着走,他想念集贤庄这里小师叔的手艺,必定要吃个三五顿饭,才值得回这一路奔波。

吃完了之后,大家坐在一处品茶,大师叔苏名一这些年来在外头闯荡,少有回来;二师叔颜思靖面无表情不好招惹,三师叔不在这里,四师叔已经被欺负过了,唯有与周肃斗,其乐无穷。

喝着茶的栩尧很快就起了话头:“师公,听闻前些日子朝廷又来人请您入朝为官?”

周肃看他一眼,表情淡泊:“年年如此。”

话虽如此,心中却在咆哮。

原本自周家祖上起,朝廷年年有人前来,奉劝周家贤人出仕,然后周家的人也总会理所当然的拒绝,一年又一年,你来我往,好像猴戏。

不过到了后来猴戏成了套路,朝廷也没什么耐心,每年眼瞅到了春困秋乏的好时节,便派个芝麻小官,还是少不谙事的那种,前来这集贤庄,说几句场面话,好显示朝廷对贤明之人确实重视,然后继续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年头的朝廷,实在缺乏诚意,从来都不顾及一个贤人的内心是何等的寂寞,再者,看着院子也不会说拨些钱下来修葺一番,反而说什么周大贤人高风亮节,令人钦佩。

钦佩你个头,给我银子——

周肃每次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不能说。

面前的兔崽子分明是知道这些的,却故意提这话头。

好不容易哄得他去睡了,周肃移了灯,往他睡脸上一照,忽然问在旁边为他盖被的苏禾:“这孩子哪里可爱?”还有旁边那只虎崽,好端端的万兽之王,被养得像只大猫,人睡了它也跟着睡得酣甜,全不管白天黑夜。

苏禾吞了一口唾沫,支吾了一句,似乎是在说“很可爱啊……”

周肃直叹气。

“好久都不见师妹了……”

“人懒起来,当真不得了。”掐指算算,四年间她出门的日子加起来,不足两月。

想起永乐那漂亮的小脸,周肃越发觉得痛苦。

想起漂亮姑娘就想听小曲,这毛病此生大约是改不掉了。

眼前的栩尧睡得很熟,竹子也一样。

“先生。”

“怎么?”

“栩尧当真是师妹的孩子?”

永乐四年前带着这孩子回到集贤庄,众人都惊讶极了。

她自己都还像是个孩子,却带着刚出生的栩尧到了这里。

周肃移灯退出屋内,苏禾忙跟上。

“先生……”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周肃如是道。

苏禾不敢再问。

栩尧是第三天走的,临走之前泪水涟涟地抱着苏禾的大腿,说师叔不必客气,时常来我们那走动才好。

苏禾流着泪说我知道,心里却想有日若我想华发早生,生不如死,我一定会去。

临别的时候因栩尧还算乖巧,周肃也不是铁石心肠,于是叮嘱了他路上小心,下次再来。

但是栩尧去后两日,便有人上门。

“先生,有人说我们府上的小公子欠了赌债,追上门来了。”

周肃望天。

这情景,与当年那些大姑娘们找上门讨人何其相似?

打发了这些人要紧,周肃磨着牙,道:“出去告诉那帮歹人,本公子还未成亲呢。”

苏禾依言出去告诉了,半晌回来,恭敬地回话:“先生,人家说了,那人或是您的私生子也未可知。”

周肃捏碎了一枚棋子。

扯淡,他倒是想有,哪来的胆子生?

周肃道:“那就不必废话,将那些人打出去便是。”

苏禾只好又走一趟,心里嘀咕要是开始就将人打出去哪来那么多事儿?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周肃已经在喝茶。

他随口道:“何如?你现在还觉得他可爱么?”言下之意,看你们这群人,将这孩子宠得不知天高地厚,此时知道后悔也晚了!

苏禾躬身回答:“先生此言差矣,弟子何时说过他可爱?”言下之意,关他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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