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不要哭。她的眼泪让他心疼。
可是她却不理会他的安慰任由自己的泪水像黄河泛滥般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哭!阿飞加重语气。他一向不屑也不擅于安抚女人所以除了无措地重复这三个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偏要哭你能拿我怎么办?她边哭边使子你是嫌我在这里哭弄脏你家门口是不是?好大不了我去外面哭好了!
她站起来作势要走却被他一把拉祝
挣扎间他把她强行抱回家然后将她拉进怀里近乎粗暴蛮横地吻她。
不爱她吗?站在一旁的阿T低语然后摇摇头悄悄地离开。
人为什么总要在失去后才明白拥有的珍贵?
幸好她回来了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她重回他怀抱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
就算是自己自私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留下来。结束绵长热情的吻后他将头靠在她的头发上喘息低语。
潘雅笛拾起头看着他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吗?毕竟我为了自己的创作不但欺骗了你也利用了你。
阿飞没有回答只是固执地重复:留下来。
也许在最初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心里也曾经不能谅解她。
但是沉浸在爱情中的人面临失去心中所爱的时候是否被欺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只要她可以留下就算被骗也都无所谓了。
他的坚持让她哽咽你不怪我吗?你还愿意爱我吗?
我只知道妳是我生命中的奇迹我不想失去妳。
这应该是阿飞可以做到的最深情的告白吧!潘雅笛心想。
虽然这个当惯大哥的男人还是没有对她说爱这个字但是凝视着他的黑眸她已经知道他用着深情在爱她。不然他不会放下尊严开口要求自己留下。
幸好自己回来了否则就无缘看到他真情流露的一面。
她又哭又笑地扑到阿飞的怀里。
他将她横抱起来到床边两人一起倒下。
认真无比地凝视着她清亮的眼睛阿飞再次求证:妳会留下来是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将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短短的走廊昏暗的灯光平时走几步就可以走完的路此刻潘雅笛却希望它长得要花上一辈子才能走完。
只要通过走廊尽头的大门她和阿飞之间可能就这样结束了。
可是她还不想走。
在这里她度过了一个月感觉上却好像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很久。
在这里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和阿飞一起说过间都会说的甜傻话和他一起做过种种愚蠢可笑的傻事。
最初是自己亲手织就欺骗的网可是没想到最后被束缚住的却是自己的心。
此时此刻她是真心想为他留下一辈子做他的女人。
可是她却不能因为她的肩上还负载着父亲的遗愿和许多人的希望;至少目前她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只因为她是潘雅笛。
用手着卧室的木门这扇门的后面睡着她最爱的男人。
阿飞我爱你!记住我是你的永远都是!轻轻地对着房门许下承诺她感到热烫的泪水自眼眶中流下来。
亲吻那扇门彷佛亲吻着他一样。
她头也不回地走向走廊的尽头无声无息地打开那扇把她送回潘雅笛世界的大门。
第八章
当阿飞睁开眼睛房里孤单空旷的味道告诉他--她走了。
躺在他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经过昨夜那么激情的缠绵在自己放下自尊一再要求她为自己留下之后她竟然还是选择狠心地转身离去。
身旁她曾睡过的枕头上还留着她身上的气息轻轻着她睡过的地方他的手指不期然地碰到一张字条--或许自己还不该绝望?他的心一下子狂跳起来。
阿飞:
对不起我必须走了。尽管我走如此地舍不得你、舍不得黑街但是我有我不能放下的责任必须要去完成。
昨夜你说我走你生命中的奇迹同样的你也是我的。
是你让我知道了有情相守就算走在世界最黑暗的地方也是一种幸福。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最心爱的东西带走我希望可以把你放入我的行囊。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也不能放下你对黑街、对你的兄弟们的责任。我们都是不能自己选择人生的可怜人我不能要求你等我因为这也许会是个无止境的等待。所以我只能祈求上天让我尽快完成自己的责任早日回到你的身边。
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记得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小笛
就这样吗?潘雅笛小姐?对着她留下来的字条说话阿飞的口气既无奈又自嘲既然我们都不能离开原有的生活轨道那么说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放开手让字条缓缓飘落地面一如他失去所爱后的失落心情。
半年后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流逝黑街依旧在B市重复着它既黑暗又神秘的传奇故事黑街的人们依旧过着属于他们的昼夜颠倒的生活。
晚上六点钟阿飞的战车准时地停在他的地盘一家酒吧门前。
停好车他大步走进去。
飞哥你来了!酒保老远就看见阿飞他的叫声使其他兄弟也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向阿飞打招呼。
阿飞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然后他来到吧台前坐下。
老规矩。骨感的手指轻敲了一下吧台酒保立刻在他面前放好一整排的酒杯依次倒上酒。
一共十八杯这已经成为半年来阿飞每天的开工酒。喝完它们他就要开始每天最重要的工作--街头赛车。
阿T进来的时候他刚好喝完第十七杯。
飞哥!
今天情况怎么样?阿飞放下第十七只空酒杯。
赔率不是很高大家都知道飞哥你赢定了!不过那个澳门佬倒是有点古怪。
哦?怎么个古怪法?说来听听。
他居然带了三十万买自己赢。
那不是很好吗?不然没人赌他赢我们赚什么?阿飞不甚在意。
阿T还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他怎么那么有把握自己会赢?他的对手可是飞哥你耶!
别想了。仰头喝掉最后一杯酒阿飞拍了拍阿T的肩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兄弟俩骑着各自的机车前往赛车常
阿T的目光落在自己前方不远处骑着红色战车的阿飞背影上好像一团流动的火焰。
那个台风夜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潘雅笛。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潘雅笛会离开飞哥更让他费解的是本来他以为飞哥会因为潘雅笛离去而失落颓废但他第二天却好像没事一样地视察业务还参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的街头车赛。
看飞哥的样子就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所有关于潘雅笛的一切也彷佛随着那个突来的台风被卷得无影无踪。
现在的飞哥依旧是大家公认最强的男人。或者说他比以前更热中于挑战和征服。短短的半年间他在黑街的地盘已经扩大了一倍。而他参加的每一场车赛更是帅到从来没有输过。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着飞哥的背影阿T的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
他总觉得潘雅笛离开的时候好像带走了飞哥身上的什么东西让他对现在的飞哥始终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从后视镜里注意到阿T落后他一段距离阿飞回过头阿T骑车的时候不要失神!
阿T一愣马上催油门跟上去。
那一晚阿飞又赢了。
从裁判手中接过澳门佬的三十万支票阿飞带着自己的弟兄去泡温泉庆祝。
泡在冒着热气的池水中喝着冰啤酒实在是一种享受。
阿T忍不住吹牛起来。
我就说嘛那澳门佬怎么对自己那么有把握他的对手可是飞哥耶!果然是有阴谋。你们猜怎么样?那个死澳门佬竟然到找人埋伏在隧道里射飞哥的车轮。
那后来呢?大家听得很紧张。
飞哥当然没有中计!他老早就让我在隧道里等那个混蛋刚想动手就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没法再作怪!阿T举起一只胳膊显示自己发达的肌。
老T想不到你还挺有一套的嘛!一个兄弟夸奖阿T。
阿T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也没什么啦!还是飞哥厉害一眼就看穿澳门佬的诡计。说到这个--他转过头看着靠在池边闭目养神的阿飞飞哥你是不是会未卜先知?
你以为飞哥是神算吗?还未卜先知呢!
本来就是嘛!
闭着眼睛休息的阿飞一直没有开口只是嘴角露出一丝浅不易见的笑容。
未卜先知吗?那只不过是一个习惯身处危险之中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
在去赛车场的路上经过那条隧道时他的心里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隧道里的灯坏了几十米的长度只有两端靠近洞口的地方才有光亮。
当时他突然想到如果有人埋伏在这里等他的车子一进隧道机车上的车灯就会使自己成为埋伏者攻击的靶子。
所以他突然决定不让阿T跟自己去赛车场叫他留在隧道里等。
结果他猜对了不仅逃过一劫还赢得比赛的胜利。
潘雅笛说她是靠灵感工作的人其实他在黑街打拼也要靠敏锐的感觉。
只不过她靠灵感维持艺术生命而他则是靠灵感保住命。
他们是多么的相似却又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怎么又想起她?深吸一口气他把头埋进很热的池水中。
半年了他拼命地抢地盘、赛车、打架让自己忙得像停不下来的陀螺。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他恢复了从前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