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二章 如履薄冰（1 / 1）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是北宋著名词人李清照的千古名词《如梦令》，不过小郡王朱如煜此时觉得，这首《如梦令》可以改一改。
“常记西苑日暮，偷袭不知归路。不慎落下水，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惊起一滩鸥鹭，连野鸭、鹧鸪、鸳鸯都惊起一大堆，当可怜的飞禽都飞得差不多的时候，朱如煜终于把贝蓓佳救了上来。
“翠浓，翠浓，你没事吧？”
贝蓓佳一身青布衣衫已经衣带半宽，湿漉漉地贴在她玲珑小巧却依然曲线玲珑的身体上，纤细的腰身，纤美的双臂在湿透的薄布下面若隐若现，特别是那呼之欲出的饱满双峰，如夏夜的明月一般晶莹皓白。
朱如煜看着贝蓓佳秀色可餐的模样，喉头不觉一惊，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心内蠢蠢欲动，不过思量再三，还是救人的心思站了上风，他用湖水将贝蓓佳口中的浮萍和水草都清洗干净，然后动作熟练地按压她的胸腹，想将她腹内的湖水全部挤压出来。
贝蓓佳的前胸和小腹柔软如绵，用手按压之下，丰盈的弹性充盈着掌心，朱如煜不由地砰然心动，不仅是挤压，修长有力的双手开始摸索起来，洁白丰盈的胴体带着淡淡的芬芳，不由地使人心驰神往。
本王这么做，好似有点乘人之危了。
朱如煜在心中暗暗责备着自己，但是手里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来，下手反而越来越重。
“咳咳……”
终于贝蓓佳受不了朱如煜双手的肆虐，吐出三四口的湖水，然后开始大声咳嗽起来。
“翠浓，你醒过来了？看看我，认识我吗？”朱如煜又惊又喜，将贝蓓佳揽在怀里。
贝蓓佳摇摇头，不知是由于心思迷糊，还是身体孱弱，刚刚明眸半启，渐渐又合上了。
我好累，头好疼，胸好闷，好想睡……
贝蓓佳将头偏在朱如煜的怀中，细软的发丝撩动他的心弦，朱如煜作弄的心思顿起，伸手轻轻抬起她洁白丰润的下颌道：“你再不醒过来，我要吻你了？”
“嗯……”贝蓓佳小声的咕噜一声，显然没有听见朱如煜的话。
朱如煜微微一笑，算是贝蓓佳默认了，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她玲珑的耳廓，贝蓓佳好似耳边突然被火烫了一般，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朱如煜强将她的头转了回来，对准她细薄如樱花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好甜、好香、好软……朱如煜沉醉在这种前所未有的甜香软糯之中，越发深入。
贝蓓佳也好似从未和小郡王有过深仇大恨一般，极为顺从配合，这也不能怪她，溺水之后加上深度昏迷，已经使她忘了好恶是非。
所以，等贝蓓佳终于幽幽醒转，发现她与小郡王朱如煜正在口对口相亲，舌尖激烈缠绵的时候，那惊诧、震怒与羞辱的程度可想而知。
好呀，趁我昏迷过去的时候占我便宜，看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
心中主意已定，贝蓓佳张开贝齿对着小郡王朱如煜的舌头用力咬下去：谁叫你将舌头送到我口里来，咬死你！
“嗯！”刚才还是温香软玉抱满怀，甜香软糯填满口，刹那间舌尖传来剧痛的感觉，朱如煜立刻跳了起来，用手一摸，舌上好似出血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贝蓓佳，好似要想将她吞入肚中一般：“臭丫头，你干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咬我！”
“你！你！你！你趁我晕过去占我便宜，还把舌头伸到我的嘴里，真是double的无耻，triple的可恨！”贝蓓佳的一张俏脸早已被气的雪白，语无伦次起来，英文夹着中文一起骂。
“什么大波，全波？你不识抬举！”小郡王朱如煜的脸色也发白了，虽说他的确有乘人之危之嫌，但是更让他生气的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她的怀里会觉得受到莫大的侮辱，会气得咬他的舌头：“你刚刚晕过去了，我在救你你知不知道？”
“这么说，你刚才在和我人工呼吸？”贝蓓佳愣了一下，难道我冤枉他了？难道我咬错人了？
眼见贝蓓佳的脸上似有悔意，小郡王朱如煜的气也稍平，脸色缓和了一点：“好了，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待在我的身边，我会好好教导你规矩的。”
朱如煜此言一出，贝蓓佳思及他以前对待她的种种，不由地一声惨呼：“我才不要待在你身边呢，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待在你的身边我还不如去死！”
朱如煜一把按住贝蓓佳的嘴巴，让她不再出声，他的手掌修长宽大，而她的面容玲珑小巧，一只手压下去，别说是发声，连呼吸都不能了。
“你疯了，别喊那么大声。让府里的人听到，你还不知怎么死的。”朱如煜耳力极好，已经听到有人带着家奴急冲冲赶过来了，让他们看见新买的下等丫头对主子那么大叫大嚷，非活剥了贝蓓佳的皮不可。
果不其然，童管家、童嬷嬷带着十几个家丁闻声赶了过来，一见朱如煜站在池边，贝蓓佳睡在地上，两人头发、身体、衣衫全都湿透，不由地大吃一惊。
“小郡王，哎呦，我的小主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全身湿透了。”童嬷嬷一脸天好似已经塌下来的表情，拉着朱如煜还在滴水的袖管，呼天喊地，问长问短。
朱如煜指了指在躺在地上的贝蓓佳道：“这小丫头第一次进府，还不熟悉王府的地形，看着满湖的浮萍以为是草地，扫落叶的时候竟然一不小心掉下去了。我在一旁看见，将她救了上来。”
“哎呀，小郡王，你也真是的，这么不顾身份救那小丫头干嘛？小丫头贱命一条，死了不值什么。小郡王您是千金万金之躯，万一有个什么闪失的，我可怎么向老太君交代呢？”童嬷嬷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着贝蓓佳一眼，就好似她是一个闯祸精一般，连累她都要受罚。
贝蓓佳斜躺在一边，半张着口，一时之间，根本说不出话来。
朱如煜站在池边，神清气爽，衣衫颇为整齐，一看就知并无大恙，却有十七八个奴仆围在一旁嘘寒问暖。
贝蓓佳则半躺在地上，浑身湿透，面色苍白，衣衫也破烂不堪，却无一人询问她的情况，更别说出手相助了，偶尔有一两个奴仆眼神从她的脸上扫过，也是不带丝毫的善意，显然是在责怪她多事。
贝蓓佳深刻地意识道，在这个襄阳王府中，自己的命堪比蝼蚁，不仅不值钱，还是谁人都可以轻易夺取的。富贵府里用钱买来的丫头，生得妩媚又口角伶俐的是什么下场，看看《红楼梦》的晴雯就知道了。晴雯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儿家，刺绣功夫一流，又原来是老太太房里，尚且被残害至死，更何况我来自青楼，捻不得针，动不得线，举目无亲，童嬷嬷估计动动手指头，我就要断三根肋骨。
思及此处，贝蓓佳才意识她如今的处境堪比热铁皮顶上的猫，动也不是，停也不是，蹦蹦跳跳更不是，朱如煜察觉到她惊惶的目光，一双细长的俊目微微眯起，意含警示。
跟你说过在王府里要守规矩，如今知道厉害了吧。
贝蓓佳看着朱如煜微带警示的关切目光，了了。
既然你说过要教我府里的规矩，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吧。贾宝玉虽说在贾府里面含玉而生，受尽万千宠爱，可他根本没有实权，保护不了晴雯。那你呢，你有能力保护我吗？你有这个心吗？
贝蓓佳决定试探一下，她用手捂住小腹，一脸疼痛的样子，冷汗涔涔而下：“哎呦，哎呦，我的肚子好痛……我的肚子好痛……”
四周的家丁们没有一个在意的，童嬷嬷还幸灾乐祸地说：“叫什么叫，哪里身子就那么娇贵起来，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不过，关键的是，小郡王在意了。
“翠浓，你怎么样，没事吧？”朱如煜越众排开众人，一下子就来到贝蓓佳的身边，一脸关切的表情，看来是真的心疼了。
“我有事，我肚子觉得好痛。”贝蓓佳顺势一把扑进小郡王的怀里，一对纤长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宽阔的怀里，不让他看自己的表情，免得露馅：“头好晕……”
朱如煜轻叹一口气，看似是相信了，轻声责备道：“我就知道你身子弱，又刚从东厂大狱里面出来，有什么苦楚你跟我说，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话音刚落，小郡王朱如煜一把将贝蓓佳拦腰抱起，她的身体轻巧如燕，是以抱起她来毫不费力。
只听四周众人一溜的吸气声，让贝蓓佳叹为观止，童嬷嬷更是惊叫出声：“小……小郡王，这小丫头只是一个下等贱婢，您怎么，您怎么……”
朱如煜轻声道，但是语意坚定：“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了，我要带他回房。”
“但是，老太君那边，您刚刚回来，还没有给她请安呢。”
“待会，先回房再说。”
贝蓓佳躺在朱如煜的怀中，心中暗喜，ye……试探成功，小郡王是有实权的，小郡王和他老母不合，小郡王他……好似对我还不错，难道上次我冤枉他了？
朱如煜的臂膀坚强而有力，朱如煜的臂膀的脚步轻快而矫捷，朱如煜的的气息清幽而淡雅，贝蓓佳在朱如煜的怀中，很快就睡着了。
当贝蓓佳再次醒来的时候阔朗宽敞的大屋里面，不同于如意楼华丽繁琐的装饰风格，这屋子清幽淡雅，更添了几分浓浓的书卷气。家具一溜都是名贵的花梨木，藕合色的帷帐如烟似雾，案头上一个汝窑青花美人耸肩瓶，供着一大束如水晶般莹白剔透的菊花，清香满室。
贝蓓佳再一看，她的床前站着一位俏美异常的美貌丫头，容长脸面，修长身材，穿着月白小袄，素青的裙子，肌肤白皙异常，五官精致，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什么都是小巧玲珑的，白玉似的腮边更有几点雀斑，为她更增几分灵巧劲。
她眼见贝蓓佳醒了，连忙打开话匣，唧唧呱呱地说：“哎呀，你总算是醒了，你可是睡了好久。”
贝蓓佳微蹙了蹙秀眉：“这是哪里？”
那美貌丫头低头一笑，娇俏动人：“呵呵，你看你，被主子亲自抱回来，竟然还问是哪里，这里是小王爷的寝居呀。”
怪不得被子这么暖，床铺这么香，睡得那么舒服，贝蓓佳不由自主地再向被窝深处缩了缩，那美貌丫头看在眼中，眼内寒光一闪，但是依旧笑道：“我叫白雀，是小王爷身边的二等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翠浓，小王爷他人呢？”贝蓓佳觉得，白雀虽然对她笑容满面，但是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喜欢她。
“主子？主子他正在外面呢，你听，他和容嬷嬷正在说你的事……”
贝蓓佳闻言，留神细听，果然听到一字半语。
“小王爷，李医生说那小丫头并无大碍，想来是装病吧，小王爷你不要放在心上。”
朱如煜话声低沉，好似不太高兴：“本王让你去请医生，你请个江湖郎中干什么？这种沿街混饭吃的人的话，也能信？到宫里去传王太医来。”
“小王爷，为了一个小丫头，您竟然要传太医，要是给老太君知道了这事……”
“本王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这事？若是有一字传到太妃耳中去，就是从你身上来的。”
朱如煜的语气格外阴沉，想见脸色也很不好看，容嬷嬷只得从命：“是，老奴这就去请。小王爷，为了这个小丫头，你耽搁了那么久，你也该去向太妃请安了吧。”
“我知道了，这就去。”
朱如煜与童嬷嬷的脚步渐渐走远，贝蓓佳则躺在被窝里默默无语，白雀在她的身边笑着说：“主子真是看重你，竟然要找太医来给你看病。这王太医平时可是只招呼达官贵人的，要是真的为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丫头看病了，岂不是失了郡王府的体统？”
“郡王府的体统值多少钱，你的主子都不在乎，你紧张什么？”贝蓓佳笑着答道。
白雀一脸甜美的笑容不变，伸出纤纤素手拿起一支莲花烛台，将上面滚热的蜡油滴在贝蓓佳白嫩如藕似的手腕上，轻柔地说：“郡王府不是你这种下等人来的地方，滚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