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曹梦阳双手发抖地看着手里的医书,脸上神情怪异。
药王田渊文见状,不禁皱紧眉头,“还看?看什么看?把书放下!”顿了顿又道,“我问你,当归的别称是什么?”
曹阳顿时满脸不满,但在一番咬牙切齿后,他终于认命地认真回答起来,“又名干归、秦归、西归。?
药王的脸色立时一沉,“还有云归!什么脑子啊?!连这都记不住!”
曹梦阳一听,立马连珠炮似地吼了起来,“我要怎么记得住?!你一天要我背三百多个药名,还有它们的别称,加起来少说都有将近二千个药品!还要跟着你学辨识药材!鬼才记得住!”
哪知,他这么一说,药王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曹梦阳见状,顿时冷静了下来,不行,不能中计,这老家伙分明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他就好重回自由之身,不受约束了!
果然,他一冷静下来,药王脸上不由现出了失望之色。
药王失望之余,干咳了一声,又问道:“南柴胡跟北柴胡的区别是什么?”
曹梦阳憋气之余,还得乖乖回答,“北柴胡,呈圆柱形,根头膨大……”
半个时辰过去了。
药王药铺的里间突然传出震天价的大吼声,“这两个看上去都差不多!我怎么知道谁是谁啊?!”
于是之上的戏码再次重播……
安越问了好几个人,找到曹梦阳时,后者正在庄稼地里“忙乎”着。
说是忙乎,其实有点可笑。事实上,曹梦阳是被数日前自己所作出的天气预报给打击到了。明明是预测的午后大雨,结果……那场雨居然到了第二天才落下来……经由此事,他总算明白过来,原来在二十一世纪实用的气象预测经验,在这完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里,根本派不上用场!痛定思痛,为了避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他找上了一位勤劳的农民伯伯——还有谁比庄稼人更能揣摩老天爷的脸色?
看着对着一位精瘦的中年庄稼汉,不耻下问的曹梦阳,安越原本紧蹙的眉头顿时松了开来。
庄稼汉一边抡着锄头锄地,一边还热心地回答着曹梦阳所提的千奇百怪的问题。
“咦?霜还有黑霜?”曹梦阳手里的笔顿时顿止在一本小册子上面。那上面尽是他记的歪七斜八的字体及符号之类的东西。
庄稼汉一锄着地,抬起手臂拭了拭额头的汗水,再往地上一甩,数滴汗液立即被甩往了褐色的泥土中,“对啊!就是那种能把好多庄稼都冻伤,但你偏偏一丁点儿霜影儿都看不到的鬼天气!”
曹梦阳闻言,若有所思。看不到霜影儿?难不成黑霜跟一般的霜一样,能把接近地面层的气温降到零度以下,但是……湿度又很小,所以凝不成霜体?想到这里,“刷刷刷”又在小册子上记了几笔。
待再请教了数个问题后,他抬头望了望天色,竟已是日落时分!
他不由暗自叫糟,段祺还等着自己呢!这会儿过去,不知道会不会被骂?事实上,段祺平时看起来吊儿啷当的,但自从当上了他的师父之后,每遇上课之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他的要求,那叫一个“严”字!
跟庄稼汉拱手道谢后,曹梦阳立即转身往以前的安王府的方向走去。那知,腿才动,一阵几乎达至骨髓的酸痛感就袭了上来,害得毫无防备的他,差点一跤跌倒在地!
那是他每天晚上都跟着段祺练武的下场!不过,现在已经算是好的了。之前他才开始练武时,每每累得第二天骨头都像散了架一样,连从床上爬起来,都要一点一点地挪才行。
他搔搔头,光顾着学气象知识去了,居然把自己肌肉还在酸痛的事实给搞忘了。
“小姐,怎么了?不舒服?”旁边热心的庄稼汉,关心地问了一句。
他回头摆了摆手,爽朗地笑道:“没事儿!我身体棒着呢!”
庄稼汉也跟着笑了起来,“没事儿就好!”说罢,开始收拾起农具,准备回家了。
当他再次把头转过来时,眼角突然瞟到了一个人影。他愣了一下,旋即满脸喜色,也顾不得大腿正在发痛了,大跨步地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安越,你怎么来了?”他现在已经很习惯于直呼对方的名字了。
安越笑了笑,“想见你,就来了。”
曹梦阳一听,嘴角的笑意扩散得更开了,待到走到对方面前,照着对方的胸口就是一记拳头,“什么时候来的?”
受了曹梦阳一记“见面礼”,安越一边好笑,一边伸手揉了揉胸口,“练过武,果然不一样了,连力气都大了不少。”
曹梦阳闻言,立即一脸“少来了”的表情,“才不过一个月,力气能大多少?还能把你打痛了?”
安越只是笑。
“别光顾说话,段祺还等着我呢!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曹梦阳拍拍安越肩头道。
安越却反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已经跟段祺说过了,今天由我来教你武功。”在说这话时,他眼里闪过几许异样的光芒。
曹梦阳有些没弄明白,“那段祺呢?”但话一出口,他马上就改口了,“也好也好,你的功夫还高一些,你教好!你教好!”想起段祺每天练武前必叫他扎上一个时辰的马步,他心里就一个“寒”字。
他的回答显然取悦了安越,安越脸上重又现出了笑意。
“今天练什么?”曹梦阳忍不住道。
“你想学什么?”安越反问道。
曹梦阳闻言,皱了皱眉,“我想学什么,你就教?那我想学点穴呢?”
“你的内力还没到学那个的火候。”安越笑言。
“那不就是了?知道这样,你干嘛还问我?”
“不过,我可以教你。”安越继续道。
曹梦阳一愣,“我没听错吧?”段祺这一个月以来,基本教他的,就只有马步,跟一些最最基本的招式。而且,一个招式往往练上一个星期的样子。结果……他到现在……居然还只会五招而已……想到这里,他有些郁闷。虽然知道武学难学,必须要打好根基才行,但他还是有些气馁。
“怎么,不想学?”安越故意激他。
“想!!怎么不想?!”曹梦阳立时激动了起来,“现在就开始?”
“那……你先把人体的所有穴道背熟再说!”安越故意犹豫了一下,然后压下心底的笑意,严肃地道。
曹梦阳顿时满头黑线,耍我啊?
看到曹梦阳的样子,安越再也忍不住了,不由轻笑出声,然后又道:“学什么,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基本功才是决定你将来学习的进度与成果的根本。”
曹梦阳闻言,耸了耸眉,“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不过人嘛,谁才开始学东西的时候,不是急于把那一门知识快点学会?”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教你如何定住别人的身形好了!”话音刚落,安越就手疾如电地在曹梦阳身前轻轻地戳了一下。
曹梦阳刚觉好笑,“这么轻,也想把我制住……”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发现,自安越的手指尖上,竟有一股气透过皮肤穿透了进来,顿感讶然,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那股气劲柔柔和和地透体而入,又柔柔和和地退回安越指尖。当安越收回自己的手指时,曹梦阳还一脸的讶然。
接着,安越突然皱眉道,“糟了,光顾着炫耀了,居然用了我最不擅长的点法。这下可怎么办,这种手法,我只会点,不会解啊……”
曹梦阳不觉好笑,“玩什么也别玩这个啊!快帮我解开啦!”
安越却忽然暧昧地笑了起来,“我是真的不会解。怎么办?这种事如果让人知道的话,也未免太丢脸了。我看这甘蔗地里,甘蔗倒也长得挺高的,不如我们躲进去,等你的穴解了,再出来?”
曹梦阳顿时满头黑线,还玩儿?
安越又笑了笑,然后上前,一把将曹梦阳打横抱起,往甘蔗地里而去。
身体一腾了空,曹梦阳不知为何,一下子惊慌起来,“喂喂,不是吧?!你来真的?!”
这块地里,虽然甘蔗叶到处都是,但在安越的小心注意之下,曹梦阳的头脸倒也未曾被一片叶子拂到。
但这种情况,发生得太突然了,再加上又弄不明白安越到底在想什么,曹梦阳不禁嚷嚷起来,“快放我下来啦!被别人看到,不知道会说什么闲话!”
安越却满不在乎地道:“难不成还有人会说我们两夫妻偷情?”
曹梦阳顿时被哽住了,好半晌才道,“我们还没成亲……”
“现在这样,跟成亲有什么分别?再过一个月,你就是大偃国的太子妃了……”说到这里时,安越停住了步子,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曹梦阳见状,直觉感到有哪里不大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深深地看了曹梦阳好一阵后,安越伸手一拂,面前的一小片甘蔗当即平平地瘫倒在地,形成一处空地。
将曹梦阳慢慢放到甘蔗之上,安越也随即躺了下来,并将他拥入怀里。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跟安越同卧了,甚至上一次自己还把手伸到后者衣服下面去了,但是……这种情况也未免太诡异了吧?!曹梦阳更慌张了,“喂,别搂这么紧啊!我会被你勒到……”
他正喳喳呼呼嚷个不停,耳畔却传来安越充满忧伤的话语,“莫高应该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