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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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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这狗都疯了。”我只剩翻白眼的力气。

穆彦晃了晃被我咬过的那只手,“谁比较疯,动不动就咬?”

我鄙夷,“这是基本的防身意识好不好,万一真是遇到变态、色魔、抢劫呢……”

以前学校发生过几次女生被袭击□的事件,专门请了人来培训安全防身意识,别的我都没记住,只记着这一条——被人从背后搭住,千万不要一下转身,歹徒就等着你转过来,下一步可能就是击昏,扼喉什么的。我解释给穆彦听,“最好就是这时候出其不意攻击,趁歹徒分神赶紧跑,比如咬一口,抡包砸他脑袋,或者踢要害……”

我斜目瞟向穆彦,说到最后这句,语声渐弱。

他好像干咽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我转过脸去忍笑忍得肩膀直抖。

“谢谢你心慈手软。”穆彦不冷不热地说,“想笑就笑呗。”

看他心情转好的样子,与下午冷脸判若两人。

却不知道,他说特地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脸上散漫的神情收敛起来,叫了一声,“安澜。”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他放缓语声,“我从下周开始休假,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我呆了好一阵,轻声问,“是休年假吗?”

他笑笑,“算是吧。”

“那很好啊,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一下了。”我尽量平静如常,“打算休多久?”

他沉默片刻,“不知道,也许几天,也许久一点。”

我怔怔听着,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变得干涩。

在这个时候休长假,当然不会是他自己的意思。

上面要调查与他相关的工作问题,他此刻再在公司里,继续领导着营销团队,就显得不合适了。在没有调查出任何结论之前,只能以休假为名,让穆彦暂时离开工作岗位,既是避嫌,也是让负责调查的纪远尧和程奕不太为难。

下午篮球赛结束后,穆彦和纪远尧一起离开,想来是纪远尧给了他授意。

我不敢转头看他现在的表情,也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他。

车里突然变得很安静,连悦悦都不出声。

还是他打破沉默,“能休息一段时间也好,我真有些累了。”

这个永不示弱的人,终于也说自己累了。

我低头笑,掩饰强烈的心酸,“你摆明是在刺激我这种没有假期可享受的人。”

他微微一笑。

我仰头靠了座椅,发白日梦地说,“要是我有假期,就找个喜欢的地方,一个人背着包去旅行,只带张地图,没有计划,走到哪里算哪里,累了就住下休息,厌了就换个方向走,自由自在……”

他居然没有嘲笑我过于浪漫文艺,只是笑着,听着,隐约有神往的表情。

我却心酸得说不下去,“等你休假回来,大家还是老样子,工作不会耽误的。”

穆彦转过脸来看着我,目光像起了雾的深夜一样平静,“嗯,那都不要紧,我只想跟你说一声。”

这样的目光,只望上一眼,竟无法抵御。

我硬生生将脸转向一旁,克制着翻涌的情绪,微笑说,“是,我还没忘记,你答应过把我要回企划部的。”

他目不转睛看我良久。

却半笑半真地问,“跟我混有什么好,老大身边不是好乘凉吗?”

“朝现在的方向走下去,也许更轻松。”我平静回答,“但最初的理想,我不想放弃。”

三十二(上)

“要不,你干脆换个工作,正儿八经谈个恋爱吧。”

从外面客厅飘进来这么一句。

我洗好澡,在浴室擦头发。

方方抱着薯片盘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嘴巴在和我说话。

“和谁谈?”我问。

“今晚一个电话就让你冲出去的那位呗。”

“你是说走丢的穆小狗?”我走出浴室,一面梳散湿发,“可是人狗恋不被社会接受。”

“那要是张三李四家的狗,你还会急急忙忙跑去?”

方方斜起眼睛看我,从我脚沾泥巴,头发带着枯叶回来,她就这幅表情,俨然质疑我和某人偷情去了。我挤开威震天,坐到沙发另一头,“你不是看不惯穆彦吗?”

她耸肩,“男人都这德性,他和沈红伟的区别,无非是一个明目张胆,一个偷鸡摸狗,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反正你也喜欢过他……话说回来,现在好像也没变心。”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抱猫在膝上,想起穆彦走时满不在乎的笑容,明明承受着不公平的境遇,却像真的开开心心去休假一样,还说,打算趁这时间陪老头子回一趟东北,老头子好多年没回过故乡,越老越恋旧,时常唠叨起东北的万里冰封,黑色冻土。

这季节的东北已经冰天雪地了,我说,“带足衣服,那边冷。”

“别嘘寒问暖了,你又不是我女朋友,更不是我妈。”

他恶毒的一句话,哽得我七窍生烟。

“难得有机会欺负你,想看看你生气的样子了。”

他半笑半真的表情却让我怎么也发不了火。

方方说得没错,他是特殊,至今依然特殊。

一个那样喜欢过的人,一个关照维护我许久的人,不管过去现在,于我的分量,总是不同。

在他最光芒四射的时候,我竭力摆脱迷恋,慢慢远离他;现在他失意寂寥,我所能做的,只是和从前一样对待他,不远不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恋爱。”

说出这两个字,心底空荡荡,我讪笑,“哪还有这份心思。”

“为什么?”方方问,“一个都没心思?你的纪老板呢?”

我一愣,扑哧笑了,“你怎么不干脆说邱景国,把公司大佬一网打尽得了。”

说完我自己哈哈大笑。

尽管这完全不好笑。

方方看着我,顿了顿却只是把一块薯片扔进嘴里,什么也没说。

我抢过她的薯片,一边分食,一边看电视剧……那里面一男一女在说着激情缠绵的对白,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眼睛盯着屏幕,心里恍惚想着另一回事。

纪远尧,穆彦,恋爱。

这些念头组合在一起多么艰难古怪。

当方方口无遮拦问出纪远尧时,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那样局促,不得不用大笑来掩饰的局促。似乎只是从别人嘴里提到这种假设,也让我局促。

穆彦休假的消息公布之后,徐青暂代他的工作,程奕没有直接介入,他开始真正像一个副总,站在管理者的高度来掌握这支团队,不像初来乍到时一样事必躬亲。

虽然公司对穆彦的调查是保密进行的,但没有哪堵墙不透风,消息多少还是传了些出去。

从营销部门到整个公司,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流言已悄然散播。

康杰那张一贯笑嘻嘻的娃娃脸,最近也鲜见笑容,几次在会议上与徐青意见不合,黑着脸离开。他的黑脸不是给徐青看的,是给程奕。

徐青为人灵活,与程奕的关系可近可远,现在颇有受到笼络的意思,处处压了康杰一头。反观徐青本人的立场,也显得暧昧不明……看程奕的目的,是要制造这两员大将的嫌隙,从内部瓦解穆彦的影响力。一手扶植孟绮上位,只怕是在给踢开康杰做准备。

中午在员工餐厅和康杰一个桌子吃饭,他向我抱怨穆小狗的劣迹斑斑。

穆彦休假一走,不放心把穆小狗寄养在宠物店,我家又有威震天,照顾它老人家的重任就被强行指派给康杰。反正康杰单身一人,独居大屋,多一只狗也不嫌挤。

穆彦还特别叮嘱康杰,凡是关于穆小狗的难题,都可以向我求援。

我就这么成了他的临时养狗顾问。

餐桌上聊着穆小狗,午餐时间变得很愉快,康杰黑了一上午的脸总算变得晴朗,绘声绘色描述穆小狗听见电话里穆彦的声音时,如何激动地满屋乱找……大概是我们的笑声引来了程奕,他走过来,坐到康杰身边,问什么事这么开心,也不和大家分享。

康杰前一分钟还像个话篓子,现在沉默是金。

我和程奕敷衍了几句,说起宠物的话题,他并不感兴趣,聊了会儿就走了。

看着康杰晴转阴的脸色,我试着委婉提醒他,现在并没到划分阵营的时候,何必自己站到非此即彼的立场上,多一些退路总是好的——这是我的想法,但康杰并不领情,他听懂了我的暗示,却用一种陌生的目光审视我,带着三分疏离,三分研判。

面对他的目光,我收回了原本想说的话。

毕竟不是度假时一起钓鱼探险的伙伴了,那时毫无芥蒂的对话,再不会发生在彼此之间。

事实证明,我还是天真了。

康杰是对的,即使他不表明立场,也会被迫选择站队——程奕很快把站队的选择抛到我们面前,没有给人观望的余地,几乎是穆彦前脚刚走,他这里就开始分化队伍。

孟绮升职的消息还没有正式发布,大家已心中有数。

周五,程奕以私人名义发起部门聚会,名义上是普通的周末娱乐,实则都猜到是给孟绮庆祝升职。这么高调的捧场,无非是在暗示,“跟着我,有肉吃。”

吃肉或是不吃肉,聚会参加还是不参加,非选不可。

康杰没去,徐青去了。

因此销售部一大半人没有到场,企划部倒来了不少。

程奕先打了电话给我,孟绮又当面邀请一次,临到下班时,程奕从纪远尧办公室出来,特意又告诉我一次——如果这样我还不去,等于直接甩脸色给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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