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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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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转弯时,我亲眼看见是宝马强行超车,逼得出租车司机为了躲避另一辆车,急刹打滑,才跟后面的宝马撞上。显然吃亏的是出租车,理亏的是宝马。

可宝马车主气势汹汹,上来猛踢车门不说,更对出租车司机破口大骂。

这人是个高壮的胖子,出租车司机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两人都怒气冲天,没说几句就开始推搡。

没想到好好的回家路上,遇上这破事,我无奈转头,却见穆彦正拿着手机,不知在对谁说,“你来一下,我遇到点麻烦,在华新路上段,刚过了高架桥。”

“谁,康杰?”我随口问。

穆彦没回答,挂了电话,皱眉看那出租车司机与宝马车主的纠纷,脸色冷冰冰。

那边胖子越来越嚣张,说话间手指头几乎戳到出租车司机脸上去。

出租车司机又气又急,与他理论不清,只说等交警来。

那胖子冷笑问,知不知道交警大队的某某是他什么人。

司机说,随便你把谁叫来,这事总要讲理。

胖子说,理,有钱才有理,老子撞死你也就是拿钱埋了,你能怎么样?

司机气得骂了句粗话,胖子一脚踹去,将他踹到地上,抬脚恶狠狠又是两下。

我失声叫道,“不要打人!”

话音没落,司机挣扎着想爬起来,又挨了胖子一脚。

穆彦快步过去,挡开了胖子,将司机扶起来。

有围观的路人也在指指点点,胖子叉着腰没再动手。

我们将司机扶到路边坐下。

看他嘴角破裂,流着血,我忙取面巾纸给他。

司机手在哆嗦,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穆彦问他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他默然摇头。

胖子鄙夷不屑地看着我们,“装死卖活,傻X!”

我抬头,“你不要太过分了!”

胖子打量我,皮笑肉不笑的,“唷,不好意思,还让个美女受惊了。”

我冷冷看他。

穆彦放开出租车司机,站起身来。

我想拉住他,却拽了个空。

胖子一脸贱笑还没笑完,下一刻已发出杀猪般尖叫。

穆彦的拳头落在他胃部,让他变成一只弓起来的臃肿虾米。

胖子的脸色瞬间煞白,后领被穆彦拎住,却像蛮牛般发了狂,合身想将穆彦撞倒,等待他的是更重一记反肘落在背脊,直接让他面朝地面,以嘴啃泥姿态趴下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怎么也想象不出眼前的穆彦,想象不出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动起手来剽悍利落,下手毫不含糊,简直像专业的身手,没有一点虚张声势的花架子,三下五除二就让这魁梧的胖子躺倒在地,连嚎叫都省了,只剩粗气可喘。

穆彦走回目瞪口呆的我身边,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

“怎么了?”我以为他伤了手。

“掉了颗袖扣。”他笑笑,“好久没动过手,忘记解开扣子了。”

我哭笑不得,暗自松口气,没伤到手就好。

他活动着手腕,有点不自在的样子,“干嘛这种表情,我又不是经常打架。”

“虽然暴力是不对的,但是……”我叹口气,望着他,实在忍不住笑,“打得好,太帅了!”

如果我没有看错,昏黄路灯下,穆彦脸红了。

交警很快到来。

与交警前后脚到来的,是一辆挂着军车牌号的黑色轿车。

车里下来两个穿西装的男人。

穆彦用下巴指了指倒在地上的胖子,“人是我打的,回头让他把出租车修理费出了,还有司机的医药费。”

他跟交警说了经过,拿过车钥匙,让我跟他上了那辆军车,把赶来的两人扔在这里,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对他们说,“事情处理完了打个电话给我。”

他的神态还是散散淡淡的,有些微妙的凌人,与工作时的傲气截然不同,倒不令人厌恶,像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流露。这个样子的穆彦,与动手时剽悍的穆彦……一个晚上,我仿佛见到三个不同的穆彦。

车开出去,外面飞掠而过的街市流光,将明明暗暗的幻影打在他脸上,缤纷深浅。

他沉默开着车,专注目视前方,侧脸线条无可挑剔。

曾经以为远在天边的人,现在近在身边;曾在开会时偷偷窥看他的侧脸,现在可以大大方方瞧着,看得如此清晰;曾在他伏案书写时,悄悄留意他修长好看的手,片刻之前正是这双手抱着我、护着我——王子还是王子,灰姑娘并没有变成公主,我也没有神仙教母的水晶鞋——可是童话,难道真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双节快乐,阖家安康。

60大庆,又兼月饼节,先让小穆出来增加下节日气氛,随后纪BOSS也有惊喜送上。

二十六章(上)

睡不着。

闭上眼睛,仍能看见那张熟悉而英俊的脸,笑容仍晃动在眼前。

不管闭上眼睛,还是清醒地睁着,都有一部电影在脑海里循环回放,停不下来,对话和场景一遍又一遍重现。

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线亮白,横过床前,映在枕上。

我觉得烦热,翻过身,挨到一团热烘烘、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

“呜。”威震天嘟哝一声,往我身边拱了拱,难怪这么热,刚进十月,拥裘而眠太早了。

我起来倒了杯冰水,盘腿坐在窗台上,慢慢喝。

今夜月光出奇的好,照在身上,似水意泠泠,又似他用深潭一样的眼睛凝望着我。

我真的拒绝了吗,拒绝一个喜欢过那么久的人?

将冰凉水杯抵在额头,我蜷身靠着窗台转角,心里空空如也。

一个人身上,最滞重的感情和思绪都飘远之后,仿佛身体也轻飘起来,轻得不复存在。

玻璃窗外悬空的世界,悄无声息沉睡在夜色里。

在恐高症好起来之前,我从不敢坐到这窗台上,哪怕明知外面有灯光璀璨的夜景,有远近错落的建筑描绘出这城市最性感的天际线——直到拓展训练那次,跃过断桥,悬在半空,被穆彦救下来,双脚落回实地那一刻开始,我对高处的恐惧消失了。

终于可以坐在自家窗台上,惬意眺望夜色,只是没过多久,近处一栋摩天大厦从视野中拔地而起,遮挡了远处最好的景致,银灰钢架的冰冷反光替代了错落温暖的灯火。

我无意中错过了璀璨处的那片灯火,错过了一个人。

据说每个人的命运被一个个分叉点交织在一起,每当一次意外之门被推开,就进入另一段新的旅程,发生新的际遇——这个充满意外的晚上,险将发生的车祸、无辜被殴的出租车司机、跋扈的宝马车主,以及我和穆彦,我们的对话,像不可知的光斑掠过彼此命运的交集点。

回去的路上,他挽起打架时掉了袖扣的衣袖,一边开车,一边随意说起七岁时第一次打架,打倒两个比他大的男孩,在大院里一战成名,从此三天一打五天一架,揍过多少人都记不起了。就这么为非作歹混到十七八岁,上了大学,叛逆的问题少年突然转了性子,彬彬有礼地扣起袖子,轻易不再动手了。

“一开始老头子以为犯了毛病,找医生来检查我。”他嗤笑。

我忍着笑,“如果没出毛病,就是恋爱了。”

他没有否认,过了好一阵,轻忽一笑,“谈恋爱是什么感觉,都快忘了。”

“是吗。”我看向车窗外。

他缓缓说,“那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简单的喜欢,不像现在,要想太多。”

我像听到定身咒,一时被定住。

只听他问,“如果当时,没把你招进公司,你会做什么?”

从未发生的假设,我也没有答案,只能说,“也许还是做设计。”

“那么,我还是会认识你。”

“那么多的广告公司,不一定是你有接触的,也许不会认识。”

他语声低沉,“该认识的人,总会认识。”

声音凝在喉咙里,我说不出话,眼望着前方,平静了半晌,轻声说,“可你还是把我招进来了……能和你们在一起工作,我很幸运,谢谢你把我领进这个团队。”

穆彦仿佛笑了一下,又不像是笑,很少在他喜怒鲜明的脸上看到这样复杂的表情。

他握着方向盘,稳稳将车驶入我家门前的弯道,一点点减速。

这么快就到了。

突然间有许多话,随着纷乱念头涌上来,抓不着头绪。

我没有推开车门,他也没有动。

沉寂昏暗的车内,仿佛静止的时间,两个静默的人。

“以前你说,工作只是一个次要部分,还有很多事比工作更重要。”他突然说。

那时我真傻,傻到把这种话对自己的上司说。

我低头笑,“那时好迷糊。”

他问,“现在清楚了?”

穆彦侧首,目光如深潭一般望着我。

我不能看他,只能看着车外沉沉夜色,“现在,至少知道自己要什么了。”

“嗯。”他目不转睛,静听我说下去。

“这份工作,不只是上班下班,它让我找到存在感,知道自己可以更好。”

“存在感。”他笑了笑,若有感触。

别人可以想当然地认为,有一个后顾无忧的出身,没有压力,就无需珍惜和努力。

但我珍视这工作,它给我一份吸取养分的土壤,以使自己成长和强大。

“你养花吗?”我问他,“有没有看过一株花苗是怎么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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