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寻找线索（1 / 1）
“霜天？！你是说和霜天有过书信？”我不理沅珷瑀的惊讶，继续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是，数日前新月在客栈接到了霜天的信鸽。信上说是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到府，他好作打点。”
客栈？那就可以解释了。我是不到夜深无人，没有可玩的时候绝对不会回客栈歇息的。
“所以？”
“所以，新月就简单的说了一下。还…顺便提起可能会在‘吕’停留。”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这件事情？”按理新月不会不向我禀告呀。
新月答得好生懊悔：“是新月糊涂了。霜天说太子赈灾辛苦，又舟车劳顿。想事先准备好后给太子一个惊喜。所以新月妄自做主没有禀明。”
此时沅珷瑀开口问道：“难道会是霜天？”脸上尽是不敢置信。
我沉声说道：“还不一定。信鸽送信原本就不保险。”转而问他，“沅珷瑀，说说你是怎么被人行刺的？你不是有武功吗，怎么还会被人伤到？”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该死的！刚回来就得动脑筋。内有家贼，外有强敌。我只占个“太子”的先手。现在情况又起了变故，我开始间接的影响到别人了，原本想到的方法不能再用，我要速战速决。眼下这扑牌要怎么出，我才会赢？我需要从新理一遍。
沅珷瑀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惭愧。那日我先去你那里查一些资料。然后到客满楼品茶。不料遇到个书窗旧友，就多聊了几句，后来执意不过又喝了两杯清酒。酒本饮的不多，但不知为什么就有些醉意。与他分别后迷迷糊糊回府，途中就遇上了刺客。还好那人武艺不高，我也算醉得不深。仅仅伤了胳膊。”举起胳膊给我看。
“茶是什么茶，酒又是谁点的？你去客满楼是不是原本就计划好的，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若到客满楼品茶是例行之事，那日又是否你该去的时日？”我一下子抛出全部的疑问。不是茶的问题，就是酒。如果沅珷瑀去茶楼是有规律的，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动手脚。
没想到我一次提问数个问题，他愣了一下。细细回想一阵后说道：“茶是新到的凉州眉茶，酒是我点的一丈清。去客满楼喝茶是我的习惯。因为每到初五，茶楼都会有批刚购到的新茶。至于遇刺那天，是初二。”
“既然不是逢五日子，你为何要去？”没有按照一贯的日期去，还会中招。那就是有人诱导。
“因为从太子府出来路过茶楼，我见到有茶郎进去。想可能是赶上节气，茶收得快些了。怎么，难道是那个茶郎？”
“可能。”我不作正面回答。心里虽然有了大概的结论，但我还要补充完善。
“你对霜天的祖籍知道多少？”
“你还在怀疑霜天？你知道这不可能，霜天是我给你的。你这么不等于是说我想害你吗？”沅珷瑀反对我的推论。
“我不可能怀疑你，但是他，你在买他的时候，有没有查清他的底细？”
“都查得很清楚。牙贩给的身世完全没有问题。”他走到房间一角，从立在角落的矮柜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是牙贩给写的卖身契。上面对霜天的来历交代得很清楚。
看着这张薄纸，我喃喃道：“是吗？嗯~~~~”
“你不相信我？”
抬起头望向他。“我说过，对你，我决不怀疑。”你可是和我有契约的人。
但我还是不放心，直觉告诉我问题就出在霜天那里。我看得仔细，这上面只说到了霜天的祖父辈。我想要更详细的，族谱。闭眼撑着额头：有谁可以帮我？
突然脑海中出现幅别人告诉的一首诗：芙蓉女子俏俊郎，窗外探头窗里望。玉手锦帕鸳鸯图，一针一线是情殇。
户部！
眼睛骤然瞪大，我拍桌起身。对沅珷瑀告辞：“你现在就在这里养伤。既然他们把我的行踪都掌握了，你装病的把戏自然也瞒不了多久。门上那些东西可以撤了，也辛苦你的小厮这几天装哭。今日之事，不可上心，在我还没有结论的情况下，日常的一切照旧。不要让人看出马脚。我有事，就和新月就先走了。”
他点头，问道：“你这么急，是要去哪儿？”
跨出门时回眸冲他一笑：“准备去做客。”
等到我和新月出了台辅府，听到一声惊呼。自沅珷瑀房里发出。是望星的声音。
“太子殿下走了？！”
啊啦，忘记我的饭菜了。
几日后，尚书府。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殿下这边请。” 张剡边说，边将我请至内庭。
我遣了新月回府。独自顺着和他往里走。
“尚书大人言重了。本太子今天路经此处，想起尚书大人的府邸就在这里，便顺道前来拜访。未曾事先告知，你又何罪之有？”站在石廊内环视园中景色。不禁叹道：“张尚书的后院布划得好生恬静幽雅。不知是何人设计？”
园中一湖。虽不大，但湖边植有竹柳；湖中嵌有水莲；又有精巧假山立在其中；山上布有花草。一条不宽的石廊蜿蜒至湖心凉亭。在亭中可以将园里美景一览无遗。我不懂园林规划，但这样的布置让我看了很舒服。如果再于林中种一排樱花树，到那时，便可：春观夜樱，夏望繁星，秋赏满月，冬会初雪。如此，实在是人生之乐事。
“多谢殿下夸奖。小犬不才，得蒙殿下赞赏。” 张剡拱手谢道，将我引至廊子尽头的凉亭。亭中已备好酒菜。四个奴婢分别站在四角。
酒饱饭足后，我悠悠然喝着花茶，就是不再说话。
我在等，等张剡先开口。
“不知太子殿下今日造访，所为何事？”挥手遣走下人后，张剡问道。
开始了。
“尚书大人哪里的话。本太子已经言明：只是顺道来访。”架子还是要摆的。
“原来如此。下官真是妄自揣测，误会殿下。请殿下治臣妄言之罪。”说着起身要跪下。
治罪？治了我就甭想再接下去了。
赶紧伸手扶住，笑道：“尚书大人无须如此。我今天来并未带着太子的帽子。纯粹是拜望长辈罢了。其实呢，本太子倒确实是有一件事有求于张大人。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开始放线。
“不知何事需要下官帮忙？”
“区区小事而已。是这样的，大人是户部尚书，全国的人口户族都归大人管辖范围，我只是想请大人帮我查一个人的祖籍家谱。”
“啊！一个人的祖谱。太子可知道，整个皇朝的人数足过千万，族系之间又是丝丝相连，错综复杂。查一个人的祖谱，如大海捞针般困难。而且，太子会微服将此事托付在下，自然是不希望有旁人知道。如此一来，单凭下官一人之力，要找到这个人就是难上加难。”张尚书面有难色。
“呵呵，”我讪笑道：“尚书大人说笑了。其实，要做到不声张又能很快找到，方法是很多的。相信尚书大人心里有数。只怕是，尚书大人有意不肯帮本太子吧。”拍桌而起，大怒。
张剡连忙跪下：“下官岂敢！下官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算了！张尚书不愿帮忙，本太子也不勉强。就此告辞。”衣袖一挥，朝亭外走去。
“太子！”
脚刚跨出亭口，我“突然”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张剡微笑，貌似随意的缓缓抛出饵食：“对了，不知道尚书大人对‘金丝鸳鸯戏水图’有什么印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