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惑(1 / 1)
换上睡衣,躺在床上,发觉身体轻松了许多,虽然刚刚那件漂亮的晚礼服很合身,但还是觉得这件睡衣更舒适,验证了那句话:最合适的并不一定是最好的。
刚刚“偷听”到的那一串串对话,又清澈地响在了我的耳边,其实用不着我去琢磨都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却不敢再往下想。
听到花园里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我知道客人应该都各自回府了,本想下楼去帮帮Samansa,可身体象是走出了大脑的服务区,不听使唤,干脆蒙着头装睡。
过了一会儿,听到有脚步声上楼。
是雨飞,我敢紧闭紧了双眼。
听到他在我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并没有敲门,又过了一下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轻,他好象是下楼了。
此刻,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觉得好心疼雨飞,我知道他心里有多矛盾、多痛苦、多无奈。
今晚,雨飞果真没有出去,也没有再来到我的房间,而今晚我却失眠了。
早晨起来,看见雨飞好象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调侃着陪我吃完了早餐,并坚持要送我去上班,而我则坚持要骑那辆袖珍自行车,最终我占了上锋,他也只好无奈地目送着我的背影。
忽然发现工作是最好的情绪调节剂,当我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种种坏情绪荡然无存,如果老板允许,倒希望留在公司加班一直到夜深人静,可这个公司坚决遵守劳动法、坚决维护员工的利益,加班一分钟都不允许,更别说到深夜了,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专心工作。
下班回到家,雨飞也回来了,我透过客厅的落地玻璃从外面看到他在发呆,应该有好一会儿了。
于是,我故意把刹车的声音弄得很响,果然有效,雨飞甩了甩头出来迎接我。
关切地看着我说:“大美女,凯旋了,我现在才知道工作会使一个人变得更漂亮,工作会使一个人变得更有活力,怎么我就不能有这样的功效呢”。
我笑了笑看着他说:“别说那么酸,是不是在这个城市找不着醋,你要散播一点儿醋味哪?”。
雨飞嘻嘻地笑着,看着他脸上又恢复了阳光。
吃完晚餐,雨飞靠着沙发悠闲地看着报纸,看着样子很惬意,突然一个电话响了起来,雨飞吓得报纸都掉在了地上。
我在和Samansa一起浇花,便装着没看见。
通过余光我看见雨飞向我这边看了一下,然后跑到楼上去接了那个电话,我知道一定是那个妖媚的女人打来的。
过了一会儿,我正在和samansa讨论哪一种植物最适宜在房间里生长的时候,雨飞过来:“我要去一下医院,最近可能要一直处理这个头疼的麻烦,等我处理完了,再跟你讲”。
我嘲他挤出一丝笑说:“嗯,好吧,你去吧”。
雨飞流露出非常感激的神情,亲了亲我的脸,便走了。
雨飞都走了一会儿了,我混身的鸡皮疙瘩还没裉去。
不知怎的,自从听到那段对话后,我总爱起鸡皮疙瘩,只要雨飞一碰我,鸡皮疙瘩就会不请自到,就象是刺猬,只不过它是刺我是鸡皮疙瘩而已。
又连续好几天,雨飞同样是在饭前或是饭后接到那个“神秘”电话,然后依然是整夜不归,我知道是那个女人把他拉去销魂了。
我忽然间对这个女人恨得想咬牙,想着这个女人真无耻,好象除了肉体根本就没有灵魂似的,莫非她活着就只为了肉体的那些无尽的欲望,而灵魂早就下了18层地狱了。
可我在憎恶她的同时却起了几分同情,这样的女人活着应该很可怜吧。但一想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便收起了那一份小小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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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待,等待着雨告诉我真相的那一刻。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雨飞的脸色一天一天地憔悴,却仍然没等到他开口的那一刻,看着他那身心疲惫的样子,我的心也随之日渐失去了信心。
有的时候我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男人的克星,或者说是扫把星什么的(虽然这有点夸张),而我生命中遇到的男人怎么结果都如此悲惨,一个失忆了而另一个却被别人的欲望折磨着。
想到这儿,我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竟然变得痛恨自己,觉得我不配拥有爱情,也许这一辈子我不会再有爱情了,因为对于爱情我好象给不了它幸福。
突然,一片黄叶从窗外飘了进来,这是春天,怎么会有如此憔悴的黄叶,是不是我该走了,确切地说我该回去了,现在的我就象这片叶子,也该归根了,这一刻,我越发地想念祖国、想念亲人。
就在这时,那首我收藏已久的王力宏的《落叶归根》突然从我的电脑里悠然地传了出来,象是老天的刻意安排,听着听着我潸然泪下。。。
由于今天是周末,我在休假中,而雨飞却没有休息,他到底在忙着什么,我已经无法判断。
上次Jason那个工作室的设计图刚好乘着这个周末来作最后的修改,看了看认为还算满意了,便骑上那辆袖珍自行车去找Jason。
一路上,春的姿态一一地向我展示着,那些随意伸展的植物上叶子仿佛一夜之间繁衍了许多后代,茂密地程度以至于改变了光线的透明度。
迎面吹来的风轻拂着我的发丝,柔柔的、暖暖的,这风的感觉却象是初夏的温柔,随着风我的那件淡蓝色雪纺衬衫暧昧地秀着她的轻盈,倒是那件深色牛仔裤显得安分许多,象一个深沉而优雅的绅士冷静地欣赏着衬衫小姐的曼妙舞姿而毫无非分之想。
我到了Jason的工作室,他告诉我他们最近在工作室没装修好之前要多搞些创作,以便工作室一完成就可以立即录制,没想到这小子办事还挺有效率。
门没关,我走了进去,却发现所有的家居全都搬走了,可能是便于装修,Jason见到我有点惊讶。
看着我说:“Jane,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我说:“我来交稿呀,否则你会嘲笑我办事效率低呀”。
他笑了笑象个开心的小孩。
然后把我向他的那些摇滚朋友们作了介绍,还狠狠地夸了我一通,说我是中国一流的美女设计师,吓得他们一个个以立正的姿势尊敬地看着我,就差向我敬礼了。
我暗笑的同时竟出了一身冷汗,Jason把我吹是吹出去了,如果我的作品他们看了不满意,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岂不是给咱中国抹黑吗。
我赶紧作了严正的声明。
陪笑着说:“别听Jason瞎吹,我只是一个极不知名的小设计者而已,在中国根本排不上号的”,这下我放心多了,不管怎样不至于给咱祖国丢脸呀。
那几个摇滚青年一个个地接过我的设计图,张着嘴巴看着,我心里有点发毛,不至于想要骂人吧。
Jason终于第一个开口了:“Jane,你太伟大了,真是太完美了,我有点不敢相信”,说着过来亲了我一下。
那几摇滚青年也随之把那张了半天的嘴巴收了回去,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说:“不会吧,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工作室了?”。
“这样的工作室会给我们的唱片带来巨大的利润、机会的”。
“中国太厉害了,中国的美女太厉害了,中国的美女设计师太厉害了”。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这几天我没花什么工夫设计出来的东西,他们会加以如此高的评价,现在的我有点后悔,后悔刚刚那些多余的声明,因为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吗,呵呵。
他们高兴了有一阵子,仿佛不久的将来他们便将会是全球最有名的乡村摇滚组合似的。
我看着他们觉得他们真是太可爱、太天真了。
Jason过来拉我到楼上去。
我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让我座下,严肃地看着我。
在我看来他这样的一个摇滚小男孩严肃起来还真有点滑稽,我忍不住地想笑。
而他却更加严肃地镇了镇对我说:“你还笑得出来”。
我说:“怎么了,为什么要笑不出来”。
他说:“上次我跟你说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本来我以为那只是个偶然,而现在我想我必需要说出来了”。
我说:“什么?”。心里想着小孩子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一字一句很清楚地说着:“你知道吗,雨飞他。。。他背叛着你,他每天都跟那个女人私混”。
我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个,好象他很清楚其中的一切。
我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他继续说:“这几天我一直跟踪他们,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
“只是一次偶然间我看见了他们俩暧昧地从宾馆里出来,我便觉得好奇,还有我想这件事不应该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我决定跟踪他们”。
我知道这小子是为我着想但我还是装成很生气的样子对他说:“你。。。你可能是看错了,雨飞不会那样的,你。。。你不要再说了,我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跟踪别人了,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Jason有点意外,站着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想他一定会觉得中国女人真奇怪,象海底针,深不可测)
然后,我转身便冲下了楼。
那几个摇滚青年对着我喊着:“美女设计师,我们还没为你表演一曲呢”。
我笑着对他们说:“哦,下次吧,今天我有点急事”,便冲出了那个小楼。
我飞快地骑车回到了家,也顾不上那轻佻的雪纺衬衫想要怎样摆弄,尽管我的后背都露出了一大截,我知道这是在国外,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的,一路上我头也没回地骑着,好象后面有劫匪似的。
刚到家,我正气喘嘘嘘地想要换口气,Samansa就对着我大声地喊着:“Jane小姐,你回来了吗”。
我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回答道:“我。。。我刚回来”。
Samansa迈着轻盈的脚步过来了(她虽然胖但那脚步却如此地轻盈,至今我没弄明白其中的奥秘,也许是她小时候练过芭蕾的原故)。
我看到Samansa手中的信封使我很亢奋,莫不是又是什么通知书之类的好消息,我说了声谢谢便有点迫不急待地打开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