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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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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小满,布达拉宫的花儿开了……”

也不知道是梦还是什么,总有人在韶华耳边不停的唤她,然而韶华总是醒不了,她努力想问,“谁是小满?”末了,只是翻了一个身,睡梦继续。

“花开了,龙王潭就在布达拉宫后头。”

那个人的话仿佛语无伦次,韶华想要堵住耳朵,那声音,便在她心底响起,“风马升起来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风马,风马,风马升起来了,哪怕在梦里,韶华也觉得起了很大的强风,那风,把风马吹直喽,也吹乱了她的头发。衣角高高扬起,韶华的身影显得很单薄。风呜呜的从她身旁经过,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

“你是谁?”她费力张大嘴,一阵风灌了进来,居然有丝丝的淡香,如同佛殿里袅袅升华的佛香。

那声音低低的笑,却又带着无限悲凉,“小满,小满,我是我呀~”声音过去了,随着风,飘扬着,仿佛就要消失。

“谁是小满?你又是谁?”韶华想要抓住什么,追上前问,在梦里,急得想哭。

“小满~”他的影像突然开始清晰,那层层的雾障与风沙背后,是他高大欣长的身影,却再怎么看,也看不清那个近在咫尺的容颜。

“你记住……”梦里,那个男子伸出他的手,韶华侧过脸去就他,仿佛本来就该如此。发丝在他掌心纠缠,一缕一缕,如同无法扯断的牵挂。

“你记住……”他反复的说,韶华看见他指间的戒指,金灿灿的,大如板指,那修长的手指、整洁的指甲、古铜色的皮肤……每一样,韶华都似曾相识,但又似乎从没相遇。

“住进布达拉宫,仓央嘉措称上师;流浪拉萨街头,宕桑旺波是我名。”

像诗一样的话,以及藏族复杂的姓名,韶华记不清楚,她只记得最后那个名字仿佛自己听过,一睁眼,却又全忘了,连最后的那个名字都记不清,只记得梦里他的声音——低沉、飘渺,带着无尽的慈悲与关切,一声声的唤她:小满。

“阿妹,快醒醒,别在日头底下睡。”

微眯开眼,有人挡在她眼前,挡住了身后的阳光,他的皮肤黝黑,绛红色的僧袍披在身上,衬得有些发紫。韶华尚没完全清醒,乍一见他,惊得低低“啊”了一声,眼前发黑,额上便渗出一层细汗。

“你怎么在这儿?不声不息的,吓死人了。”韶华小声埋怨,稍微坐直了些,瞧见却巴笑着挠了挠头,也不答言,继续道:“阿妈说你在天台收东西,我就来了。”

“你那布达拉宫的地扫完啦?”

“嗯?”

“活佛的衣裳也洗了?”

韶华故意学却巴恭敬的样子,作弄他道:“摄政王的侄子又给你派了什么差使?三天两头往宫外跑,也没人管管。”

提起这个,却巴的神色有些复杂,勉强笑道:“今日宫里的执杖喇嘛惩责了一个小沙弥,因要命他还俗,叫家里人接了去,让我去知会他家一声儿。”

“犯了什么事儿?”韶华揉了揉眼,刚才的梦境渐渐退去了,天台上晒着她的被褥,灰蓝色的粗布,衬在蓝天白云下面,有些实沉。

“破戒。”

“什么戒?”韶华来了兴趣,佛教戒律太多,行差步错就惹祸上身。可惜问到这儿,却巴有些为难,张了张口,最后只望着韶华傻傻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倒像天天刷牙似的。

“真奇怪~”韶华小声嘀咕,她的牙向来有点黄,每次不自觉大笑时,总猛地自卑自己的牙齿,天天刷,倒不如人家偶尔拿青盐擦擦来得干净。

“嗯?”却巴追上前问,上次回家后,他倒能经常回来了,旺姆大婶当然高兴,又怕犯了规矩、误了学经,每次问起,却巴总有不同的理由,说起来也无可辩驳。

只是他自己都没细想——自从遇见了,便不再像以往那样拦着活佛出宫,也不像从前心静如水,私下里,也有些盼望,但有些情感太隐密,隐密到连自己都不曾留意,静静的,在深埋的土地里已开始慢慢出芽。

“你呀~”韶华拖长了尾音,钻进被褥,用那灰蓝色的粗布裹住自己的头,笑着说:“你小心天天出宫,不小心哪天也破了戒,让铁棒喇嘛逮个正着。”

被褥外头,却巴的脸色一暗,目光竟开始严肃。韶华从被窝里伸出头来,乍一见他这样,不由也呆了脸,忙道:“我无心的,你别在意。”

“没什么。”话虽这么说,却巴头也不回转身就往楼下走。

韶华慌了,暗恨自己总在不经意时轻视他们的信仰,连这个也拿来开玩笑。眼见却巴下了楼梯,韶华紧跟着追过去,一手提着袍角,一手扶着栏杆,那楼梯陡,木板之间空着,只瞧见却巴的光头在下面一闪。

“却巴~”她张嘴就喊,抬腿往前迈,也不留神脚下,话音都没落,唏哩哗拉一阵乱响,人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阿妹~”饶是却巴眼疾手快也来不及了,眼见着韶华连滚带翻摔下楼梯,“当”一声,额头砸在楼梯角上,脸上刹时就白了,睡在地上半天没动静。

“阿妹~”却巴也忘了规矩,冲上前刚要抱她,又怕摔了筋骨,拉扯到越发严重,急得眼睛眉毛皱在一块儿,半跪在韶华面前,连声音都颤了,“可要紧?”

韶华开始还强自镇定来着,虽然头上闷闷的疼,忍也忍不住,泪花就在眼眶里转。一听却巴问她,本来想笑,一展颜,脑后额际痛彻四肢百胲,再也顾不得面子,泪水哗一下就下来了。

“韶华~”却巴似有迟疑,终于还是将韶华从地上扶起,由她靠在自己怀里,一双大手,抚上了韶华的额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碰,生疼,泪珠断线一样,落在却巴袒露的右肩,微热的,一下就凉了,顺着他的胸膛流下。

“韶华~”却巴呐呐唤了一声,想查看她的伤势,外间已乱了起来,旺姆大婶听见响动,高声问着,“这是怎么了?”一面说,人已掀帘走了进来。

“呀~这是怎么弄的?”旺姆大婶接过韶华,撸开她的袖子,肘上也擦破了,这时候各处的疼痛开始明显,脚踝处也扭伤肿痛,更别提周身各处擦碰,韶华抬手想揉脚踝,被却巴拦住,“这时候不能揉,看明天肿得更厉害。”

这边没说完呢,那边才发现韶华手心也划破了,一根细木头渣子还刺在里头,血珠子慢慢渗了出来……

“这孩子~”旺姆大婶也不及细问,忙对却巴道:“去街角请晋美仁波切来。”

“干嘛?”

“上草药,驱鬼。”

“驱鬼?”韶华兀自哭呢,听见这话,泪还没收,忙不迭摇头,“我不要驱鬼,是我自个儿不小心,脚下踩空了,从楼上摔下来,驱鬼干嘛?”

“那可不行,自你来了,小灾小难总不断,从没省心的时候,巫师说这是有小鬼山神作祟,来家里做做法事就能保日后平安。”

身上还疼呢,这会儿竟不觉得了,韶华百口莫辩,但觉又急又气。她哪里信这些?往日看见有乡邻请巫师作法,心底往往轻视排斥,想不到今日轮到自己头上,这话就是不让她的同学知道也够可笑的。

那些笨教的巫师,穿着厚重繁复的衣裳,带来各式各样形态诡异的法器,还有那些小人偶,用糌耙捏出来,摆满一屋子,点着一盏盏昏暗的小灯,外头的阳光再好仿佛也照不进来,森森然透着一股阴气……光是想想这些,也不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之内。

“阿婶,我真的没事,何必花那个钱……”

“没事儿也由不得你。”旺婶大婶沉着脸,打断韶华道:“不光为你,快年尾了,也得请巫师来请咒念经,祈求来年顺遂。”

“阿哥~”韶华看向却巴,换了称谓,眼里泪没干,眼角一片红,可怜巴巴的,脸上泪痕犹在,一行泪又落了下来。

这次分明没落在却巴身上,他心里却是一凛,不由软了下来,迟疑道:“不如,不如我去请宫里的活……喇嘛?”

“那更好了。”旺姆大婶笑逐颜开,又道:“只是家里太简陋了些。”

韶华狠狠瞪了却巴两眼,想他帮腔别做那些无用功呢,这下好,他出马要去请布达拉宫披着袈裟的和尚。小声怨道:“简陋什么?又不是活佛,来了还得布施呢~”

旺姆大婶似没听见,扶着韶华,嘴里已开始念着要准备的东西;却巴面上却是一窒,末了,看着韶华呵呵一笑,见她走路艰难,也从旁扶着,倒让韶华心生愧疚,想起那世的家,不由又是委屈又是感激,垂目遮掩自己有些复杂的神情,也不好再拒绝这自己消受不起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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