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六十一章(1 / 1)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在河边放烟火。
肆虐的光彩从指尖燃烧到天空,和远方的断断续续的爆竹声相应,在耳边炸响。
其实这并不算什么漂亮的烟火,比不上我曾见到的任何一支。但它很温暖,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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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事情都有个背道而驰都有个急转直下。
所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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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河边,苦着脸。
“唔……”感觉胃里一阵抽搐,什么东西要涌上来,可是呕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呕出来。
我虚弱地对身旁一脸担忧的人说,“相公,孩子踢我~”
黄药师默了,半响,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道,“念儿,我当真是服了你。”
我揉揉肚子,冲他苦笑,“好吧,我刚才好像吃太多了。”
是的,吃太多了。
作为一名如假包换的孕妇,我很羞愧我居然见着什么都能吃见着什么都想要见着什么都不呕酸水!
诶?你说我现在不是在呕酸水么?
错!
我纯粹就是……吃太多了!
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
我家黄宝宝将来生下来没个十斤也有个十一斤,没个十一斤也有个十二斤!
咳。
言归正传,我随手拿来一根树杈在地上胡乱画啊画,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刻意的语气对黄药师说,“相公,我们好像还没有成亲。上了车不买票这会给公交部门造成巨大损失也会对我的名声你的名声造成巨大的损失。”
嗯,我觉得我这段话实在合理又得当,总不能真顶个未婚先孕的名号回去吧?我觉得下次见着黄蓉,她会和我打起来。就算她不和我打起来我估摸着也得被她气得一尸两命。
于是这个时候男人很重要。
带着漫不经心的随意我继续在地上鬼画符,然后再更加随意地转头看一眼旁边陷入沉思的男人,他还在神情肃穆地沉思,于是我又僵硬地把头转回来。
看来情况很不好,且不论上次的亲事被杜子腾乱搞一通彻底泡汤,何况依我现在的体型也穿不得那红彤彤的嫁衣。
呜,老天啊,我招谁惹谁了!我不就是想名正言顺地嫁人么?我哪里贪心哪里胡闹了!
呜,六月飞雪都没我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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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别蹲在地上,受了寒怎么办?”
我把头埋得更低,“请不要转移话题,你上车不买票,公交公司一定会搞得你身败名裂的!”
“我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他叹气,然后把我拉起来,指着地上我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又是什么?”
我骄傲地扬起脸,“结婚证!”
他还是没有明白过来。于是我解释,“在我家乡嗯就是那个遥远的地方,那里人结婚都是要去衙门领红本本的,领了红本本才算是夫妻。我自己画一个红本本,我们一起按手印,按了手印以后我就是你名正言顺的老婆再没有敢欺负,到时候你女儿找来我就拿这个给她看,看她还要怎么说!”
-_-|||
我忐忑地等他回话,终于他笑了,是那种很无奈但又很愉悦的笑容,他说,“那你画吧。”
那好,画就画吧。
我从地上爬起来,深深地,深深地看他一眼,“你说,封面上是画朵茉莉还是画朵牡丹?”
“什么封面?”
“就是就是哎呀我说不清楚,我画出来了你就知道。”
结果,美妙的大年三十晚上,借着火堆的光,我拿出今天包福字帖的红纸似模似样地搞出来一张结婚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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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牡丹花一枚。(大宋朝国徽不详,我就不糟蹋它了。)
内里:
公历12XX年,2月X日;阴历宋X宗XX年,正月初一。
天地为证日月可表,大宋王朝合法公民黄固黄先生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合法公民念想念女士情投意合珠胎暗结(-_-|||),所谓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所谓天可崩地可裂海可枯石可烂,今特发此证,贺二人新婚!
公章:
XX省陇青镇陇青派出所。
签名(或手印):
……
由此,我们二人的婚姻大事在一纸(伪造)公文的诞生下顺利完成。在那个大年三十刚刚过去大年初一如期来临的夜晚,我念想的人生大事终于板上钉钉,从今以后再不用担心杜子腾那个神棍胡搅蛮缠,也不需要忧虑黄蓉那个死丫头信口雌黄笑里藏刀,郭靖那声岳母实在是指日可待!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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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东,直直奔向桃花岛。路途不算太遥远,沿途边走边玩不到半月竟然也就到了海边。一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此次蒙古大军西征的传言,有的是真的有的也许是胡说的,但七拼八凑也和原剧差了不远。
成吉思汗带领大军一举西征,郭靖当上西征将军,战争打的如火如荼,北方正是生灵涂炭与沉浸在春色中的南方大不相同。
眼下气氛算是紧张,何况黄蓉又被欧阳锋抓去了,黄药师应该很担心才对。
可是,半个多月以来,我每次和他讲到这件事,他都只是淡淡地笑,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担心。后来被我磨得没有办法,他才说,“蓉儿自小聪明,保护自己的本事不算差,况且郭靖那小子亲口说了救回蓉儿那他一定会救回来。”我再想问下去,他便眉毛一挑,“念儿,你很闲是不是?乖,把刚才没喝完的鸡汤喝了,鸡汤对娃娃好。”
是的,鸡汤。
每天都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大母鸡离开它嗷嗷待哺的小鸡们,被按在传说中杀鸡不眨眼的东邪黄药师手中的菜刀下,一声长嘶,扑腾无果,终于身首异处。
枸杞人参,冰糖八宝,凡是我见过的没见过补品都能出现在我的餐桌上。原来喜欢的辛辣食品统统与我含泪挥别。而从来都是一锭金子搞定大厨的黄药师,自从上个月在第一家悦来客栈住下以后就亲手包办了我们所有的吃食。
现在,即将回到桃花岛,我似乎能预料到自己未来六个半月的日子。
想当初冯蘅就是因为难产死掉的,而且古代难产孕妇大出血死掉的概率是百分之一。请大家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经过初略计算但凡武侠总会有个孤儿而这个孤儿大多母亲难产慈父见背,总之,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我的未来不会太好过。
“念儿,外边风大,回来。”黄药师在船舱里叫我,我面对大海心里一阵又一阵地惆怅。
眼见着桃花岛越来越近,哑仆的浆越划越顺溜。我面带菜色幽幽转身回到船舱里面,和他打个招呼,“老公。”
“嗯。”现在黄药师已经习惯我的任何称呼,其中包括“黄哥哥”“孩子他爸”“老头子”以及“相公”。一切的一切他都能淡然处之,果然这不愧是生出黄蓉的男人!
“念儿,坐过来,那里风大。”
由于我做在船舱口,他沉了沉脸,让我过去。
为了让自己能有个好心情,我特地将惦记了老久的二傻拿出来说事。
我扑通扑通跑过去笑嘻嘻一屁股坐在他身上,“孩子他爸,你说快半年不见二傻会不会不认我了。”
他一愣,然后摇头,“不会。”
我歪歪头,“真的哇?”
“狼崽子如果要认主人,那么一辈子就只会有一个。”
对于这个解释我大为赞同,可是还有一个疑惑,“那么,二傻的主人是谁?”
他嘴角挂起一个邪邪笑,“是我。”
轰,一个响雷劈下,我的嘴角僵在十八度那里瞬间内牛满面。
就说为什么老觉得二傻跟黄药师比较亲,所以它是把我同伴看还是怎样啊啊啊!
不死心,我瞪着眼睛扑上去对他又撕又咬,“你刚才还说它会记得我的!我才是主人!明明是我救的二傻!”
他乐得慌,“是是是,有你这样的主人,它这辈子都不会忘的。”
我这才停下来,眯眼,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二傻敢忘了我我就架起锅把他红烧了!”
于是,那人笑得更加欢乐了!
啊啊啊!笑个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