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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了,放上番外O(∩_∩)O~
方慈VS方慈
桃花县是一个位于清缅边境的小城,那里天高皇帝远,那里气候宜人,那里物产丰饶,那里官吏清正能干,那里百姓安居乐业,与它的名字相得益彰,可称得上是世外桃源。
但是也由于它偏远,连行脚商人轻易都不会到来,因此桃花县很封闭,几十年如一日很是平静,日复一日似乎过着一样的日子。最近的二十年间一共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发生在十七年前,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刚满周岁的女孩来到桃花县,说是主人家遭大难,他抱着还在襁褓的小姐来此避难,桃花县人是善良的,友好地接纳了那对逃难人,他们就此在桃花县定居下来。那个中年人自称姓方,为表达对桃花县人的感激,开办了桃花县第一家私塾,分文不取地传业绶道,使得桃花县几乎人人都能识得几个字,几个佼佼者甚至还考中了秀才,这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让桃花县人对这位方先生尊敬不已。一晃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方家小姐也长大了,亭亭玉立,在方先生的教导下知书达理,但又善良可人,在私塾里帮着教小孩子,桃花县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很喜欢她,她的大名叫方慈,大家却喜欢叫她夭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桃花县人对她最美的祝愿。
第二件大事则是在五年前桃花县来了位新县太爷,年仅弱冠,来到此地不过短短数月,就将桃花县上下治理得井井有条,更加的世外桃源。据说这位县太爷是那一年的状元及第前途无量;据说这位县太爷家在江南家境显赫;据说这位县太爷自己非要跑到桃花县这个谁都不愿来的地方;据说这位县太爷年年拒绝升迁一定要呆在桃花县;据说,其实也不是据说,人人都能看见这位县太爷天天往方家私塾跑,然后被方先生用扫帚扫出来。桃花县的百姓看戏看得很热闹,甚至这个民风纯朴的地方都开了赌盘,什么时候县太爷能感动方先生娶得美人归。
第三件大事却正在发生,这一日,日近黄昏,桃花县人都干完了一天的农活,三三两两地集合在方家私塾前的老槐树下乘凉聊天。不知不觉这里已经成为桃花县人每日必来的地方,一是它位于桃花县的入口处,二是夭夭小姐每天都会熬各式各样的好汤,三是每天都能看见县太爷,虽然现在对桃花县人来说县太爷就如邻家的小子一般,但沾点官气总是好的。
而此时当萧剑,不,现在他已经正式拜过父母改回原名,方严带着小燕子正走在离桃花县不远的山道上。
“哥哥,我们这次去哪里啊?”小燕子依然兴致勃勃上窜下跳地嚷道。
方严却不言不语闷着头走路,他与小燕子在那日离开后已经过了三年,三年的时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将他的耐心和宠爱一点点的磨光。
他那日带着小燕子拜祭完父母后,他本想在杭州觅一地方带着小燕子好好生活,帮小燕子找个好婆家,他可以就近照顾小燕子和父母的坟墓。方严很悔,若不是他太过于偏执,也不至于会到了这般地步,因此他打算守着父母的墓好好地忏悔。
可惜这个打算没过几日就被小燕子给破坏了,他只能急匆匆地带着小燕子逃离杭州,缘由不过是神剑门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在郊外踏青,举止稍微亲密了些,刚好被小燕子看见,硬说人家拐带良家妇女,将不会武功的神剑门大少爷打个半死,方严托了许多朋友赔许多礼也不成,只能暗自逃离。
然后一路上小燕子总能闯出点他看了都皱眉的祸来:看人家老师打学生戒尺上去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暴打,事后方严要去赔礼道歉;看人家爷爷教训孙女洁身自爱上去就是一番真爱无敌的长篇大论把人家爷爷直接气昏,事后方严要送人家去找大夫还有哀求人家大人大量;歇在方严好友家里,却硬是帮人家好友的妻子与她的前恋人私奔,给人家好友带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顺便断送她哥哥美好的一段友谊,如此等等等。
亲情这东西,虽然从血缘中与生俱来,可是也如瓷器,好好保存,可传千年,轻轻一碰,碎成碎片。方严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耐心去宠爱小燕子,萧剑的名字在江湖上已经变成霉神的代名词,人人避之不及,连好友也是一个个欲言又止地渐行渐远,每个落脚点也被小燕子一次次地破坏殆尽,只能咬咬牙带着小燕子一路南下。
小燕子啊小燕子,小慈啊小慈,你为什么除了相貌与母亲一点都不像呢!昔日的活泼可爱已磨成了胡搅蛮缠,昔日的无限爱怜已变成了无可奈何。小燕子,但愿你能懂事点!
“哥哥,哥哥,快看那边有人。”小燕子兴高采烈地指着桃花县的入口。
方严抬头一见,便对小燕子正色道:“小慈,这次你一定要做事慎重些!”
小燕子撇撇嘴,却道:“哥哥,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拉,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我不是怕你有事,你的确不会有事,无论何时你闯的祸后果都是别人担的。我是怕连最后的栖身之地都没有了。
方严心情沉重,再也不想说什么,跟着小燕子走进了桃花县。
桃花县来生人了,是一男一女,还带着剑,是传说中的江湖人!老槐树下桃花县人都好奇地看着方严和小燕子。
“请问?”方严制止了小燕子的胡言乱语,有礼地询问。
此时正笑呵呵端着一碗汤的方先生却一下子将碗摔在了地上,而方严循声望去也呆在了原地。
那人分明就是大少爷,他认得,与小时候一模一样。
“守叔!”
“大少爷!”
两人异口同声地唤道,然后在方严还没有反应过来进一步抒发重逢之喜时,方守已激动难忍地向后大喊道:“小姐,表少爷,大少爷没有死,他回来了!”
方守话音刚落,有一男一女便急急地出来了,看清他们的模样,方严已不知该如何反应,心中排天到海的是无尽的悲哀。
“大少爷,你还记得吧,当初小姐还这么小,老奴带着她本想北上,但一路上都有追兵,没奈何只能来到了这里,幸好这里的人都很好,而五年前表少爷也找来了。”方守一边比划着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我们怕有事,不敢露面,直到表少爷找到我们才知道事情都解决了,后来我们回了趟杭州,给老爷夫人上了香,小姐还留下了一枚夫人的玉佩托神剑门的门主打听你的消息,老奴和小姐都相信大少爷你一定还活着。现在可好了,你们终于兄妹团聚了,老爷和夫人的在天之灵也可以安心了。”方守说着说着就擦起了眼泪,十七年的死守终于云开雾散了。
“守叔,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你可别光顾着哭,应该笑啊!”那位被方守难得称为表少爷的县太爷笑道,然后上前一步对方严正色道,“表哥,请你一定要把小慈嫁给我,我已经等了十七年!”
“滚开了!”一旁的女子却一下子推开他,笑着对方严道:“哥,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是方慈!”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爬满了泪。
笑若桃花,梨花带雨,很像母亲,不是形似,其实小燕子更像,却是神似,一颦一笑,都恍如母亲。守叔守在一旁,是真的守叔;而那位表弟是他舅舅的儿子杜然,他打听过他们的近况,又深恨他们当初的见死不救因此并无相交,但对这个神童表弟却偶然见过,是真的表弟。
“你是方慈?我才是方慈!哥哥都说了我是他妹妹方慈!”一旁的小燕子再也忍不住捍卫自己的利益,冲着方慈大喊道,神情很是扭曲。
急忙拉住身边张牙舞爪的小燕子,方严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
“是,都不激动。”紫薇和莫愁不知中什么邪,生怕刺激到,连忙连连附和。
小月看得阵无力,颓然地趴倒在桌子上,嘀咕道:“真没激动,只是实话实。”
“是是是!”紫薇和莫愁再次头如捣蒜。
果然事情如紫薇所料,晚上等到纪晓岚从宫里回来时脸色很不好,是其他白莲教余孽及涉及的官吏都重则斩首轻则流放,唯独和珅和他儿子依然好好地呆在牢里,乾隆根本没提句怎样处理他们的话头。纪晓岚也知道和珅不可能真正勾结白莲教造反,可是在纪晓岚看来和珅是朝廷的大毒瘤,只有拔颗毒瘤大清朝才能更好,大清才能千秋万代,能官居品怎可能是迂腐书生,自然要乘着大好时机将和珅拉下马。本来已经联系批志同道合者准备还大清个清明的空,谁知乾隆居然提都没提,弄得他们憋足劲都拳打在棉花上。让纪晓岚好不郁闷,他已经敏锐地感到事情恐怕不是他开始想的那样顺利,恐怕又要被和珅逃过劫。
纪晓岚的郁闷又怎比得和珅的郁闷。他不担心,只是郁闷,早上他见狱卒把他与他儿子关在起就已经不担心,等到晚上都没人来提审他们就更放心,看来皇上对他还是信任的,只要找个过得去的理由他和阿德的牢狱之灾也就过去。可是他必须得找出为什么阿德会出现在那院子里的理由,并在适当的时候解释给皇上听,否则会成为他与皇上之间永远的刺,慢慢的根刺就会刺穿他所有的荣华富贵。只是看着脸茫然的丰绅殷德,和珅郁闷。
“阿德,来坐吧,儿稍微干净。”和珅整整乱糟糟的干草堆,招呼着靠在墙上发呆的丰绅殷德。
“阿玛,都是儿子不好,连累。”丰绅殷德低着头走过来坐下,异常羞愧地请罪,他正在家里温书却不知为何被抓来牢,只是听那些狱卒的闲言碎语也明白是自己连累阿玛,不禁万分愧疚,从小到大阿玛都护着他,给他最好的,他也发誓将来长大要好好孝敬阿玛,可是没想到自己个儿子不仅没报答阿玛的养育之恩,反而连累他进牢。丰绅殷德越想越羞愧,真想头撞死算,根本没脸面对和珅。
和珅却不以为意,慈爱地摸摸丰绅殷德的头,笑道:“两父子之间什么些,跟阿玛见外。”
“只是,要不是……”看着和珅有些憔悴的面色,丰绅殷德的眼角湿润,动动嘴巴始终不出话来,自己真该打死千次,虽然他仍然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但不影响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好,现在不是个的时候,阿玛有话问。”和珅见状叹口气,拍拍丰绅殷德的肩膀正色道,他家阿德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妇人之仁,也怪他,想着孩子自小没娘就对他多有溺爱才如此。
丰绅殷德试试眼角,闻言郑重地头。
“为什么在那个白莲教聚集的院子里?”和珅第句就挑明最重要的关键,起阴谋诡计谁又比得上和珅,脑子思索起来不禁怒道,“是不是那个夏紫薇叫去?”肯定是,肯定是那个纪晓岚在幕后策划想要将他父子二人网打尽,他做梦!等到他找出证据定要反制纪晓岚,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琢磨起纪晓岚和珅脑子就更活络,人也神采奕奕起来,看得丰绅殷德又阵发愣,但他还是疑惑地问道:“阿玛,儿子跟夏姑娘根本没来往,为什么如此?”
和珅的脑内剧场正上演着他脚踩纪晓岚面对皇上慷慨激昂地陈述冤情,皇上不仅抚恤他良久,还把纪晓岚打入牢,是不流放新疆改流放到西藏去。听得丰绅殷德此言脑内剧场都顾不上,愕然反问道:“些日子不是跟那个纪晓岚家的夏紫薇块出去玩得都不着家!”
“阿玛,哪跟哪啊,儿子跟夏姑娘不过是那次差撞时打个照面,此后就再也没有交集,甚至都不知道是纪大人家的。儿子些日子出去是去香山跟人辩论,二是去个城南的大杂院教教那些小孩子。”丰绅殷德终于明白和珅误会什么,不禁黑线地解释道,他跟夏姑娘根本搭不起好不好,他见惯种言行都有规有矩的木头小姐怎么可能感兴趣,阿玛对于他的事总是样闹出笑话,么来也好,丰绅殷德反而觉得心里好过些。
“大杂院?!”和珅听也有些尴尬,暗自庆幸自己还没开始去找夏紫薇,否则丢脸丢大,想要些什么缓解下气氛,却敏感地听到“大杂院”三字,登时顾不得其他,忙问道,“是不是福康安听到声音的大杂院。”
“是吧,就在个大杂院呆过。”丰绅殷德皱着眉不确定地头。
“那就是,阿德,怎么会跟些人混在起,知不知道他们是白莲教的余孽啊!”和珅叹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但语气又舍不得太重。
“怎么可能,那里住着的都是些善良老百姓,怎么可能是白莲教的余孽?”丰绅殷德脸的震惊。
“啊,就是太老实,要骗在面前当然副善良老百姓的样子,背地里不知怎样的盗娼!”和珅几乎要吹胡子瞪眼,“吧,怎么认识那些人的?”
丰绅殷德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知道兹事体大,于是把如何遇上小燕子,如何去大杂院,如何见许多无家可归的老人和孩子,如何决定帮助他们,如何抽出时间去教那些小孩子都道来,末还道:“小燕子姑娘真是个很善良的人,收养么多孤寡老人和孤儿,怎么可能是作恶滔的白莲教呢?何况那院子里只有老人和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里面肯定有误会。”
和珅现在已经无言,心里恨不得把个什么小燕子千刀万剐,自己要做善事就自己做好,自己要造反也自己造好,为什么要拖上他的宝贝儿子!还不如夏紫薇呢,人家好歹身家清白,每日里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从不闯祸多好!和珅选择性地忘记之前对紫薇的种种评价。
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一开始写得很欢,我再想如果写一个像和珅的纪渊,像纪晓岚的丰绅殷德该有多有趣啊!!可是写到后面却有些伤感,不知不觉就出来了和珅和纪晓岚那些对话,本来我打算直接写萧剑出来的,看了铁齿铜牙的时候就想其实他们可以成为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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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莲教案发后乾隆就一直处于烦恼状态中,虽然一夜之间就以雷霆之势将那班乌合之众一网打尽,但他还是无法高兴,因为他的心腹爱将和珅折在里面了。说和珅谋反,乾隆第一个不相信,自从和珅作为御前侍卫跟在身边至今已有几十载,君臣相得,他待和珅不可谓不厚,乾隆相信以和珅的聪明也不会为了白莲教所谓虚无缥缈的教义背叛自己,毕竟因为他和珅才有今日的荣华富贵。可是丰绅殷德又确实在那个院子里常来常往,乾隆头痛地抚额,如今朝中每日里吵吵嚷嚷分成两派,一派力挺和珅是冤枉的,一派则要求尽快和珅父子治罪以正视听,朝会甚至比市集还热闹。舍了和珅乾隆还舍不得,除了和珅还真找不出如此贴心的臣属,而且和珅的确能干,交予他的事基本上都能完成得妥妥当当,让他省了不少心,至于贪婪,这不过是个小毛病,如果他连贪婪的毛病都没有他才要不放心了。朝庭中的声音也不能只有一个,否则他这个帝位坐得不安稳啊,纪晓岚,平日看你挺聪明,怎么现在倒犯了傻,话说和珅倒了与你又有什么好处!乾隆想着这些日子激昂陈词的纪晓岚不禁叹了口气,朝廷不仅仅需要清流啊!只是,还是先放一段时日吧,丰绅殷德为什么去那个院子,他还是有些疑惑的。乾隆将满桌要求尽快处理和珅一案的奏折皆推开了。
“皇上,这是和大人的血书!”一旁看得分明的高升此时从袖口里拿出一叠纸,血红一片,跪倒在乾隆面前,将所谓的血书高高捧起。
“高升,你难道不知道内臣不得交接外臣吗!”乾隆瞪着高升,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份血书。
若是寻常人见乾隆这等架势怕早已吓倒了,可高升何许人也,他自小就跟在乾隆身边,是乾隆自府邸起身边第一得意之人,恐怕太后对乾隆的了解还不如他呢。只见他瞬间红了眼眶,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可是奴才想着与和大人也认识了那么多年,就想着去看看他,和大人便交给奴才这么一纸血书,拜托奴才千万呈给皇上!皇上,和大人那样子,奴才实在是不忍心啊!”说完还撩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高升的确了解乾隆,听他这么一番话说来,乾隆的确心软了,也不禁想起这些年与和珅、纪晓岚三人的桩桩件件,只有面对他们两个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还是爱新觉罗弘历。长叹一声,摆摆手让高升起身:“也难为你想着了,这些日子还有其他人去过吗?”
高升摇摇头道:“就奴才一个。”
“哎,世态炎凉啊!”乾隆听了沉吟片刻又叹了一声,伸手接过了高升手中的血书。
和珅的血书上从头到尾没提一个关于求情的事,通篇都是感激皇上这些年的信任,自己不肖不能继续在皇上面前尽忠,愿皇上保重!只是在末尾才稍稍提了一下丰绅殷德去那个院子缘由。
和珅不愧是和珅,他这份血书写得的确妙,乾隆握紧血书,心里已信了,他本来就没怀疑和珅,不过是对丰绅殷德为何与那些人来往有些疑惑,如今疑惑解了自然好了,而且对和珅的忠心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到了如此地步仍然先想着朕,乾隆有些感动,冲动之下便说道:“高升,你去把和珅他们父子先放了,阿德朕也从小看着长大,本来就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做善事也要小心啊。”
“是!”高升响亮地应道,一想到白花花十万两银如此容易就到手不由得心花怒放,死命忍着才保持着一副平静带着忧愁的样子。
只是他刚跑出去一半,就又被乾隆叫住了。
“皇上?”
“暂时先别放人,你去传旨让刑部将这件事先调查清楚。”还是先证实丰绅殷德的话再说,否则就这么放了和珅,他的耳朵就别想安宁,乾隆这几日实在是被大臣们吵怕了。
煮熟的鸭子飞了,高升就是再不满也不敢再乾隆面前表现出来,怏怏地应了声,跑去传旨了。
“阿玛,这样行吗?”丰绅殷德一面小心地帮和珅把小手指上一点点的伤口包成重伤一面担心地问道。
“怎么不行,你没见你阿玛已经出血了么?”和珅想着昨日痛下决心在小拇指上咬出血来就不由得心肝儿疼。
“可是……”丰绅殷德不安地看着地上那盘不知从哪里来的兔子血,他从小就是个好孩子,就是面对刘全也不会撒谎,如今却要对天下第一尊撒谎,对他的压力别提有多大了。
“阿德,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以后入了仕途可不能这样了。”和珅用另一只灵活的手拍拍丰绅殷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教导。
“但是……”丰绅殷德还是不安,让和珅都产生自己这样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纯良的儿子,莫不是跟纪晓岚抱错了的感觉。
“放心吧,兔子血跟人血最像了,没人看得出,阿玛以前试过。”和珅保证道,又叹了句,“阿德,你实在太老实了。”
“老实有什么不好的,都跟你似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和珅父子正说着话牢房里突然出现反驳声,这声音,和珅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不是纪晓岚是谁。他与丰绅殷德一起抬头,纪晓岚提着个食盒,腰里别着他引人注目的大烟袋,笑呵呵地立在面前,跟在他身后的狱卒告了声罪就锁上门又走了。
“丰绅殷德见过纪大人。”和珅白了纪晓岚一眼,也不起身反而转身背对着纪晓岚,奈何丰绅殷德很尊老敬老地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给纪晓岚行了个礼。
“你就是阿德吧,跟我家天麟差不多大,我与你父亲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也算是熟识,你还是唤我一声纪伯父吧。”纪晓岚笑道,很少有长辈不喜欢丰绅殷德的,纪晓岚也不例外,虽然明知道他是和珅的儿子,怎么跟他家纪渊就是两个性子呢,他还觉得丰绅殷德比较像他纪晓岚的儿子,内敛、恭谨、好学、守礼,比起他家老子天下第一的儿子真是强了百倍。纪晓岚越看丰绅殷德越满意,丰绅殷德也高高兴兴地唤了声纪伯父,纪晓岚是当今天下文人翘首,丰绅殷德学中常读其书常闻其言,早就心生向往,今日得以相见虽然不是个好地方好时候但丰绅殷德还是很激动,尤其是纪晓岚将他子侄看待。他们是一副和乐融融,就差父慈子孝的场面,和珅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窜了起来,将丰绅殷德拉到身后遮得严严的,对着纪晓岚吼道:“纪晓岚我警告你,阿德是我儿子!”说完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纪晓岚,生怕他过来抢似的。
“谁也没说不是啊。”纪晓岚难得没有跟和珅斗嘴,反而笑笑蹲下小心地放下食盒。
“你想干嘛?”和珅万分防备地看向纪晓岚,又挡着丰绅殷德防止他去见纪晓岚,忙得恨不得□算了。
“还能干嘛,我说和二,我们两人几乎斗了一辈子,临了临了还是只有我老纪来看看你吧。”纪晓岚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从食盒里拿出一盘盘菜肴,甚至还准备了一壶老酒,和珅看得有些愣了,不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太福楼也太黑了,几乎要了我一月的饷银呢,吃完这顿我老纪又要过到处蹭饭的日子喽。”
纪晓岚不理和珅,径自摆好菜肴,倒好老酒,将酒盅递给和珅,又对和珅身后的丰绅殷德说道:“阿德,伯父也不知道你在也就没准备你的份了,真是对不住啊。”
“纪伯父言重了,您与阿玛好好叙叙吧,阿德不打扰了。”丰绅殷德非常的懂事,说完这句话就闪到角落里去了,和珅抓都抓不住,这让他有些嫉妒,我叫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听话,你究竟是谁儿子。
“谁要跟他叙旧了!我跟他压根不熟!”和珅虎着脸嚷道,但还是接过纪晓岚手里的酒盅。
“好了,我老纪先敬你一杯。”纪晓岚乐呵呵地给自己也满上酒自动碰了碰和珅的酒盅。
“稀罕!”和珅瞪着纪晓岚,看着纪晓岚将酒一饮而尽,还是将酒喝下去了。
“太福楼的酒不错吧,可就是太贵。”纪晓岚笑着又给自己和和珅满上一杯。
“切,那是你太没品位,这还不算好酒,等我出去让你尝尝,你会知道你以前喝的是水。”和珅不屑地撇撇嘴,也索性在纪晓岚面前坐了下来。
“你不会出去的,因为我这次不会让你出去的!”纪晓岚听了突然正色道。
“呵呵,纪晓岚鹿死谁手还未定呢!”和珅冷笑一声,笑完便不理纪晓岚径自吃起菜来,没想到这个时候只有纪晓岚来看他。
“和珅你本才华横溢,文武双全,这些年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你要如此?”看了和珅半天,纪晓岚叹道,这些年与和珅斗来斗去似乎都有了感情,的确刚开始他下狱的几日自己感觉非常好,可是慢慢地就觉得身边少了什么似的,不禁有些想念和珅。说起来真没人信,他纪晓岚居然想念和珅。只是他绝对不会让和珅逃脱的,虽然和珅的确有才华,虽然几乎可以算是损友。
“呵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本来不是如此的呢!”和珅笑了,笑得很大声,心里不禁想起他初为官时也想做个清官,流芳百世,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他只能做个贪官,既然骑虎难下不若干脆如此,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人生。时至今日和珅从来没有后悔过,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不会后悔!
“算了,今天莫谈其他,只喝酒,喝酒!”纪晓岚愣了半天,也笑了,只是笑声中有些寂寥。
“是是是,今日你是老纪,我是和二,来来来,老纪,我和二敬你一杯。”和珅附和道,神色中有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
“和二,好,老纪也敬你一杯!”纪晓岚笑着举起杯。
“砰!”两只酒盅在空中相碰,丰绅殷德在远处却看得一阵心酸。
“和二,你这人有时候还是不错的。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
“老纪,你这人就是太迂腐,不过有时候还是挺聪明,但绝对没有我和二聪明。”
两人你一言我一言的在醉眼朦胧中甚至勾肩搭背起来。
“阿姐,你这副打扮又要去见黄大哥了吗?”小月看莫愁一身素白提着一个装着香烛纸钱的篮子轻声问道,“还是我陪阿姐去吧。”莫愁自从决定跟随纪晓岚以后,就把黄克明的坟迁来京城城郊,这样她闲暇时也可以多去看看他。
“不用了,今日是黄大哥的忌日,我想一个人陪陪他,我想告诉他和珅下狱了。”莫愁笑道,只是这笑容看小月看来是如此的辛酸。但终是没有继续说什么,任由莫愁一个人走了。
“小月姐,阿姐怎么了?”紫薇刚走出屋子看到莫愁萧索的背影便问道。
小月摇摇头,露出一抹伤心的笑容,什么时候,那些过往才能真正变成过往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章一开始写得很欢,我再想如果写一个像和珅的纪渊,像纪晓岚的丰绅殷德该有多有趣啊!!可是写到后面却有些伤感,不知不觉就出来了和珅和纪晓岚那些对话,本来我打算直接写萧剑出来的,看了铁齿铜牙的时候就想其实他们可以成为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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