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东华夜崖临风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一如初见般灿烂，带着阳光的明丽。
“你是谁。东华夜崖还是古时月。”
柳淡风没有上前，她曾经没辙的是这个人，而不是这种微笑。
现在，却也许连人都没有办法打动她了。
“你说呢。”
他的笑容很假，看上去仿佛是笑到了眼底，但是实际上却是连自己都骗过了的偏执。
“东华夜崖，古时月。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他为了追随你而生成的转世罢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东华夜崖的存在。
“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够了。”
是啊，我爱你……爱到，想要杀死你。
“你想做什么？！”
敏锐的感觉到那一丝微妙的杀气的弑立刻挡在了柳淡风的面前。
再一次失去她的痛苦，绝对不想要！
“我怎么会做什么呢。”
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柳淡风，唇边的笑容变得邪魅起来。
“我什么都会做，也什么都不会做喔。”
“你！”
百百愤愤地将柳淡风拉开，绕了一个好大的圈离开了这里。
他也没有纠缠，只是站在原地紧紧地盯着淡风离开的背影。
“无睚。不要再执着了。”
在他们的身影已经看不清楚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东华夜崖的身后出现。有些瘦弱的身体，泛着不健康的青色的白皙的皮肤，透过那层肌肤几乎可以看见下面蜿蜒的血管。眉宇间却没有一丝羸弱，带着悲天悯人的淡漠，眼底是跨越千山万水的执着经历沧海桑田的沉稳。
“上一次的执着，已经使得她轮回十世，这一次，你难道还想要她神魂具灭吗！明明你比谁都要清楚，最心软的是她。如果真的除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她最先出事。如果一定会有人离开的话。那么，离开的一定是她。”
“没有办法啊……”
东华夜崖抬头看着明丽的阳光，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居然有几分透明。
“你能够放得开吗？”
“我的时间不多了。执着了许久的人终于近在咫尺，但是在她身边的却不是我。这让我，怎么能够忍受！”
“秩，我和你不一样。我曾经得到过她倾心的爱恋，所以现在的陌路是我无法也不能忍受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将她抢过来。不择手段。”
“那么，”
男人和东华夜崖隔了开来，隐隐有一种对峙的趋势。
本来病弱的感觉被上位者的凌厉所替代。
“我们注定是要为敌的了。”
“她现在很幸福。我可以容忍你为她增添幸福，却绝对不允许你去破坏她的幸福！！＂
蜡炬成灰泪始干
“淡风。”
伸长的手，没有触碰近在咫尺的衣袂，保持着若即若离地遥远，带着隐隐的期冀，等待着眼前淡雅的眉目间写满了疏离的女子的答复。
没有说话，柳淡风只是轻轻扫了眼那摊开在阳光下的手掌，掌心的细密的纹路，清晰而又纷繁，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薄的茧有力地舒张成一个倔强的弧度。
身前的男子，白色的长袍在微风中卷起一个清浅的起伏，映衬着他微微扬起的黑色的发丝。带着温和的笑容，暖意从眼底一直蔓延到眼角，那双如同子夜般深邃却又好像散落了整个夜晚的星星般璀璨的眼眸，带着深深地期盼和眷恋凝视着自己。
“对不起。但是，我拒绝。”
选择的，是用了数年将他们的身影一点一点地镌刻在自己心里的那几个人。和他们在一起，就是幸福。
“果然如此。”
没有起伏的语调，带着意料之中的决然，东华夜崖从容地收回了手，背在身后，迎着阳光负手而立。长长的衣袖在风中扑簌簌地颤抖着，遮掩住袖子中那紧紧握起的手掌，平整的指甲陷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半月形凹槽。
眼底的暖意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如同碎冰般冷冽的森寒慢慢地浮了起来。星光泯灭，夜的深沉吞噬了他眼中的景象，只留下那个站在风中依旧淡然的女子。
平素里的温和，只是淡了点笑容，就变成了凛冽的气势，带着破釜沉舟的魄力，直直地冲着她去了。
“但是，你只有两个选择。”
他竖起一根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但是柳淡风知道，无论是古时月还是东华夜崖，特别是……无睚，他们的看上去几乎可以称的上艺术的手指，蕴藏着的力量，都是不容小觑的。
“和我在一起或者，让我和你在一起。”
对，我和你，只有两个人。
只有，我们。
“我拒绝。”
冷下了脸色，眼睑低垂遮挡住眼眸中闪动的动摇。柳淡风干脆地转身离开。
对于这个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都和自己纠缠不清的人，对于这个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却还是会不自觉的迟疑的人，对于这个有可能改变自己决定的人，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一直以来无怨无悔地跟在自己身边的他们，甚至是为了他，都要离开。
“还是这样吗。”
背对着东华夜崖的柳淡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好像深入骨髓般的疼痛，随着风中飘散的声音丝丝缕缕地缠绕在了她的心上。
“为了他们抛弃我。”
仿佛冰块碰撞的声音，冰冷通澈。
隐隐的，曾经被埋藏的过去，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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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苍茫中，一个男子宠溺的环抱着一个面容清冷的少女，满足的笑容在他薄薄的唇角绽放，好像拥有了整个世界般的满足。
“和我在一起吧，淡风。”
轻柔的低语在少女的耳边响起，男子脸上清俊的笑容中浓浓的情意没有遮掩地绽放在她的面前。修长的十指熟练地找到了少女纤细的十指，纠缠着交叉握了起来。
“父神呢。”
少女毫不犹豫地开口。
换来男子眉头的微微隆起。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啊，”
将头埋在少女的颈间，鼻息处尽是少女清冷的香味，淡淡的若隐若现却又好像无处不在。
“这种嫉妒的丑陋模样我可不想让你看到。”
“喔。”
淡淡地应了声，少女乖巧地微微坐直了身子，配合起男子即使坐下来也还是比自己伟岸许多的身高。过了一会，似乎是被男子刻意吞吐间喷洒出的微热的气息撩拨的有些痒痒的，少女微微挪动了下身子。
“什么是嫉妒？”
“呵呵，淡风你还是什么都不懂啊……”
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遗憾的话语从男子的口中溢出，有些闷闷地听不真实。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带着些希冀，温文的声音此刻多了些不易觉察的颤抖。
“没有父神。”
少女有些迟疑。
“没有。”
男子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
身子也慢慢地坐直，将少女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
“没有他们？”
少女一贯平淡的声音此刻听来有些莫名的失落。
“没有。”
男子怒极反笑。
“没有父神没有他们，除了你和我谁都没有！！”
一把将少女转过身来，泄愤般地对准那张淡粉色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下去，却在触及到那片柔软时化为了温柔的缠绵。
许久，才放开。
看着少女虽然呼吸有些急促却依旧清澈的眼睛，他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好像想要什么陈诺一般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只有我们两个，不好吗？”
“我们两个，是从虚无和混沌中诞生的，没有人比我更加地接近你了解你。你没有感情而我的感情全是你，这不就是注定好了的吗。有了我，还有什么是你需要的？”
少女的眼神慢慢柔和了下来，在听到‘我的感情都是你的时候’甚至染上了些许淡淡的笑意，就好像冰雪消融般柔和而又美好。
“我知道。”
却依旧坚持着。
“但是我不想离开父神他们。”
最后，是不欢而散。
“最后，淡风。跟我走或者看着我毁灭他们后再带走你。”
发丝在风中飘扬，自虚无和混沌中诞生的他，和少女一样，能够驾驭无形之风，即使在没有空气的地方。此刻的男子，看着少女的眼神决绝中带着几分疯狂，掩藏在温柔和深情之下，伸出的手掌带着令人眷恋的温度。
满身清冷的少女摇了摇头，避开男子伸来的手掌，轻巧地来到傲然站立的父神身边。
带着坚定的神色，少女第一次，展露出笑容。薄薄的唇微微地弯起一个细小的柔和弧度，淡淡的粉色唇瓣有些绷起，带出些润泽的光彩，一瞬间柔和了有些清冷的面容。
“对不起。”
说着这样的话语，少女轻轻挥袖。面前出现了一个黑不见底的裂缝。
“只要我消失就好了。”
义无反顾地踏了进去。
最后听见的，是撕心裂肺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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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都追随着你的脚步一起离开了。”
东华夜崖的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手指随意地点着。
“我。”
指向了自己。
“他。他。他。他。他。他。还有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