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救煞费苦心,得证据难以如愿(1 / 1)
这条黑影正是老潘.他本來想借着细雨和夜色掩护.乔装改扮回來打探点消息.沒料想偷听到了段耀武和如梦的争吵.原來.不是什么贾明鎏指使秦远把他和段耀武告了.而是段耀武为了自保.与秦远合谋将自己和贾明鎏推出來做了他的替罪羊.
缩着脖子走在市郊的小路上.想起段耀武最后的几句话.老潘倒吸了一口凉气.
狡兔三窟.不假.猎人可能不知道.但同属狡兔的同伙当然知道.道上的义气多数是在你如日中天的时候讲的.只有极少数的哥们才肯在你倒霉的时候收留你几天.但凡有点能量的老大们.谁也不愿意栽在一个窝藏的罪名上.这不值得.也窝囊.
好在老潘带着不少的现金.见钱眼开的兄弟还是有几个.他带着瘦猫藏匿在临江与清源的结合部.流窜于几个兄弟开的小宾馆之间.惶惶不可终日.只等着避过了这阵风头.盘查不严时.再伺机潜伏至外地边陲.
雨还在下.老潘在小宾馆了躺下去坐起來.烟头抽了床前一地.最后忍不住冲瘦猫一挥手:“走.带上家伙.去找秦远.”老潘翻來覆去想了一夜的结果是.只有拿到了段耀武与秦远合谋陷害的证据.才能迫使段耀武的出卖.或许还可以指望他施加影响延缓追捕.保证一段时期的相对安全.
找到秦远并不难.老潘在收购废旧钢材谈判和后來的拖运过程中.多次來过物资公司.但是.秦远这个胆小鬼自举报贾明鎏之后多了几分戒备.上班进了公司从不出院门.外出接待应酬办事能躲就躲.实在躲不开也一定带着办公室的人一起.下班之后也不耽搁.直接开车回家.进了小区也只是吃了晚饭.和老伴绕着门前的花坛散散步.绝不离开保安的视野.老潘和瘦猫从早上到晚上.跟着秦远转悠了一整天.几乎沒有机会能接近他.躲躲闪闪的也害怕秦远认出他们打草惊蛇.搞不好一叫喊.惊动了其他人就更无机可乘了.
第二天一早.瘦猫沉不住气了.说:“潘总.要不.今天我们在上班路上强行拦截他的车.”
“不行.那太冒险.闹起來我们一暴露.搞不好先栽进去了.”
“那怎么办.这么等下去沒机会.”
“是啊.夜长梦多啊.最好能在下班以后整住他.利用晚上的时间让他给我们写个东西.”
“可是.下班他哪都不去.进了小区又不出门.我们下不了手啊.”
老潘挠了挠头.把手里的烟头一扔.用脚死死的碾碎了.说:“走.我们再去他上下班的沿途仔细看看.妈的.我就不信.一点机会都沒有.”
瘦猫将枪掖在上衣口袋里.说:“潘总.刚才我们出去吃早点.好像有几个生面孔鬼鬼祟祟的.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啊.”
老潘一惊.未必段耀武开始下手了.这样的话.还真得抓紧时间.赶紧让秦远写东西.为了稳住瘦猫.老潘瞪了他一眼.说:“瘦猫.别疑神疑鬼的.他们要找到这里.还沒这么快.这事办完了.我们换个地方和段耀武摊牌.”
老潘和瘦猫打了辆车.沿着物资公司到秦远家的路上跑了一趟.沿途都是大路.上下班时间來往人流摩肩擦踵.而且秦远认识老潘.别说要控制住车里的秦远.就是想靠近都很困难.
老潘和瘦猫在物资公司大院门口窥视了一番.渐渐有些泄气了.两人在树丛中呆坐了一会儿.老潘还是不甘心.又招呼懒洋洋的瘦猫:“走.我们往回再走一遍.”
“有个屁用.我们刚才不是走过一遍了吗.”瘦猫很不情愿地站起來.伸手摸了摸怀里的枪.
老潘恨恨地说:“妈的.再找不到机会.我们自认倒霉.”
招手又换了辆出租车.出了物资公司朝着秦远家的方向往回返.
路上.瘦猫表现得极不耐烦.他巴不得赶紧跑完这段路.好回小宾馆美美地睡一觉.这两天來回跟在秦远的车屁股后面撵.还不能让秦远看见.精神高度紧张.搞得疲惫不堪.依着他的脾气.要不就动粗的.要不就算拉倒.这么折腾下去.瘦猫都要变成小老鼠了.
可越急越毛病多.出租车行至清源市闹市区的一个路口.遇上了一个90秒的红灯.瘦猫坐在后排急得使劲拍座椅.连司机都看不过去了.说道:“先生.轻点.别把椅子拍垮了.我还指着这破车养家糊口呢.哪个城市路口沒几个红灯啊.嘁.”
瘦猫刚想发火.坐在前排的老潘侧脸对司机说:“不好意思.我们就到这吧.”回头冲瘦猫喊:“下车.”
司机大概觉得刚才话说过了.把一笔好生意丢了.急忙说:“先生.你们不是去某某小区吗.还远着呢.”
瘦猫觉得解气.就说:“少**废话.我们老板不爱坐你这破车.”
等付完钱下车.红灯还沒换呢.出租车司机还在嘟嘟囔囔.瘦猫抬脚要揣他的车.被老潘拽住了.正好这时绿灯亮了.出租车司机一加油门.丢下一句国骂跑了.
瘦猫气得冲着车后的一股青烟大喊:“滚你妈的蛋.”
走到街边.瘦猫还在生闷气.老潘说:“算了.不是从前了.忍着点吧.”
“靠.要是以前.老子早花了他.”瘦猫把手探进上衣口袋.又说:“潘总.回去了.”
老潘呵呵一笑:“不急.我们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再去做个足浴.好好休息一下.下班时间再來办事.”
瘦猫问:“啊.你有办法了.”
老潘点点头.拉着瘦猫就走.
下班.秦远照例开车出门.车至闹市区街口.前面一辆出租车磨磨蹭蹭正好卡在了红灯前.秦远摇下车窗探头看了一眼.在车里骂了一句:“他妈的.”只得盯着信号灯耐心等着.快要换灯的时候.前面的车慢慢起步.秦远挂上档.轻抬离合器正准备跟上.突然.副驾驶和后座的门被拉开了.各自窜上來一个人.前排的瘦小个子用枪顶住秦远的腰.后排的人带着墨镜.穿着风衣.低声喝道:“老实点.开车.”
秦远通过后视镜仔细一看.后排的人正是老潘.吓得踩着油门的脚一哆嗦.车一下冲了出去.秦远低头看了一下顶在腰间的枪.战战兢兢地说:“潘总.有事好商量.好商量.”
老潘冷冷一撇嘴:“秦总.只要你听话.我们绝不动你一根汗毛.”
“我听话.我听话.”秦远颤抖着点头.按照老潘的吩咐.把车开到了临江与清源的结合部.被带进了小宾馆.
进了房间.老潘掏出随身带着的匕首.插在了秦远身前的桌子上.看见一把锋利的匕首在眼前晃荡.秦远快要吓瘫了.沒让老潘多费口舌.立即写了下与段耀武合谋陷害老潘和贾明鎏的经过.并签名按了手印.老潘将写满字的材料纸细细叠好.装进了口袋.然后笑着对秦远说:“秦总.委屈你了.不耽误你更多的时间了.回去之后.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记住一条.别乱说话.否则……”老潘把匕首拔起來.用手摸了摸锋利的刀刃.接着说:“否则.它就会让你永远说不了话.听明白了吗.”
秦远连忙点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到腮边都顾不得擦:“明白了.明白了.潘总.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老潘冲瘦猫一摆手:“你替我送送秦总.”
瘦猫一拎秦远的衣领.把手里的枪一晃.说:“走吧.”
秦远一步一回头地跟着瘦猫出门.在瘦猫恶狠狠的注视下上了车.掏出钥匙摸索了好一会儿.用袖子抹了几回脸上的汗水.才**钥匙孔发动了车子.一溜烟地开跑了.回去之后.一病不起.
瘦猫一进房间.老潘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走.换地方.”
换了地方.老潘拿出秦远写的文字.坐下來认真读了一遍.心窝子里一阵绞痛.沒想到和段耀武打杀起家.到头來却被他当成了替罪羊.逼得四处躲藏.寝食不安.为了给段小薇扫清障碍.把早年同生共死的结拜誓言忘得一干二净.怎不令老潘寒心加痛心啊.
事已至此.保身要紧.
老潘将材料纸贴身藏好.转过头來对躺在床上的瘦猫说:“兄弟.你再辛苦一下.出门找个公用电话亭.给段耀武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已经拿到了秦远写的材料.也就是他陷害我们的证据.让他不要欺人太甚.否则.狗急跳墙.谁也落不了好去.”
瘦猫出去之后.沒几分钟就回來了.
老潘从床头跳起來.问:“找到人了吗.他怎么说.”
“找到了.他说.我们就是送上门去.他也不会动我们一手指头.”瘦猫说完.老潘面露喜色.到底是老感情啊.
瘦猫却还是愁眉苦脸:“可是……”
看來:为自救煞费苦心.得证据难以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