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你弟 > ACT5 浪漫的代价

ACT5 浪漫的代价(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唤醒你的创业精神 韩非解老 黑暗狂澜 破天神途 盛唐德云社 医世无忧 地狱召唤 铁汉妖狐 我独行 叫我如何不宰你

2002年的冬天,有罕见的狮子座流星雨。

不清是流星花园给它打了广告,还是因了它流星花园更加经典,总之,随着观星日期的接近,两样都益发的红火起来。

我是个异常迟钝的人。直到11.18日的傍晚才知道翌日凌晨居然会有流星雨。

“哎,会有流星雨哎。”

“不要闹。”烂烂难得正经的斥我,因为她正在做她的作业,这个家伙平常走路什么都风风火火一到作业啊任务啊就拖拖拉拉了。

我可不管她这些,继续兴奋着:“流星雨哎!”

“拜托,大小姐,你现实点好不好,杭州这样的垃圾天哪里看的到什么流星雨。”

霍,她跟我说现实,果然作业可以逼的人转了性子。

“如果看的到呢?”

“哈哈。”她咧齿笑笑,然后脸一正,“看的到也不去,抽风啊,冬天冷的要死半夜跑出去看几颗破石头。”

基本上,以上就是为什么我会一个人出现在操场的原因了。

午夜的操场确实冰寒。狡猾的风从衣服的每个缝隙里钻入,不放过任何欺凌人的机会。我吸口气,紧了紧领子。看看四周,郁闷,都是成双成对,相互取暖的说,当场带些酸葡萄心态愤愤着:得意什么,以后有几个能在一起的。

丁小冕在我很困窘的时候给我来电问候:“听说——”话音拉的很长,还在闷笑,“你很傻的呆在操场吹风看破石头?”看来烂烂的破石头理论是家族定论。

“我在等流星雨!流星雨!穿越亿万光年,赴一场永远不会实现的约,你不觉得很带感么?”

“不觉得。”他答的干脆,又加问了句,“一个人?”

我抽抽鼻子:“目前是这样没错啦,我也不确定等一下会不会变成一只鬼。”

“活该!”他笑的更开心了。

我直接挂电话表示对他毫无同情心的抗议。

挂完电话,我突然头很重,眼前一黑——

你也许会问:怎么那么容易就晕倒了?

其实不是的,我是被一床被子铺头盖脸的给盖住了。

你也许会问:黑了是被遮很容易理解,为什么会头重呢?

这个问题,你自己去顶一床老式的10斤重的被子就会明白的。

反正我被那床10斤重的被子快搞窒息了,笨拙的转了好几圈才把被子扯了下来,于意须同学手上挂着另一床被子站在我的面前乐不可支。

“你做好事的时候能用正常途径么?”我无语问苍天啊,本来好好的雪中送炭都要变成谋杀版本了。

“哦。”他不以为意的应了声,裹着他自己的被子,坐到我旁边的草地上。

“呃,被子会湿掉的。”露水可不是吃素的。

“没事,慢慢会干的。”他无所谓的说着。

有时候想,我大概就是被他这种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给吸引吧。

什么都不能让他慌乱,来这世只是为着体验各种感受,有着魏晋的风流,配上他浊世翩翩公子的仪容,还能画一手好画……可恶的让人喜欢。

既然被子的原主人都不介意了,我当然也跟随着席地坐下。

“怎么知道我在这啊?”

“远远看着有点像,走过来看看。”

也对,西围墙就在操场旁边嘛。不过,“走过来看看就带2床被子?要是看错了不是白拿了?”

他扫我一眼:“那我就裹两床呗。”

你狠!

“不对不对,怎么那么冷还出宿舍啊?”他得先走出宿舍才看的见我吧,这么大冷天的。

他撇撇嘴,拍我肩膀让我回头:“看见那个洗衣台没,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咱们班的。”

“我以为单身男生都对这个没兴趣-。”早知道那么多人看,我还傻站在这啊。

“是没兴趣。反正也没其他事干,都脱光了在那比谁更能挨冻呢。”

“……果然是我们班的人会干的事啊。”我居然一点都不讶异啊,“所以其实你是过来躲脱光衣服的吧?”

“意会、意会。”

又等了一下,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流星还是毛都没有出现。

仰头看太久天空的我活动了下脑袋,神奇的看见小冕骑着他的自行车,自行车后面还有床被子。

“这边!”我大声的喊。

他循声找了过来,定定的看了几眼坐在我旁边的于意须,平静的说:“我还以为你是一个人。”

“本来是的,于少侠是看见我快被冻死了过来送棉被的。”

“哦。”他哦了一声,转头对于意须说,“那既然送到了,您可以回去了。”

于意须偏头笑了笑,没有接他话的意思,也没有被气到掉头就走的意思。

我翻翻白眼,对意须说:“他从小就这样,你知道的,丁家人说话字面意思和里面意思是不一样的,其实是说谢谢你啦不用麻烦你啦的意思。”

意须点点头:“明白的。”然后他微笑仰脸,“这么晚了,小孩子别在外面逛了,快回去吧,你尽欢姐我照顾着呢。”

哦哦,意须太坏了,太会调戏小孩子了,我看小冕的脸色已经要爆发了,下一秒应该就是摔被子骑车闪人了吧?这孩子从小比我还受不得激。

结果看他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尽然硬生生把那口气给吞了,气鼓鼓的拿了被子,把车子往旁边一推,坐到我的旁边,拿背对着我们。

我戳戳他:“转过来哇,这样聊天很怪的。”

他不回头:“看见他就有气,这样就好。”

我觉得不对,靠近他低声说:“小冕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什么意思?”他嗖的回头怒瞪我。

“你那个性取向什么的……”

他紧紧裹着他的被子,用他的额头砰的狠狠撞了我一下:“想什么呐你,你是正常人么?”

人群忽然爆出欢呼,我一头雾水:怎么啦怎么啦。

“流星,尽欢。”意须出声提醒着。

有了么,我连忙抬头:“啊,没看见啊。”

“注意看,还会有的。”

又过了几分钟,才有了第二颗划过,要是意须提醒注意看,一不小心真的又要错过了。

在这样持续着一颗一颗出现的半个小时之后,频率提高了起来,有时候,会有5颗同时出现在天空上,交叉辉映。

自然的宏伟和奇妙真的很让人着迷,只是我旁边的小鬼不停在那说着“不就是破石头么,哪里好看”啦实在有些破坏气氛。

送小冕出了校门后,和意须一人抱着一床被子踱回他寝室——总不能用了人家东西还一点都不劳动吧。

放下被子的时候,看见他书桌上的一张白纸用天青色绘着漂亮的云纹花边。

“又在做信笺啊。”他大一的时候,帮我们画了很多信笺,每次给同学写信都特别有范儿。

“不是,试着做个信封。”

当时问的很随意,没想到过了几天会在一个从来没想过的人那再次看见。

浪漫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被子之前的寒风还是把我打败了,原本以为喝点开水就可以好的感冒,居然越拖越严重。

小冕在一次电话里发觉,给我送了药来。

他翻着他的包一样一样的往外拿,一样一样的告诉我吃法,我却眼尖的看见了那一抹天青。

“这什么啊?”我抽出来看了一眼,自制的信封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写。

“还有什么,我同学给我姐的情书呗。”他不耐的说着,拿了回去放好,“知道药怎么吃了吧,记得要吃。”

“哦。”我只感觉头疼欲裂,“我想睡觉。”

“也好,多睡睡,睡出汗就好了。那我先走了。”

“嗯。”

他走了以后,我回宿舍埋头就睡,睡的天昏地暗。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感冒让我不想醒来,还是看见了意须给烂烂的信。

真的真的真的曾经以为他放弃了呢。

他不放弃,那么,只有我放弃了。

再次恢复神智,已经是第2天的晚上了。

是被冥冥中传来的催魂音给唤醒的——

“韩尽欢~~韩尽欢~~韩尽欢~~~”

一声声凄惨哀怨的喊叫从窗户里飘进来。

东歪西歪的爬到窗边往下看,果然是我们班那几个牛鬼蛇神。

“猪~下来领你去喝粥~~”玻璃双手护在嘴边冲着我的窗户大喊。

他的东北叫声实在够粗犷,已经有一堆人探出脑袋看看哪里有猪了。

抽筋,我小声嘀咕了下,对他们有气无力的扬扬中指,然后昏昏沉沉的穿衣穿鞋,头还是很晕,不过睡了一天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我又东歪西歪的跑到楼上寝室去叫烂烂,喝粥是她的最爱。这样走了几层楼梯后忽然觉出感冒的美妙了,不用去想什么脑子就被塞的满满的,整个人的性格也会沉了下来,好像有女人味多了,笑死。

被烂烂取笑了好一阵我弱柳扶风的姿态,她才满足的和我下了楼。

下了楼才发现意须不在牛鬼蛇神里,这样也好,目前看见他只会让我病更严重吧?我表示对这个结果还是喜闻乐见的。

于是一群人就以群架的姿态往文一的海王美食移动。

忘了是谁发现海王的了,大学时候对这些的热诚是任何年龄都无比相媲的,我们总是会吃遍附近几条街,而且还很有讲究,鹃鹃的大盘鸡,麦田村的叉烧饭,来师傅的水饺,这些都算是近的,喝粥,就要走过洋洋洒洒的几条街,到文一的一个只有2米左右宽的小店铺里喝广式的粥。必须说的是,后来我去过广州以后才知道那个粥一点都不广式……

感冒的时候走起路觉得好像是在飘,他们都将就我走的很慢,不停的说笑话,成人笑话,男生说,成人笑话是世界上最好笑的。

又气闷又想笑的时候会觉得呼吸困难,真想踢他们,可是这样踢和按摩其实区别不大,说不定又要被他们嘲笑“你那叫按摩?是乱摸吧。”所以,我忍,女子报仇,病愈不迟。

不知道走了多久,似乎很久,又似乎很快,那是种奇妙的感觉,我们终于到了小小的铺里。香香的牛河味从门口的透明厨房传出,橘黄色调的装潢,在冬日里特别温暖。

“皮蛋瘦肉粥。”我小声小气,要懂得节约气力,特别是生病的时候,一下用光说不定真的有晕倒的狗血剧情发生。说到皮蛋瘦肉粥总要想起以前看港剧老出现这个东西,怎么听都听不清楚,曾经一度以为是皮蛋瘦乳猪。

“我靠。你不要这样啊。”众猪头居然都很不给面子的做出翻倒状,“你这么温柔我们不习惯的哈。”

温柔?下回拿把刀子来温柔给你们看。我心里狠狠道,这厢却无力气,只能再度扬了扬中指。头好像越来越晕了,干脆趴在桌子上等,桌面凉凉的,贴在热热的脸上好舒服。

烂烂的手机在响,是鸡叫的声音,她的品位向来,呃,很独特。

“找老娘干吗?恩,她在。你的……”

一只红色的NOKIA手机出现在我鼻尖,据烂烂说是全球最女性化的一款,不过我不认识型号,我喜欢的手机是SIEMENS,喜欢圆润的外观和不翻盖天线内置的设计。

好吧,我承认,我喜欢西门子只是因为意须用的是西门子。我决定了,以后不喜欢了。

“喂……”我松松的口气,今天手机没冲电还躺在床上睡大觉,不过没差了,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基本找到烂烂就可以找到我的,就象现在一样。

“你手机怎么不接?”丁冕的声音从手机的那端传了过来。

“哦……没电了。”

“你今天吃药了吗?”这句话用他的口气说起来很像是在骂人,不过我还是很感动。

呜呜,这个小弟没白养,会关心人哦。

“你到底有没吃药?”显然他没感受到我的感动,问的很不耐。

“……吃了……”

“真的吃了?”

我靠,居然怀疑我,虽然……他是怀疑对了。

“真的吃了……”

呜呜,又开始怀疑到底谁比较大了,被他这样质问很丢脸哎。

那边默了下下。

“我不信。”再次有声音传来的时候却是这三个字。

我晕死了,不信还问我那么多次浪费我口水。

“你在哪里?”他换了个问题。

“海王。”虽然疑惑他怎么问起这个还是回答了。

“我给你拿药过来,呆在那里不要走。”

又是老样子,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就挂了也不给我机会拒绝。我的头好像越来越晕了,刚才那翻对话居然用尽了全部气力似的,正要把手机递还的时候,烂烂的手机又开始鸡叫了,她业务还真是繁忙。

“我还没点好,你帮我接。”烂烂也听到了,边翻开菜单边随口说。

“喂……”我在猜测自己现在这样的声音是不是会有莫文蔚的效果。

“尽欢?”

我楞了楞,面无表情的将手机递给烂烂:“有帅哥找。”

“谁啊?”烂烂用口型问我。

“不认识。”我淡然的回了一句。

“啊?是啊,是她啊,”烂烂这个时候应该是奇怪的看了我吧,感觉到的,“我也不知道,是啊,我们在海王,好的,你过来吧。”烂烂收起了电话,“阿欢,是意须啊,怎么说不认识。”

“我没听出来。”我轻轻的说。

她哦了声就继续埋头菜单,其他人已经看不过去了,烦躁的在那用筷子点桌子。

烂烂点吃的时候特别慢,因为她想吃的太多了,肚子又不够大,必须要取舍再取舍。

又过了十来分钟,烂烂继续埋头菜单中。

玻璃拿着筷子敲桌子:“靠,你随便点好了。”

烂烂从菜单中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怎么可以随便类,随便是随地大小便,你这个没公民道德的。”

玻璃讪讪的放下了筷子。

我坐直身子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眉眼一弯,笑了出来,烂烂威武!

于意须就是踩着这个点进来的。我连忙矮下身子。

烂烂也看见了,开心的打着招呼:“帅哥,过来,正好帮我拿拿主意。”

小冕那的信,昨天应该就给她了吧。那她现在的态度,于意须同学还是很有希望的呀。

海外里都是小桌子,一桌子只能坐4个人。我们原本来了7个人,想着自己还是离这个人远点安全,以免事件往狗血的两女一男方向发展。

记得小学时候看见电视里姐妹争男人,我们可都是拍着胸脯说绝对不争的。我的道德水平怎么也不能输给小学生吧。

我摇晃着起身,坐到了另一张桌上,将烂烂身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我坐过去的时候同张桌子的猪们都了然的对我暧昧笑笑,明白我的用意。果然,他们在一起是群众的愿望。

我也很配合的暧昧笑笑。

然后我们大家就哈哈哈一起笑了。

我这他妈是什么精神啊,李寻欢似自虐了有木有?

三棍屁说——三棍屁是我们班最内向的一个男生,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半个学期就没见他说过话,大家的评语是“三棍打不出一个屁来”,从此三棍屁就成了他的雅号——他说:“欢姐,你脸怎么那么红?”

有么?难道我因为一时心情激动居然修炼内功到走火入魔?

“店里空调太大,上火。”我哑声说。我看见意须离开他的位置走了过来,莫名的,就知道他想来摸我额头看我有没发烧。

其实我心知肚明,抛开我抽风的表象,抛开兄弟这层外衣,我跟他的相处暧昧的要命。

可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决定脱离这状况了,就从脱离时不时的身体接触开始吧。

我扭开头,问身边的包子:“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发烧。”

意须的脚步骤然停了。

包子哦了一声——包子长的白白嫩嫩,一看就很好吃的那种,所以叫包子——一手贴着自己额头,一手贴在我的额头上:“我靠,有100度了吧?”

丁冕拎着药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这句。

小炸弹又炸了,装着药的塑料往桌上一甩,眉毛一压:“你白痴啊。”

“去医院吧。”于意须走过来建议着。

“同去同去。”烂烂唰的站起来,然后群狼们呼啦都站了起来。

我觉得海王的老板要哭了,来了一群人,啥都没吃又要走了——对于一个失恋还发高烧的姑娘,我现在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怪……

“吃完再来吧。”我真怕老板一个愤怒拎着菜刀就出来了。真心说不了太多话,完整的其实我是想说:“不要啊,当心老板砍死你们啊,吃完再来吧,反正医院就在下条街。而且我这半死不活的,这么一大群跟着像出殡一样,太不吉利了。”看,这样才能显示我的幽默啊,生病完全剥夺了我身为正常人的乐趣啊。

依稀看见意须欲言又止了一番,最终还是坐回了他的位置。

对哇,这才是事态应该有的发展嘛。

“小冕,把你尽欢姐照顾好啊。”烂烂反正使唤自己弟弟使唤惯了,一点都不觉得什么不好。

“罗嗦。”小冕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虽然只是一条街的距离,我走起来还是跟万里长征跋涉一样。

小冕雷厉风行,陪着我走了没一会儿就没耐心了,走到我前面蹲下:“上来。”

“不用了。”

“少烦,快点。”

要是我没病,他这个姿势我肯定一脚踹过去了。我哼哼着趴到了他的背上。

他很轻松的站了起来,就这样背着我,走在冬日寒夜的街边,时间有点晚,路人很少,时不时有车子从我们身边驶过,路灯照在我们的身上。

我依附在他身后,有些恍惚。这孩子的肩,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宽广如斯了呀,那么轻易的就可以负担起我。

“韩尽欢。”

“唔?”

他却没有继续说话,闷头走着,过了几分钟,又喊道:“韩尽欢。”

“啊?”

还是没答话。

又过了几分钟:“韩尽欢。”

“给你跪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啊?”长句真的要累死我了。

“你一直不说话,我得叫叫你,看你挂了没有。”

有比这还不吉利的关怀么?我用脑袋撞着他的背。

他说:“对,你就这样,过段时间动一下,这样我就知道你活着了。”

我没有被气死已经是奇迹了。

我挂上吊针的时候,同志们都到了,一个个在我旁边说笑话,表演各种才艺,喧闹的被小护士出来说教:“请你们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

小淫不要脸的说:“那只影响护士可以么?”

小护士说:“行啊,你过来。”

小淫屁颠屁颠跟过去了,没几下子青着脸回来:“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给实习小护士练扎针啊,这SM口味太重我真当吃不消。”

一群人捂着嘴闷笑。

从头到尾,于意须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我对面的椅上,垂着眼睑,一脸疲倦。

那天以后,于意须家中有事,一下子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想这样也好,正好给我时间整理我的心情收回我的感情,反正只要在人前的时候,我就是一派没心没肺的样子,不是故意装的,只是一直觉得悲伤流露是弱者的行为。

离放假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又考试了。(-0-,我为什么要说又。)

向来是喜读书,不爱考试的人。可这次考试,却心情很不一样。因为,这是最后一次考试了,对于我们这些不继读研的人来说,寒窗的日子就要结束,而这一刻才发现,当一个东西真的要从你手里溜走的时候,即便原来是很厌恶的,也会产生莫名的伤感,为自己不能再名正言顺的厌恶它。

那天考前也不如以往的喧哗了,大家都有些默默。越来越多的最后一次让人真正体会到了离别的接近。

监考老师有2个,一个很可亲,进来就笑着对我们说:“最后一次考试了,大家不要晚节不保哦。”

还有一个比较强悍,很酷的告戒我们:“你们千万不要有什么歪脑筋,这样和你们说吧,没有人知道我有多厉害,知道的人都死了。”

哄堂大笑。监考并不严,最后一次了,谁还管那么多,都只是说说了。

看看考卷就知道了,简单的白痴都做的出来。老师啊老师,就算最后一次也不用这样放水吧。让我在考场里默坐了1个多小时,不想走,考场,现在听起来是多么美妙的词语,那都是青春啊,青春,就是拿来挥霍的,不挥霍就没有享受过。

铃声还是响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这样正规的考试了。

放假的前几天,有据说是最后一次的大型招聘会。

招聘会是个大海洋,人是海沫,漂浮的,每个招聘单位都是一个海岸,所有的投简历都是停靠,可能是暂时的,也可能,就是永远了。

其实来招聘的都只是人事的小科员,可在大批的学生面前却趾高气扬的,没办法,完全掌握了生杀大权啊。

由于人多,一起去的狼友们很快就走散了。

原来渺茫的前途在这样浩瀚的海里愈发渺茫了,我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浏览,看见宁波字样的时候总会停下,最终,还是都投了杭州的公司。

随着岁月流逝,总有一天,我会对“宁波”两个字再无一份多余感情的吧。我如是想着。

于意须给我的时间很多,一直到放假,他都没再出现在校园。

年三十的时候,接到了他的电话,简单的拜年以后,他说:“猪欢,给我织条围巾当今年生日礼物,我走的时候可以带。”

“神经,毕业的时候是夏天带什么围巾。”我笑骂,然后在心里给自己鼓掌,调试的真好,看,现在可以用正常态度面对他了。

挂完电话以后,我却跑去买了毛线,一边骂自己犯贱,一边又想,就当个结束吧。

新手上路,织的非常难看,网眼疏松,左长右短。

丁冕有一次来我家借书看见了,惊呼:“用来上吊都要担心质量吧?”

我左看右看有些气馁,感觉自己又重复了一次网络蛋糕事件,随手扔了过去:“冲你这句话,这就是你今年的新年礼物,其他没有了。”

他捧了围巾很不满:“你就用这么难看的东西给我当新年礼物?”

“不要啊?那还我。”

“算了,我还是收了吧。我怕你再织一条,这世界上就有两条恐怖围巾了。”

大受打击啊。

我放弃再织了,回杭州后去burberry买了一条灰蓝格子的围巾。

生日party,意须收到礼物的时候,看着burberry的盒子出了会儿神,才笑着抬起头:“这么破费啊。”他脸色很差,不知道这个年怎么会过的这么疲倦。

“你作为学生最后一个生日的礼物,当兄弟的当然得给你来点好的。”

“做兄弟的连亲手织都不愿意……”他假装可怜的叹气。

“其实还是有织的。”我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曾经劳动过证明一下。

“哦?拿来看看。”他的桃花眼一亮。

“太丑了,扔给小冕了,你文艺青年不会喜欢的。”

“呵。”他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下,似乎好半天才想起我在他旁边。他从包里掏出了给我的礼物,是一只陶土做的手,“1比1比例,跟我的手完全一样,给你瞻仰。”

“死人才要瞻仰啊大哥。”我吐槽。

他做了个捂着心口中枪的姿势:“有更恶毒的诅咒么?”

我翻看了下他的陶艺作品:“喂喂,大艺术家,这东西一点都不写实啊,连个掌纹都没有。”

“要掌纹?想我要学玻璃之城把生命线爱情线都写成你的名字?”他调侃。

“那倒不必,只用正中写个“我是猪头”就足以概括你的一生了。”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你们两个!”小淫大声喊着,“快点过来喝酒啊,别以为躲旁边就没事。”

“来啦来啦,催魂啊你!”我大呼小叫的跑了过去,狠干了好几杯。

很好。

我对自己说。

就是这个气氛,维持下去吧韩尽欢。

目 录
新书推荐: 内娱街溜子,开局带劫匪狂飙 睡完不认后,被阴湿继承人强宠了 绝爱囚笼:千金的男装救赎 江州囍事 重生七零,我在京市开饭店致富 什么叫我是怪谈? 完了,我把仙家的香炉摔了 仙子,求你别再从书里出来了 他发癫,她贩剑,恋综画风被带偏 前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