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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一惊,急走两步将人扶起急问道:“站好,尊驾怎么了?”
那人口鼻淌血,头青脸肿。居天成惊道:“是刚才向咱们提警告的人,被打了。”
高翔掏出一颗救伤丹,将人扶在墙根下,由居天成向一家店铺取来了一碗水,两人替对方服下丹九、拭净脸面的血迹。
围观的人不住摇头,没有人敢出头说话。
居天成火起、沉声问:“老兄,谁打了你?”
“我……”那人虚脱地说.语不成声。
“谁将你打成这样的?”高翔也问。
“龙……龙江舒……舒四爷的……的人。”那人吃力地说。
“他们呢?”
“回……回店去了。”
“他的店在何处?”
“东街龙……龙江盐……盐号。”
“我扶你走,到龙江盐号。”居天成暴怒地叫。
“不!不……”
“走吧,一切我们两人替你作主。”高翔也说。
中年人不再拒绝,在居天成的搀扶下,直奔东街,距十字街口约有三二十间的店面,便是经售官盐的龙江盐行,店面相当气派。
盐行先一步得到消息,生意不做了。七名伙计掳袖敞衣、在店堂一站,静候对头上门。
掌柜的带了一名小伙计,靠在柜上向街心瞧。
四名青衣泼皮倚在柜外,流里流气地哼着小调,似乎喝了不少酒,要借酒壮胆。
高翔首先踏入店堂,泰然地问:“哪一位是店东?请出来说话。”
“店东不在,要买盐么?”掌柜的阴阳怪气地问。
“不买盐。出去。”
“出去?笑话了。”
居天成将中年人放在凳上坐下问:“是哪几个人干的好事?”
中年人向四个泼皮一指,说:“就……就是他……他们……四个人。”
居天成冷然向四泼皮走近,冷冷地问:“是你们在小巷子里打了他?”
四泼皮同时抱肘迎上,为首的人怪笑道:“不错,他是你这小子的什么人?”
居天成不再多问,右手一挥,“噗”一声响,反劈在对方右颈根上。
“嗯……”这位仁兄仰面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居天成左肘一分,“噗”一声顶在另一名泼皮的心窝上。
也几乎在同一刹那双腿飞端,大喝一声,“噗噗”两声闷响,另两名泼皮同时被端倒。另一刹那间,四名泼皮全倒了,不堪一击。
高翔也同时动手,劈胸抓住了掌柜动弹不得。
“哎哟哟……救命!”掌柜的狂叫。
七名店伙大惊,呐喊一声猛扑而上。
两人一声狂笑,指东打西,只片刻间,七名店伙像撒豆子似的跌满一地,鬼叫连天。
高翔重新抓起掌柜的,往盐箱中塞,叫道:“动手!”
一切的行动早就计划好了,只须按计行事。高翔开始捣毁店中的生财用具,居天成则捣毁店门拆下招牌,只片刻间,龙辽盐店面目全非。
街上观众聚集了百人,没有人敢上前劝解,而且有不少人面露喜色,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有人叫来了街坊,里正召来了乡勇,排众而入,要捉拿闹事的人。
高翔站在店堂中,迎着里正淡淡一笑,亮声问:“你来干什么?前天没有人通知你?”
里正一怔,惶恐地欠身问:“大人是……是从……”
“从南京来。”
“哦!这……”
“接到通知了么?”
“接到了,但……”
“那你还不走?”
“是,大人……”
“在下也将离开,有事到船上找我。”
“是。”里正欠身恭敬地答,倒退而出,扭头向随来的乡勇叫:“大家回去,这里用不着你们,走!”
一些乡勇赶散闲人,一哄而散。
里正带了两名从人,匆匆地出了街口。一名粗眉大眼的青年人急急跟上、猛地一扳里正的肩膀、沉声问:“齐二爷,你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摇头,苦笑道:“贾少爷这件事我管不了。”
“混帐!你管不了?”贾少爷怒骂。
“他们是南京来的……”
“你混帐!南京来的人你就不敢管?如果是京师来的人。你岂不要向他们磕头了?”
“贾少爷,他……他们……”
“他们是些什么人?”
“前天晚间,舍下到了五位穿军服的大人,他们是龙骧卫的军爷,持有……”
左右突然闪出两名大汉,突然架住了贾少爷的双熟练迅速地勤住了,其中一人向里正冷笑道:“齐里正,说好了不许你向任何人透露咱们的身份,你是不是活腻了?”
“小……小的不……不敢……”里正脸无人色地说。
“下次,你记住。下次你便坐定了通匪的死罪、你给我小心了,滚!”
“是,小的记住了。”
里正狼狈而遁,两大汉挟了贾少爷,往小巷中一钻,匆匆走了。
龙江盐号是红叶贾家庄的子弟所开设,这件事闹大了。这所盐号是附近数十里内唯一的官盐销售店,该店的盐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要吃盐就得买,不买拉倒。
该店做生意秤头上倒还公道、只是盐的品质委实令人头痛、有人说里面掺了牛马骨灰,这种灰吃了不伤肠胃,只是出家人大感罪过,好在本地庙宇不多,僧尼甚少。
该店也是本镇的痞棍们聚会处,勒索敲榨为非作歹的大本营,今天被外地人拆了店,镇民喜上眉梢,却不敢公然喝彩。
不久,大批痞棍们闻风赶来,纠合了二十六名地头蛇,挺刀带枪提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浩浩荡荡拥向码头,后面跟了一两百名看热闹的镇民。
地头蛇们更神气了。吵吵闹闹杀奔码头。
小船静静地系在码头,船夫看到人潮,发出了一声呼哨。
高翔与居天成出舱眺望,淡淡一笑。
上游泊了两艘中型客船,突然接二连三跃出十条名大汉,每人手中有一张强弓,腰间有刀,背上有箭袋。
码头内侧,十余名船夫打扮的人、突然抓起了预先藏好的弓箭,好快,像一阵狂风,卷入镇民与地痞们中间的空隙,有人向镇民大吼:“看热闹的人快走开,以免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