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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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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和身边一直呆立未曾出声的怜月连忙向后屋而去,却见在院中,美儿正湿淋淋从小池塘中爬上来,连忙过去搀扶,又寻来巾帕、衣物为美儿更换。

“少将军真是疯了!”怜月这时才缓过劲来,今天从头到尾,她被那趁着酒性的妫舒吓得半死。美儿摇摇头,止住她的话头。时已深秋,美儿在池水中浸透,冻得直发抖,接过布帛拭干了身体便回房去了。

夜半的时候,美儿在屋内发起高烧来,一直说着胡话,身旁的惜花细细听了,反反复复,叫来叫去竟还是姬蛮的名字!她一边帮美儿替换着敷额的冷巾,一边轻叹:又是恨,又是爱,世间这一个情字,太苦啊……

“芦花开落任浮生,长醉是良策。

昨夜一林风泣,谁又曾听得?”

这边株林内闹腾着,美儿一条命去了半条,那边路上,泄治可真遇到了杀身之祸。

他甫一离城,便忽然右目频跳,有种心惊之感,自己也不知何为。正走之间,忽见一人自松林内跑出,手持大斧,拦住车马,顿时众人一阵惊慌。几个家臣护卫着泄治,却拦不住那边的黑面凶徒,手起斧落,霎时间断肢横飞。那人直杀到泄治面前,将最后一个家臣一劈为二爿。泄治拔出佩剑,虽是文职,却也要以死卫道:

“陈侯啊,陈侯,你就这点胸襟,却如斯残暴,陈国,真要亡在你手中了!”

正在此时,一只大铜锥飞来,正中凶徒斧刃,将那人阻的一阻,一中年豪客赶步上前,与那人战在一处。一番大战,二人染血,龙争虎翻,云起风涌。——后来之豪客终将那凶徒击毙。

泄治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于此时方敢上前:“这位壮士,敢问大名。救命之恩,泄治当永记于心。”

那中年豪客却不理他,径自上前,割下那凶徒首级,装入随身布带。擦拭血迹后,方才回身道:“此为流窜的凶人张黑,前数日听说为内府所擒,今日怎会逃于此地,更要伤你性命?”泄治心道:“这就对了。他能出现于此地,正是宫内有意放出呵。”泄治不想与外人道陈君之短长,但求铜锥客护他太康一行。铜锥客微微一想,应允了泄治之托。

二人将将弃车上马,向前骑行之时,忽一箭南来,从背后射穿了泄治的胸膛,

——“扑咚”一声,泄治摔于马下。

第七回:荒淫何时方得尽

二箭著奇谋,三国频战仇。

从此四方去,一生未可休。

铜锥客回目张望,那放箭之处一骑卷尘远遁,转瞬已逝无影。他跃下马来,去看泄治的情形。那箭穿透泄治的左胸,鲜血从他的口鼻眼向外喷冒,血壅气道,已无生机。泄治挣扎着欲说些什么,铜锥客凑耳前听:

“陈……陈……陈……”

伴着这对陈的眷恋、不舍与叹惋,泄治的生命消逝。至死,他的手中还抓着一把陈国的泥土。故土,故国,这情随着泄治的热血染透了他身下的土地,陈国的土地,这是他愿意用生命捍卫的。他也确实用生命和热血去捍卫了!

在今日之前,铜锥客早已听说过泄治的耿直,但他将这种耿直当作了泄治对陈侯的愚忠,当作一种政治的手段而不屑一顾。但当此时,当他抱着泄治失了魂魄的身体,看着那仍在渗出的鲜血,心中却燃起了一团烈火,他明白了泄治对祖国的这种爱,这种无奈却又深沉博大的爱!铜锥客站起身来,他向陈国的先祖发誓,他会找到这个人,这个杀了泄治的小人。

…………

株林之外,妫舒已守了一夜又一日。他命兵士封了株林的各个路口,再不许人进入,要将这个原本让他又敬又爱如今却恨之入髓的女子,困老在这一片疏林中。

天色渐晚,妫舒望着沉寂在夕阳中的株林,花叶零落,雀鸣稀疏,霞远于西,冷风唱着寂寥的晚曲。多么宁静,多么自然,多么舒婉的景象,但这一切的表象之下却隐着他一家的耻辱与哀痛。倾城殊绝色,陨命为红颜。妫舒固然曾因父亲伤害了生母而愤懑,但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年轻寡母作出这样有损门楣的事情。

确实,自美儿广纳裙臣后,太康赋贡减了、军饷加了,原先被卡的商道也通畅了,陈侯也给了妫舒这个亲侄儿更多的实权。但是,凭着后母轻解罗裳而换取这一切,妫舒的心中又怎会感激!

他现在一颗心烦乱之极,陈国正处于一场大风雨中,北晋南楚虎视眈眈,楚国更有意将陈国变成他们的陈县;太康局势不稳,新兴的商贾和富户正渐蓄家臣,扩展势力;家中又连逢乱事,除了那让人牵怀的水仙妹子,这边的株林又频舔烦恼。如何才能止这株林风月,还妫家清白?他暂无更好的法子,唯有将林子围上,让那些无耻的君臣知难而退,求一个蚊蝇不扰罢。

正在妫舒望林兴感之时,一阵蹄声渐响,远远一驾马车奔来。

“又是什么人!”妫舒突觉得一阵火气上腾,居然又有人慕“名”而来!提着子母钺翻身上马趋前。

“怎么是你!”妫舒见着来人,却吃得一惊,“你莫不是上次没打够!——你怎地一身血!”

“小子,今天来不是和你打架的。”对面车上跳下一人,正是那手持铜锥的中年豪客。“你且过来!”

妫舒上前一看,那车上正躺着泄治,浑身浴血,已然身亡。

“泄大夫!”且不说泄治当初与妫于意气相投,交往甚厚,如今他更是朝中之柱石,突见泄治陨命,妫舒如何不惊:“这是怎么了!!!”

铜锥客只将所见略述,后道:“泄大夫似是以此为陈侯之意,依俺看来,却是未必……”话未说完,却见妫舒眼睛直勾勾盯着泄治的尸身,仿若那上面长出一朵花来。

“你在看什么?”

妫舒并未理他,缓缓从泄治身上拔出那夺命的箭枝。他的所有精神和所有灵魄仿佛都被那枝箭完全吸引。“这箭是有些特别。”铜锥客先前也已注意到此箭,但连他的见多识广,也未知此箭之来历。

但看那箭,箭头尖长且圆,为奇异金属所制,上刻三道螺纹,嵌入银丝,箭身黑中泛紫,入手沉重,不知何木,尾羽竟也是紫黑色。

妫舒突然大叫一声,奔入株林之中,将个怔怔的铜锥客落在外面,大手抓着乱蓬蓬的发髻发愣,不知这妫舒是疯了不成。

美儿经了昨夜的高热,又无医士诊治,一日里未见好转,正在旧榻麻布间昏烧着。妫舒一阵雷雨般闯进她的卧处,把一旁侍奉的花月二婢吓了一跳,连忙护在主母身边,惊恐地望着状若疯狂的少城主。

妫舒也未理睬她们,径直奔向其父的灵牌,拿起了那支夺去了妫于生命的冷箭。

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两枝箭一模一样!!!

妫舒大叫一声,冲了出去。

“你要去哪里!”铜锥客和妫舒的几名亲卫在美儿卧室之外拦住了他。

“我要杀了他!”妫舒红了眼,没想到,自己的亲伯父、堂堂陈侯竟然做出这样暗箭灭亲的卑鄙事!

铜锥客一把抓住他,一旁的几名亲卫也都上前拦阻。“你们要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们都杀了!”“听俺说一句,这事不一定是妫平做的,前前后后不对劲啊……”“一定是他,只有他,他害怕我父亲功高震主,他害怕我父亲忠言直谏,他害怕他的王位不保,他能干出来,就像对泄治叔叔!”妫舒整个人绷紧如一张愤怒之弓,只待离弦而出。

“俺还是觉着妫平做不出这事来,其中怕有隐情——话说回来,就算真是妫平干的,你这样跑过去,你能杀了他!”

“父仇不共戴天!”

“俺明白。可是,你这一去,真能在宫中杀一个来回,以一人闯过数千兵甲?”铜锥客这话有理,妫舒固然是骁将,也不可能突破陈宫的防卫击杀陈侯。妫舒在几个人阻拦下,稍冷静了些,他也明白这样冲过去报不了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铜锥客看着渐渐平息的妫舒,又看看他手中拿着的两枝箭,忧色笼于面上。

妫舒就那样默立着,从最后一缕日光散尽,至漫天星光初照株林。终于,他动了,吩咐手下人将株林的守卫撤去,恢复一切为原状。铜锥客看着妫舒那么平静地做这一切,心道:此子本可为一方百姓造福,却如今,陈国的黎民呵,又要在他的不得不报之仇中遭殃了。轻轻叹了一声,铜锥客转身离去,妫舒也未留他。

美儿休养几日,身子渐好了起来。生活似乎一切如旧,只是她比之先前更无欢无笑,不怒不言,整个株林之冬亦越显冷清。而自泄治死后,陈侯君臣再无所惮,同往株林,和局间欢。在他们眼里,美儿愈发脱陈出俗,愈发妩媚动人,愈发摄魂夺魄。妫舒那边似乎没了动静,全然放任这株林内日日花舞,夜夜弦歌。陈侯搁下了众夫人并他的家国庙堂,终日与孔仪二人盘桓于株林,同唱这野史。对此后人颇有贬词云:“自古青春有几,更怜国内娇姿;荒淫只怕没休时,欲海沉沦无底。”

非乱花迷人,是人迷乱花。这世间多的是那些只为权势屈服、钱货迷眼、潘玉动情的女人,亦有为着情欲而迷了真心的妇人,此后人所谓男子但有“潘、驴、邓、小、闲”便可成事也。人生一世,春秋百年,这其中,又得几岁青春,几度花开。于是乎,男儿追花弄柳,女子招蜂引蝶——空虚?寂寞?于这生命中寻一点真意?可真意又岂是放纵!但只是守住自己的心、对自己的爱忠诚,却是如何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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