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心事(1 / 1)
何建飞小坐了一会就找了个借口匆匆走了,算是给张峻磊一个亲近佳人的机会吧,
黄茶茶送走何建飞,突然想起自己辛苦的那一缸洗澡水,急忙跑过去,用手捞了捞,果然有些凉了,她急忙又放了些热水,巴巴地跑出来想扶张峻磊起来。
她一急,雪白的脸上顿时都成了粉红色,鼻尖也沁出细汗,张峻磊在她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他认真仔细看了眼黄茶茶,蹙着眉毛出了会神,慢慢地,他漆黑的眸光里渐渐起了一层苦涩之意,于是他突然轻声笑了笑,似乎想用笑声掩盖住什么,“茶茶,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我这伤疤还没好,不能泡,只能简单擦一擦。”
黄茶茶紧张到了极致,双手搅着,她知道他为人骄傲,也不愿意去喊护工帮忙,大概自己想马虎着凑合一下算了,
灯光下黄茶茶的目光空幻迷离,似乎都不敢看他,“没关系,我帮你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就象钻进梦里的一条彩带,给人又艳丽又惊喜的感觉,
张峻磊的身材非常挺拔健美,因为从小吃的好,长大又勤锻炼,宽腰窄臀,一身绷劲的腱子肉,线条流畅结实,象头白豹子一样,蓄积的都是惊心动魄的力量,全身的肌肉并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祸事打半点折扣。
黄茶茶弯腰拿着毛巾放进热水里,仔细拧干,她心如鹿撞,羞得几乎抬不了头,但是表面上还在祥装镇静,怕引起尴尬,这也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男性雄壮的身体,父亲黄老师也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为人本来就内秀,家里又是三朵花,所以再热的天,他也从来是衣着整齐的。
黄茶茶不停地弯腰,起身,弯腰,起身,她低着头,认真仔细地擦了好几遍后背,脖颈,虽然屋子里有空调,她很快还是热了一身汗,她那天穿的是件白麻棉衣,一透汗,立马变透明了,纤细的腰和美好的胸部展露无疑。
张峻磊刚开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听话地随着黄茶茶异常轻柔的手抬头转胳膊做些配合的动作。
他心里象是有条温软的河流在静静地淌,那种幸福的象是在天上的感觉,身子很轻,周围是清风白云。
可看着黄茶茶那张越来越红,越来越明媚的脸,很快他越来越热,他努力垂下眼,深呼吸想调停自己的情绪,
待黄茶茶重新拧干了毛巾刚蹲下身想帮她擦擦腿时,突然惊讶地发现张峻磊雪白的短裤上撑起了一顶小帐篷,高耸入云。
黄茶茶羞得脸红到腰,再也掩饰不住了慌张,她一抬头,刚好看到张峻磊垂眼看着她,眼里漆黑一片,波涛汹涌,还有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匆忙把毛巾塞进张峻磊手里,眼睛也不敢看他,用近乎蚊子一样窘迫的声音说,“你自己擦擦吧,太晚了,我要走了。”
张峻磊眼睛里摇曳着小火苗,一把捉住她的手,紧拉着不放,“我是个病人,不能弯腰,洗了一半总不能不洗了吧,你干脆好人做到底了吧。”
黄茶茶没办法,只好又蹲下来简单地帮他擦了擦,临了又帮他盛了盆洗脚水,端了把椅子让他坐着,让他好好泡泡脚,她把他脚心脚背都搓干净,又换了盆热水给他泡了好一会,最后拿干布仔细把他脚擦干净送他回房。
张峻磊心里惊讶,感动,狂喜,害怕,五味杂陈。
舒坦的象是喝了甘露一样,甜丝丝的感觉爬满了全身的每一个经络。
等到黄茶茶把浴室收拾干净要走时,张峻磊他眼睛不眨地看着黄茶茶,“茶茶,你真的不是同情我?”
黄茶茶刚熄灭了大灯,开了小灯,一室柔和的灯光倾泻下来,屋子里顿时清凉。
她缓缓转身,眸光明亮,表情温柔,“你有哪样需要别人同情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张峻磊放下一颗心来,眼睛到嘴角都带着笑意,拍拍床沿,黄茶茶乖乖过去,张峻磊伸长胳膊紧紧搂住,搂得太紧太用劲,以至他龇牙咧嘴一阵疼痛。
黄茶茶趁他说话赶紧站起来,可又怕他误会多想,于是挠挠头发说,“别闹了!我一身的臭汗,你洗过了干干净净的,我先回去了啊!”
张峻磊对着她的背影喊,声音不高也不低,无比地温柔谦卑,“茶茶,你做我老婆吧!等我好了,我天天也帮你洗脚。”
黄茶茶回眸笑笑,边拿包边走,“好好养病,等你好了再说吧。”
黄茶茶下楼的时候,楼下大厅休息区里的一个宽厚的人影缓缓站了起来。他似乎在暗淡的光影里坐了很久。
黄茶茶诧异地瞪大眼,“何经理,你是在等我吗?”
何建飞神秘笑笑,“食君之禄,为君解忧,我当然是在等你,目前还有谁让我们老太太和张少爷睡不着?”
黄茶茶脸一红,垂下眼皮看着明晃晃的大理石地面,“你误会了!”
何建飞一看她的扭捏样子,知道是个经不住玩笑的人,于是眉毛耸了耸,憨厚笑笑,“走吧!我送你回去搬个地方,你一人窝在小旅馆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峻磊要把我埋怨死。”
黄茶茶生平不愿意得人半点恩惠,何况还是在这种关系没明朗化得地步,虽然她和何建飞已经见过数面,不怎么拘谨。
但她还是攥紧了包,推让道,“谢谢你们!不用了,我正好要调换到我们领导宾馆那里去,他刚才来信息了,客户明天要一起谈事情。”
何建飞听这么说,再仔细问,原来也是个临近的星级宾馆,当即调笑道,“我还是送你过去吧,要是你们领导是男的,峻磊晚上又睡不好了。”
黄茶茶嘿嘿一笑,露出两个浅浅梨涡“我们领导还真是个男的。”
何建飞摸摸后脑勺,再次憨厚地笑了起来,“那是个老头子也没关系啊!”
黄茶茶抿嘴笑了起来,“我们领导是海龟,黄金老五呢,玉树临风!迷死一大片。”
何建飞一边走一边狐疑地望着黄茶茶,“那他怎么没把你吃掉。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黄茶茶噗嗤笑了起来,“兔子不吃窝边草啊,再说他喜欢乡下那种淳朴的姑娘,我条件不合格啊!”
何建飞惊讶地挑起眉,连连摇头,“嘿嘿!你这样的也不合格啊?不过,我们峻磊条件这么好,还有谁敢跟他抢人真是找死。”
黄茶茶撇撇嘴,很不以为然,“他也就是一张油嘴,也没见得他哪里好?”
何建飞笑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好处,那小子心眼实在,人不错的。”
黄茶茶临时住的小宾馆在一个闹市里面,斑驳的油漆,散发着菜场边小饭馆油腻的气息。
夜色里还有孩子的哭闹声夹杂着当母亲的呵斥声。
何建飞看了直摇头,这黄茶茶还真能找地方,靠近南京路,还真是大隐隐于市呢。
不过他真是个好人兼君子,一直拎着黄茶茶两个装满样品的箱子,
黄茶茶到服务台,“1607的客人给姓黄的小姐定了房间吗?”
服务小姐查了查,点头,拿了1609的房卡给黄茶茶,黄茶茶拿了门卡匆匆上了电梯,
然后在新酒店的房间门口和何建飞说再见,何建飞微微一笑,“明天晚上有空吧,老太太想约你吃个饭。”
黄茶茶本来优哉游哉地跟在后面,一听脚跟定住了,急抬头疑惑道,“哦?”
何建飞看出她的惊恐大于期待,忙安慰道,“就一顿饭,峻磊不去,你多听少说就是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无非是些场面上的话。”
黄茶茶犹豫了半天,想了想说,“我不知道明天的时间安排,等我们领导回来我再打电话给你。”
黄茶茶对待工作的认真态度生来就象黄父,黄父教书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请过一天假迟到半秒钟。
何建飞也想了想说,“那好,最迟你每天早上给我答复,老太太脾气大得很,她很少主动请人吃饭的,上次来了个市长也是秘书陪的。”
黄茶茶的眉头轻蹙起来,她无奈轻声说,“是!我知道我很荣幸。”
何建飞暗地里嘀咕一声,啊,这事情要糟,你那表情可一点也不荣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