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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剑魔冷哼。“嘎”一声刺耳的金铁错鸣声暴起,剑虹倏吞倏吐,人影骤分。
金鹰连退三步,脸色大变,右胸出现了血迹,被刺了不轻不重的一剑。
一招分胜负,剑魔果然名不虚传。
剑魔屹立原处,断尾长须无风自摇,冷冰冰地说:“王寨主你仍得下十年苦功。”
金鹰脸色苍白,叫道:“贤弟们,咱们分了这老狗的尸。”
剑魔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俞兆鸿身上,鹰目中杀机怒涌,突然一声长啸,身剑合一折向飞射。
俞兆鸿的剑风雷俱发,看似声势甚雄,但却被困在究儒的戒尺奇招中,左冲右突无法脱身反击,只能狂怒地封架,浪费精力吃力不讨好。
究儒的身法八方飘掠,乍隐乍现,宛如鬼魅幻形,手中的戒尺点打挑拨似乎毫无章法,但每一尺皆从不可能进入的方向切入直取要害,一面出招一面狂笑,逗得俞兆鸿像是关入笼中的一头野兽,狂怒地大吼,就是摆脱不了奇幻的戒尺迫攻,快要疯啦!
剑魔突然加入,一闪即至。
灰衣太岁一声怪叫,在手疾扬,吼道:“不要脸的老狗!”
三把飞刀化虹而出,快得只能看到淡淡的虹影。成名的高手不屑使用暗器,但如果使用,那将是极端可怕威力奇大的歹毒玩意,灰衣太岁是宇内闻名的高手名宿,使的飞刀非同小可。
剑魔不愧称一代魔头,已发现灰衣太岁以飞刀袭击,但他急于替门人解围,不得不冒险急进,剑向侧挥出,人仍向前冲。
“叮!”一把飞刀被剑击落。
“嗤!”第二把飞刀掠过剑魔的背部,击破护身真气的声音令人闻之头皮发咋。
仅划破衣衫,好险。第三把飞刀间不容发地掠过剑魔的颈背,飞出五丈外去了。
这瞬间,罡风乍起,虹影飞腾,剑气进发声如隐隐风雷,双剑一尺接触了。
匕声震耳,地府慈航茅彦飞射而入,锲入了如山剑影中,铁手一挥,左手剑招出“银河倒挂”,奋勇抡入救穷儒。
“铮铮……”剑鸣震耳,风吼雷鸣,好一场凶险绝伦的狠斗,各用上了毕生修为,行雷霆一击。
“嘭”一声,俞兆鸿跌出重重剑网,滚出三丈外,屈一膝跪起,脸色苍白血色全无,持剑的手不住发抖,无神的眼睛恐惧地注视着斗场的人。
另三人的兵刃交叉相对,各占一方,三个人皆脸色沉重,大汗不住从须脚向下流。
穷儒吁出一口长气,说:“茅兄,谢谢你。”
地府慈航沉声道:“公良兄,剑魔师徒联手以二打一,你值得骄傲。”
“哈哈!他们是情急拼命,顾不了身份啦!”穷儒狂笑道,这时候他还心情打哈哈。
“公良兄,你去收抬他的门人,兄弟要斗一斗这位号称剑道至尊的魔字辈名宿。”地府慈航沉声说。
白衣龙女突然喝道:“大家住手,听我一言。”
灰衣太岁阴森森地叫:“贱人,老夫问你,九江余家血案,你如何交待?”
“本姑娘否认这件事,那是你血口喷人。”
灰衣太岁大怒,一声怒啸,挺剑迫进。
白衣龙女一声娇喝,举手一挥。
凌云燕疾射而出、叫道:“老贼,姑娘还你公道。”
两人相距丈余立下门户,灰衣太岁冷笑道:“不是老夫以老欺少,这可是你找上老夫的。”
“老不以筋骨为能、你不必倚老卖老。”
“你是天香门的人么?”
“本姑娘凌云燕萧佩。”
“哦?四燕之一、老夫听说过你这个人。谁是彩凤贺竹君?叫她出来,你两人一起上,免得让人说老夫欺负你们这些后生晚辈。”
“老匹夫,你配本姑娘以二打一?少做梦,你那两手鬼画符……”
灰衣太岁几乎气炸了肺,无名火起,凌云燕的艺业,在江湖只配称二流人物,在高手名宿眼中。简直不成气候、拳剑内功火候不登大雅之堂,今天居然狂妄得不像话,公然在这许多江湖上顶尖儿人物面前,说灰衣太岁威镇武林的艺业是鬼画符。
不要说是凶暴恶毒的灰衣太岁受不了、任何人也忍不下这口恶气。
不止此也,凌云燕竟一面说一面欺进,一剑点来。
灰衣太岁愤然如狂,一剑振出,想震断或绞飞她的长剑。以便慢慢宰割。
凌云燕就是要激对方发火,左手一扬叫:“小心天香!”
“铮”双剑接触。
灰农太岁有备而来,早有预防天香的解药、根本不加理会。
凌云燕的剑突然脱手而堕,接不下一创。
灰衣太岁等不及收剑,左手已经探入叫:“你这贱淫妇……”
光华乍现。晶虹耀目生花。
凌云燕向下一伏,抓回长剑贴地侧射丈外。
光华倏隐,晶虹神奇地消失。
“噗”一声响,灰衣太岁的左手齐肘而折,跌落草地,五指在抽搐。
同一刹那,灰衣太岁并未感痛楚,长剑疾觉,袭击贴地掠出的凌云燕。
“嗤”一声轻响、剑尖在凌云燕的右小腿划开了一条三寸长血缝。
“老夫的鬼画符……嗯……”灰衣太岁叫,似乎还不知小臂已失,最后方发觉不对。
凌云燕一声娇叱,回身反扑。
灰衣太岁终于痛得受不了、急怒攻心,一声厉叫,剑出“飞虹戏日”,下杀手了。
可是、凌云燕已半途折向,从侧方掠走了。
“我的手!”灰衣太岁一剑无功、骇然叫。
在场的人,目光皆集中在剑魔与地府慈航的搏斗上,并未留意灰衣太岁与凌云燕交手,一个武林老魔与一个小女人拼搏,局势定然一面倒,不足一观,因此谁也不知道凌云燕是如柯将灰衣太岁的手臂砍下来的。
灰衣太岁的惊叫声,吸引了所有的人,看清了灰衣太岁缺手,皆大感吃惊,全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向凌云燕注视。
“咦!怪事!”天池木客惊叫,声如乍雷。
叫声影响了作生死斗的剑魔与地府慈航,都以为有异事发生不约而同各自收招跃退。
双方的人,皆屏息着张口结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莫名其妙。
灰衣太岁的左手血液激射,血未能止住。
凌云燕作势进攻,逐步迫进。
满天星潘元瑞厉叫道:“这妖女会障眼法,汤兄退!人交给我,在下要用流星镖杀她。”
东面枫林中,突然踱出高翔与居天成,高翔步履从容,高叫道:“住手!你们如何拼搏,如何明枪暗箭屠杀、在下不过问,但杀白衣龙女与凌云燕,在下不同意。”
所有的目光,皆向他聚集。
他无畏地走近斗场,向凌云燕走去。
满天星进上,喝道:“站住!先表明身份,你替谁助拳?”
“在下谁也不助。”他含笑答。
“你是……”
“在下是办案是。”
“办案?你是六扇门的鹰爪孙?”
“不要挖苦人,阁下。”
“你是……”
“南京高翔。”
“咦!你是龙骧勇士……”天池木客讶然叫。
话未完,凌云燕向侧一窜。
人影一闪,高翔以出神入化的奇异身法抡先拦住了,喝道:“萧姑娘,你不能走。”
“这厮可恶!在下先打发他。”满天星大叫。
高翔转向满天星淡淡一笑,说:“阁下,你是不是认为你的流星镖了不起?你见识过七星联珠手法发射暗器么?你看!”
他的左手扣指连弹,七颗五花石向满天星飞去。
满天星是暗器大行家.吃了一惊,向左一闪。
“啪”一声响,一颗五花石在满天星先前所立处相撞.而另一颗已射向闪至一旁的满天星。
满天星大骇,连换五次方位,退了两丈余,方避开了七颗五花石的神奇袭击。
众人惊呆了,鸦雀无声。
高翔的左手搓弄着几颗五花石,若无其事悠闲地说:“在下并不想伤你,给你看看而已。咱们无怨无仇,请不要管在下的事得罪了。”
满天星惊出了一身冷扦,做声不得。
剑魔鹰目喷火,举剑徐徐迫进。
高翔脸色一沉,向剑魔冷冷地说:“梁前辈,目下不是你我算账的时候。”
“哼!”
“你如果再进一步,在下便将江神庙的故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让大家评评理。”
江神庙六魔迫高翔,到头来剑魔断须,南山双妖毙命,讨不了好。这件事如果说出来,剑魔岂不羞死?今后不必在江湖上混啦!
剑魔凶焰尽消,沉声道:“下次你我生死一决。”
“在下在江湖恭候。”
“好,再见。”
“再见。”
剑魔带着门人俞兆鸿,如飞而去。
众人大惑不解,看得一头雾水。谁也不相信一个少年人,几句话便将大名鼎鼎的剑魔迫走了,但事实俱在,不能不信。
凌云燕又想走,高翔双手一张,笑道:“萧姑娘你不能走。”
凌云燕的剑伸出了,作势进击。
高翔摇摇头,仍然笑道:“你如果认为你比剑魔高明,不妨试试。你那巧手出匕偷袭灰衣太岁的绝活,天机已经泄露,不灵光了。”
“你……你想怎样?你我有过节么?”凌云燕问。
“过去你我没有过节……”
“那你……”凌云燕一面说,一面向后退,美丽的脸蛋血色迅速地消失。
“给我看看。”高翔徐徐跟进,伸手叫。
“给什么给你看看?”
“你那把用来偷袭的匕首。”
凌云燕苍白的秀脸、涌现了浓重的惧容,惶然问:“兵刃乃武林人防身保命之宝,为何要给你看?”
“你知道慈姥山的事么?”
“不知道。”凌云燕硬着头皮说。
“你的神色已显示出你在说谎。”
“啐!本姑娘岂是说谎的人?”
“你那把短匕首、是金陵三杰的老大擒龙手的幻电神匕。”
“胡说!”
幻电神匕四个字,令庐山三凶与黄山双奇一群知道慈姥山血案的人,悚然而惊。金陵三杰小人物,惊不了人、惊的是慈姥山血案,把南京闹了个风雨满城,官府目下出动了龙骤勇士缉凶,谁卷入是非之中,必将满身是非、谁也不肯惹火烧身自找麻烦。
黄山双奇首先向外退,他们不愿官兵去抄他们的黄山老巢。
白衣龙女早已得到居天成传送的消息,一见两人现身便知大事不妙。目下对头已畏事溜走,正是她置高翔于死地的大好机会,不假思索地喝道:“毙了这鹰爪孙狗腿子,上!”
她不该操之过急,叫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