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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妖砰然倒地,在地上滚了两匝,终于停止了挣扎,渐渐气绝。
南山双妖为恶一生,终于得不到善终,遥遥万里外,埋骨异乡。
高翔丢掉断剑,拔出靴统的两把飞刀。徐徐向侧退呼吸一阵紧,口角鲜血仍在向外流。
“来吧!你们。”他吃力地叫。
宇内三凶大骇,奔近探视双妖的尸体。
剑魔神色冷厉地察看黑妖狐胸腹的暗器伤口,心中懔然,徐徐转身盯视着高翔,沉声问:“你用何种暗器杀他?”
“你自己看好了,你来吧,咱们的这场生死恶斗并未了结,是么?”高翔咬牙切齿地说。
“老夫与人交手,从不需人帮忙。”剑魔一字一吐地说。
“南山双妖已经出手帮你了。”
“这不是老夫的错。”
“在下并末怪你。”
“你挨了他一掌。”
“死不了。”
宇内三凶到了,三人三面一抄,形成合围。
哭丧棒金铃怪响,粗魔链发出异鸣,金色钓竿的线迎风招展。
高翔心中一惨,暗说:“想不到我竟曾死在这些人手中。”
剑魔突然掷剑入鞘,向三凶说:“诸位如果出手,便是梁某的生死对头。”
阴司鬼王一怔,讶然问:“东海兄,你认为咱们能放这小辈活着离开?”
“不错。”剑魔沉声答。
“你让他活着到处造谣?”
“那是他的事。”
“你昏了头么?”
“梁某不是昏了头,今天的事到此为止。”
“我看你……”
“咱们名列妖邪。但决斗绝公平合理。”
“你……”
剑魔手搭创柄,厉声道:“你们不惜羽毛,梁某仍珍惜剑魔的声誉。”
阴司鬼王收了哭丧棒,苦笑道:“好好,东海兄,别生气,依你就是。”
三凶退至一旁,剑魔说:“在下深领盛情。”
又转向高翔道:“你,好好养伤。”
“那是当然。”
“千万别死了。”
“高某死不了。”
“后会有期,下次你我再分胜负。”
“高某随时候教。”
剑魔扭头便走,与三凶带了双妖的尸体,向南大踏步走了。
高翔收了飞刀,心神一懈,摇摇欲倒。
江南浪子赶忙上前相扶,急叫道:“高老弟支持得住么?”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推开江南浪子的手,说:“在下支持得住,这一掌在下挨得起。”
蓦地,庙门内踱出一名道装老人,呵呵怪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好真是好,可惜经验欠佳,还得多历练。多用心机。”
高翔大喜,长揖到地说;“艾老前辈……”
“呸!谁认识你了?”老人怪叫。
“晚辈……”
道装老人手一扬,一颗紫色丹九飞到,叫:“快找地方调息黑妖狐的黑煞掌毒如不及时驱出,你活不了多久。下次不许大意。遇上这些邪魔外道,心不黑手不辣,便是自掘坟墓。走也!”
说走,灰袍飘飘,扬长至去。
江南浪子,问道:“高老弟,这位老前辈是谁?”
高翔捏碎丹九的腊衣,一口吞下丹丸说道:“青城逸士艾文琼。”
“我的天!他……他还健在人间?”江南浪子吃惊地叫。
“你不是亲见他活得好好的么?”
“哦!是的,活得好好的话得好好的……”
“在下要找地方调息。”
“到村子里去,兄弟替你护法。”江南浪子慨然地说,领头便走。
当天,高翔力斗剑魔,击毙南山双妖的消息,以奇怪的速度向辽湖轰传。
由于南京出现了龙骧卫的高手,谣传中他也成了龙骧勇士,真是冤哉枉也。
但龙骧勇士的谣言.也给他带来了方便、至少在官府公人的心目中,他被认为是官方的人。
他受伤并不重,紫露丹驱出黑煞掌毒,已无大碍,依然生龙活虎,些许内伤,只消调息三五日便可复原。
已经是申牌末。在小村的一栋农舍中,他与江南浪子坦诚的商谈。
由于江南浪子从湖广赶回来时,南湖庄已化为瓦烁场、一切经过只能从逃出的庄丁口中间接查问,只知道庄中有了内奸,被人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措手不及,无法查出主谋凶手。但从最近被人袭击十九次中已查出一些线索,因此希望与高翔合作,查出其中主谋来。
但他们始终对约会外泄的事百思莫解。
江南浪子心中懔懔,猜想自己的手下仍有内奸。对方全力阻止他与高翔会晤,用意极为明显。
高翔更感迷惑,他问江南浪子,是否认识龙尾山庄的玉狮冯海?
江南浪子不住摇头、苦笑道:“兄弟不敢高攀这位大英雄,闻名而己,并末谋面,相距数百里,彼此从无往来。”
“那么,吴兄是否认识他的大总管杨抡奇?”
“杨抡奇?兄弟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怪事!他们怎会将人误认了?而被误认的人、又为何自称是江南浪子替死?……”
“到底是怎么回事?”江南浪子一头雾水地惑然问。
他将清除祖堂山秘窟的事一一说了,最肝说:“父狮—代豪侠。虽隐世但仍然耳目灵通,居然上:了当被人所愚弄、此事委实可疑。主凶委实习·怕哩?”
江南浪子大惑,喃喃地说:“怪事!谁会花那些工夫来计算我?既然要杀我、又为何派人替我死?他把戏玩得不算高明,陷害我——江湖二流人物,有何用意?我糊涂了,既然花了无穷心血嫁祸于我、怎又派人替死欲荧弥彰?费解、费角。”
高翔沉思片刻、笑道:“吴兄,在南京附近,降了龙尾山庄之外,论声望仍以你的南湖庄为首,吴兄怎又委届自甘菲薄,列入二流人物之林?”
“不是兄弟谦虚,而是兄弟的艺业、恐怕仍难列二流高手之林……”
“武林声望固然以艺业为首要、但江湖声望却不以艺业为先,讲的是仗疏财,重道义急人之急……”
“兄弟只是在混而已,岂敢钓名沽誉?”
“吴兄不必自谦这是事实。但在下的看法此中另有原故。”
“老弟有何高见?”
“恐怕这是狗急跳墙的嫁祸毒计,起因是兄弟追要得太紧,事急只好找人代罪。事先对方显然并不知你在湖广,等到发现你不在家,已无可挽回了。假使他们能阻止你们与在下见面,而又能将你除去,岂不是死无对证?在下怎知其中变故?”
“这……这似乎不太可能。”
“咱们锲而承舍地追查,总有一天真相大白的。”
“目下我们……”
“吴兄请做在下的耳目,查他个水落石出。今天能与吴兄会晤,相信这是在下最大的收获,距离破案之期已是不远,今后好好联络。只要有吴兄相助,咱们是峰回路转了。”
“老弟打算从何处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