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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葬礼1&规则生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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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蛋花汤

疗效:心情愉悦(因人而异)

原料:番茄、鸡蛋、海米、淀粉、盐、味精

制法:番茄切块,薄油,锅热后放海米和番茄翻炒片刻,加热水,温火煮至番茄块离皮、失魂,勾薄芡;加入调味料即可。

伏天8月,是个贴近死亡的季节。

酷暑难挡!

灵堂还是一样的阴暗。没有窗,艳阳被隔绝在墙外,不能探头。

童欢扶着项奶奶,给前方的死者躬了四次身。

家属回礼。

节哀顺便。老掉牙的台词,但很好用。趁着项奶奶和死者家属聊天,童欢兴奋地四处张望,连皮肤上泛起一阵阴冷,都难以抵挡她猎人般的目光射向参加追悼会的众人。一脸沉痛,是最完美的武装,虽然唯一“躺”在灵堂里的人与童欢并不熟识。但那有什么关系。

招牌样的严肃,人们仿佛集体购物般戴了同样的面具,晃在灵堂的各个角落。偶尔,会有不同的手机音乐声响起,尖锐地穿透哀乐声,引得众人瞩目。视线绕场一周又回到起点,没什么新意的葬礼,童欢的积极性被打击了不少。

正无聊着,童欢的耳膜瞬间充斥了刺耳的哭喊声。这种哭喊的方式在越加文明的城市葬礼中已很少能听到。一定是死者的乡下亲戚来哭丧。果然,和预料的结果分毫不差。童欢有些得意。哭丧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哭声如雷,声泪俱下,只是不能打动人。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呵呵!童欢痴痴地感叹,沉浸在并不动听的哭声里——哭声由单变双,由小变大,渐渐地此起彼伏……

新鲜的番茄,温火,熬至失半魂,抡上蛋花,加盐,味精,便可出锅食用。这是做法极简单的一道美味浓汤。甚至被中、西快餐店频繁使用,做为附赠,只是味道无法和家里特调的番茄蛋汤相比,少了些许的精致。

“番茄要挑微酸的那一种,最好不使用番茄酱。盐不能太多,否则会遮了鲜味,但太少的话,酸味挑不起来,也不好喝。勾薄芡,等汤煮沸,再抡蛋花,蛋花才会朵大而出香。”童欢边利落地做着番茄蛋汤,边给站在厨房门口的安晓竺讲解这道汤制作的灵魂所在。“还有,海米要早放才会出味哦。”

“不是最简单的一道汤,怎么听起来还是很复杂?”安晓竺皱着眉,然后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说:“算了,我还是不要学了,只要等你做来享用就好。”

“安小猪,昨天是谁信誓旦旦地说要成为‘出得厅堂,进得厨房’的超完美女人?”童欢关了火,转过身质问一脸“怕怕”神情的安晓竺。

“呵呵,是我吗?”安晓竺眨眨两只大眼睛,无辜的眼神让人很难不相信她讲的是真话。

“就是你!不用怀疑。”

“童欢……”安晓竺撒娇地唤着童欢的名字,又眨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锅里的汤问,“那现在可不可以喝汤了?”

“不可以。某人刚刚不是还说夏天喝这番茄蛋汤不适合?”童欢嘴硬地说着拒绝,但手里仍然麻利地盛了两碗汤。

安晓竺只是笑笑,然后走过去接过童欢手里的汤碗。“嗯,真的好香!”

白色的瓷碗里,红红的番茄和金黄的蛋花交错出朝阳般的灿烂。与灵堂完全相背的色彩,一是人间一是地狱。每次参加完葬礼,童欢都喜欢喝上这样一碗汤,暖暖的,能够触摸到温度。仿佛只有借助它,自己才能重又回归“人的世界”。

碗底又见瓷白。童欢放下碗筷,只懒懒得堆在椅子上,一脸的满足。“还是活着好啊,可以尽情享受人间美味。”

“是啊是啊,好舒服,发了好多汗,一会儿再去冲个热水澡就更完美了。”安晓竺附和。

童欢挑挑精致的眉梢。“安小猪,跟我在一起越来越懂得享受了哦。”

“就是嘛,再这样人家真的要变成小猪了,到时候就赖给你养。”

“好啊,我求之不得。”童欢眼中忽地透出异样的光芒,安晓竺却没办法,径自问着:“今天的葬礼怎么样?有什么希奇事?”

“没意思透了。灵堂没特色,也没发生什么战事,无聊啊。”

“郁闷?”安晓竺斜了她一眼。

“郁闷。”童欢肯定地点点头。“不过项奶奶倒挺激动的,血压都高上去了。”

“项奶奶没怎么样吧?”

“还好,我叫了车把她送医院了。”

“什么?那你还这么镇定地回家喝汤?童欢,你也太那个了吧……”安晓竺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童欢真的做出这种事。虽然童欢不是个热心肠的人,但……

“那个?冷血吗?”童欢依旧是那副懒样子。“还好吧。怎么说我也是把她送到医院,给项南打了电话让他过去接收,医生说病人没事之后我才回来的。难道这还不够?”

“哦,原来是这样啊。误会!误会!”安晓竺傻笑了两声。“又被你骗了,就知道你的血还没那么冷,可能因为你表现得太无所谓了吧,才让我误会。”

“可能是生死看的太多了,麻木了。”童欢不以为异。

“哎……那就不要再去参加什么不相干的葬礼。”

童欢忽地坐直了身。“那怎么行,这是我唯一的嗜好,安小猪,不要打击我的积极性!”

“你确定这是‘唯一’的嗜好?骗鬼啊。全国人民都不相信。”

“哈哈,知我者唯安小猪也。那好吧,为了我热爱洗澡的伟大嗜好……”童欢瞥了眼桌上的碗筷,再看向安晓竺。“这些就交给你收拾喽。”说完,童欢飞出一个媚笑给坐在对面的安晓竺,说了声谢,不待安晓竺回应就一转身旋出了餐厅。

只留了安晓竺对着两个空碗小声呢喃:“真搞不懂,那些男人怎么偏就喜欢你这般疯疯癫癫、故作姿态?”

“不懂了吧……”童欢的脑袋忽地又从门边探了出来,着实吓了安晓竺一跳。她故作神秘地停了一下,然后又是妩媚地一笑,“因为——他们笨嘛!哈哈……”

浴缸里撒下些许香浴盐。

拧开龙头,透明的水,打着旋冲入浴缸,一番撞击后却呈现出淡淡的紫。

整个浴室,四散着薰衣草的馨香。

童欢厌恶地甩掉一身紫黑色长裙,慢慢地半躺进淡紫的水中。

水温稍稍有点烫。

闭上眼,深呼吸,让薰衣草的芳香沁入心肺。童欢满足地叹息:“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还是活着吧,活着才有享受生活的可能。”

童欢从中学起便常常有厌世的念头。明明生活在富裕之家,衣食不愁,但就是无法真正地快乐起来。活着,之于她是件痛苦的事。但她又无法真正地去完成“死亡”。她知道自己是懦弱的,丧失了“生”的信心却又没有“死”的勇气。

“可怜的人类!”童欢自我嘲讽。

睁开眼,望向浴室顶端,一人高的玻璃镜被嵌在与浴缸平行的位置。躺在浴缸里的人,一抬眼便可以从中窥探到自己的身体。这是整套房子里最令童欢满意的设计。

童欢就这么静静地瞪着镜子里的人:淡紫的水中,肉体显得格外雪白。脸色也是一样,褪去了彩妆,赤裸的脸色,苍白得骇人,真象个刚从鬼门关晃悠回来的病者。

这又让她想起今天的葬礼,那是一个属于别人的葬礼。如果今天躺在灵堂里的人换作自己,会不会也有人为她如此放声哭泣?或许有吧,但触碰不到真心的痛,又要来何用?

意识在薰衣草香里渐渐淡薄。

巴斯克林的香浴盐,含有矿物质和植物性保湿成分。能够促进血液循环,对消除疲劳、减轻肩背酸痛具有良好效果。同时具有滋润功效,防止肌肤干燥。

“好吧。就约明天,下午两点,莉莉猫咖啡吧。先收定金,事成之后交付尾款。”

敲上最后一个字,童欢不再流连线上。断掉网络链接,不玩了。自从安晓竺借住到家里,童欢乖了很多,不再整夜流连在外,唯一的乐趣就是上上网而已。当然,偶尔也安排些余兴节目,比如刚刚定下的约会……哼!明天又有好戏看了!

童欢对着显示屏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正好被推门而入的安晓竺瞧个正着。“又是哪个蠢蛋要倒大霉了?”

安晓竺走近童欢,递给她一杯牛奶。

“安小猪,你怎么可以这样挖苦你的房东兼死党。我是多么善良的人啊,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是帮助那些受骗妇女认清那些花心男人的真面目罢了。”童欢表情夸张地大声反驳。

“好吧,就算你有理。但是,不接项南电话又是怎么回事?这一晚上电话都快被他打爆了。”

“哦。”童欢瞬间失了气力,“没有啊,不想跟他说话而已。”

“他又哪里惹到你了?他让我代他说一百声对不起。”

“就是项奶奶住院的事喽,老人家身体不好也怪在我身上?那家伙,不识好人心。”童欢当然清楚项南只是一时着急才会失言,但她就是不能谅解,从小一起长大的项南是最了解自己的,别人都可以随便误会她,但惟有项南不能。“好了,不要说我了。说说你的工作吧,面试结果如何?”

“去了三家。一个是应征幼儿园老师,一个是贸易公司秘书,还有一个是广告文案。”

“结果呢?”

“幼儿园和贸易公司都通过了面试。”

“你的选择?”

“幼儿园。”

“这个适合你。真要去做什么秘书,你呀,极度危险!”童欢皱着眉喝掉杯中的牛奶,她一直不喜欢这种饮料,但安晓竺说能帮助睡眠,还每天亲自泡来监督她喝。

“危险?说得我好象小红帽似的。”安晓竺稚气地嘟嘟嘴,表示抗议。

“难道不是?”童欢挑挑眉梢。“不知是哪个笨丫头,拼死拼活一个月没拿到一分钱就被老板给踢出门了。”

“那是……因为没经验嘛。不都是这样,经验是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那也不能笨到被白白利用还不懂反击的地步。”童欢懒懒地开口,并不想与安晓竺辩驳什么,只是想稍稍提醒爱幻想的安晓竺凡事多点心眼,毕竟外面的世界啊,比书本上写的要复杂得多。

“所以我决定干回老本行,还是当老师比较适合我。”安晓竺并不恼童欢,她知道童欢的刻薄只是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

“是啊,从教中学生沦落到教幼儿园了,好大的进步!”

“又酸我!没关系,至少离我的理想越来越近了!”安晓竺想到自己的理想,心情瞬间愉快了几分。

“哎……执着的家伙……干脆你在这城市里找个有钱的男人嫁掉算了,光靠你自己要实现理想买房置业的,真得有点儿八年抗战的精神。”

“嫁人?”安晓竺咀嚼着这两个字。

“没错。”

“某人曾经不是说过,男人不如钱可靠?现在还鼓励我往死胡同儿里扎?”安晓竺的眼中闪过一丝捉弄。

“话是这样说,不过具体问题总要具体分析。来来来,今天给你传授第二课,如何把男人的钱变成自己的……”

窗外,今夜的星星闪烁得格外厉害。

整个住宅小区,都已陷入沉睡。

空气中偶尔漂浮出三两声或低或高的笑,伴着暗夜的无声,怎么听都有些鬼魅。

厦门街5号。

这个城市里最有名的迪吧。

人气极旺。

治安也出奇的好。

所以童欢选在这里约会陌生的网友。毕竟人多的地方,最适合从事不轨的勾当。

要见面的男人,与童欢通过几次电话,互发过照片。童欢知道,今天是“收网”的时间,对两个人都是,相区别的可能只在于“收网”的定义不同。

嘴角勾起一道妩媚的冷笑。

挑了个屋角的位置。童欢对于将要开场的好戏,很是期待。

刚坐定,熟识的服务生就过来打招呼。“今天怎么一个人?”

“付帐的那个还没到。”抽出根烟,童欢熟练地打着火机。

“又有好戏看了?”服务生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

“可能吧。今晚帮我注意着点儿。酒钱少不了你的。”童欢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故意放低。“游戏开始了,请先退场吧,小林。”

前方走过来的男人,衬衫、西裤、平头,瘦瘦的,有些斯文模样。据说他有着坐怀不乱的潜力。只是还有待证实。或许今晚就是揭开谜底的时候。

男人的目光也同样在审视着眼前抽烟的女孩。冷紫色的斜肩连身短裙,将女孩的线条勾勒得凹凸有致;长发温顺地披散在肩头,淡化了短裙的妩媚又凭添几许优柔;淡妆敷面,精致而优雅;唯一令人皱眉的便是她手里的那根烟,这样的女孩,该被男人藏在家里细心呵护。

童欢适时地咳嗽了两声,仿佛被烟味呛到。男人走过去夺过她手中的烟。“不会抽就不要死撑,为什么非得把自己搞得这么颓废?不就是失恋嘛。”

“总要有个发泄的途径,不然会被困死在仇恨里,我不想恨他。”童欢的表情忧郁而伤感。

“那也不该伤害自己的身体。”男人坐到童欢身边,这个角度可以同时观看到歌手演唱以及娱乐表演。

“心都被伤了个透,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不说这个,陪我喝酒吧,今天晚上你要陪我喝个痛快。”童欢半是撒娇半是威胁。不等男人再说什么就招手示意服务生。“一打啤酒,科罗娜,谢谢。”

“会不会……太多了?喝酒也是很伤身的。”身旁的男人仍有些犹豫。

“没关系,知道你不能喝,你适量吧,还要负责送我回家,总不能都喝醉了。”男人的眼神闪了一下,瞬间而过,刚好被童欢逮个正着,她心底对这个男人的评判由此渐渐清晰了起来。哼!还被女朋友鼓吹为“最后一个坐怀不乱的男人”,看你狐狸尾巴还能藏多久?

金色透明的科罗娜,被一字排开摆在桌上。

不再说什么。童欢低头喝起闷酒。一瓶很快见了底,第二瓶跟进。男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偶尔喝一口酒。童欢也在等,等酒精的魔力缠绕住面前的男人。

没有预警的,童欢突地抬起头,微皱着眉,眯着眼,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问:“我长得不漂亮吗?”

“不,你很漂亮。”

“我脾气很坏?”

“你很善解人意。”

“那他为什么不要我?”

“爱这个东西,很难说。他的话语似乎包含了许多层深意。”

“爱消失了,就要抛弃吗?”

“或许。否则两个人在一起也是一种痛苦。”

“你呢?你和女朋友不是交往了很多年,为什么还能相守?”

“如果没有意外,我会娶她,但那是责任,不是爱。这么多年,再浓烈的爱也被时间磨平了。”

“意外?你所指的意外是什么?爱上别人?”

“呵呵,到了我这个年龄,即使有意外发生,大概我也不会娶了别人。”

“即使那个人是你所深爱的?”

“是的。”

“那你会怎么处置你所爱的人?”

“做情人吧。不是所有的女人都适合婚姻。”

“那……我呢?”童欢这一问充满挑衅。

“你,是个很容易让男人爱上的女人。”童欢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欲望,属于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欲望。

“是吗?有时候我渴望成为一个妖精,因为妖精只要享受被爱就好,而不需要去深爱别人。但那并不容易。”童欢的脸上闪动着凌乱的思绪,这一刻,她看起来是那么脆弱,需要被呵护。

“让我爱你吧,呵护你,给你保护。”男人冲动地开口,同时搂住了童欢的肩膀。

童欢顺势虚弱地靠在男人的怀里,她轻笑着问:“做你的情人?然后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分享你的爱?我不要!那种伤害,有时比爱更痛。”

“不,我的爱只有你能享有,我现在唯一不能给你的就是一纸婚书。欢,你该知道,这相识的几个月,虽然我们不曾见面,但灵魂已经深入进彼此的心,那种悸动,我不想否认。”男人搂着童欢肩头的手更紧了紧,另一只手也轻轻抚弄着童欢黑亮的长发。

“我不知道,我现在好乱。让我想想,想一想……”童欢拿起第三瓶科罗娜,依偎在男人的怀里,轻轻地浅酌,并趁着男人激动表白时,塞给他第二瓶啤酒。男人的酒量并不好,她早已打探清楚。

迪厅里,人们各自沉迷,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一对看似情侣的陌生人。

温柔舒缓的舞曲不知何时替代了娱乐节目。

舞池里,几对恋人般的男女亲密的摇摆着。

童欢拉了身边的男人去跳舞。

音乐愈显暧昧。

靠在男人的肩头,童欢轻轻舞动。

男人的手散发出滚烫的体热,隔着薄薄的衣料,渗透进童欢的腰间。

五分钟,足够点燃一个男人。

回到座位,幽暗的光线里,男人迫不及待地吻上了童欢。童欢却笑了起来,不合时宜的,甚至笑得有点邪气。在男人不解的目光中,她拿出手机开始拨号,30秒,一个最不该此时出现的女人挤进了“二人世界”。

“怎么样?还满意结果吗?”童欢又是一个嘲讽的笑。

女人无语。只是紧紧地盯着男主角。

男人则是一脸无措。

童欢笑得越发的甜,她拍拍女人的肩膀。“好了,游戏到此结束,该是我退场的时候了,记得追加尾款。”说完,还故意凑到男人身边,在男人的唇上烙下轻轻一吻。“不可否认,你是个好情人。但不适合我的游戏规则。再见了。”

男人这时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童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习惯性地挑起眉梢,童欢冷漠地开口:“为什么?哼!我童欢做事从来不需要理由。”

“你……”男人激动地拉住童欢的手臂,却不知说什么好。

“放手!”

男人不语,只是紧紧拉着童欢的手臂。

“不放?”童欢的声音更冷了些,她抬起头示意小林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这位先生,有事请坐下来慢慢谈,您这样会影响其他客人。”小林带着两个保安走了过来。男人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他颓废的跌坐回椅子上。拉着童欢的手也在同时松开。

“别难为童欢,她只是我请来客串的局外人。”女人终于开口。

童欢甩甩披肩的长发,虚伪地对着女人吐出两个字:“谢了!”

午夜12点。

迪曲爆发在寂寥的人世间。

是该退场的时候了。

炉上的粥,火候已经差不多了。

童欢坐在炉火旁,思量着见了项奶奶要说些什么?她总是不擅长和长辈打交道,不爱说客套的假话,什么都不说吧,又被别人误会成高傲。

“做人难呢!”童欢叹了口气。

认命的起身,关火,再把锅里的水果粥倒入保温瓶。别看这一小锅水果粥,可足足折腾了她好几个小时,老人家牙口不好,不但粥要煮得比平时烂些,水果的挑选上也要格外注意。等老人家喝上这粥,谁还敢说她童欢没有“人情味”?

有时候,童欢真猜不透这老人家的心思,孙子给安排了附带医疗设施的老年公寓,她怎么就非要死守着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不肯换地方?

是怕寂寞吗?

可孩子们都忙,自己一个人住,岂不更寂寞些?

童欢一直不喜欢医院的白。

太过眩目。

总让她有看不到未来的绝望感。

推开病房的门,没料想这个时间项南竟也在。装作没看到他,童欢直直地走到项奶奶的床侧。寒暄了几句就打开保温瓶舀了粥递给项奶奶喝。床上的老太已满头白发。但脸色还算红润。她接过童欢手里的粥碗,尝了一口便不住地赞叹,直说着好喝。童欢满意地笑笑,她对自己的手艺可是很有把握的。

突然耳边传来轻语:“我这几天也很虚弱,哪天你也煲个粥给我补补?”

童欢侧过头瞪了项南一眼。还是不说话。

转回头,童欢又跟项奶奶搭着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儿,老太太就露出了些疲惫的神色。童欢见状起身告辞。然后越过项南,推门而出。

深呼吸。

将肺里所有属于医院的气味剔除。

童欢慢悠悠地走向医院大门。她在等,身后的那个人先开口。

“童,你到底想怎样?”项南幽灵般瞬间闪到童欢身前。看起来有点烦躁。

“谁让你误会我。南,我说过别人都可以随便误会我,只有你不能!”童欢靠近项南,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好多天没见面了,她着实想念这股令人心安的气味。

“是我错了。”揉揉童欢披散的长发,项南原本无波的脸上闪过一丝宠溺。

“本来就是你错嘛。童欢笑着任性撒娇。该罚。”

“不错,该罚。”

“罚什么好呢?罚你做我的影子。”

“好。”

“一辈子不能离开我。”

“好。”

“一辈子哦!”

“知道了。”

“一辈子很长!”童欢望进项南的眼瞳。她比谁都清楚,项南是个无心的人。

“我知道。”

童欢深深地叹了口气。“南,你爱我吗?”

“我爱你。”

叹息再度溢出童欢的唇。“那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心呢?”

“因为只有挖开才能看到。”

“是吗?”童欢依偎在项南的胸口。数他的心跳。

“是的。”

童欢轻轻呢喃:“他完全没有妒意,这也难怪,因为他决意占领一块迄今无人占领、甚至无人见过的土地。”

或许吧,尼采的话总是深入你心。

伏天,最好的活动就是窝在冷气房里睡觉。

当然,如果没有母亲杞人忧天的神情以及父亲没完没了的唠叨做陪,童欢会更快乐。

毕业已经整整一年了。时间过得好快。在父母的眼中,童欢知道,现在的自己应该找个安定的工作然后准备嫁人生孩子。大多数人都是这么生活的。但童欢知道自己从来都不属于“大多数人”的范畴。

从来不属于。

她只属于她自己。

她活着最想要的东西便是自由。

在童欢的脑袋里,“自由”包含着不用按时上班下班,不用和别人一样每天挤公车,但也不象SOHO族,整日埋首家中。她想的更为长远和宏大,做属于自己的事业,赚大钱,并且享受赚钱的乐趣。

这并不容易。

毕竟是条没有路标的荆棘之路。或许荆棘之后便是康庄大道,也或许前面等待她的只有断崖。但不管怎样,至少童欢已经认定了它。

童欢认定的事,是谁也改不了的。

童父也明白女儿的性格。但为人父母,不唠叨几句总觉得担心。做父母的还不都是希望孩子好,难道这也有错?

怪只怪时机不对!

童欢最无法忍受父亲的嗜酒如命,最看不得父亲醉酒后的狼狈,而偏偏童父喝了酒就爱唠叨个没完没了。什么荤的素的,好听的难听的都拿出来说个够。向来崇尚完美主义的童欢,每每遇到此景,都毫不犹豫地掉头就走。她实在无法忍受平日里看似儒雅的父亲瞬间变成个糟老头,她宁愿不看不听,毕竟——爱戴一个人太不容易,而厌恶一个人则实在是轻而易举。

哎……

在童欢的记忆里,还没有和父亲争吵的画面。

那是大家都极力避免的场景。

但童欢仍然无法忍受父亲对于自己私生活的干预。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完全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尤其还是当着安晓竺的面,这做父亲的,实在是不给女儿留些情面。

童欢的心再度划过一道伤痕。言语的杀伤力往往更甚于行动。

远离,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童欢一直确信——

距离是产生美的不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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