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恨他，你就应该想到有一天会再爱他……（1 / 1）
叶成国觉得还是得先给聂佳打声招呼先。这匹突来的业务、大单，不知是不是更该感谢当天他赶不上的那趟班机呢？不然雷总怎么会对他已经丧偶的徒弟有了浓厚的兴趣？想用内部通话机叫聂佳来他办公室谈，但又觉得既然有点求她的成分在，那还是亲自出马登门问看她意见。其实她答应最好，不答应的话他也会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来劝她答应。最差也不过先斩后奏，等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赶鸭子上架，到时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叶成国亲自来聂佳的办公室，那情况是少之又少呀。一般都是叫她过去谈案子或是给资料，来她这多半是路过，或是路过再进来谈谈八卦，随意聊聊天的性质。聂佳正在电脑上敲键盘，打一份辩护词，门开着，叶成国敲敲门后就进来了。汇力打开门做生意，各律师的办公室的门几乎都是开着的。一般只有客户来后，与当事人要谈事情才会关门。而他们这一组是最不主张关门的，叶成国常常爱说的就是，“你把门关了，财也就关了。”倒是肥罗那组人的门爱关。
所以主张安中央空调的是叶成国，因为他不爱关门嘛。肥罗却不同意，说是所里人总是出去办案的多，晚上也总有人在加班，各自按各自的时间开自己房内的就好，没必要安中央空调。而叶成国则主张，大厅中间隔间的助理们的冷气并不到位，还有大厅外的前台、茶水间、卫生间、书籍间、资料间……就算是有人早到或加班，中央空调的时间和度数亦可以调整。其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小谭就曾和自己抱怨过好多次，说大厅隔间的那两台立式空调并没有起什么用。一到用电高峰期常常高不了。聂佳其实赞成老叶的，别看他拜金，有时还挺细心的，的确是为助理考虑了。说高尚点是为别人着想，说务实点是他会拢络人心。可肥罗就不愿意了，因为这毕竟是要掏银子的钱。
小谭等助理们算过了，安中央空调是多费些钱，可每个月的电费还是少的。肥罗说是出去办事不用中央空调，可常常就是他们那组人，走了也不关空调不关灯的。前面安装的各办公室单独的空调也许不用了，可用了多年手也该淘汰了。特别像是茶水间的那台，都不知道叫人家来修过多少次了。最后十几个高级合伙人商量后，由所长最后拍板，还是决定安装。
叶成国是得意的，在这一次暗战中他又赢了。在他生命的几十年里，这样的斗争正变得越来越波澜不惊。而现在，他下一个目标，正是要去说服他那有些死心眼的徒弟。叶成国看着聂佳熟练的在键盘上操作，已经比几年前刚认识她时稳重了许多。那么，对于感情也应该是吧……
叶成国假装轻咳两声，开口道：“小聂啊，我最近打算又要接一家公司的顾问了。”聂佳不以为意的说，“很好啊。”叶成国拿起她桌面的一本法学杂志翻了起来，说道：“我还是想请你跟我一块跑。”聂佳仍旧在盯着电脑，“可以呀，以前哪次不是。”
叶成国看她专注于电脑，是否真的有在听，“是一家准备要来扬州开发的房地产公司。”聂佳握着鼠标的手一顿，既而很快又恢复正常，“那很好啊。”看着她的手打个不停，叶成国假装有在翻杂志，偷瞄她说，“是一家叫纪嘉的房地产公司……”
这下聂佳肯放下手中的活了，转脸看叶成国，正脸瞧他。老狐狸倒是镇定得很，面对面的迎战，一点也不怕。聂佳好笑，倒想叫觉得理亏的是她不成？她玩味的笑着，端起那杯早已冷掉的咖啡来喝，果然又苦又冷又难喝！
可是聂佳还是吞下了肚，不是没条件再去冲一杯，可她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而且这个麻烦迟早要到的！早料到雷扬会全方位进攻她的生活，只是没想到这么的快！她放下杯子，雷扬要以这种方式吗？她是不会气馁的。聂佳看着叶成国狡猾的眼睛，淡淡的说，“好啊。”
叶成国竟还不死心，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可想好了？”聂佳又举杯，“没想好不也得帮你帮我挣钱嘛。”他倒有些不忍起来，“小聂，其实你不用勉强。小刘走以后，我知道你……”她迅速打断了叶成国这种似是而非的安慰，“不用，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又补上一句，“有些事，迟早要来。”
叶成国狐疑，最后的这句话是否可以理解成“出来混，迟早要还”？其实与聂佳相处这几年，除了在业务上与她配合默契外，对于她这个人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可对于她的感情生活，总觉得扑朔迷离。跟结发丈夫的相濡以沫，上海卓总的情深意重，还有现在南京的这位雷总，他的徒弟，有着神秘的感情世界和迷一样的过往，让人不得而近却又肃然起敬。
聂佳喝着那杯苦冷的咖啡，目送叶成国百思不得其解的离开，难道他以为要死劝烂劝，自己才肯听他的。早料到雷扬会来这一招了，没想到他竟放得下南京的事业，来扬州这儿重开疆土？别说她没提醒他，雷扬应该知道重新进入一个市场该有多难！要重新和这边的人打多少交道。他做这么多，他真以为她仍秀色可餐？还像以前一样任他予取予求？
聂佳想起自己几年前追看美剧《越狱》第1季的疯狂场景，一把年纪的人，为了一口气看完，厕所憋着不上、口渴了忍着不喝、瞪着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只为沉醉于那刺激悬念的剧集中，恍如女鬼般、脸上泛着油光、一口气熬到午夜、像罂粟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可是，当剧情落幕，所有的闪光灯都关闭后，沉留在脑海中的那些激情，很快又被下一部剧集所替代。
而后回想起来，也未必是自己最爱看的，也许当初的过分追捧确没必要。也许总也不会有最好看和最爱看的，因为好多东西后面回想起来，其实也并未如一开始的那么美好，爱情亦是……
真希望雷扬能明白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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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聂佳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后，回到家时已经疲惫不堪。还得接女儿买菜给小莉做饭。再累也得做呀，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总不能老下馆子吧。在聂佳最忙最乱的日子里，卓镇天并没有出现。他已经好多天都没有上来了，聂佳奇怪是不是他上次猜到了什么，自动隐身了。
说实话是有些想念，特别是晚上小莉又吵着要她念故事时，聂佳就头疼。自己也很困了，只想早点爬上床才是正道。不过还是忍着累，给小祖宗讲了几个听过几千遍也不嫌烂的故事。这就是孩子呀，也不知为什么，似乎更爱从事这项事业的，多数是父亲们。聂佳就做不来啦，特别是小莉今天不知怎地，已经五个故事了，却还一点睡意也没有。
两人并排躺在女儿的床上，双人床，不过是小孩子的那种双人床。聂佳打着哈欠，小莉则睁大圆眼，不满得很。她赶紧问：“宝贝，怎么了？是不是妈妈讲得不好听？”小莉一脸严肃，站起来，手叉着腰，“妈妈，我觉得你很不认真！”
聂佳惊，这也被看出来了？“是吗，对不起哦，妈妈有些累了。”小莉愤愤的躺下，拉被子盖好，聂佳赶紧狗腿似的笑道：“不然，你告诉妈妈，应该怎么讲好？”小莉恼了，“是你和爸爸整天和我说，做人要认真的。”聂佳苦笑，不得不又推推那个小人儿，“别这样啦，给妈妈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啦。”小莉这才又坐起来，但是神色严肃的双手抱胸。
于是，我们的大律师聂佳，在她极度困乏的情况，硬撑着眼皮在她的小祖宗的指挥下，哪儿哪儿说得不好、哪儿哪儿说得又快了、哪儿哪儿没有突出公主和王子的心情……都被一一指出。技术是有提高了，末了，小莉也眨着眼睛困困的说了句，“说得这么差，不用说跟爸爸比了。就是跟卓叔叔比，你也比不上！”
女儿终于是睡去了，聂佳却愁眉苦脸，以前是哪个王八蛋说过她口才好的啦？明天要问问李燕妮或老叶去，带着这个可笑的疑问，她也渐渐的进入梦乡……
卓镇天已经好几天没上她们家啦，集团这几天事情特别忙。上面有人来查他，虽然上面依然有人罩着。但他也意识到这次的风吹草动也有些不同于以往，虽然漂白后也有好几年了，表面功夫也是做得完美无缺，可是人都还是会做贼心虚。特别是卓镇天觉得自己的感情生活一帆风顺的时候，实在是不想被这种小打小闹给影响了。
这不，他又再一次的来到了扬州聂家。把车停在楼下熄火后，卓镇天往楼上一看，才发现家里客厅没亮着灯。才十一点，难道就睡了？不像芊芊呀，她一般看书也会到十二点的。他下车上楼，继上次端午节吃完粽子后，他早就有了一把聂家的钥匙，芊芊也是同意的。因为他有时在门口或车上等太久，会被林大妈或楼上的老杨拉到家里话家常。聂佳知道后，着实是怕了那些个疑似前国民党遗留在大陆的残余分子们，把卓镇天的老史都给逼供出来，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由此卓镇天就拥有了两把明晃晃的聂家家门钥匙，一把防盗门的一把木门的。当然，在他喜滋滋的要找开那两道熟悉的大门之前，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先按了几声门铃。
抱着小莉，也躺在女儿床上睡得正酣的聂佳，是听到了门铃响。这么晚了，谁呀？可困得要命的她都懒得起来，直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卓镇天见几声后也没反应，又怕按多了引来邻居的不满（其实是自己想开得不得了），就拿钥匙打开了门。开门后，发现客厅没开灯，餐厅是有灯的，芊芊卧室也有灯，还有卫生间门关着。其实是掩着，聂佳本来是想等女儿睡着了后再回去睡。谁知故事拖太久，还被小领导训了一番，困得就直接在女儿的小床上加塞了。
卓镇天朝卫生间喊了声“芊芊！”，没人应。想到小莉夜里爱踢被子，而春末的天其实还是会凉，而，卓镇天就来小莉的房间看看她先。
房里很黑，没开灯。但有一些对面楼里的点点光线射进来，卓镇天一步步走近，等眼睛开始适应一些黑暗之时，这才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成人，背对着他。那长长的头发，和熟悉的身影，不是芊芊还能有谁？她怎么会在小莉的房里一起睡？一时间，卓镇天不知所措……
聂佳听到响动，模糊中想起刚才的那声叫唤，感觉是他。就哑哑的问，“你来干什么？”卓镇天怕吵醒了小莉，降了音的答：“我是怕小莉又踢被子，过来看看。”
聂佳不以为意，也不吭气。这让卓镇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奇怪的气氛让他觉得闷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聂佳极小极小的声音，“你洗澡了没有？”
因为声音太细，卓镇天不确定自己听错了没有，反问道：“什么？”可惜聂佳又再一次的没气了。卓镇天过了一会儿，脑海中才反射出她刚才问的是你洗澡了没有，于是就加了点量的答，“洗了。”又怕她没听到，又加了句，“我洗过了。”
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就在卓镇天想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聂佳再次细细的说了句，“洗了就上来吧。”
这一次，就算真听清了，卓镇天也要怀疑他的耳朵了。没搞错吧！她是叫他“上去”？那是一张床耶，床上那边有孩子，这边有她也！他的呼吸开始不平稳起来，很想向她再确认一次，可是又深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脱袜脱衣服，蹑手蹑脚的爬了上去！
当然不敢脱光，这可是第一次受到的恩赐！如果表现不好，可是要被直接封杀出局的！连无期徒刑可能都分不到！所以卓镇天只脱了外套，还穿着长裤就挤进了被子里。没向往常一样只穿内裤，是真不想吓着了芊芊。
小莉平躺着睡着，有一只手缠住她妈妈的手，而芊芊则是一手握住小莉的小手，另一手握着小莉被子的头部，给女儿好好的掖着，背对着卓镇天。
卓镇天那叫一个庆幸呀！幸亏他们给小莉买的床够结实。他还担心他一个大个儿，突然降临小床是不是就会立刻发出尴尬的吱吱响声。发现响声他不怕，是怕发出响声吵醒了小莉后，他今晚刚刚得来的这个真实的美梦就会即立刻化为泡影。幸而没有！
当卓镇天进入被窝，双手触到聂佳的衣服时，他激动得差点不能自己！而当他的手指触到她光滑而有点冰冷的皮肤时，热泪很快就挤满了他的双眼！卓镇天用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她的手臂，感受这份“不真实”。
他当然不敢伸手进入她的睡裙里面，这份突如其来的恩赐已经让他差点心跳停止，真的不能太造次了！卓镇天用手来回柔柔的在她手臂滑动，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聂佳对他的“侵犯”只哼哼了两声，就没再出气。卓镇天就再度勇敢前进，他有力的手臂悄悄的绕过了她的肩和她的腰，成功的将她擒在了怀中！
黑暗中，一大一小的两个女性在睡眠中发出平稳而均匀的呼吸。而另外交叉在其中的，是卓镇天略显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认真分辨后会发现，实则有些压抑……
当卓镇天成功的将芊芊紧搂在怀中，而她又没有反抗的时候，有两行真实的热泪，从他过份激动的脸上，一滴滴，缓缓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