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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十一、元宵记忆(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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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城市广场下了车,走进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个城市越来越美丽,富裕、安宁,花灯一年比一年豪华,烟花在空中绽放,真正的火树银花不夜天。很多大人牵了孩子的手,在巨大的花灯下流连,如果不是为了孩子,估计没有多少大人会出来游灯河,像我这样无所事事不知所往的人应该少之又少吧。想起小时候过元宵节,爸爸每次都不会忘记给我买一盏灯回来,可惜我并不喜欢像别的孩子那样提着灯满街跑,觉得大家都提着一样的从小贩手上买来的做工粗糙的灯,很没意思。最后反而弄得父母很为难,那盏灯成了累赘,因为不知道放那儿,只好插出窗外,而我,每天盼望着一阵风来把它吹落,似乎就了了一桩心事。我从小就是个别扭的孩子,想要的东西不会开口要,不要的东西也不会拒绝,若即若离,把自己搞得疲惫不堪,旁人也是。爸爸带着我去看灯的时候,我其实很是嫌人多,灯又不好看,呆头呆脑的老虎灯,没有一丝王者之气,红着眼睛像要吃人的小白兔灯,让我看了连真的小白兔都不喜欢了。还有千篇一律的宫灯。但是我总是乖乖地跟着爸爸走,他问我好看吗,我就点点头,我不忍扫了他的兴,可是我越走越不快乐。温文儒雅的爸爸,从来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当然我知道他心里是十分爱我的。当然,回来照样写一篇精彩的作文,老师拿到讲台上去读,同学们很佩服地看着我,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文章没有灵魂。

十几年后的花灯,加了很多现代化的元素,却是更无趣,现代和古老结合得不伦不类。我穿梭其间,觉得自己真是无聊。再看那些孩子,有多少跟我年少时一样,只是为了不辜负父母的好意,强颜欢笑,他们其实宁可坐在家里看电视,最好是能打游戏。

我离开广场往住所走,很近,穿过两条马路便到了。一个理发店门口有几个小学徒在放鞭炮,很大很响的那种,一溜排在那里,我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突然其中一个鞭炮腾空而去,很炸的一声,我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耳朵往旁边跑,跌进一个怀抱。

“别怕!”廖冀东在我耳边轻轻道。

我有点发愣,不过也不觉得惊讶,我太了解他,今天晚上他肯放开我我才会觉得惊讶。我在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在霓虹灯的背景之下,他的眼里流动的情愫如此坦白清晰。他低下头来,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坚决地推开了他。

“好巧啊,廖冀东,这样都能碰到!”我皮笑肉不笑,心里有点紧张。

“不是凑巧,默默,我一直在你身后,只是你总是不肯回头看一看。”他意味深长地对我说。

“我习惯朝前走,回头看只会耽误时间。”我笑道,“我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你忘了,舒默默最喜欢做的事是斩立决!”

我当班长的时候,年龄小,怕大家不听我的,所以原则性特别强,说一不二,秦始皇他们几个调皮捣蛋的在背后悄悄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斩立决”,没有通融余地,说扣分就扣分,说重做就重做,不过即便这样蛮横,也没遇到什么阻碍,一直政令畅通,现在才知道因为廖冀东在垂帘听政。

他苦笑,“这种事情,我以为大堂上立立威风而已,竟然对幕后之人也这么心狠手辣。”

“习惯了,改不了,而且,快刀斩乱麻,其实最是明智。”我有点难过,抬头看空中的烟花,大朵大朵盛开在夜幕之下,是一刹那间燃放的美丽,慢慢地抽丝剥茧?那不行,一定会是哑炮。

“你是说现在一团乱麻?”他抓住了我不小心出的纰漏。

我语塞。夜色浓重,家家户户都在挽留佳节的美丽,我是否可以收起了自己的刺,放纵情绪的微澜?

“默默,高考填志愿的时候,听说你妈妈不想让你走远,让你报Z大,为什么后来又报了F大?”

为什么?因为陈熙告诉我,廖冀东的第一志愿是F大。

“因为我喜欢F大的名字。”我笑道,“还有它的校名的出典,古老而浪漫,我一下被吸引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家里本来坚持让我报F大,我是听说你妈妈不愿让你离开身边太远。”他说的是实情,这个听说,必也是听陈熙说的,陈熙的成绩,只能读本省的二流大学。我们这两个进了一流大学的智商,实在都不如她。她喜欢廖冀东,一定也很久了。

“幸亏我报了F大,我喜欢我的母校,开放的思想,自由的学风,让我脱胎换骨。”他为什么不跑来问问我,既然把我的照片藏在那盒子里,既然那样认真地画了一颗心。而我,也没有去问他。原来我们都是同样的人,外面看着洒脱,内心十分怯懦害羞。

“你在F大一定有很多男孩子追吧?F大的男生,一个比一个优秀。”声音中有无比的遗憾和不甘。

一点没错,F大的男生,一个比一个优秀,优秀的男孩子在我的身边也不少,可我总是不能动心,因为老是做那个梦。直到我在火车上遇到他和陈熙,我才不做那个梦,很奇怪,从那天以后,一次都没做过,我舒默默真是名副其实的“斩立决”。大三了,应付考试,实习,打工,组织社团活动,准备考研,忙成一团。也恋爱,很美的一段,直到他要出国,我不肯相随,我们分手。我曾无数次的反思,我为什么不肯随沈立遥出国,至今不敢去追究答案。

“默默,我和陈熙,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是要结婚的关系。”廖冀东看着我,小心翼翼。

“我这个人喜欢乱开玩笑,别往心里去,以后一定注意。”我恳切道,“我可能保守了一点,以为两个人在一起,最后总是要结婚的吧,原来早已不流行。”正如我和慕谨,我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而我自己现在说,两个人在一起,最后总要结婚。如果慕谨问我,我何言以对?

“默默,我……”廖冀东局促起来,他不是肯在人前局促的人,总是厚颜无耻,宁肯指鹿为马,也要趾高气扬,一付真理在握的气概,但是现在他在不安,我感觉到了。

我忙摆摆手,“别这样,我又不是大学里的辅导员,大家是成年人,各自有喜欢的生活方式,轮不到别人说三道四,廖冀东你别让我尴尬了,我已经觉得自己像妇联的阿姨了。”

他失望地看着我,我转开了头,“年代太久远的东西,总是觉得很美,其实很虚幻,其实是假的,廖冀东。”我抬头看空中的烟花,有刹那绚烂,其实,也已足够。

“不是虚幻,是真的。”他看着我,半晌,掉头离开。我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慕谨的,赶紧回拨过去。

“默默,在哪里?”声音里有担心,也有着急。

“我在广场看花灯,很多人,很多灯。”

“默默,我忘了今天是元宵节,又留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

我听出了他的歉疚,鼻子发酸,我很想对他哭,可是忍住了,今天是这个城市允许烟花爆竹燃放的最后一天,大家都在疯了一样点燃最后的火焰,会有不少人误伤,他那里晚上会很忙,我不能让他分心。“没有,我们今天同学会,几个人凑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我吃得撑死了,才跑出来走路,为了减肥!”

“快回去吧,鞭炮乱放,不安全,过了个年瘦了这么多,不许再减肥了,养胖一点我更喜欢。”

我想起孙启明的话,便问:“采花人都不喜欢花太瘦,是不是?”

他笑起来,“是。”

“慕谨,你爱我吗?”我看着身边流光溢彩,只是觉得寂寞。

“当然!傻瓜,怎么问这个?今天受了谁的欺负?”他轻笑。

“没有谁敢欺负我。只是,慕谨,我爱上了一个人。”我看着烟花,轻轻道。这个人,我很小的时候便爱上了,藏在心里怎么也忘不了,时间太久,久到以为自己忘记了,却经不起一点点回忆的撩拨。只是回忆,便让我如此伤感。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好久好久,我慌起来,“慕谨!”

“默默,你爱上了谁?”我听出了其中的艰涩,一定是我的语气吓到了他。

“还有谁?傻瓜,我爱上了颜慕谨,你认识他吗?”我笑起来,抹去眼角的泪。

“舒默默!”慕谨气愤道,“你这样耍我,你要小心,看我明天回来怎么惩罚你!”最后那一句,我听出了温柔的□□。

“颜医生,我错了,我这就回去写检讨书!”我笑嘻嘻道,搁了电话。慕谨是抽空给我打的电话,我不能老是赖住他。

我继续往前走,突然想起冰心老人的《小桔灯》,上了那篇课文后,自己在家里做过不少小桔灯,昏黄的灯光,暖暖的,带着桔皮的清香,很原始很感性,远胜过街上的塑料灯笼。今天晚上,慕谨在想我,廖冀东不肯忘了我,异国他乡的沈立遥,不知是否记得吃元宵,而我在怀念小桔灯,这个元宵节,温暖又寂寞,带着遥远的清香,还有微微的苦微微的涩,这就是生活,我们都是生活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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