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错第二部分(6)(1 / 1)
是的,任何女子,都没有理由不爱上帝。在这一刹那,我竟然微微有些妒忌了。
输了两百CC的血后,加贝被推出来。为了包扎,他被剃了个大光头,脑袋上缠着厚厚的白绷带,像刚下火线的战士,就差胸口没别朵大红花。
看到我们,他不好意思摸摸自己的光头,苦笑。
“别担心,帅呆了。”思嘉笑着打趣他。的确,剃了光头的加贝,更多了几分酷味。
“太谢谢你了,江教授。”我千恩万谢。
江帆把手套、衣服脱下来,随手抛给跟在身后的助手。他推推眼镜,平淡地说:“小意思,没伤及脑部,算他命大!”
“还命大呢!怎么这么说话?!”思嘉略有些不快。
“没错。”一位男助手解释说,“昨天晚上急诊送来一个颅骨破碎的家伙,前天是一个后脑勺被硬生生戳进一根钢棍的男人,都是在酒吧打架的,若不是江教授在,这些家伙早没命了。”
一席话说得所有的人都朝江帆望去。估计早适应了这种崇敬的目光,江帆用消毒纱布擦着手,漫不经心地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可越来越多的人不爱惜自己,打群架、斗殴,逞匹夫之勇,再高明的医生都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
我相信江帆并非含沙射影,但的确,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加贝脸上。他赶紧闭上眼睛,作出昏睡状。
“是啊是啊。”尽管内心满腹委屈,我却不得不谄笑着附和这位救命恩人。
1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四级大风,骑了好久的自行车到早市买猪肝与红枣。加贝失血,需要补血。尽管这已经是最便宜的早市,我捏住薄薄一沓钞票,仍目不斜视,不敢停留。
必须得赶紧找工作了。在酒吧里即便能挣再多钱,也是别人眼中的异类,死不足惜。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准儿哪天我们真会成了异类。想到此,我不禁毛骨悚然,咬牙用力踩踏脚。
回到地下室,加贝已经醒了,眼睛定定望住天花板,萎靡不振的样子。
“加贝,还疼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扬起手中的东西,“瞧,我给你买了什么?”
他头都不扭一下,僵硬地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加贝——”我走近他,摸摸他的额头,温度很正常。“你好些没有?”我问。
他依旧盯住天花板,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逗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又得喊江教授——”
“别说了!”他冷冷打断我,青白的脸冷得像块冰,“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名字。”
我依旧打趣他:“贺加贝,你在说什么?那可是你救命恩人啊,你不会狗咬吕洞宾了吧?”
“行,我是狗,他是吕洞宾,你爱跟谁跟谁去!”他烦躁地说,一扭身,给我一个冷漠的背。
我惊讶起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贺加贝,江帆说你脑子没病了,我看病得不轻啊,咱们再去医院瞧瞧吧!”
加贝腾地一下子坐起来,冲我咆哮:“不许再提那个名字,你听到没——”估计情绪太激动,他立即双手捧住脑袋,痛苦万状。
看他难受的样子,我心急如焚。可太不能忍受他冲我发火了,我的怒火竟然也如一条盘旋上升的赤链蛇,噌地一下子窜至头顶。
“贺加贝,你不用冲我发火,我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提那个名字。”我靠着墙,嘿嘿冷笑。
“自作聪明!”他抱住头,骂我。
“哼哼,自卑了吧?啧啧,妒忌了吧?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人家是大教授,你是无业游民?为什么人家出国镀金,而你只配混在酒吧里?没出息——”我就想激怒他,专门用最残酷的句子一刀一刀剜他的伤口。
我这些话果然奏效,他暴跳起来,一把扭住我的手腕,布满血丝的眼睛喷着怒火:“我没出息?你有出息吗?要钱不要命的女人!”
“什么,什么钱?”
“明明告诉你把钱全部给抢劫的,你偏不,若不是你这么爱钱,我会被人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