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轻生（1 / 1）
“好了，咱们都遮起来，很公平。”
小六看着沿街的风景，很是热闹。
看到一边有人买烤红薯，拉着皇叔过去，“这个，我要这个。”
她指着一个长相好些的红薯。
摊贩用纸包起来，递给小六：“两个铜板。”
小六接过红薯就往前走，关揵是南宫寒也跟着走了。
摊贩忙上前拦住两人：“喂，你们还没给钱呢。”
小六随即看向身后皇叔：“他给钱。”
南宫寒也往后看，忽然想起，他们出门时，让流风他们在府里等候，没让跟着。
没法，只能在身上摸起来，然后拿出几张金票。
面值最低的都是一百金。
无奈的看向小六，“我没带碎银。”
小六把红薯递给皇叔拿着，自己在身上摸着，然后掏出一叠银票。
最小的一张都是五百两。
她看着摊贩，摊贩也看着这两人。
摊贩怀疑这两人就是故意到他面前炫耀来了，这是炫富，真的，他有证据。
“我也没碎银。”
小六把五百两的银票递过去。
摊贩赶忙后退：“我没钱退。”
他小本生意，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小六看着皇叔，眨巴眼睛：怎么办？南宫寒扫了眼旁边的零食铺，“等一下。”
他进去，随便买了点果脯之类的就出来了。
递了一块碎银（十两）给摊贩：“不用找了。”
摊贩还懵着，呆呆的道谢：“多谢大爷。”
小六啃着红薯，“皇叔，下次出门还是带点碎银吧，好不方便，再带点铜板。”
“不方便，那个重。”
南宫寒腰间挂着一袋换回来的碎银，差不多一百两。
其他的换成了银票。
忽然看到前面聚集，小六忙挤进去。
就看到三楼窗户上一男子欲自杀，下面的人在劝着。
“快下来呀，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事慢慢想办法，死解决不了问题呀。”
“哎哟喂，你别死啊，要死也别在我茶楼死啊，你死了我生意还怎么做？”
底下一掌柜拍着双腿大喊。
楼上轻生男子一腿已经垮在了外面，悬空骑着：“谁拦着也没用，我今日死定了，我不想活了。”
小六不解：“这里自杀流行在大街上吗？还是这茶楼风水比别处的不同？”
“估计是风水好。”
南宫寒附和。
那掌柜回头瞪了两人一眼：“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小六歪头：“人话呀，难道你听不懂？”
然后紧紧挨着皇叔：“你帮我看看，他是妖怪还是什么，居然听不懂人话。”
南宫寒认真的打量一眼掌柜，“看不出来，可能是道行太高。”
“噗……哈哈哈……”
周围的人开始底笑起来。
那掌柜气得冒烟：“滚滚，哪里来的混账，别在这里胡言乱语。”
小六怯怯的后退躲在皇叔身后，探出一颗脑袋：“我是打娘胎里出来的，难道你不是吗？”
那掌柜大抵知道在小六这么讨不了好，干脆懒得搭理，转身看着楼上轻生的男子。
“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就是缺钱嘛，你下来，我给你钱不就行了。”
轻生男不屑道：“留着你的臭钱自己用吧，我不稀罕！”
小六从皇叔身后站出来。
南宫寒弹她眉心，宠溺道：“淘气。”
小六吐舌头：“嘻嘻，你不也配合我的嘛。”
抬眼看向楼上，那轻生男已经开始迈另外一条腿，眼看着两条腿都悬空在空中。
下面的人惊呼，更加激烈的劝说着。
却半点用处都没有。
小六摸摸下巴，忽然大喊：“喂，千万别想不开啊，想想你媳妇，你要是死了，她该多伤心啊。
还有啊，你死了，别人就会娶了你夫人，花着你的银子，霸占你的家产，睡你媳妇，打你孩子，是不是想想就悲催啊。”
轻生男眼泪哗啦就滑下来了。
众人心想，哭了好，哭了说明就开导成功了，不会自杀了。
轻生男怒喊：“我夫人跑了，还卷走了我的钱。”
小六楞了楞，舔舔嘴唇，继续喊：“那你还有兄弟啊！不是说女人如衣服，男人如手足嘛。”
“我夫人就是跟我兄弟跑的！”
轻生男更气了。
“那你还有孩子啊！”
“孩子他俩的！”
“去死吧，别活了！”
“好！”
轻生男纵深一跃。
‘嘣！’地上血浆一地，缓缓往外拓宽。
小六张着嘴，看向皇叔。
南宫寒抬起她下巴，帮她合上：“死了也好，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小六看向地上的尸体，不是吧，真死了？周围的人指着小六，“真是丧尽天良啊，居然让人去死，都是劝人活，哪有让人去死的。”
“看着也是个挺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心狠呢。”
“有的人就是人善心恶，这样的人真应该下地狱……”
说话的人刚说出地狱两个字，就被人掐着脖子提高。
脚逐渐离地。
南宫寒双眸冷厉：“若有地狱，你不妨先去探探路！”
“啊……”
刚刚还在指责小六的百姓纷纷后退，恐惧的看着南宫寒。
“不，放过……我……”
被掐住的人双脚踢着，双手费力的要掰开南宫寒的手。
南宫寒狠戾的使劲，那人立即双眼无神，嘴唇动着，看不出在说什么。
小六忙拉住皇叔的手：“放了他吧，乖，快放手。”
这大庭广众的，还是别闹大了，毕竟不是在南晋，惹祸了没有爹娘帮她擦屁股。
她踮起脚去够他掐人的右手，“松手！”
南宫寒手指放开，那人掉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脖子一圈青紫的手指印。
脸已经苍白，一直在大喘气，好半晌才恢复力气，爬着跑了。
周围的人赶紧避开小六两人三尺距离，也不敢在说小六的不是。
南宫寒的身上还是散发着怒气。
小六握着他的手：“别生气了，他说两句也没什么的。”
“不，他说了不该说的话，必须死。
你不会下地狱，你只会待在我身边。”
南宫寒握紧小六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
小六微笑，“好，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她抱着他的腰，安抚他的怒火。
感受着怀里的娇躯，南宫寒的心逐渐宁静。
“怎么回事，谁举报有人害死了人？”
两个捕快走了过来。
没人开口，谁敢得罪啊，那人刚刚的狠劲，那可是下了死手的。
谁也不敢看向小六两人，纷纷说不知道。
带捕快来的小二忙指着小六：“就是她，她怂恿跳下来的，她是杀人凶手。”
掌柜忙摆手，一直眼神示意小二别这么说。
可小二认为掌柜示意他赶紧说，别耽误开店做生意。
“对，就是她，大家都看见了，她害死的人。”
掌柜气死了，干脆自己站出来说：“不是这样的，是这个人自己跳下来，没有这回事。”
然后一巴掌拍小二后脑勺：“你又开始说胡话了，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啊，有谁会因为别人一句去死就真去死的，真是不知所谓，快回去擦桌子！”
一脚踢小二屁股上，把人踢走。
小六捂着屁股，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嘴里嘟囔：“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又没说假话。”
掌柜陪笑：“让官爷白走了一趟，这人在我茶楼自杀，官爷看着还是赶紧处理了吧。”
塞了银子。
两个捕快掂了掂，才笑着领走了尸体。
“走吧。”
南宫寒牵着小六往外走。
晚上的燕京很不一样，小六和南宫寒一直闲逛着，直到天黑。
她看到那些姑娘走在路上，手里都会有一盏很漂亮的小灯笼，于是很喜欢。
“皇叔，我也要那个。”
“那里有卖，走吧。”
南宫寒牵着她走到一个摊子。
摊主是个书生，摊子上摆了许多字画，桌上有几把扇子，还挂了一盏很小巧可爱的灯笼。
灯笼上画着一个拿着团扇，蒙着面纱的女人。
小六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灯笼：“老板，这个灯笼怎么卖，我要了。”
书生起身，抱歉的拱手：“不好意思，这个灯笼是我为别人做的，不能卖。”
小六想着，那就算了吧，君子不夺人所爱。
可左右看了看，这个摊子上就这么一个灯笼。
她有些失落。
南宫寒见不得她不开心，直接甩下一张银票，拿走了灯笼。
“拿着。”
递给小六。
小六真的很喜欢，伸手拿在手里，可又觉得这样不好：“他说答应别人了。”
“他既然能做一个，就能做第二个，你喜欢，那就是你的，咱们已经付了钱。”
南宫寒理所当然道。
“这样对吗？”
她怎么觉得这番言论有点不对。
“当然对，喜欢就拿着，别想那么多。”
“哦。”
小六开心的拿着。
“这，这样不行的，我既然答应了别人，自然是要做到的。”
书生先是看着那银票的面额吃惊。
拿着都有些发抖，居然是五百两。
他所有的书画卖了也不值十两啊。
但他还是拒绝，君子诚信，他不能失信于人。
“迂腐。”
南宫寒牵着小六就走。
“站住！”
一个女子飞快的跑过来，看见灯笼被取走了。
气呼呼的冲着小六上去就要抢。
小六侧身避开，却被扯落了面纱：“你想做什么？”
还好是晚上，并不怎么引人瞩目。
“你那个灯笼是我的！”
女子楞了下，随即大喊。
“可它现在是我的了！”
小六护着，皇叔给她的，就是她的。
“啊，你还给我！”
女子伸手抢。
小六拿着灯笼的这头，用把手打过去，刚好打中女子的手。
女子痛呼：“你抢我东西还打人，看我不揍你！”
抡起巴掌打过来。
南宫寒甩袖，女子直接被扇飞：“呱噪。”
牵着小六就走。
小六走几步回头过来，朝着爬起来的女子吐舌头做鬼脸。
气得女子直跺脚，脸色铁青。
“嘻嘻嘻，真好看。”
小六得了这么个灯笼，走路都说一蹦一跳的。
南宫寒不时提醒：“看着路，小心脚下。”
直到回到别院，小六还是很兴奋的状态。
坐在椅子上，手拿着小灯笼一摇一晃的：“为什么这里的人晚上都喜欢拿着一个小灯笼，是这里的习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