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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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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的太湖之畔,却停着一座极其华丽精雅的画舫,一阵阵细细的欢声笑语从其中散发出来。这画舫也与一般的画舫不同,没有浓重的脂粉水粉味道,却泛着淡淡的百合花香,显得清淡而纯净。显而易见,书卷气极其浓郁,没有一般画舫那种寻欢作乐的气息,更让江南一带的风流雅士络绎不绝。

袭人心头沉重,用手轻轻掠起发丝,重新对着清澈的水面打理了一番,才缓缓上了画舫。画舫门口站着两个穿着红缎子袄儿,青锻掐牙背心的丫鬟,松花色的长裙曳地逶迤,如太湖之水荡漾,皆是如花容颜,生得十分水秀,更有一种荡人心魄的妩媚气度。

见到袭人,两个丫鬟神色倒是有些鄙视之色,窃窃私语道:“不过就是一个过了气的通房丫头,二爷从不放在心里的,还真是当二爷处处离不得她呢?不过就是几封银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从哪里卖笑得了的。”

袭人心中苦涩,也当没听到,掀起纱帘便进去了,转进宝玉的房间。随着袭人的眼睛,只见其内摆设得极其精雅,充满了风流妩媚的气象。房间四角都有黄铜灯台,插着四支红烛,红红的烛光,如同天边的彩霞,照映得满室流光泛彩。

房间中摆设倒是不多,唯有一张江南一带最负盛名的拔步床,是寻常的杨木所制,雕刻着百花争妍的花样儿,雕工却非寻常人家所能拥有的,拔步床月洞门却垂着一层画着海棠春睡图的纱帘,粉色的薄纱,将窗内的景象若隐若现。窗台上一盆兰花十分清雅,窗下一张摆着笔墨纸砚的书案,一个雕花黄铜小香炉里,雕成海棠花样的嘴里吐出袅袅青烟,却是极纯净的百合花香,满室也更显得十分朦胧如梦。

听到袭人的脚步声,窗内就有人慵懒的道:“是袭人姐姐回来了吗?紫薇,将帘子掀起来。”

拔步床后面果然转过一个年轻女子来,这女子削肩膀,水蛇腰,素颜如花,眉黛春山,蠢若樱颗,可是一双秋水目顾盼流波,婉转之间,更显得风流无限,尤其是一颦一笑,红烛一映,楚楚生姿,竟大有林黛玉之态。

这女子穿着不过就是最寻常的素衣罗裳,白衣如裳,绿裙如荷,仿着当年黛玉的穿着,乌黑柔顺的青丝也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若是仔细看,就会发觉那根白玉簪子,竟和黛玉的兰心簪极其相似,不过却是仿制而已。

看着紫薇的时候,袭人目光之中,顿时充满嫉恨之色,可是却只是一闪而过,若非细心,却也不易发觉。

紫薇抬手拉起旁边的一根细丝,纱帘缓缓卷起。但见她素手纤纤,皓腕如玉,几乎透明一般,却系着一根红丝绳,愈加让人觉得极为清雅。

床上却半躺着一个懒洋洋的少年,竟也是一位俊雅之极的灵秀人物。只见他面如秋月,色如春花,浓眉奇秀,眼睛清亮,却不是宝玉,又是哪一个?

若是别人见到如此灵秀的人物,少不得赞叹一声:“好一位风流俊雅的江南少年,如此俊秀绝伦。”

可是袭人却没有一丝儿的赞叹,眼中却不觉盛满了浓浓的情意,这样清华绝俗的浊世佳公子,也难怪让少女心动。

“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紫薇,你说,我是不是也有些江南的气度了?”

紫薇逶迤进床门,在床边一个镂刻花卉的圆凳上坐下,拿起小几上的荔枝剥开,含笑道:“就是江南一带,也没有公子这样如宝似玉的清雅人物,前儿那江南的柳公子,可不就是十分赞叹公子的才学?”

宝玉素手如少女一般洁白如玉,拈起一枚鲜红的荔枝自己轻剥,道:“如玉倒是知道赞叹我的,可是我却不是什么宝贝!”

说的紫薇咯咯一笑,娇嗔道:“世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公子的容貌气度,都说自负风流潇洒,亦不及公子半分儿。”

宝玉长叹道:“都不过是郁郁红尘之人,若是见到北静王爷的容貌威仪,那才是真真正正钟灵毓秀之人。”

紫薇不觉有些好奇的问道:“北静王爷?就是那位对妻子一心一意,让天下女子羡煞的北静王爷水溶么?”

宝玉听了倒是略带诧异之色,道:“怎么,紫薇也听过北静王爷的名头?”

紫薇眼波轻轻一闪,娇声笑道:“天下里,还有谁不曾听过北静王爷的名头?越是女子,越是羡慕他们的伉俪情深。”

说的宝玉哈哈一笑,脸上似有怀念之色,自言自语道:“也唯独林妹妹那样风华绝代的奇女子,才能匹配北静王爷那样英伟人物,我不过一副臭皮囊,不过是在尘世中碌碌而为,给他们提鞋儿都不配。”

紫薇巧笑嫣然,道:“却原来公子竟认得北静王爷夫妻两个不成?”

宝玉不答话,只将紫薇手里的荔枝咬在嘴里,笑道:“我只知道我的紫薇,最是心灵手巧的灵秀人儿。”

虽是与紫薇说笑,可是清澈的眸子中,却又隐含着一丝想见伊人的渴望,又有一些都着尘世的失望和悲怆。怎能忘却,牢狱之灾?怎能抚平,流放之苦?数千里之遥的风雪之地啊,如何能与江南的繁华升平所比?诗情软语的江南,果然如梦中所见,如此清新如画,皆是风流富贵处。

风吹过窗,送来湖面上红菱的香味儿,宝玉不觉下床靸鞋,轻轻依靠着窗户,看着碧波万里。雨后江南的湖面,水汽氤氲如雾,朦胧中带着清新。那水面上,层层叠叠的菱叶如琉璃雕就,雾气中却凝结出一个清幽曼妙的人影。那人影,依然如此清丽绝俗,似是拈花微笑,眸光中巧笑带着一点狡黠。隐隐约约中,紫薇只觉得宝玉似有极浓郁的心事,似乎也在今日将破茧而出。再看宝玉的时候,却见他如玉的容颜上,两行清泪萧然而下。

“公子想什么呢?瞧这泪珠儿,真是让外人笑话了。”紫薇一面劝慰,一面递上手帕,帕子一角的紫薇花,沾染上他的泪水,颜色更深重了一些儿。

宝玉长叹道:“前尘如梦,人生如戏,谁能想到,当日里赫赫扬扬一大家子,却沦落至此?骨肉分离?”

那紫薇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沦为画舫中一个卖艺的女子,因给鸨母打得遍体鳞伤,是这个文雅俊秀的公子出钱买下了她,故而对他是忠心耿耿,听了宝玉如此哀戚的话,想起自己生平遭际,也不觉滴下泪来。

抬头看着燕子轻掠过水面,宝玉轻喃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我呢?也不过是个落魄之人罢了。”

说着看着紫薇神情,宝玉淡淡一笑,柔声道:“你哭什么呢?呀!你哭起来的模样儿,和林妹妹真是有三分相似。”

听宝玉口口声声都是林妹妹,紫薇也不觉负气,瞅着沉思中的宝玉,温柔德如一汪春水却不觉的道:“公子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林妹妹吗?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儿?”

听她提起黛玉,宝玉不觉轻轻叹息,明明是个热血男儿,那叹息声,却仿佛相思的红豆落入春水中,眉宇之间,也纠结着无尽的忧伤缠绵之意,更有一种沉郁之气,迟迟不散。却自言自语的道:“林妹妹是天底下最美丽最美好的女子,不知道她是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呢?那样美丽,那样纯澈,容色若姣花还美丽,心思却比春水美玉更为无暇。也许,也只有她那样的女子,让世间男儿汗颜。”

袭人在一旁的脸色越来越沉,眼见宝玉更有些疯魔的神色,急忙上前qin2262252手打柔声道:“二爷累了,紫薇服侍你歇歇儿罢!”

宝玉登时从沉思中醒转,冷冷的看了一眼袭人,自顾自地坐到了书桌旁,抚着一件件的笔墨,叹道:“妹妹最喜欢用这些笔墨纸砚了,不知道哦她如今在北静王府里,是不是也依然金尊玉贵?”

紫薇听到了这里,才恍然大悟,却原来,这位林妹妹,竟是北静王妃林黛玉。听说,那真是一位世所罕见的绝代奇女子,却不曾想到,竟让公子相思如此之深。

袭人见宝玉摔手不理自己,不觉也有些难堪的摇了摇嘴唇。

过了良久,宝玉才抬眼冷冷的看着她,不耐烦的道:“我要的一百两银子呢?”

袭人迟疑了一会,慈爱从怀里取出带着余温的银袋。

宝玉示意紫薇一把夺了过来,掂了掂分量,扔给紫薇道:“拿去买些果子来,赏给画舫上的姐姐妹妹们一同吃!”

袭人一双泪眼水波盈盈,泣道:“宝玉,宝玉,你到底要折磨我到几何?”

宝玉冷笑一声,眉眼之间,竟有着难得的刚强,道:“原是你心甘情愿之事,何来折磨?”

说着啜了一口紫薇送上来的热茶,对紫薇却尽是温柔笑意,道:“横竖这另日也没什么人过来,你们姐妹都去玩耍罢!”

紫薇扬起欢喜的笑容,但是随即却黯淡下来,嗫嚅道:“一会儿云姑娘要过来,若是不见我们服侍公子,定然生气。”

想起妩媚爽朗的史湘云,宝玉也只是淡然一笑,道:“也很拘束了你们,若是问,有我呢!”

紫薇听了,立刻放下心来,开开心心的带着一群丫头下了画舫,自去玩耍。

宝玉这里却是看着袭人,冷声道:“去换身衣裳,瞧你这副模样,真是坏了我怡红公子的名头。”

袭人只得低头去屏风里面换衣裳,自从宝玉入狱,紧接着流放,虽然又给放到了江南做龟奴,可是他却变得异常冷酷,尤其是对供应他吃穿用度的太湖花魁,海棠妃,也就是史湘云,从来不曾有半分儿好脸色。对自己,袭人长叹了一声,想必他也明白当日历是自己在太太跟前总是报备怡红院大小事故,故而也如此冷淡。这些也还罢了,偏生那湘云也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总是记着自己和宝玉的情分,处处刁难。

袭人更衣梳洗之后,鲜亮的衣裳,衬得她如花一般柔媚娇俏,丝毫不逊于那总会使狐媚子的紫薇。刚转出荷花屏风,就见到湘云在宝玉跟前大说大笑,依然天真爽朗,颇有豪气。

见到袭人出来,那粉脸也如屏风上精绣出来的荷花花瓣一般娇嫩,湘云心中一酸,不禁讽刺道:“这也是一个大贤人会做的事情,自己的房间是不能换衣裳的?偏要到2爱哥哥房里来换?还当你是当日里处处辖制着爱哥哥的袭人大姑娘呢!”

袭人知道湘云虽然大大咧咧,可是外憨内狡,尤其是她书本子上的工夫远胜过宝玉,在太湖一带声名远扬,如今这画舫,和宝玉一应吃穿用度,都是她供应,自己如何敢回嘴的?她不可能忘记,上一回,不过就是有一个小丫头心里眼里有宝玉,就给她吩咐人撵了出去。虽然那个小丫鬟给宝玉另行安置了一个好地方,但是面对湘云的时候,宝玉是从来不替别人说一句话的。

湘云巧笑倩兮,举止之间,愈加风流婉转,清脆脆的道:“几日工夫不见,倒是学乖了呢!”

说着扯着宝玉的手撒娇道:“爱哥哥,外面刚下过一场雨,景色更是宜人,我们出去赏景可好?”

宝玉神色冰冷之极,淡淡的扯开了她的手,冷冷的道:“我有些累了,不出去了。”

湘云咬了咬嘴唇,清泪也在眼眶中打转,正如一朵带露的海棠花,娇嫩艳丽,难描难画。

“爱哥哥,你就真的这么嫌恶我?我一身一心,可都是为了爱哥哥!”说着痛苦起来,半跪在地上,神情柔弱可怜,眉梢也有无限的苦涩。

“我不想爱哥哥吃苦受罪,也不想爱哥哥永远都做一个别人看不起的龟奴!我宁可自己落入十八层地狱,也不想爱哥哥受到一丝一毫的笑话,爱哥哥,你就真的厌恶我做太湖的花魁么?”

宝玉眼波不动,只是懒懒的坐在窗边,看着湖面的景色。说实话,若是小时候,真是很喜欢湘云处处围着自己打转,可是如今,她已经变了。虽然自己什么事情都管不得,可是却明白,她嫉恨林妹妹,她也害林妹妹,。她处处都争风吃醋,处处都是算计人心,她不是以前天真烂漫说要做自己新娘子的云妹妹了。多年的风风雨雨,正是叫他明白了,是自己的懦弱,毁了无数鲜花一般的女孩儿。他并不会因为云妹妹沦为妓女歌妓而看不起他,只是他的心,即使是为了自己,也不应该如蛇蝎一般。最好的报复是什么?或许就是当初水溶的意思,让她永远都受到她心爱之人的嫌恶和鄙视。

林妹妹是幸福的罢?听说他们夫妻走遍山水,寄情风月,这样的幸福,是自己可遇不可求的。可是,却更叫这些人心如刀割,眼睁睁的看着林妹妹幸福,自己却一点儿也沾不到边儿。自己的一生啊,就真的这样庸庸碌碌了吗?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可笑的满腹经纶,可笑的温润如玉,可笑的风流潇洒,终究,自己给水溶提鞋儿都不配啊!真真是后悔,当日为何毅力不强?若是能跟着素玉在养生堂里有些能为,或者,也不会让林妹妹如此看不起。

湘云声声泣血的哭声,并不叫宝玉生出什么怜悯之意,只是冷冷的掏了掏耳朵,径自站起身,吩咐袭人为自己更衣。在湘云嫉恨的目光之下,袭人战战兢兢的给宝玉更衣,而宝玉,却是讽刺的看着世间最最丑恶的女子。

人的想法,不会一成不变的,虽然心中依然喜欢着紫薇这样天真烂漫纯净的女子,却也更为厌恶,年轻女孩儿中,还有这些不美好的女子,丑恶的连死鱼眼珠子都不如。

他的相思啊,为了谁呢?身上柔软的衣裳,是用蚕丝一根一根织造出来的,绵绵的蚕丝,是不是就是自己的相思之意?他不敢奢望能得到林妹妹的目光垂怜,只盼着,在无人的地方,轻舔着自己深夜心中的伤痕。一声声的杜鹃,泣血二鸣,那一滴滴的血痕斑斑,是不是,自己的相思血泪呢?

潇洒的步出画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举目遥望的时候,还有一株株红豆树,已然开花,一片紫色的花海,笼罩着水雾之气,风吹过的时候,花海荡漾如波,蝶儿似的花冠,竟是如此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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