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童绝(1 / 1)
童芳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出门。由于不会骑马,也懒得临时抱佛脚去学,童芳很理所当然的赖上南宫正非,两人共乘一骑,南宫正非策马前行,她则安然的倒在他怀里睡大觉。
正午时分,两人便来到了河边的茅屋。稍事休息。其间,童芳神神秘秘的将南宫正非赶出了屋子,待她出来时,已是一身全黑男装,胸部特地用布条裹过,看起来与男人身材并无二致。而最为奇特的是,原本只到南宫正非肩膀的童芳一下子长高了半个脑袋,达到了南宫正非的耳朵处。
南宫正非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童芳得意的扬扬自己的脚,才发现,那双鞋子竟是自己的,童芳细小的脚放在里面竟也撑得鼓鼓囊囊的。一时明白过来,鞋里定是加了垫子,这样既能增加身高,又有一双匹配的脚,好个童芳,想的如此周全。原本以为她只是好奇心起玩玩儿而已,但她如此认真,不禁的让他怀疑,此行真的只是去凑热闹?
不容的南宫正非细想,童芳丢给他一把梳子,在他面前坐下:
“帮我梳个你那样的头发。”已经试验过几次,童芳对自己梳头的技术实在没什么信心,只好丢给南宫正非解决了。
“好。”仿佛是一件做惯的事情,没有迟疑,南宫正非将梳子放到一边,帮童芳拆起头发来。
童芳的头发并不长,发质却极好,乌黑光亮的发丝间没有一丝杂色,如静谧的湖面一般,倒映着光亮的一生。南宫正非的手打乱的平静的湖面,将光亮一缕缕分开,缠绕,纠纠缠缠,转向不可知的未来。
换了发型的童芳成了一个彻底的男人。圆眼肉鼻殷桃嘴,镶在有些婴儿肥的脸上,算不上风流倜傥,却也称得上玲珑清秀。
童芳有一张永远停不下来的嘴,尖细的声音与严肃的外衣南辕北辙。这让南宫正非有些好笑:
“这样就想让人相信你是我?”
不屑的瞟了一眼南宫正非,头发长见识短!童芳拿出一套衣服扔给南宫正非:
“去换上。”
南宫正非顺手将衣服翻了来看,差点被口水噎死。米白色的棉麻中衣泼满了一团团褐红色的墨块,紧领宽袖。外衣是一件有些透明的白纱,也是宽袖,袖口和下摆处提满了诗句。外衣没有盘扣,仅在两侧各有一根带子,即使完全收紧衣领也无法合拢。
不用穿,南宫正非也知道会是什么效果,他要坚决抗议这种破坏他光辉形象的无耻行为:
“能不能不换?”抗议的心是坚决的,可由心里升上来的话,经过喉管的净化,顿时软了三分,活脱脱一个被恶人欺压的善良孩子。
“不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语气,毋庸置疑。
这衣服是童芳根据印象中《大明宫词》中赵文瑄的那张经典剧照做的。当时她只是将衣服的大概样式画了出来,无奈画工不好,让青兰无法下手,只好一遍遍的解说,直到青兰大概有了了解。后来又研究这件衣服的具体做法,总之是经过千辛万苦,万苦千辛才做出来的衣服。童芳自然不允许南宫正非说个不字。
“为什么?”独断专行,不尊重他人意见,南宫正非要抗议!
“因为你不穿的话你就不用去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口气很轻意思很重。二选一。绝对的女王气势。
“你!”这是□□裸的威胁!可他只能接受威胁,耻辱啊!
“不许告诉别人我是南宫正非!”穿就穿吧,只要没人知道他就是南宫正非,他就还是那个笑傲江湖的南宫绝。
“乖,换去吧。”
南宫正非一肚子郁闷的换好衣服,出来时却不见了童芳。唤了两声无人答应,一下子心慌起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翻身上马,要去找寻,却从树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暗沉低哑: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啊?”
南宫正非一个回头,却被震得哑口无言,黑衣黑袍,还有他的黑面具!连声音都如此相似!试探着唤了一声:
“是童芳么?”
“在下南宫正非。公子莫要认错了人。”
南宫正非一时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有些着急,一个飞身,转瞬摘掉了那人的面具,果然是童芳,松了一口气,旋即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住。
童芳有些吓到,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想试试她这几日联系的口技,没想南宫正非反应如此之大。被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试着推开南宫正非,却完全使不上力,
“喂。”
“不要再消失了。”
像一声轻轻的喟叹,却包含着无尽的感情。飘进童芳耳里,心如同被虫子咬了一口,甜蜜而酸涩。一下子润湿了眼眶,将头埋进南宫正非胸前,低语:
“只要你爱我。”
南宫正非的手有些颤抖,他听到那句话了!她说只要他爱她。空虚的心终于完全填满,生活充满阳光,活着再一次有了意义。童芳红透了脸,娇俏的模样让南宫正非看着了迷,一时怔怔,不由俯下身子,吻上了她的额头,说出一辈子的誓言:
“终我一生,唯你而已。”
声音消失在耳边,誓言刻在了心里。沉浸在相守一生的浪漫气息里,两人紧紧相拥,刹那变成了永恒。
不知何时,童芳慢慢清醒了过来,一想到刚才说出的话,脸再一次烧透,试图摆脱这种困境,童芳扬高声音,打趣道:
“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的要永远消失了-----断气而亡!”
南宫正非十分无奈,这个女人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破坏气氛的话吗?
“记住你刚才说过的话。”
“我说什么了?”一脸的顽皮,她说过什么了嘛?不记得了。
“童芳?!”冰冷的声音在宣示,宫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当然,如果这次我做什么你都不干涉,不反对,我说不定会记得的。”笑的很谄媚,条件却讲的很通透。
南宫正非皱着眉,怀疑的盯着童芳,这次下山,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无论她做什么,哪次他是反对成功过的?最后还不是任她摆布,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见南宫正非不语,童芳知道他是同意了:
“好,你自己答应的哦。不准反悔!还有,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南宫正非,你就是,就是”童芳想了一下,安个什么名字好呢?“就是童绝!”
“童绝?”童芳+南宫绝,倒真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点点头,微笑着默认了。
“好啦,差不多了,你把帽子取下来。”
“干什么?”他可从来没在“光天化日”之下拿下过面纱。
“你伤都好了,还戴什么面具?快点取下来。”
不取,自己那。南宫正非轻巧的躲过:
“可以不取吗?又不影响什么。”
“不行。南宫正非身边怎么可以有人带着面纱,必须拿下来!”不管什么理由,反正面纱得取下来。“南宫正非,别逼我反悔哦!我有选择性失忆症的!”
南宫正非无语问苍天,算你狠!默默取下面纱,阳光有些刺眼,不自觉的伸手当了一下。
童芳凑近南宫正非的脸细细观察,伤疤虽然已经不影响面貌,却还是有些碍眼。这次,她要的可是十全十美的童绝。拿出一盒药膏一样的东西,在南宫正非伤疤处细细抹匀,伤疤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样。
这时的南宫正非从外貌上看,确实可称十全十美,宽大的白衣看似漫不经心却透出十分潇洒倜傥。完美的脸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找不出破绽,统一在一起,更是无懈可击。红尘公子,遗世独立。
对于自己的杰作,童芳十分满意。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药盒:
“这可是专门问柳泉要的。听他说这是易容的必备物品,今天一看,果然名不虚传哦。”
南宫正非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又是那个柳泉!
童芳注意到南宫正非一下子变掉的脸色,心知原因,不禁打趣:
“吃醋呢?那你以后可有得酸了,我童芳好歹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喜欢我的人啊,排队都能排到月亮上去,你可别被酸死了。”
南宫正非一下子红了脸,真是,自恋都到一定的境界了,自己都替她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