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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不愧是在内务府操练过六七年的老手了。不到半天的功夫,院墙边上已经爬满了翠绿。他大概直接上人家院子里去挖来的,不然刚买的花儿不会这么老老实实地爬墙。我也没问这么多,只管看着舒心享受,这人间疾苦的事儿,还是少烦心。半个月下来,花陆陆续续地开了不少,满院幽香随着夏日的阳光浮动,沁入心脾,煞是宜人。

蔓菱见了我的院子,兴奋异常,整个人都趴上去,也不怕被刺扎到。

“你赶紧下来吧,一会儿扎了,十三会找我麻烦的。”我笑呵呵地坐在阴凉处的竹椅上,晃来晃去。

她又研究了半天,才走过来,“即便扎伤了,等他回来那也好利索了。原来的山茶呢?”

“苏培盛处理的,不知道。”

“你,你,你……怎这般无情?”她做出旦角的手势,拖了长长的腔调,指控着我。

我自是一脸的不以为然,“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蔓菱放下胳膊,整个人都松垮下来,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敏姐姐,怎么就不见你相思?”

我斜了她一眼,“我相思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不就差了九岁么?倚老卖老。”蔓菱双手支起那水嫩的脸蛋儿,一双慧黠的眼睛,带着几丝不耐的情绪。

“蔓菱,十三好像刚走吧?”

“是啊,所以我才烦啊,剩下的日子怎么过啊?”她突然仰天长叹了一声,吓得刚进门的小林子一哆嗦。

“主子。”小林子自从被我识穿他是胤禛派来的奸细,就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我一个不爽,跑去激怒某人空手劈桌椅。可那个某人现在远在天边呢。

“什么事儿?”

“太子妃那边来人说,请您进宫一趟。”

“你去回了,说本福晋近日身子不大爽,等过些时日好了再去,省得过了病气给太子妃。”

“是。”

待小林子退出去,蔓菱睁大眼睛看着我,“敏姐姐,你刚才在撒谎?”

“我撒过的谎多了去了。”

“可那是太子妃耶!”

我冷哼了一声,“也不过就是太子妃。”到顶了。

又叮嘱蔓菱,“我生着病呢,记着了?”

她点点头,“十三说的还真没错,你跟四爷天生一对儿。”

“何出此言?”

“你们俩个,非常人呐。”又是长长的尾音。

“愿闻其详。”我微微笑。一个是未来的雍正,一个是三百年后的灵魂,是非常人。可他们不知道啊。

“十三说,两块冰放在一起,换了常人大概会双双冻成内伤,不过瞧着你们还挺好的。”

这话听着不像是看好我们的样子,连十三都不看好,那估计没人看好了。

蔓菱大概觉得我神色异常,觉出话里的意思也不大对,连忙说,“敏姐姐,十三没别的意思,他只是说你们挺像的。他还说,除了已故的佟皇后,四爷最在意的人也就是姐姐了,就连德妃娘娘……”

“蔓菱,别说了。”

“我说错话了?”

我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儿,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罢了。”蔓菱的心思,那样的透明,那样的无暇,而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却早已给自己蒙上了灰尘。

等蔓菱离开,我才进屋去看胤禛差人送回来的信。他的字,是极漂亮的。信里的话,不像是写给我,更像是写给自己的心情日记。而这种方式,我很喜欢。因为往往人对自己所说的话,更真切。

“曾几何时,亦盼相思,牵挂伊人会作何思作何想?然彼时,心中空空如也,惊觉无人可念尚令人悲切。而后,心中有佳人,不曾开口明言。许是懊恼。如今欲提笔道尽相思,竟是暖、凉、喜、忧……百感交集仍是无法言表。只盼能拥伊入怀,以慰寂寥。”

想过很多种可能,就是没有想过要给老公写情书,也没有想过胤禛会给我写情书。这情书写得规规矩矩,却也是他的风格。可要怎么回?想来想去,下不了笔。

最后,只能写下:“之前你问我,为什么爱吃芥末。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只是因为想流泪却找不到借口。大概我不会再需要它了,因为爱着而不泪流,因为爱过而有了理由。”

隔了两日,我带了仔仔进宫去看德妃,顺便也去太子妃那儿点个卯,做得太过了未免落人口实。

石氏这个人,我从未真正去走近她,了解她。一向不在这些细节上花过多的心思,毕竟有些人对于我的生活来说,也就是个路人甲乙丙的角色。但今天看她,憔悴的程度让人咂舌,可想同情却同情不起来。我对杜微凉的事情,不是没有怨气,可不能挑明,也只能装傻充愣。她一向是太子的贤内助,不可能不知情。

石氏倒是问了我,“早些时候听说你在外头醉酒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低头,“是贪杯了,酒量也不怎么好,最后还是四爷接回去的。”

“你们四爷倒是个有心的,这么多年了,府里也没再添人。你瞧瞧太子身边……”石氏欲言又止,神色哀怨。她很少跟我抱怨这些,一向都是贤良淑德地教诲。这一回,大概因为季眉。

“她该生产了吧?”

“可不是么?如不是因为她怀着太子爷的子嗣……”石氏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四爷府上不是也有个要临盆的?”她想在我这儿寻求安慰呢,觉得我该和她一般心思。

“还早,年底吧。”(弘昀本来是三十九年生的,被某人给挪到四十年了)我不在意地回道。想起胤禛临走那个眼神,我也很无奈。明明就是想让我照看着李倩茜,想说又说不出口,还等我先开口。我可真是贤惠啊!

石氏见我根本不在意,便转移了话题,“皇上每回去塞外,说是消夏游猎,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儿,跟在皇上身边的阿哥,有哪个是真去避暑去了?”

我很想回答,胤禛。他怕热,扔下我独自逍遥去了,搞不好还真有传说中的蒙古格格陪着。

可我却道,“大概皇上的本意就是要磨练他们吧。”

今儿德妃也跟我念叨,皇上不在,两个儿子也不在,老去粘着她十三也不在,若不是有仔仔这个活宝,她老人家就要生生地被闷死了。皇帝老子带着儿子们集体出逃,这帮老婆儿媳却在深宫中集体害相思呢。

“兴许。”她给了我一个模糊的答案,便不再说话。

看来石氏今天也没有跟我闲聊的兴致。

起身告辞。回去,还有一堆的账本等着我,想着头都大了。

每日常规性地忙碌,记得盯着仔仔的功课,记得问侧福晋饮食起居可好,记得偶尔去陪太后坐一坐,记得去看肚子越来越大的阿九,记得回信给胤禛……日子过得不算快,却也不慢。

他的信,天天有。

有时候只是说,“今日狩猎,得鹿两头。”

再说,“遇见一处海子,想捧给你看。”

还说,“下一句呢?”

其实,我真的是很懒,就偷了诗人的句子来给他,让自己安心等待那个要等待的人。

“世人都在呢,你去了哪里

诸佛都在呢,你去了哪里”

下一句?我也不知道呀。

突然有一天,我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写着的却是那首《偶然》,他什么时候看过了?他没有写下自己的心情,所以我不知道,也猜不到。也许,他从来都是愿意让我哄他高兴的,可我都不曾明白他的心思。是啊,诗人说,有时候彼此懂得也是件很疼的事儿。

于是我说,“向鱼问水,向马问路

向神佛打听我一生的出处

而我呀

我是疼在谁心头的一抔尘土

一尊佛祖,两世糊涂

来世的你呀

如何把今生的我一眼认出”

这个夏天,胤禛给我最后的一封信,只有两个字,“夏至。”

收到的时候夏至已经过去,可他要给我的那个夏至,我却依然不敢相信。

苍白的十年,错过的十年,美好而漫长的十年,那么一晃而过,在我与他相遇之前。

可没有这十年,我不懂得开怀,他也一定不会懂得珍惜。可后来呢?没有后来,谁也不知道的后来……

某个初秋的午后,我带着这样一种心情,站在门口迎接他,穿着一身正式而厚重的衣裳,汗流浃背。原本的一点欢喜,一点雀跃,渐渐逝去,留下的只有燥热与难耐,心中那蓄积已久的,浓浓的相思被蒸发得半滴都不剩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隔着远山一般,传来阵阵马蹄声,我的耳朵开始嗡嗡作响。

“好像是爷的马车。”碧格格翘首望着,轻声说。

突然觉得很累,累到站不稳,整个人开始前后晃着。扶了站在一边的莫儿,“进去吧,爷到了请他去侧福晋房里。”

不去看宋碧儿诧异的眼神,只想快点进去将这一身衣裳退去,做一个纯粹的我。一直没有觉得四福晋这个职位如此令人厌恶,而此刻,我深深地憎恨这个角色。

“莫儿,你去门口守着,爷来了,说我歇了。”

“是。”莫儿已经学会不问缘由,执行就好。好丫头。

我赤身躺在床上,盖了薄被,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的却是大婚的那晚,四阿哥看着我,说,“大婚也不过如此。”那他想象的是怎样呢?为什么到了今天我才去思考这个问题?当时的我在想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可我却清楚地记得他的表情和不以为然的腔调。

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也是,小小莫儿怎么能拦得住那位爷?

睁开眼,看着头顶的幔帐。

推门声,脚步声,弯腰拾起被我扔在地上的衣裳……

那双黑眸对上我的眼睛,一瞬间的失神,“你没睡?”

我微笑,“想睡,但睡不着。”突然有点紧张,要是他一掀开被子,我就现形了。

见他欲伸手过来,连忙往里躲,“爷去看了侧福晋没?”

胤禛皱了皱眉头,干脆坐到床上,将手探了进来。唔……好烫的手心。

触摸到我的冰凉,他惊喜地望着我,眼中是满满的□□荡漾。

怎么没有想到他会误会呢?不容我解释,那个带着青草味道的身躯便压了下来,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双唇准确地落下。他轻轻啃咬着我,百般的眷恋,霸道地不许我开口。唇齿间的纠缠,带着丝丝甘甜,美好得如同夏日午后的凉茶,让人不知身在何方。

伸手替他除去衣衫,再将自己紧紧地缠在他的腰间……有力的冲撞,让难以抑制地□□从我的喉咙深处溢出,“胤禛……”听到我叫他的名字,他便俯身下来,亲吻着我的眉眼,那样轻柔,仿佛身下的我一碰即碎。

我起身迎合着他的节奏,欢愉中,咬住他光洁微汗的肩膀,“咝——”

他轻笑起来,说,“爷还没喊疼呢。”

我突然就趴在他的肩膀上呵呵地笑,“我不是因为疼。”

他搂紧了我,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我身体,微微喘息着,“敏儿,你想我么?”

“你说呢?”

“我不确定。”他缓缓地退出,拉开跟我的距离,“为什么你会让我觉得不确定?”

望着他眼中的疑惑,我认真道,“知道我为什么没有等你么?因为等待是件残酷的事儿,我不愿意在等待中失去自我。而且我今天才发现,我是这么讨厌四福晋这个位子。大概我的想念也被其他的杂事淹没掉了,所以你才感觉不到。”

他伸手拉过我的棉衫,将我包裹住,似自语道,“可我只愿意这个位子属于你,不是其他任何人。”

我知道,所以才更无奈。不忍着,又能如何?现在不过是再多出一个忍耐的缘由,让自己心甘情愿罢了。笑了笑,回道,“不喜女色的四爷,大白天的躲在房里缠绵,不怕人说闲话?”

他一挑眉,“也不是第一回了。”

呃,又提起上次的事儿……间歇性耳聋,转移话题,“对了,戴铎我已经见过,应该是不错的,最近也真是忙昏了,赶紧叫来上工吧。不然你老婆我可真要被活活累死。”

他好笑地看着我,“转得还真是生硬。”

“哎!”我没好气地看他,“爷还是赶紧去侧福晋那里看看,不然四贝勒府就得改陈醋作坊了。”

“敏儿,谢谢。” 他眼神中有些歉疚,倒也乖乖地起身穿衣去了。

我挥挥手,装作不耐,“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废话干什么。”

等他离开,却发现自己在落泪。

如果是这样掺杂了许多人许多事的“天长地久”,我要是不要?

多么怀念年少的我们,一同去郊外看莺飞草长,幕天席地,谈古论今,却无关情爱。可现在,多了羁绊,多了相思,也会多了猜疑的心,患失的心……

也许,千回百转的爱情,从来都是幸福伴随着苦痛,不离不弃,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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